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韻惜的話不輕也不響,但聽在木清鴻的耳裡是一種侮辱,還有肯定了自己心裡的想法。
對於木清靖來說,把這位公子拉攏過來有戲。對於雲軒寒來說,這是暗示他們可以動手了。對於其他人來說,看戲的成分最大。
當然,如今的洛韻惜不認識任何人,自然也不可能知道雲軒寒,而洛韻惜暗示的怕是跟她在一起的人,凡空。
對,就是凡空,今日凡空會在這出現,先前他或許還有些不明白,但是看到如今的洛韻惜,他一切都明白了。
只是凡空如何會出手,讓凡空出手怕是十有**都不成,還是他的人吧。
“當然可以,這位公子請!”聽到眼前這位少年要去見木清靖,鶴老子自然是高興,畢竟這是他們最先說好的計劃,讓他把這位公子引到他們的雅間。
“好!”洛韻惜只說了個字,之後擡腳便要往樓上走去。
只是在洛韻惜擡腳的那一刻,木清鴻上前擋住了洛韻惜的去路,所有人都看見了這一幕。只是還沒等任何人說什麼或者做什麼,燈突然黑了。
也就是在同一時間,一道聲音響起:“寶貝,我的寶貝!”
之後燈亮了,所有人都沒有消失,唯獨鶴老子手中的盒子不見了,沒有人知道是怎麼回事。
就連離鶴老子最近的木清鴻亦是沒有發現有任何異常,只感覺背後有一道冷風颳過。但由於他最在乎的是眼前這位少年會消失,便只上前抓住了少年的手,至於其他人,他沒那個閒工夫去理會。
所有人都在猜測剛剛怎麼回事,洛韻惜卻在這個時候一臉震驚的看着木清鴻道:“你,你拿了?”
洛韻惜的聲音雖然不響,但離得近些的人都聽見了,鶴老子更是聽得清清楚楚。
當下不等木清鴻說些什麼,鶴老子上前就怒吼木清鴻道:“十皇子,東西若是不小心到了你的口袋,請您還給老夫,這件至寶是老夫的命,若是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消失,就算老夫只是一介草民,這件事老夫也絕不會就此作罷!”
鶴老子雖然沒有正面得罪木清鴻,只是委婉的說,不過話語裡的警告卻是傻子都聽得出來,這不是擺明着說是木清鴻拿了,現在只要交換便當沒發生。
不過這話聽在木清鴻耳裡卻極爲諷刺,不管是不是他拿的,就算是他拿的,鶴老子一個鼠輩也輪不到他說這樣的話。
當下木清鴻臉上就冷了下來,一道凌厲的刀光看向鶴老子,帶着陰霾、威嚴的聲音響起:“你在質疑本皇子,本王何需你這破東西,莫說是本王拿了,你看見了嗎?誰看見了?”
木清鴻的一句話說得合情合理,畢竟真的沒人看見。不過一直把蝕蠱蟲當成自己之命的鶴老子此刻顧不上木清鴻殺人的眼神,憤怒的朝木清鴻怒吼道:“不要把老夫當成傻子,這裡只有你離老夫最近,不是你還能是誰。再說,世人皆知你十皇子爲人陰狠、毒辣,更是見不得別人好,更是不允許有人搶走你看中的人跟東西,而眼下這位公子就要跟老夫走,你又豈會作罷!”
