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似故人來 愛情都去哪兒了
“剛認識你的時候,我們躲在筒子樓裡,偷偷的煮火鍋吃,那時捨不得買肉,涮的都是白菜梆子,可你對我說那是最好吃的一頓飯,因爲有我在你身邊;結婚的時候,我們沒有房子,沒有車子,沒有鑽戒,只花了七塊五扯了一張證,你說對不起我,我說有情飲水飽,只要開心,那些都不重要,可現在,日子依然清貧,我們的情呢?懷暖暖的時候,我吐的厲害,捨不得買水果,你開會的時候發了櫻桃香蕉,塞到電腦包裡給我帶回來,我開心的看着你傻笑;暖暖會說話的時候,你每天逗着她說媽媽是大笨熊,這些你都忘了嗎?你說我們沒有愛,這些是什麼?”我哭的泣不成聲。
“揚揚,別說了,別說了。我混蛋。”顧鈞坐在牀邊,雙手狠狠扯着頭髮,垂着頭沒再說話,半晌,狠狠抹了把臉,看着我眼圈有點紅:“對不起,揚揚,是我錯了,我沒管住自己。”
“顧鈞,我不知道自己哪錯了,當年我牽了你的手,是想牽一輩子的,可你,還是放手了。”我把頭埋在膝蓋裡,使勁咬着被子,才能讓哭聲不會驚到婆婆和女兒。
“不,揚揚,我不放。”顧鈞緊緊抓着我的手,往他自己的臉上甩去,“打我吧,我不是人。只是別和我分手,再原諒我一次,我保證,絕對不會再做對不起你的事。”素來清高的顧鈞,跪了下去。
那一刻,在顧鈞的眼裡,我看到的是憂傷。面對這樣的目光,我的恨,怨,找不到了發泄的出口。
那晚和顧鈞聊了許久。我第一次認真的和他聊蔣荻。他承認蔣荻的青春,熱情,癡纏吸引了他,與我的理智、清冷截然相反的性格。
我總是很獨立,任何事都不需要他插手,以至於他覺得作爲一個男人,沒有用武之地。尤其在他事業低谷的時候,覺得家裡外頭,都不需要他,男人的自尊很受挫。
而蔣荻的楚楚可憐,一次次找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讓他幫忙,卻極大的鼓勵了他那顆敏感脆弱的心,有了重拾雄風的感覺。而蔣荻不食人間煙火,爲情而生爲情而死的癡纏,也讓他震動。離開北京的前一晚,顧鈞到工體找到蔣荻和許瑩,送回宿舍,許瑩進去了,而蔣荻橫在顧鈞的車前,含着眼淚說如果他要走,就從她的身體壓過去。
顧鈞淪陷在了這樣癡狂的感情裡。而這種飛蛾撲火的感情,淡然冷靜的我,給不了他。
聽着顧鈞一點一點講着和蔣荻的故事,我的心也隨着一點點的撕裂。和這麼熾烈的情感相比,我的洗衣服做飯帶孩子顯得多麼遜色。這樣的情感,比亂搞苟合更加讓我體無完膚。我心如死灰,只無力的說着:“離婚吧,我成全你,暖暖跟我。”
“不!”顧鈞發瘋似的搖着我,“揚揚,我從沒想過離婚。我對你坦白,我沒控制好自己的感情。但我們之間,也有感情,不管是親情還是愛情,如果分手,我的心更疼啊。女兒,家庭,讓我怎麼放棄?”顧鈞不知何時也變得這麼能說善感,也許是近墨者黑吧。
人啊,爲什麼要有感情,卻又無法專注,纔會有這種種的悲歡離合,陰晴聚散?
那晚我和顧鈞整夜沒睡,顧鈞堅決不同意離婚,反覆保證決不再去找蔣荻,我麻木的看着他,他是不是自己也不記得保證過多少次了?最終我答應他再想想。如果我知道後面會發生的事,那天我縱然是傷心絕底,也會堅持把婚離了。
什麼是愛?從那一天起,我不再相信愛。曾經我的青春年華,笑靨長髮,那些美,那些好,我以爲給了愛情,最終卻敗給了給了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