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句話,曹林的身子猛地一震,獨孤寒站在他的身前,他就那樣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
那一刻,他彷彿看見的是曾經的戰神。
這句話,也曾有人對他說過。
那時,他也和周齊一般,急着要爲自己立功,急着要表現自己,也這樣不管不顧的衝着那個人說着類似的話。
只是,那時候,他沒有周齊對獨孤寒的不服氣,他只是太年輕,不懂事。
面對着比他大不了多少的東方衝,那些不懂事便毫無忌憚的冒了出來。
那時候,那個人也是這樣,丟給了他這樣的一句話。
許是獨孤寒身上那不容置疑的冷意,讓周齊愣住了,直到獨孤寒下了城樓,他才猛然的清醒過來。
“殺?你還敢殺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反應過來的周齊開始嚷嚷,只嚷嚷了一半,曹林突然劈頭給了他一個大耳光,打的他險些撞到了城牆上。
“我警告你,你如果再敢這樣和將軍說話,他要是真的要用軍法處置你,沒有人會攔着。也沒有人會管你是誰。出征在外,軍令如山,你若不服,仗打完了你再說。今天才是第一天,你再敢這樣叫囂,就是擾亂軍心。獨孤將軍要殺了你,回去周國公都不能說他半句。你這二公子的脾氣,給我收好了。”
曹林一把揪了他走到一邊,指着他的鼻子罵道。
“我有什麼錯?他憑什麼處置我?他這樣只守不攻,還不是丟盡了皇上的臉面?我爲什麼不能說?”周齊依舊不服氣的說道。
“沒有爲什麼?他是主帥,連我都要聽他的命令行事,更別說是你了。今天就是你爹站在這兒,只要他沒有拿着帥印,就也要聽他的指揮。我告訴你,我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才和你說這些話,在這兒就只有將軍,周國公屁都不是。你要是再敢惹事,我就替你爹滅了你這不孝子。”
曹林粗魯的說道,狠狠的扔開他,瞪了他兩眼之後,才拍拍身上的灰塵下了城樓。
走到城樓下面的時候,還轉過身,手指着他道:“你最好是給我記清楚了。”
曹林來到主帥的營帳內,獨孤寒正看着桌上的圖紙。
“曹將軍是否還想問我同樣的問題?爲什麼只守不攻?”他一進來,獨孤寒頭也沒擡的問。
曹林笑了一下,“末將沒有疑問,將軍既然這麼決定,末將定當從命。”
曹林也不知道爲什麼,心裡會突然如此的信任於他,就像他曾經完全的信任東方衝,絲毫不會懷疑他的決策,去完成他下達的每一個命令。
縱然,那最後一場敗仗,他輸的那麼慘,輸了所有。
可是這一切,都未曾改變過他對他的敬佩。
獨孤寒看了他一眼,“曹將軍您不必自謙。很多事情,我都還要向將軍您請教。我不攻,是因爲我不相信傳到京都的消息,我不覺得,百里冥城的手裡只有五萬精兵。他帶了三千精兵來城內搗亂,自然會有損傷。可是今天攻城,他至少動了一萬人。我們手裡有五萬兵馬,這個消息他一定知道。如果只有五萬精兵,怎麼敢這樣大張旗鼓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攻城。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可能還有意想不到的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