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敬和霍齊非也慌忙跟上前來,他們三人火急火燎的朝着若煙湖趕了過去,不想在路上卻恰好遇見了華思鬱。
原來他回到客棧後見祁修逸等人並不在房中,自己一人在那挺無趣的,便過來找洛寒澈。
“寒公子,這麼匆匆忙忙的是要去哪啊。”華思鬱見洛寒澈心急如焚的樣子問道。
洛寒澈簡要的和他說明了情況。
“你別擔心,興許是她們玩的盡興,而忘了時辰呢。”華思鬱寬慰道。
“我隨你們一起去找找。”華思鬱說道
洛寒澈點了點頭。他們到得若煙湖,此時已是傍晚時分,湖邊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洛寒澈的心不由得一下子懸了起來,幾人一邊四處找尋一邊大聲呼喊着凝歡的名字。
忽然,洛寒澈發現湖畔的草叢裡似乎隱約有一抹藍色的物體。
他連忙奔了過去,近前一看,正是身着藍色衣裙的沐凝歡,此時的她仰躺在草叢中,秀髮溼漉漉的披散在胸前,嘴脣烏青,面色蒼白如紙。
“醒醒啊,凝歡。”洛寒澈扶起她小聲喚道,只是卻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洛寒澈一把將她抱起,以所能達到的最快速度飛奔,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你千萬不可以有事啊。
此時仍在搜尋的其他三人看到洛寒澈抱起一個人便跑,心知不妙,也緊跟其後。
“快去找大夫。”洛寒澈剛一進府門,便衝着門口的僕役喊道。
“是。”僕役聽了急忙領命而去。
洛寒澈將沐凝歡放在牀榻上,此時的她安靜祥和,宛若聖潔的仙子一般。
“到底發生什麼了,師妹她爲何會在湖邊暈倒。”華思鬱既憂心又困惑。
“凝歡妹妹怎麼樣了。”柳傾月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看到沐凝歡的樣子臉刷的一下白了。
“快去找城裡最好的大夫爲沐姑娘診治。”柳傾月對侍女道。
“不要在這裡假惺惺的了。”洛寒澈眼中滿是怒火。
“我問你,你爲什麼約她一起出去,之後又把她一個人丟在那裡,她爲什麼會現在這樣子,你究竟做了什麼。”
“我……。”柳傾月內疚不已。“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你聽我解釋。”
“解釋。”洛寒澈冷笑。“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你是怎麼把她推入湖底的吧。”
”我沒有,真的沒有。”柳傾月一臉的委屈,連忙搖頭。
“起初凝歡衝撞了天子,而後你去見了天子,之後便約凝歡出去,再然後凝歡墜湖溺水。”洛寒澈眼睛瞪着柳傾月道。“所以,你和天子是做了什麼交易?而凝歡便成了籌碼麼。”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子啊。”柳傾月心中暗暗叫苦。自己確實和天子做了交易,但是前提是決不會動沐凝歡,可是那位天子卻是食言了。
但是她又不敢提及此事,現在他正在氣頭上,哪裡聽得進去自己解釋,況且也的確是自己把沐凝歡帶到天子跟前的,自己這下當真是百口莫辯了。
柳傾月,你真是枉稱堯國第一才女,竟看不出天子在利用自己,偏偏便掉進了圈套中。
“我的確是帶凝歡姑娘出去玩的,可誰知朝中有些事務需要我處理,於是我便離開了。我以爲她不會出什麼事的,是我對不起她。”柳傾月道。
“事到臨頭,你還在狡辯。”洛寒澈憤怒的道。
“我當真是錯看你了,沒想到你和你的二哥一樣卑劣狠毒。”
“我是喜歡你,是見不得你和她卿卿我我。但是我絕不是那種心如蛇蠍的惡女,我怎麼可能會去害她呢。”柳傾月帶着哭腔道。
自己也不記得是從何時開始喜歡他的了,或許是七歲那年,虞國爲慶賀世子生辰舉行的慶典上,自己和他初次見面,二人嬉戲玩鬧,他還說若是做了王,便封自己爲後,雖是一時的童言無忌,但自己卻是一直記在了心底。
那麼多年過去,早已是時過境遷。自己礙於面子,卻沒有向他表露過心跡,但是他應該能感覺到自己的心意啊。
只是柳傾月沒想到自己第一次表白,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
“喜歡。”
洛寒澈臉色鐵青。”你也配提喜歡二字。倘若我不是世子,只是一介平民,你還會喜歡嗎。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和你父親看重的都是我虞國的勢力,你們都在利用我,你處心積慮的希望我能復國做王,也只是爲了滿足自己當王后的虛榮心而已吧。”
“你……。”柳傾月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千刀萬剮一般,感到令人窒息的疼痛。
“好。”柳傾月拔出劍遞給洛寒澈。
“既然你認定是我把她推入湖底的,那便一劍殺了我爲她報仇便好。”
洛寒澈一動不動站在原地,他現在怒不可遏,心亂如麻,但是殺人而且是自己在意之人,他是絕對做不到的。
“你走吧,我永遠也不想再見到你了。”洛寒澈聲音低沉。
這短短几個字在柳傾月聽來卻是錐心刺骨。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般從眼眶涌出。
“你竟如此絕情麼。是,她是救過你,可我爲你做了那麼多又算什麼,你根本一點也不在乎是嗎。我再怎麼努力,在你心裡也是比不上她。”
柳傾月擦了擦眼淚。“好,既然你那麼恨我,我走便是。”說罷,轉過身便要走。
“郡主,世子他只是氣昏了,你別介意啊。”常敬攔在她身邊勸解道。
“讓開。”柳傾月推開了他,奪門而出。
在那一刻,洛寒澈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去把她追回來,只是終究沒有邁開步子。
“世子,現在事情的真相還沒有查清楚,你這樣不問青紅皁白的趕走傾月郡主,是否有些失之偏頗了。”霍齊非說道。
“真相。”洛寒澈感覺胸口隱隱作痛。
“凝歡現在還昏迷不醒,還需要什麼真相。”
他感覺渾身軟弱無力,心裡痛苦不堪。
自己最在意的三個人,一個賭氣出走,一個被自己趕走,另一個一直在昏迷狀態,他感覺自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孤獨無助過。
他輕輕的將沐凝歡的手放在自己臉上,眼中流出兩行清淚。
你一定要醒過來啊,你可知若是沒有了你,我的世界便從此永遠陷入無盡的黑夜之中,也只有你是能爲我驅散黑暗的那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