鶴老子的話把木清鴻的可能性都一一說了出來,也更有說服力了,畢竟世人皆知木清鴻是真的是這樣的一個人,只要是他看中的人活東西就沒有讓出去的道理。
更何況今日木清鴻要帶走這少年也是確有其事,今日在場之人也都是親眼所見。
當下更多的人都選擇相信鶴老子,這至寶就是木清鴻拿的,只是沒人敢站出來吭聲。
鶴老子把矛頭都指向了自己,這讓木清鴻本來就惱火的心一下子就被全都激發了,殺人的視線直直的射向鶴老子。只見鶴老子受不了這眼神直直的退了兩三步才勉強站定,不過臉上有了對木清鴻的懼意。
鶴老子跟木清鴻的神情洛韻惜都一一收進眼底,看來也是該她煽風點火的時刻了,這些火還該燒的更旺些。洛韻惜明白二樓那些人都不願意出現也不能出現,那麼就讓她們三人演一臺戲得了,不願意露面的人就好好待着吧。
當下伸手掰開木清鴻的手,引來木清鴻一記冷眼,隨後又要重新抓上自己的說,不過洛韻惜先一步開口道:“十皇子,我知道你對我的用心,只是我怕是無福消受了。若那東西不小心被人撞進了你的衣袖裡,還請你還給鶴老子老前輩,想必鶴老子老前輩就不會誤會你,這一場誤會也可以解釋開了!”
洛韻惜的話不像是幫任何一個人,只是不想讓大家傷了和氣,不過這讓木清鴻更惱火,讓鶴老子更肯定自己的東西就在木清鴻身上。
鶴老子也是個有脾氣的人,見木清鴻如此蠻不講理,當下火了,兩隻手在搓着指頭,臉上盡是憤怒之色。
洛韻惜本就留意着鶴老子,見鶴老子這樣小小的舉動,當下就知道鶴老子是要對木清鴻使毒了。看來自己這麼小小的一把火就夠了,當下找準時間往旁邊閃。
而鶴老子伸手就從衣袖裡一摸,出來就伸手向木清鴻揮去。
木清鴻本是要把洛韻惜也拉走,只是見洛韻惜已經往一旁躲去,當下也往一旁而且,輕鬆的避過了鶴老子的毒。
不過不等木清鴻喘息的機會,鶴老子已經伸手第二次像木清鴻撒毒,而且一出比一次的分量要多也要準。這讓木清鴻躲得有些狼狽,不過始終傷不到他。
只見木清鴻已經躲到人羣裡,那些達官顯宦、武林人士現在是拼了命的逃。不過有些跑不快的卻成了木清鴻的替罪羔羊,已經有十來個躺在地上了,其餘的人見此自然是更加賣命的逃了,都怕下一個躺下的是自己。
不過二樓那些人的視線都在洛韻惜身上,見場面都混亂了也準備開始行動了。
就在這時,於忠帶着一幫人進來了,見自己的王爺正在跟別人交手都紛紛上前幫忙。
看到自己的人進來,木清鴻嘴角盡是笑意,也有了時間看向臺上站着的洛韻惜。
只是下一刻,燭光又再一次黑了,所有人都看不到對方,只知道場面在場混亂了。只是這次跟以往不一樣,這一次黑了之後就沒有再亮過。
等木清鴻讓自己的人去掌燈時,這仙鶴樓裡除了自己的人還有那些達官顯宦、武林人士,其他人都不見了,那個少年也不見了,二樓的那些人也不見了。
想到今夜發生的事,想到今夜本來自己的目的是魅仙兒的,卻突然多出個少年讓他生了事,還有那麼多人到來,可是最後自己卻兩手空空更是得罪了鶴老子。木清鴻已經開始在慢慢清理自己的思緒,他一定錯過了什麼,錯過了最關鍵的。
而且魅仙兒不見了、南北拳也不見了,這些個關鍵人物都不見了。
以往的自己絕不會如此輕率做事、做決定,若不是那個該死的少年,他今夜絕不會像一個跳樑小醜一般。那些人都在看戲,而他卻在該死的賣力演出。
木清鴻越想越氣,越想越覺得今夜的自己就是被人算計好,就是一個跳樑小醜。那個人正一步一步引他進局,而他竟然像傻瓜般就真的進去了。
冷靜下來的木清鴻把事情全都想了一遍,最後的結果也是他最不願意相信的。他因爲自己一時的得意、自負而落入了別人設計好的陷阱裡了。
他一生自負、一生驕傲,此刻卻讓自己陷入一個跳樑小醜的角色,讓所有人都笑話他是一個白癡,堂堂一個木青國的十皇子竟然學那些戲子白白演戲給這些人看。
呵呵,真好,真好,既然這個該死的少年如此不知死活、如此不知好,那麼就怪不得他了,他會一分一毫全部討回來的。
從今往後,那個該死的少年就是他木清鴻的敵人,他木清鴻定會將那少年千刀萬剮、五馬分屍,而那少年從今往後被他抓到後就只是他的玩物,他一定會把他抓到,他要好好蹂躪他,讓他知道惹怒他的下場,讓他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爲。
木清鴻渾身透着股冰冷的殺意讓靠近的於忠一愣,不過還是恭敬道:“皇子,那位公子已經不見,魅仙兒姑娘也不見了,需要屬下帶人去追嗎?”
