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星吐了吐舌頭,跟着赫連雲海走了出去。
一腳跨出瑤鳳宮的宮門,她的臉就沉了下去。
赫連雲海側頭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四哥和十弟從小就和月如走的比較近,月如回宮之後,也是賢妃一直在照顧她,他們關係好一點也是正常的。你也別太在意十弟的態度,等這陣子忙完了,我會和他們說一說,你和月如之間發生的事的。”
“六哥以爲我是生十哥的氣?”紫星哼了一聲,“他怎麼看我,我根本不在乎。我只是在想,怎麼他們也回京都了。”
“許是聽說了月如的事,想回來爲她求情的。畢竟是自小一起長大的情分,總不能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好了,你也別小家子氣了,他們剛回來,待的時間也不會太久。別鬧了什麼不開心的事纔是。”
紫星敷衍的笑了一下。
只怕,不開心的事,不是她不想鬧就不會鬧出來的。
在瑤鳳宮用過晚膳之後,赫連瑞和赫連金便去了憑水居,赫連龍翼今天的心情很好,也沒有說什麼,東宮之事更是沒有人敢在他們的面前提半個字。
丁香花下,赫連月如一人一身白衣,坐在那兒,呆呆的看着空中,花架上掛了一盞宮燈,搖曳的燈光映着她的臉忽明忽暗。
她滿面愁容,未施粉黛的模樣,更顯楚楚可憐。
赫連瑞一進憑水居,看見這樣的她,心口便是狠狠的一痛。
赫連金看了他一眼,低聲道:“四哥,我在外面等你。長話短說,待久了不好。”
赫連瑞點了一下頭,赫連金朝一邊遠遠站着的寶玲走過去,交代了幾句話,寶玲應了一聲,讓院子中的宮女都回去了後院,沒有吩咐不準到前面來。
“月如。”赫連瑞喚她的名,聲音透着沙啞,他的意氣風發,在她的面前,頓時變得沒有了底氣。
赫連月如的背猛的一僵,轉頭時,已經是淚眼朦朧,“四哥,你回來了。”
“我不是告訴過你,好好的照顧自己,怎麼還將自己弄成了這副模樣?”赫連瑞的心疼,盛滿了眼底。
當初的離開,是爲了她。
如今的回來,亦是爲了她。
當得知,她被父皇下令出家爲尼之時,他三天都沒有閤眼。
在那一刻,他當真是恨極了紫星。
她已經什麼都有了,爲什麼獨獨容不下一個月如。
在他的心裡,月如就是那一彎明月,本就該是獨一無二,尊貴無比的。
明月的光芒,怎麼會讓星星給比下去。
所以,他回來了,沒有絲毫猶豫的回來了。
正巧南疆使臣出使西越,他便藉着這個藉口,和十弟一起回來了。
也許他最終也挽回不了什麼,但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月如被人欺負,而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他的心思,十弟從來都知道的,陪他回來,義無反顧。
他很感激父皇將他收養在身邊,並給了他一個皇子的身份。
可同樣的,也是這個天大的恩賜,斷了他和月如此生的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