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洛韻惜跨上第十步的時候,離地面有五米多高的時候,遠處的雲軒寒眼睛半眯什麼都沒說,而一旁的陌遷則是被這個毅力堅強的女子弄得有些目瞪口呆了。
不過不等陌遷合上嘴,不等洛韻惜歇一下,地上的閔蟬縱身一躍,手上的棍子用了內力,狠狠的打向洛韻惜剛要擡起來跨上第十一個樁子的腳。
‘啪’的一聲棍子聲清脆的在這個安靜的夜晚響起。
之後便是‘砰’的一聲,站在地上的人都覺得地好像被振動了,只見洛韻惜從五米多高的地方摔了下來,而且明顯摔得很重,這聲音夠響,閔蟬夠冷血。
洛韻惜或許是真的摔得有些疼了,在地上疼的輕輕挪動了幾下,但是還沒等洛韻惜回過神,閔蟬已經落地,已經狠狠再次揮起手中的棍子狠狠打向洛韻惜,絲毫不留任何情面,絲毫不因爲洛韻惜是個女子而手下留情。
洛韻惜自然不會白白捱打,疼過後,洛韻惜咬咬牙站了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到第一個木樁前,再一次擡起腳,只是洛韻惜的腳剛擡高,那痛處就從鑽心一般,疼的讓洛韻惜擡不起腳來。
不過洛韻惜咬咬牙還是垮了上去,但是在跨第二個的時候,因爲多次摔下來,因爲腳上還綁着那麼重的袋子,不需要閔蟬動手,洛韻惜已經自己摔了下去。
洛韻惜想要站起來,只是左腳似乎扭到了,站不起來,但是閔蟬卻沒有絲毫要同情的意思,沒有安慰,換來的反而是閔蟬硬冷、不屑的聲音:“怎麼,你不是那麼堅決嗎,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你也不用做別的了,回你的窩,別來浪費大家的時間!”
“不,我可以!”幾乎在閔蟬的聲音剛落下的同時,洛韻惜堅決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地上的洛韻惜臉上沒有絲毫痛苦之色,只是眉頭輕蹙,因爲疼痛。月光打在洛韻惜那略帶蒼白的臉上更顯得洛韻惜的出塵,便像是那落入凡塵的仙子,虛幻卻又真實。
月光之下的洛韻惜雖然看起來有些狼狽,但是這狼狽足可以因爲洛韻惜臉上的堅強、絕美而忽略不計,此刻的洛韻惜就像是一顆閃閃發光的夜明珠,不管怎麼看都是耀眼、奪目,足可以讓人失神。
看到這樣的洛韻惜,雲軒寒眼底的深意讓人值得探究,陌遷眉頭緊蹙,趕緊看向一旁的雲軒寒,閔蟬有了一絲動容,但是很快便收了起來。
“那就給我起來,別裝死!”閔蟬硬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沒有因爲洛韻惜的堅強有絲毫動容,手上的棍子打的更狠了。
‘啪啪啪’閔蟬毫不留情的棍子再次打在洛韻惜的身上,而洛韻惜已經咬着牙再次爬了起來,沒有躲開閔蟬的棍子,而是趕緊再次上木樁。
而這次,洛韻惜不敢再有走神,神經緊緊的緊繃着,不管閔蟬的棍子有多狠,好幾次洛韻惜都險險摔下來,但最後還是被她站定了,只是下一步,下下一步,終於還是掉下來了。
這裡有二十根木樁,最高十米,而洛韻惜最多隻到了十五根木樁上,就從木樁上摔下來了。一次比一次摔得重,一次比一次摔得狠,不過洛韻惜都咬着牙扛下來了,沒有絲毫的停留,就算腳上撞出了血,洛韻惜也沒有絲毫停緩。
洛韻惜身上的上大概已經遍佈全身了吧,不過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傷,因爲洛韻惜護住了臉,因爲洛韻惜不能讓其餘之人知曉她臉上受傷,否則會招來是非,所以她會護着臉。
而洛韻惜因爲需要護着臉,所以本來可以雙手撐地,避免傷到其它地方,但是爲了防止不讓臉受到絲毫傷害,洛韻惜放棄了,放棄了可以減少傷痛的選擇,只因爲不想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而洛韻惜再一次從十五根木樁上掉下來,這已經是不知道多少次了,而這次,洛韻惜似乎已經花了太多的力氣,現在只想先躺一下。
閔蟬看着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洛韻惜,舉着棍子就再次走到洛韻惜身邊,手上的棍子便要再次落下。
而看着的陌遷都有了於心不忍,連他這個男人都覺得洛韻惜今日練習的已經是極限了,不能再練了,但是閔蟬這個狠心的女人卻無動於衷,還要打人。當下陌遷忍不住就要上前去拉開閔蟬,可不能讓閔蟬把人打殘、打死了,這可不行。
不過陌遷的腳步還沒邁開,就聽到雲軒寒冷冷的聲音響起:“站着!”
