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爲何你沒事?爲何你不離開這個鎮子?”洛韻惜連着兩個問題問題,緊緊的看着掌櫃的。
掌櫃的聽到洛韻惜的問話,一隻手下意識的便緊緊的握成了拳頭,這才新年過後不多久呢,這大冷的天還有微微的細汗,這是洛韻惜不得不懷疑的對方。
而掌櫃的,思考了一下,這纔開口:“我,這裡是我的家鄉,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這裡,或許是我平常吃的補藥比較多,因此我還沒什麼症狀!”
掌櫃這樣的回答無可厚非,畢竟落葉歸根什麼的都是人之常情,雖然掌櫃的還年輕,不過這也說的過去,說自己沒事是因爲補藥什麼的吃的多了,這似乎也說的過去,畢竟自己開藥店,有些也要吃點,防止一下嘛。
洛韻惜點點頭,換了個開口的方式,看了眼一旁的水桶,洛韻惜故意身子站過去,不讓掌櫃的看到那水桶。
洛韻惜的狐裘大衣裡,肉團動來動去一點的不安分呢,好在這大衣大,前面一合,就沒人看到裡面了。
“我的朋友有些傷風了、有些體虛,我想買些藥材給我這朋友補補,趁還沒嚴重之前就先預防好,還望掌櫃的行個方便!”洛韻惜指點了下凡空,表示自己的朋友真的生病了。
而凡空,聽着洛韻惜這麼說,當然是只能配合的:“咳咳咳,咳咳咳咳……”
凡空很配合的咳嗽了,正好印證了洛韻惜說的,掌櫃的也不好不給人進啊。
掌櫃的看了看洛韻惜又看了看凡空,這才讓兩人進去,不過掌櫃的還是不忘多說一句:“你們買了藥材就趕緊走,離開這個鎮子!”
“我們在這無親無故自然是不會逗留,掌櫃的放心吧!”洛韻惜自然是依着掌櫃說的說下去,跟在掌櫃身後進去卻一直打量着藥鋪裡面的擺設什麼的。
藥鋪裡只有一盞燈,不亮卻可以把整個藥鋪都看的輕蹙。
而掌櫃的,在讓洛韻惜跟凡空進來後,突然折了回去,吱咯的關上了房門。
吱咯的聲音響起,洛韻惜狐裘大衣下的肉團就不安分的要出來了,不過被洛韻惜眼疾手快的摁住,不讓肉團出來。
自從來了這正德藥鋪,肉團就沒個安定了,這是做什麼?難道有危險?
洛韻惜這樣想着已經朝藥鋪的擺設、壞境看去了,這藥鋪不小也不大,整整齊齊、規規矩矩、乾乾淨淨,沒有任何不對的。
但就是這整整齊齊、規規矩矩、乾乾淨淨才讓洛韻惜覺得懷疑呢,這鎮子上死了這麼多人,這掌櫃的卻還有心思整理這藥鋪,這一點都不合情理啊。
前一刻這掌櫃看到她們還很害怕呢,可是這麼一個看到人就害怕的掌櫃的如何還能定下心來收拾藥鋪,要不就是這個掌櫃等着乾乾淨淨的死去,要不就是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洛韻惜看了凡空一眼,意思是讓凡空小心。
凡空沒有給洛韻
惜任何神色,只是依舊站在離洛韻惜三步之遙。
“請問這位公子,你需要何藥材?”掌櫃的看着自己的藥櫃子,問道。
“每樣都給我一點,我放在身上平常或許還能用到呢!”洛韻惜直接開口,要的是全部的藥草。
原本準備給洛韻惜那藥材的掌櫃住了手,轉身看向洛韻惜,眼底盡是防備之色了:“這位公子,藥是不能亂給、亂搭配的,搭配不好或者是吃的藥種類太多,不但救不了人還會害死人,公子可別害死了自己的朋友!”
不自覺的,掌櫃的話音裡帶着厭惡之意了,看向洛韻惜的神情更是變了,大有下一刻就把洛韻惜趕出去的意思。
聽着掌櫃的話,看着掌櫃平凡的臉上那怒意,洛韻惜卻已經不以爲意、淡然道:“掌櫃的如何就生氣了呢,我敢向你拿藥,自然是懂得如何用藥的,什麼藥相剋,我還是懂的,掌櫃的就莫要擔憂了,掌櫃的要多少銀子都可,不過還望掌櫃快快給我藥材!”
洛韻惜直接開口,並不打算跟掌櫃的糾纏下去,更是假裝沒看到掌櫃的越來越難看的臉,像是要舉着一把刀朝洛韻惜砍去了。
凡空看着掌櫃的,然後又看向洛韻惜,覺得沒什麼問題後,便低下了頭。
而洛韻惜,依舊若無其事,等着掌櫃的把藥材給她。
只是只聽到掌櫃憤怒的‘砰砰砰’拍着桌子,怒道:“滾,滾出去,我藥鋪裡的東西我一分一毫都不給你們,滾,滾,滾出去,滾出去!”
