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君顏再也維持不了那雍容華貴的笑意,看向笑得花枝亂顫的邱貴妃,美眸中盡是熊熊的怒火。
底下的人自然都是看戲的,皇后跟貴妃在爭個你死我活,這不關他們的事,他們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看戲就成,就連惠武帝都未曾說什麼,他們自然更是閉嘴便是。
不過許斌勇、侯輕語、許芊芊倒是有些不悅了,雖然許君顏變了,但是再怎麼變了也是一家人啊,一家人自然看不慣自己的親人被人欺辱。
洛韻惜是不準備管的,但看到侯輕語等三人的神態,想着許君顏若是被人嘲笑、倒臺,那麼鎮國公府也會受到牽連,如此想着,洛韻惜還是開口了。
“貴妃娘娘此言差矣,皇后娘娘是凌雲國的國母,一國之母,這整個凌雲國的百姓都是皇上跟皇后娘娘的子民,子民子民那便是子女,皇后娘娘的子女如此之多,莫不是貴妃娘娘覺得一國之母、皇上不配擁有子民?”洛韻惜淡然的聲音響起,已經起身看向邱貴妃。
洛韻惜的話讓邱貴妃反駁不了,洛韻惜着重說了‘子民的子’。
而且洛韻惜把惠武帝跟許君顏聯繫在了一起,邱貴妃要是反駁,那麼就是連惠武帝也一起反駁了,這可是大逆不道,這可是跟惠武帝作對啊,誰敢,沒人敢啊,因此洛韻惜的話做到了滴水不漏。
惠武帝的視線一直在洛韻惜的身上,洛韻惜知道,但是洛韻惜卻沒有看惠武帝一眼,就像是惠武帝不存在一般。
惠武帝依舊沒有開口,只是當個觀衆,等着坐收漁翁之利,不過惠武帝倒是看着洛韻惜,眼底多了別的情緒。
洛韻惜開口幫了許君顏,這讓衆人都覺得理所當然,畢竟在衆人眼中,洛韻惜跟許君顏是站在一起的,因此相互幫忙是應該的。
可風塵樺不這麼認爲,他知道洛韻惜正在幫得是鎮國公府而已,而他現在的身份不宜開口,他正準備回辰風國,因此在這期間他不能出任何意外,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開口。
許君顏一臉的笑意,一改怒色,轉而看向洛韻惜,讚賞的點點頭,然後便看向臉色難看的邱貴妃,出言諷刺道:“邱貴妃,連惜兒都懂得本宮是一國國母,凌雲國的子民都是本宮的子女,你怎麼就不知道了,呵呵,邱貴妃,你倒是說說這話是何意,是想要取代本宮,成爲後宮之主嗎?”
說到最後,許君顏的聲音裡帶着少許激動,更是指責,更是讓衆人明白,今日是邱貴妃出言不遜,更是窺視皇后之位,這樣的女子實乃妒婦之罪,更是不敬皇后之罪,許君顏跟邱貴妃是死對頭,那麼自然是有錯處便要狠狠的抓住,然後打擊。
“皇后姐姐可莫要冤枉臣妾了,臣妾可從來沒這麼想過,臣妾只想好好照顧皇上,臣妾只想爲皇上排憂解難,皇后姐姐可莫要讓臣妾揹負上這樣的罪名啊,若是一定要這樣說臣妾,那麼臣妾,臣妾就只能以死明志了!”邱貴妃一邊說一邊掩面抽搭抽搭的,就像是要哭了,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真的準備以死明志了。
聽着邱貴妃這麼說,這裝出來的柔弱,這妖嬈的容顏
,絕對能虜獲絕大多數男人的心。
這不,惠武帝總算是開口了:“邱貴妃,你別激動,皇后只不過是說說罷了,倒是你自個,多注意說話,莫要讓人覺得你確實有那個意思!”
“是,是,皇上教訓的是,臣妾,臣妾知錯!”見惠武帝開口幫自己,邱貴妃一邊掩面抽泣,一邊趕緊稱是。
這邊搞定了,惠武帝自然也是要一碗水端平,開口撫慰許君顏:“皇后,邱貴妃向來不忌口,你也莫要見怪了,你是皇后,皇后母儀天下,就別跟她一般計較了!”
“是,皇上說什麼便是什麼,臣妾只是覺得邱貴妃真該好好管管她那張嘴了,古話說的好,禍從口出,臣妾覺得邱貴妃該懂得這句話!”許君顏自然不會咄咄逼人,惠武帝既然開口,許君顏自然要給個面子,但是她是妻邱貴妃是妾,那麼妻管教妾也是理所當然的。
“皇后說的是,邱貴妃定會明白的!”惠武帝帶着寵愛之色看向許君顏,算是給了許君顏最大的面子。
許君顏臉上的笑意更好看了,邱貴妃的臉色自然是沒那麼好看的,不過就算再高興、再不高興,一個是皇后一個是貴妃,該有的儀德還是不會丟的。
洛韻惜靜靜的聽着,聽着惠武帝把兩個女人哄得一愣一愣,一碗水更是端的很平,這就是皇上,不能偏幫任何人,以免一方得勢打壓另一方,以免局勢失去平衡,以免有人心懷不軌、謀朝篡位了。
這就是帝皇啊,帝皇之心深不可測,洛韻惜看向惠武帝,開始細細打量惠武帝,而惠武帝也在打量洛韻惜,洛韻惜並沒有迴避惠武帝的視線,反而直接迎了上去。
因爲洛韻惜的直視,倒是讓惠武帝眉頭輕輕蹙起了,因爲除了雲軒寒,還沒有人敢這麼直視他,女人,洛韻惜還是第一個呢,這個女人確實不一般,難道真如傳言所說?