兩個字,不需要多說什麼,已經讓陌遷停住了腳步,不再上前。
只是陌遷不解,看向雲軒寒,月光下的雲軒寒眼睛半眯,臉上沒有絲毫的神情,只有冷色,那那雙手卻早已握成了拳頭。
月光下的雲軒寒就像是可以掌控萬物的尊者,周身盡是神秘、尊貴,就像是那七彩琉璃珠,光芒萬丈,讓人想要得到卻不敢靠近,因爲太冷,因爲尊貴的讓人不得直視。
只是這樣的一個人,此刻卻因爲看到一個女子傷痕累累卻不得伸以援手而懊惱、自責,最終只能半眯着眼無動於衷,他在忍,他覺得洛韻惜身上的傷彷彿他都感同身受般,似乎更痛呢。
雲軒寒可以自己教洛韻惜,但是他狠不下這個心,他做不到,而他手下的這些人,因爲洛韻惜是女人,都會不自覺的放低要求,只有閔蟬這個硬心腸的女人,這個女人不會手下留情,所以洛韻惜交給閔蟬是對的。
只是閔蟬太狠了,他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但云軒寒清楚的明白,若是他現在去阻止閔蟬,洛韻惜非但不會感激自己還會怒罵自己,更是看不起自己,更是連好感都會消失殆盡,所以他不能去阻止。
這個男人,此刻處處爲了另一個女人着想,或許連他自己都詫異,他竟然會爲了一個女人做到這樣的地步,不可思議,但是這事卻真實的發生了,而他自己更是承認了。
或許陌遷等人不瞭解,但是陌遷等人卻已經知曉洛韻惜在他們主子的心中不一樣了,是一個不可磨滅的存在了,已經是一個不可缺少的存在了。
雲軒寒就這樣眯着眼看着閔蟬的棍子狠狠的落在洛韻惜身上,看着洛韻惜又再一次從高處垂直掉下,雙手護臉,又一次傷上加傷,雲軒寒的眼睛眯的更加的緊了,周身的氣息也更加的冷了。
站在一旁的陌遷低下頭誰都不看了,默默承受自己主子那無形的壓力,心中在祈禱,這兩個時辰快些過去啊。
而洛韻惜那邊,閔蟬站在洛韻惜的頭頂,冷眼看着洛韻惜,聲音裡更是不屑:“沒用,像你這樣的人除了等死,我想不出第二個詞。我不想浪費自己任何的時間,而你不配我花任何的時間!”
這次閔蟬沒有再打洛韻惜,而是說完這話,轉身便向外走去,已經不準備教洛韻惜了,或者說她根本就不認爲洛韻惜有任何可以值得教導的地方,今夜前來已經是最大的面子了。
閔蟬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不會給任何人面子,就連雲軒寒,除了答應前來,並未答應一定要教洛韻惜,就如選擇,閔蟬轉身便走,絲毫不給雲軒寒任何的面子。
雲軒寒的臉色因爲閔蟬對洛韻惜的話,有了變化,而陌遷更是搶着便要開口,不讓閔蟬犯傻。
只是陌遷還沒開口,洛韻惜那清冷帶着堅決的聲音便響起了,而且人已經從地上站起來了:“這世上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吃過苦,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從小就從死人堆裡爬出來,你是女人,你可以做到的,你受過的苦,你如何知曉我便沒試過,看人不是看外在,雖然我現在不是你的對手,但你不能否認,總有一天,我會超過你,這都是未知數,而只要我想做,我便能做到!”
狂妄,這話不是狂妄還能是什麼,而洛韻惜的神態、語氣卻絲毫沒有任何的玩笑話,雖然洛韻惜現在是不如閔蟬,但是這樣的姿態當真是不輸給任何人,也讓人沒來由的就相信了洛韻惜說的這些,將來她會更強,會比閔蟬還強。
而這樣的語氣像誰,陌遷跟閔蟬聽到洛韻惜這話的第一個反應便是看向了眯着眼的雲軒寒,然後再把視線轉移到洛韻惜身上,只因爲這樣的姿態跟雲軒寒真的很想,這兩人都是一個狂妄的主,卻又讓人不得不信服的主,明明還沒做到,明明還相差甚遠,但是他們的心卻都信了。
雲軒寒就這樣看着洛韻惜,在聽到洛韻惜說的這些話的時候,他的心很疼,因爲洛韻惜的童年生活這樣聽起來比他還苦,只是有一事不明,洛韻惜是相府嫡小姐,就算不受**,說從死人堆裡爬出來,這,這似乎很不合理,但是這些雲軒寒都忽然不計了,他只要知道洛韻惜今後的人生都將由他陪伴便是。
不管洛韻惜今日還能不能把這木樁完完整整走完,總之,若是閔蟬就這樣離去,洛韻惜倒是不會覺得自己有任何損失,應該是說,閔蟬會錯失一次看到日後由名不見經傳的千金小姐成爲英姿颯爽的女將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