“追,你認爲他還會站那裡讓你追上,你認爲今夜本皇子還不夠丟臉?”聽到於忠的話,木清鴻陰霾的聲音響起,話語裡盡是隱忍的殺意,讓人膽顫。
“屬下不敢!”自己主子的怒氣讓於忠趕緊低頭惶恐道,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知道今夜二樓的那些人都沒出現,自己的主子卻被人當炮槍使,不說自己的主子是木青國的十皇子,就是像他們這些人被人當炮槍使也會不高興。
於忠沒有繼續說下去,這讓木清鴻的怒火稍微收斂了些,不過帶着陰霾還有殺意的聲音響起:“從現在開始全力搜捕這該死的少年,一找到,無需稟報,就算是屍體也要帶回十皇子府!”
木清鴻說完擡腳便離開了,一陣風似的離開,帶着一股冰冷的氣息離去。
不過留在原地的於忠卻眉頭緊蹙,知道自己的主子今夜是真的生氣了,已經對那位公子下了殺意,帶不回便殺,看來那位今夜做得實在太過分。雖然同情那位公子,不過於忠明白自己只聽主子的,當下便命人封鎖今日的消息。
一座住宅裡,一個男子溫文爾雅的坐在主位上,一個恭敬的站在一旁,一個一臉憤怒的坐着,三個人是截然不同的神態,說不和諧一點也不爲過。
這三人不正是木清靖、元豐、鶴老子,此刻的鶴老子可是氣炸了,自己手中的至寶就這樣無緣無故消失,不管是誰拿的,他現在心裡就是一股子惱火。
坐了一會兒,鶴老子忍不住朝木清靖嘮叨了:“太子殿下,您說老夫該如何是好,那個該死的木清鴻竟然敢搶老夫的至寶,老夫不會就這麼算了。王爺,您可要幫老夫啊,今日之事若不是王爺想要拉攏那位少年,老夫也是斷然不敢把至寶拿出來現,還請王爺一定要爲老夫討回公道!”
鶴老子的話不就是說要不是木清靖非要來,他的至寶也不會丟,這一切歸根究底就是他木清靖的錯,就要木清靖負責把至寶找回來。
鶴老子的意思木清靖跟於忠都知曉,木清靖倒是一臉的悠哉,臉上依舊是溫文爾雅的笑意,彷彿鶴老子沒有說什麼對不住他的話。
可元豐就不一樣了,木清靖是他的主子,自己主子的事他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着。
本就看不慣鶴老子,現在聽到鶴老子對自己主子說這些話,當下元豐就一臉惱怒的看着鶴老子不屑道:“老先生,你這是在質疑太子殿下的決定?你這是在責備王爺?怎麼着,老先生認爲太子殿下想要害你?覺得王爺這麼做都是針對你?”
