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月如看見他將茶碗放下，眼神沉了沉。
她走上前道：“父皇，紫星現在就在凋殘樓裡，皇后娘娘並沒有違逆您的意思。”
赫連龍翼點了一下頭沒說話，然後拍了一下自己身邊的位置，“月如啊，你過來坐下！”
赫連月如笑了一下，走到他身邊坐了下來。
赫連龍翼拉着她的手，盯着她的臉看，“月如，這些年，朕知道委屈你了。從前朕顧念着你的安全，從未這樣和你說過貼心的話。你長大了，也越來越像你的母親了。”
“是嗎？”赫連月如微微垂下了眼眸，“母親離開的時候，我都還是一個孩子，母親的樣子，都快要記不清了。每每想起，都只是模糊的。”
“是嗎？”赫連龍翼也反問道，“對了，當年你回宮，朕知道委屈了你，也知道，你母親的離開讓你難過。所以從來就沒有多問過什麼。現在你也長大了，朕……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
“父皇……”
赫連龍翼擡手示意她不必說一些寬慰他的話，繼續道：“朕到現在，都還不知道，當年你母親是如何過世的。朕不是想故意提你的傷心事，只是朕想着，若然有一日朕也離開了，見到你母親，總不能連一個交代都不給她。想起當年，朕分身無術，無法去接了你的母親回宮，她又因爲她的身份，不能離開南疆。你跟着她，自然也不能來找朕。要不是她離世了，你也不可能離開南疆，想來，若不是這樣，朕現在如何能擁有這樣一個乖巧的女兒。”
赫連月如神色變了變，卻問：“父皇，我從前做對那些事，您都不怪我了嗎？”
她在試探，因爲她不覺得，自己從前所做的那些事，他真的能忘記。
因爲當初，也是他下令要將她逐出宮，若不是她自己爲自己籌謀，如今也不會還留在這兒。
赫連龍翼笑了一下，“看來，不是朕怪不怪你，而是你這心裡，還在爲那些事在怪朕。從前的是是非非，不管誰對誰錯，可我們總是父女，何況，朕現在的身邊，就唯有你一個，這些天，你衣不解帶的照顧朕。想法設法的讓朕開心。那些事還有什麼關係呢？朕都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曙光，還想那些過去，不是徒增煩惱嗎？月如啊，你真的不肯原諒父皇了嗎？”
“不，不是的。我從來都沒有怪過父皇。有些事，我也是有口難言。從前以爲父皇的心裡就只有紫星，難免做事過激了一些。可那些，也都是想要父皇多關心我一點。我若真的怪父皇，又怎麼會在這兒呢？”赫連月如也忙道。
“那就好！那就好！咱們父女能夠和從前一樣，朕就開心了。”赫連龍翼很欣慰的道，“對了，你母親的事？”
“當年母親突然病重。那時，我們的生活都有問題。因爲母親有了我，難免受到別人的排擠和白眼。母親根本就沒有能力來養育我。又哪裡能有錢去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