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涵汐也清楚光靠編些瞎話是糊弄不過長公主的,顰眉思索了好一會兒才試探着說道:“我倒是想出了個主意……不過得需要你配合一下。”
“這是自然。”秦臻痛快應下。
陸涵汐抿了抿脣擡眼偷瞄了一眼秦臻的臉色,有些扭捏的開口:“不如,母親在王府這段日子,你我暫時睡一間房吧。”
這提議正合了秦臻的心思,但秦臻臉上卻依舊是那副瞧不出喜怒的神情,應道:“也好。本王就暫且委屈幾天配合你。”
陸涵汐聞言不滿的小聲嘟囔:“該覺着委屈的是我好不好?”
秦臻挑眉,俯身靠近了陸涵汐一些問道:“你說什麼?”
陸涵汐忙堆起笑臉回道:“我是說多謝王爺仗義出手。”
腹誹道:誰讓她有求於人呢,心裡再不滿也只能忍着。
秦臻也沒點破,只起身邊向外間去邊說道:“快些梳洗罷,該用早膳了。”
陸府的下人也是早膳時分給程似玉送每日的米湯。那送米湯的小廝把碗往祠堂門口一撂便轉身要走,覺被看守祠堂的大漢叫住了。
“你放在這兒那瘋婆子哪夠得着?擱到她手邊去。”
小廝不滿的回嘴:“你怎麼不去!誰不知道她現在跟個活死人沒兩樣。大早上的,你不嫌晦氣我還嫌呢!”說罷直接跑遠了。
大漢心裡嘆道,果然是牆倒衆人推。那姨娘風光時人人巴結討好,現下連碗米湯都沒人願意送到她跟前了。大漢拿了碗向祠堂角落走去,見程似玉耷拉着腦袋在柱子旁靠着,揚聲道:“程姨娘,用飯了!”
見程似玉一直沒應聲,大漢伸手推了程似玉一把,卻見程似玉順着他的力道直接倒在了地上。七竅流血,大張着眼睛,瞳仁已然散了。
大漢驚得手一鬆,碗“哐當”一聲砸到了地上,倒退着踉蹌了幾步出了祠堂,忙跑去跟陸元啓稟報程似玉的死訊。
陸元啓得了消息,親自到祠堂去查看。着小廝請了府上大夫來,確認程似玉已然死透了。
“父親。”陸瑟瑟見陸元啓臉色難看的厲害,以爲他是在爲着程似玉的忽然離世心裡哀痛,想着在陸元啓跟前賣乖討好,便說道:“姨娘死的這般可憐着實讓人心中不忍。您也不必太過傷懷,好生安葬了盡了心意便好。”
陸元啓也沒去看陸瑟瑟,只盯着程似玉的屍身冷笑了一聲,說道:“好生安葬?這賤人惡行累累辱沒我陸府門風,我還要給她個死後榮光不成?你真是不愧是她親生女兒,縱使沒相認幾日,也曉得爲她說情。”
陸元啓說到此處瞥了陸瑟瑟一眼,從鼻腔裡哼了一聲問道:“爲父往日還真沒瞧出來你這般有孝心。”
陸瑟瑟被陸元啓那一瞥看的直頭皮發麻,曉得自己猜錯了陸元啓的心意,沒能賣乖反倒惹得他不快了,忙解釋道:“女兒並非有心求情。只是姨娘怎麼說也是陸府的人,草草葬了怕會有損體面。”
陸元啓像沒聽見陸瑟瑟的話一般,陰測測的最後看了程似玉一眼,轉身邊朝祠堂外走着邊吩咐道:“把那賤婦用席子捲了扔到亂墳崗去。祠堂內外都清洗一番,薰香三日,去去晦氣。”
陸瑟瑟看着陸元啓那絕情的模樣,忽地想起了昨日陸涵汐跟她說的話,心裡思量着:陸元啓果然是個依仗不住的,若是自己的婚事真的跟他的仕途起了衝突,只怕他這個父親會毫不猶豫的跟自己撇清干係。爲了跟三殿下的婚事能順利,還是得抓緊長公主才行。
秦王府
晚膳後,長公主一直藉着話家常留在陸涵汐房中。夜色已然深了,長公主拿袖子掩着嘴打了一個呵欠。
陸涵汐知道長公主昨日就沒休息好,現在怕是已經疲乏的很了,便說道:“母親若是累了就先回去歇息吧。”
長公主側過頭又打了個呵欠,不滿的看向陸涵汐回道:“你別想着哄我離開,今日我是
打定主意要等到秦王回府的。”
陸涵汐無奈的笑了笑,說道:“母親還在擔心我們夫妻不睦的事?”
長公主沉聲道:“女子嫁了人之後,便只有仰仗着夫君過日子了。你們這才成婚多久就分房而居,讓我如何不擔心。”
陸涵汐撒着似的回到:“哪裡就只能仰仗夫君了,我不是還有母親呢嗎?”
長公主長嘆了口氣,拉過陸涵汐纏着繃帶的手,邊在她手腕上摩挲着邊耐心勸道:“你也不要嫌母親多事,若不眼看着你們夫妻一同歇息了,我這心就始終放不下來。母親終歸有要走的那一天,能陪你一輩子的還是夫君。你或許覺着兩人間的小磕碰算不得什麼,但感情就是在這些個磕碰裡消磨掉的。你縱使心裡有些怨憤也只能依舊以夫君爲天;而秦王呢,他若是厭棄了你可有大把的紅顏知己等着他哪。做人家妻子的性子萬不能太強硬,能忍則忍,萬不可動不動就耍性子分房的。”
陸涵汐心裡雖不贊同長公主的話,但卻沒法子反駁。畢竟這個時候的女子都是這樣過來的,不由有些慶幸自己跟秦臻是合作的關係而非真正的夫妻。
“母親您是要一直等着王爺回來,盯着我們安置了才肯放心麼?要不要再聽個窗腳什麼的?”陸涵汐有意轉換氣氛,語氣輕鬆的調侃道。
長公主被陸涵汐這番話說的耳根一紅,擡手在她手腕上打了一下,責怪道:“怎麼跟母親說話呢。”
陸涵汐調皮的裝作一臉坦然的模樣,說道:“不聽房,您怎麼能確認王爺跟我是不是真的和睦呢?”
長公主見陸涵汐如今已經能親暱的跟自己開玩笑了,心裡暖呼呼的,笑罵道:“母親哪會那般不識相的去窺探你們小夫妻的私密事,莫要亂編排。”
見陸涵汐跟個小狐狸似的笑道得意,也起了逗弄的心思,問道:“這般再三問起,莫非你們小兩口間親密時常玩個花樣什麼的,怕被人瞧見不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