巫蠱族人是整個西陵甚至廣陵大陸上最爲神秘的部族,說的更爲嚴苛一些,巫蠱族並不算西陵的部族,只是巫蠱族人常年生活在高山上,那一帶正處在西陵境內罷了。巫蠱族極爲神秘,所有的傳聞都是隻是傳聞,並沒有辦法具體證實。
傳聞,巫蠱族的所有女子到了十五歲便要繼承族內千年以來傳承的蠱術,這些蠱術極爲陰毒,多以殘忍的蠱術控制人心。傳聞在幾十年前,西陵國君試圖利用巫蠱族的蠱術來助力戰事,迫使巫蠱族人在百姓的視線中漸漸消失殆盡,近些年來也沒了消息。
青城中的蝕情蠱已經經過了上百年的洗禮,是用近百名少女的處子之血餵養整整三年才能養成,而且也只能種在擁有處1女之身的女子身上。如同江天磊所說那般,要解此蠱,必須要與三名不同的男子歡好,而且一旦與第一個男子發生關係之後,必須在一個月之內與另兩名男子有牀笫之歡,如若不然,則會流血而亡。
但中蠱之人也可以不那麼做,若是不與三名男子歡好,那中蠱之人則要每日深夜飽受極寒之苦。涼徹透骨的寒意從五臟六腑迸發,這樣的煎熬會足足持續一個時辰,讓中蠱之人生不如死。
入夜之後,青城突然從淺淺的睡意中被驚醒,透骨的寒意從胸口開始迸發,只一會的時間便逐漸蔓延到四肢。
被反綁在身後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青城倏地睜開雙眼,清楚的感受着這份可怕的涼意。
青城的四肢猶如被浸泡在極爲寒冷的冰水中一般,每一個毛孔緊繃着。十根手指卻因爲這份刺骨的涼意無法握成拳,手指一根一根的被迫僵直着。
倒吸了一口氣,開始承受着五臟六腑傳來的感覺。不似四肢的感覺神經那般直接,內臟器官的冰冷更爲可怕,那份冰涼太甚,使得內裡的臟器開始劇烈的絞痛着。
營帳內,除了青城以外,還有三名持刀全副武裝的侍衛,站在她周圍,面無表情的杵在那裡,青城本想強忍着痛意,不讓旁人察覺她的痛苦。
“啊。”越來越明顯的痛意從胸口開始延伸,一次又一次的撞擊着她的痛覺神經,青城別過臉去咬住身旁的毯子,生怕一下子忍不住而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痛苦的悶哼聲在耳邊圍繞,讓那幾名侍衛都有些於心不忍,這樣的痛楚要比那些極刑還要痛苦萬倍。
整整一個時辰,青城渾身上下都被冷汗給浸溼了,虛弱的連擡起頭的力氣都沒有,最後抵不住孱弱的身體緩緩閉上了眼睛。
刺激的光芒透過眼皮照射在眼球上,青城皺了皺眉,極不情願的睜開了眼睛。
“蝕情蠱的滋味不好受吧。”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極爲厭惡的臉,江天磊那副看上去還算姣好的皮囊,配上一副噁心的笑容呈現在青城面前。
在看清楚之後,青城不屑的閉上了眼睛。
江天磊冷笑了一聲,說,“君北齊明天就會前來,到時候,你可以跟他商量一下如何解這蝕情蠱,哈哈哈哈。”
“無恥。”青城沒有睜開眼睛,只是咬牙切齒的吐出這兩個字來。
“太子殿下,屬下有事稟報。”
“進來吧。”
營帳外走進一名將士,在江天磊的身旁耳語了幾句,只見他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思索了片刻,悻悻的說了一句,“我知道了。”說完便轉身離開了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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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叔,何事勞您親自前來。”江天磊一副諂媚的樣子,雙手抱拳屈身恭敬的說道。
九皇叔只帶了宋宋單獨前來西陵的大營,但在西陵的另一邊,十萬東城兵馬卻早就整裝待發,所以,九皇叔這次前來,可謂聲勢浩大。
“聽說西陵大軍一舉攻下了榆城。”
江天磊命人將九皇叔請到了主營帳,九皇叔也毫不客氣的直接坐上了主位,沒有打算與江天磊寒暄,而是直奔了主題。
江天磊不明白九皇叔這句話的意思,心裡思索了半天,卻不知該如何作答。
“怎麼,這麼大的戰功,不準備與本王分享分享嗎。榆城地勢甚高,易守難攻,太子殿下只用了一個晚上便拿下了南昭西關最重要的城池,這難道不該好好的稱道一番嗎。”
江天磊愣了一下,說道,“九皇叔說笑了,這次的事情純屬僥倖,僥倖而已。”
照理來說,西陵與南昭的戰事紛爭確實輪不到東城來插手,宇文至的做法也算是合乎情理,江天磊這般低聲下氣只是因爲西陵始終忌憚着東城的實力,不管這次戰果如何,西陵免不了元氣大傷。
九皇這次前來還有一點更爲重要的便是,直至最後,九皇叔依然還是放心不下青城,纔會親自跑這一趟。
九皇叔坐在主位上喝着茶,而江天磊卻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回着話。
“既然拿下了榆城,太子殿下俘虜一個弱女子作爲人質,說出去也不太光彩吧。”九皇叔的這句話說的雲淡風輕,但卻十足質問的說法,江天磊怎能聽出去這話裡的隱意來。
不過這個時候他卻在慶幸,看來青城在九皇叔心裡的地位着實不一般,好在昨天就已經對她下了手,如若不然,待九皇叔到來之後就再也找不到這樣的機會了。
既然知道九皇叔此行的目的,江天磊倒顯得輕鬆了許多。
“九皇叔說笑,此次西陵發兵南昭,從未想過攻城略地,只是因爲南昭君上的一些決斷,給西陵百姓的生活帶來極爲嚴重的不便,才迫使父王下次決心,也實在是……哎。”
江天磊的幾句話就將西陵的司馬昭之心撇的一乾二淨,若不是君北齊有錯在先,西陵也不會舉兵攻打。不過九皇叔倒真的不關心因爲什麼原因,他來這裡只是爲了要人的。
“這是西陵與南昭的事,本王沒興趣知道,而本王此行的目的,本王相信太子十分清楚。”
九皇叔倒是直接乾脆,沒有半點的掩飾,而江天磊心甘情願也好,被迫也罷,今天這人他是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