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一陣天籟之音,但傳到楊奎的耳朵裡,則變成了惡魔催命般的魔音。
“哎呀,花少主,奴才不知道是您在這,奴才不想污了您的眼,這才準備出去的。請少主大人饒恕奴才吧。”
楊奎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神情極其驚懼。想到郭超此刻的模樣,楊奎的心裡真是後悔萬分,只希望這花少主高擡貴手,別將他這奴才放在心上。
果然是奴才的命!這些人,平日裡仗着自己的身份,在人前擺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真正碰上厲害角色,就軟得像爛泥一般了。
“哦?不知道就可以對着本少主大呼小叫的麼?身爲禁衛軍的護衛,竟然毫無禮儀,既然無人教你禮儀,那麼本少主不介意代勞一番。犯了錯就要受到處罰,今天就讓你長長記性吧。”
少年說完後,便低下頭開始沉思,到底給他一個什麼樣的教訓好呢?他慢悠悠的從袖口處掏出兩個玉瓶,一個白色,一個綠色,他左看看右看看,最後他確定用綠色的這瓶。
“就讓你嚐嚐這個吧,這是本少主最新發明的,藥效還不太確定,就先便宜你了。”小心翼翼的從瓶中倒出一顆黑色的藥丸,遞到旁邊千蘭的手裡。
千蘭面無表情的拿起藥丸,一步一步的走向楊奎。
楊奎見千蘭走過來,頓時嚇得渾身發抖,頃刻間就小便失禁了,他的眼中早已沒有了剛纔的那股淫邪之色。
千蘭快步走過去,聞見男人身上流出的騷臭味,皺了皺眉頭。看見男人這幅孬種模樣,她連碰都不想碰到他。
千蘭走到離對方還有幾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拿起手上還未剝開的一粒葡萄,將其擊向男人的穴道,男人頓時張開了嘴,千蘭順勢將藥丸扔了進去。
楊奎摳着喉嚨大聲咳嗽着,希望能夠將藥丸吐出來,可是藥丸入口即化,早已入了肚腹。
千蘭拍拍手,轉身回到花薰然的身邊。
其他的侍衛見此,早就爭先恐後的小跑着出去了。這個時候,可沒人敢留下來當傻瓜,就連統領和楊大人都這樣了,他們這些小人物,人家更不會放在眼裡。
楊奎臥倒在地上,腳上血流不止,內心驚懼萬分,竟然一番眼暈死過去了。
花薰然高坐在大椅上,手捧香茶輕抿了一口,看着暈死過去的楊奎,嘴角露出諷刺的笑容。
暈過去就能躲避藥效的作用嗎,那是不可能的!這可是自己特質的‘逍遙丸’,所謂‘逍遙丸’,就是服用之後,剛開始會讓人血液流速加快,讓人產生興奮的感覺,如同吸食鴉片後產生的各種幻覺。
不過接下來就是藥效真正開始發揮的時刻了,血液流速繼續加快,全身經脈承受不住血液的流速,開始寸寸崩裂。一寸一寸,直至全身經脈盡斷,人卻還保留着一口氣不死。
這種藥是專門用在習武之人的身上,讓一個習武的高手全身經脈皆斷,這不是比殺了他更可怕麼!
這花薰然的性子果然邪佞,而且爲所欲爲。難怪江湖中的高手見到他,都要繞道行走。
郭超在一邊已經痛得無力氣翻滾了,他渾身冒血的躺在地上,身體開始抽搐起來。
“花少主———我可是——皇上——的人,如果———我出了什麼事———皇上一定———不會饒過你的———百花山莊———皇上———可是一直———在找機會———”郭超的話語斷斷續續,語氣相當微弱。
傾凰見此,腦袋轉了一個彎,見花薰然毫無反應。她的嘴邊露出一絲邪笑。
“哎呀,這是怎麼回事,地上怎麼有這麼多血呀?”
傾凰邁着優雅的腳步,慢慢渡進大廳。
花薰然見小傢伙回來了,臉上神情未動,只是一雙好看的桃花眼斜斜的打量着她,嘴角不自覺的微微翹起。
“咦,這不是郭超郭統領嗎?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真是太可憐了!”
傾凰蹲在郭超的身邊,一雙鳳眼冷冷的打量着男人,出口的話語絲毫不見有何同情的語氣。
郭超蜷着身體,痛苦的睜開緊閉着的雙目,困難的看了傾凰一眼。
“小公子———救命———”
傾凰略作困惑的盯着郭超,“你說什麼,本公子沒聽見。”
“救———我”
“救你?救你有什麼好處?”
“只——只要——你救我———以後——你就是——郭超———的主人。”
“可是,像你這麼沒用的僕人,本公子不想要,怎麼辦?”
“公子——郭超——很——有用。”
“那本公子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心甘情願的,萬一公子我救了你,事後你若反悔怎麼辦。”
“絕——不——郭超———不敢———”
“哦?我若救了你,以後我便是你的主人,本公子讓你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絕不能反悔?”
“郭超——發——誓——”
“嗯,好吧!看你這麼可憐,又這麼有誠意,本公子決定救你了,不過萬一以後你要是反悔了,本公子有的是辦法,能讓你比現在痛苦百倍。”
傾凰看也不看花薰然一眼,自顧自的說到,彷彿沒有看見他一般。
花薰然見傾凰不理自己,反而要去救地上的人,神色有些不悅。
少年的臉上佈滿了陰霾,手上的杯子頃刻間被捏成了粉末。千蘭和千琴在一旁,心驚的看着少主子,不知待會會發生什麼。
傾凰似是感覺到少年的怒火,轉頭微笑的看着他,“薰然哥哥,我可以救他吧。”
對上傾凰一臉明媚的笑容,花薰然心中的怒火竟奇蹟般的消失了,剛剛聚集在心頭的陰霾,如被豔陽穿透,頓時消失不見。
“你想玩就玩吧。”
少年拿起一塊絹帕,輕輕的拂拭着雙手。
這是第一次,花薰然可以容忍他人忤逆自己,以前那些忤逆過自己的人,下場可比這些犯了錯的人好不到哪裡去。
百花山莊裡,所有的僕人見到他,都心驚肉跳得能躲多遠躲多遠,一些原本愛慕着少主俊美容顏的侍女們,在見識過他的手段後,無一不是嚇得花容失色,遠遠躲開。
千蘭和千琴從小就照顧着他的飲食起居,對於主子的性子她們倒是瞭解幾分,只要不主動招惹主子,一般主子是不會動手的。不過其他人,是不會了解的。
對於主子對於這位小公子的縱容,千蘭和千琴兩人再度石化了。
傾凰朝花薰然眨了眨眼,笑眯眯的說到:“那就謝謝薰然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