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江閣在靜水池上,單獨的一個小島,單獨的一座殿宇。
赫連龍翼將他們安置在這裡,一是方便照顧,二是這兒若沒有船隻運送,雖在後宮,他們也不能隨意在後宮中走動。
御膳房爲他們準備了膳食,紫星便跟着送膳食過去的船一起上了島。
“赫連紫星,你們是不是欺人太甚?”一上島,朝夕就氣沖沖的走到她面前,手指着她的鼻子喝道。
“郡主,何來的欺人太甚?即便你們要追查原因,也要給父皇時間。父皇也說了,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不過是暫時讓你們在這兒修養,本宮不明白,郡主爲何會這麼想!”紫星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看着她。
不似她這般怒氣衝衝,也看不出她有多和善。
“修養?你們根本就是變了法子的囚禁我們。西越就是這樣對待使臣的?”朝夕轉了個圈,指着四周,“將我們困在這島上,你們做什麼,我們也不知道,怎麼知道你們是真心要找緣由,還是在拖延時間,想着法子的來矇騙我們?”
“郡主,你也是在宮廷之內長大的,自然也知道,後宮裡的規矩。郡主倒是可以隨意的在後宮裡走動,那衛世子和王爺呢?難道我們該允許他們也在後宮行走?後宮都是妃嬪,若然是出了什麼事,哪怕是流言蜚語,也是極傷女子清譽的。”紫星突然笑的陰沉,“郡主自己不也是女子,該明白的吧?”
“你……”朝夕當然知道她在指什麼,一直氣勢洶洶指着她的手,也不甘的垂了下去。
紫星笑了一聲,走上前道:“郡主不必氣惱,待王爺的傷勢無大礙的時候,郡主若然是受不了這皖江閣的清冷,本宮去向父皇稟明,還讓你們暫且回去長公主府裡住便是。只是如今,形勢所逼,若真是有人想要害你們來藉機挑撥兩國的關係,即便是長公主府也不及這裡安全。本宮早已經向你示好,再見面,又何必如此針鋒相對呢?”
朝夕不甘的瞪了她一眼,壓低了聲音道:“你若是真心於我示好,從前的事,就不要再掛在嘴邊,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剛纔不過是一時口快,本宮以後一定會謹記的。”紫星‘恭維’的朝她笑了一下。
朝夕這纔不似剛纔那樣蠻不講理,氣不過的回頭看了一眼皖江閣的二樓,“這兒四面臨水,倒是涼快的很,可我就是不想看見她,見她來了,連個眼不見爲淨的地方都找不到,這才朝了你發脾氣。”
“她?”
“赫連月如,我們一上島,她就跟過來了,現在正在爺爺的牀榻前服侍着。就是瞧不慣她惺惺作態的樣子。”朝夕說着,一腳踢了個石子,石子滾落在水中,濺起了輕微的浪花。
紫星低眉冷笑,只怕不是她看不慣赫連月如。
以朝夕的性子,怕是赫連一如一來,她就發作了,可赫連月如又豈是任人去捏的軟柿子,她不會咄咄逼人,可拐彎抹角的話,卻是信手拈來。
朝夕一定是吃了什麼悶虧,無處發泄,正好看見她上了島,就藉機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