元豐的話讓鶴老子怒視着他,原本就憤怒,當下更是惱火的指着元豐的鼻子大吼道:“元侍衛,老夫有沒有那個意思太子殿下心裡明白,當初是太子殿下救了老夫的命,老夫說過,今生都爲太子殿下所用。今日之事老夫不是怪太子殿下,只是希望太子殿下能幫老夫找回至寶。老夫自知今日言語有些過激,但相信太子殿下絕不會怪老夫一時心急說了過激之話。反倒是元侍衛,一直都看不怪老夫,現在所言又是何意?”
“老先生,我可沒別的意思,只是實話實說,至於老先生爲何如此激動說了這話,那也只有老先生自己心裡明白了。太子殿下敬你如師長,希望老先生要做好榜樣,莫要讓下面的那些人學了你這般想怎麼說話便怎麼說話的脾性。到時候老先生就成了罪人,不知老先生作何感受!”元豐冷言冷語,話語裡盡是不屑。
“元豐,你,你莫要血口噴人,老夫,老夫對太子殿下的忠心豈是你這樣隨意可以誣賴,老夫看你是怕老夫搶了太子殿下的信任才如此詆譭,當真是讓人心寒!”鶴老子怒視着元豐,話語裡盡是惱怒,更是說出元豐陷害他的動機。
“好了,都少說一句,若是自家人都這樣起內訌,別人就更有機可乘了!”聽了許久的木清靖終於開口了,依舊帶着溫文爾雅的聲音,但話語裡帶着的不容置疑讓鶴老子何元豐都住了嘴。
看着兩人都安靜了下來,木清靖纔再次開口道:“這件事本太子自會處理,你們無需再多說,都下去休息吧!”
木清靖的話讓鶴老子跟元豐都不好再說什麼,兩人都對木清靖行了禮便離開了,房間裡只剩下木清靖一人,只見木清靖嘴角揚起一絲興味之色。
再說說離開的那幾批人,其實都沒有走遠,只是去了福緣客棧住下了,這常德客棧現在是住不得人了,這不,福緣客棧,老字號啊,那幾批人都去福緣客棧休息去了。
當然,洛韻惜也在,不過此刻房間裡的洛韻惜卻非常生氣,看了眼緣兒,緣兒有些愧疚的低下了頭,然後洛韻惜便看向了聞風不動的凡空,一個該死、騙死人不償命的凡空大師。
洛韻惜此刻是恨不得把這個大師的腦袋瓜子撬開看看了,不是說出家人不打誑語的嗎?不是說出家人不能言而無信嗎?
滾蛋,都***滾蛋,這個該死被人譽爲大師的混蛋卻明目張膽的騙她了,而且答應時還非常的爽快,現在好了,東西呢,蝕蠱蟲呢,蟲呢?
洛韻惜死死的盯着凡空,像是要一口咬死凡空一般,可凡空卻不爲所動,反而還是那份出塵、不染凡塵的坐着,不爲所動。
真是因爲凡空這樣的神情才激怒了洛韻惜,該死的,做了錯事還這樣的態度,倒像是錯的人是她一樣,洛韻惜是越想越不甘心啊,那麼好的計劃,半路這該死承諾自己的人不但不出事還讓別人拿走了。
搞什麼,別告訴她,她等了半個月,忙活了一個晚上,最後幫得卻是別人,**,幫,幫什麼幫,蝕蠱蟲是她的,**。
肉團感受到了自己主子的怒氣,二話不說溜到**上的角落裡就不出來了,大有**上的角落是最安全的,就算主子發飆它也能倖免於難的。
這樣想着,肉團是興奮、激動的不得了了,趕緊躲好,趕緊藏好自己的小小、肥胖的身子。
還有,這一個半月來都是凡空抱的多的肉團只想對凡空說:“大師啊,你自求多福吧,誰讓你答應了主子又不辦到,更是不但不辦到還讓主子白白辛苦了那麼一個晚上,你慘了,你死定了,你自己好好看着辦吧!”
肉團爲凡空默默的默哀了,抱了它那麼久,這點人情還是有的。
只是這點人情誰又稀罕啊,只有肉團自個還沾沾自喜,覺得自己的默哀很值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