惠武帝想着這些,李公公已經帶着御醫回來了,再次讓現場的氣氛又變了。
“皇上,奴才把御醫帶來了!”李公公走到惠武帝面前,恭敬道。
“去,給洛小姐看看!”惠武帝一直看着洛韻惜,並沒有把視線給任何人,只給了洛韻惜。
而那御醫自然是領命走向洛韻惜,所有人都看向了洛韻惜,有人擔憂,有人竊喜,有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而洛韻惜這次雖然依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不過洛韻惜自己知道自己內心中是有想法的,畢竟若是讓御醫全部說出來,那麼自己就犯了欺君之罪,其罪當誅。
自己下獄還有機會逃脫,但是鎮國公府不能,洛韻惜可不想連累了鎮國公府,因此,洛韻惜在想,是直接殺了御醫還是就這樣逃走。
直接殺了御醫,不現實,當場殺人,這罪更重。逃走,那麼就是把罪名坐實,連累鎮國公府那是必然的。
兩個想法,兩個想法都被自己否定了,而那御醫已經走到了洛韻惜的面前,五旬的老者帶着慈祥看着洛韻惜道:“洛小姐,請您伸出右手,讓老夫給您把把脈!”
御醫已經開口,衆人的視線也都在洛韻惜身上,現在
只等着洛韻惜伸手了。
而洛韻惜在衆人的視線下,居然真的伸出手,遞給了洪御醫。
洪御醫伸手搭上了洛韻惜的脈搏,一隻手摸着鬍子,一隻手在洛韻惜的脈搏上輕輕的把着脈,眉頭一下張開一下緊蹙。
衆人看看洛韻惜又看看御醫,然後收回手,起身向惠武帝、皇后、邱貴妃福了福身,恭敬道:“皇上、皇后娘娘、貴妃娘娘,洛小姐身子無恙!”
哐啷哐啷哐啷,什麼聲音響起了,好像是茶水打翻了,不知道是那個小姐打翻了茶水,然後便看到邱貴妃、成思雨等人的眼底盡是喜色而且已經準備發作。
許君顏、洛天宏、風塵樺、侯輕語、許芊芊、許斌勇都是一愣,眼底盡是擔憂還有着急,都想爲洛韻惜求情了。
邱貴妃更是先聲奪人,拍案而起,怒指洛韻惜,大罵洛韻惜:“好你個洛韻惜,你竟敢欺君罔上、欺上瞞下,你什麼意思,你這是犯了欺君大罪,說,說,你是不是受人指使?你是不是有什麼陰謀詭計?你是不是想要謀害皇上?”
樹林那邊,雲軒寒、雲軒宇、成慕海、許長君、洛子凌、曹路等人都已經帶着各自的人去周邊打獵去了。
雲軒寒、雲軒宇、成慕海、許長君四人此刻還未有動作,四人騎在馬上圍坐在一起,看着對方。
“蓉王爺、三皇子、許公子,三位可是有想法了?”成慕海嘴角帶着邪邪的笑意,看向雲軒寒、雲軒宇、許長君,眼底盡是算計之色。
“東西不在多,在精!”雲軒寒只說了這麼幾個字,然後便看向了雲軒宇。
“這次爭奪便看我們四人,能不能奪得桂冠,就各憑本事了!”雲軒宇看着雲軒寒,這話雖然是對其他三人說的,但是更正確的來說,雲軒宇是對雲軒寒說的,別人,他不看在眼裡。
“本王先走一步!”雲軒寒可不願多說一句,一會馬鞭便離開了。
許長君什麼都沒說,就揮鞭跟上了雲軒寒。
雲軒宇跟成慕海對視了一眼,什麼話都不說,一個往左一個往右,都散開了。
雲軒寒跟許長君那邊,兩人不像是在打獵,而是在散步。
“王爺,有一事屬下不知該不該問?”無人了,許長君纔開口,而且對雲軒寒的自稱居然是‘屬下’。
什麼意思,意思很明確,那便是許長君是雲軒寒的人,許長君爲雲軒寒做事。
“但說無妨!”雲軒寒看向許長君,淡淡道。
“王爺,您對惜兒是認真的嗎?屬下知道這事屬下不該這麼問,也沒有問的必要,但屬下只有惜兒一個表妹,屬下不求惜兒能有多榮華富貴,屬下只求惜兒能遇到一個真心待她之人!”許長君雖然是雲軒寒的人,也瞭解雲軒寒的爲人,但是許長君不覺得自己是多此一舉。
或許在從前,許長君會認爲洛韻惜嫁給雲軒寒,那是最好不過的,但是如今的洛韻惜給許長君的感覺讓許長君重新思索了一番,那便是不是最好的,因爲洛韻惜喜歡與世無爭,但是雲軒寒註定要爭奪天下、稱霸天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