掌櫃憤怒的聲音洛韻惜聽見了,也看見了掌櫃憤怒的神情,但是洛韻惜卻依舊不爲所動,像是沒看到掌櫃的殺人的眼神,依舊雲淡風輕的站着,依舊等着掌櫃的給自己藥材。
掌櫃的見眼前風華絕代的少年這般的不爲所動,眼底盡是擔憂、害怕了,但是他不能膽怯,不能,他要把這些人趕出去,必須要趕出去。
“滾,你們滾不滾,你們要是不滾我,我就用掃把趕你們出去,出去,出去!”掌櫃的拿着一旁的掃把就出手趕人了,絲毫不遲疑,就算打人也要狠狠的打。
而洛韻惜,見掌櫃的準備動手了,那自然是不能再不爲所動了,不過洛韻惜依舊是雲淡風輕道:“怎麼,你想動手?爲什麼想動手?是害怕嗎?害怕自己的噁心暴露了嗎?”
“你,你……”洛韻惜的話讓掌櫃的瞪大了眼,眼底盡是驚恐之色,但是下一刻掌櫃的便矢口否認了:“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我聽不懂,你給我滾出去,滾出去,別逼我動手,滾,滾,滾出去,滾啊……”
掌櫃的現在是真的動手了,二話不說,拿起掃把就朝洛韻惜打去,下的手還很重呢。
不過洛韻惜伸手好,要接住這手無縛雞之力之人的掃把輕而易舉。
洛韻惜手一伸就接住的掌櫃的打下來的掃把,帶着嘲諷的聲音再次響起:“爲何這個鎮上的百姓都死的差不多了,就算不死也跟喪家之犬一樣了,可爲何你卻活得人模人樣,掌櫃的,你不覺得自己該去衙門跟知縣大人說說話嗎,我覺得吧,你們就該時候這樣的談話,很適合!”
洛韻惜這話一出,掌櫃的臉色越變越難看,想要開口說什麼,但是臉上的震驚之色,還有對洛韻惜的防備之色根本就說不出口了。
掌櫃的說不出口,洛韻惜來說:“掌櫃的,我相信你這藥鋪裡一定還有那味藥引,想要人贓俱獲,很簡單,請我們的凡空大師去看看不就成了!”
洛韻惜的話很簡單,但是這簡單的話卻足可以讓人,哦不,讓掌櫃的瞪大了眼。
“你,你,怎麼會,怎麼可能,你是誰?你是誰?”掌櫃的不敢質疑的看着洛韻惜,不敢相信,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啊。
而洛韻惜,笑得雲淡風輕,卻依舊淡然道:“這沒什麼好緊張的,我知道你原本不準備開門的,但是我說要強行進入,因此你纔不得已開了門,不過你卻來不及把自己弄狼狽,把這藥鋪弄亂,我說你不覺得在這樣死人堆裡你還有心情、有功夫打理藥鋪很假嗎?我說掌櫃的,你這是何苦呢,就算你不是這裡的人,但這些百姓都是無辜的,這些百姓有的是老人,有的是小孩,你不覺得你做了如此喪盡天良之事會讓你的家人都遭受到天打雷劈的後果嗎?你是做了這樣的事,你不怕死,但你要是連累你的家人連累你祖宗十八代、還有你的妻子、你的孩子,那可是會讓他們水深火熱、不得好死,死後還要上刀山下火海下火海、割舌頭、挑斷……”
洛韻惜語氣淡然,不過話語裡卻盡是對於這個男子的白眼,還有把他所做該死的事讓這男子聽到清清楚楚知道是要遭到報應的,他的祖宗十八代、他的妻兒老母老父都會因爲他愚蠢的行爲不得好死,死後還要遭受無盡的折磨。
掌櫃的原本很憤怒,原本還想殺了洛韻惜,但是此刻沒有了,不會了,因爲他聽到了洛韻惜說的那些話,因爲他的祖宗十八代,因爲他不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因爲他也有妻兒、老父、老母,他,他是做了十惡不赦的事,他是害死了不少的無辜百姓,他,他……
掌櫃眼底的神情一變再變,眼底盡是驚恐之色,眼底的恐懼更是讓洛韻惜知道自己的話起到了作用。
凡空,他聽着洛韻惜的話,嘴角慢慢的揚起了笑意,那笑意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一生沒有喜怒哀樂,但是跟着洛韻惜有幾人了,他有了,現在的他笑了。
這個女子足夠傾世天下、揚名天下,這樣的女子生來就帶着那些魔力。
洛韻惜卻沒有停止,死了那麼多無辜百姓,她若是不爲那些無辜百姓說上那麼幾句,她都覺得自己心不好了,不幫無辜的百姓她還能幫誰。
“掌櫃的,你說你,你還這麼年輕,你可想過跟你差不多年紀的男子,正好是上有老父老母下有兒女成羣還有妻子,而你害死了他,你讓他的老父老母、妻兒如何生存,你說,你說,要是有人殺了你,你讓你的老父老母、妻兒該怎麼辦,你是讓你的妻子改嫁做別人那種最見不得人的暖牀工具,讓你的兒女成爲最下賤的奴隸還要被人整天喊着你娘就是個婊子,你們是沒爹的孩子,你還要讓你的老父老母都七老八十了還要沿街乞討吃飯,是這樣嗎,這就是你的孝順是嗎,你就是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