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通話,她有些不知所措,因爲剛見完傅斯年,心情難以平靜。
況且寧寧這小東西,肯定跟左應城告狀了。
現在,衛子衿拿了一件外套穿在身上,頭髮還沒有吹乾,溼漉漉的披在肩膀上。
左應城靠在門板上,“我打了你兩次電話,第三次你才接?那你在做什麼?囡”
“我不是想要質問你,我只是擔心你,你懷.孕了,身子方面有很多不便利的地方,擔心的心臟快要跳跳到嗓子眼。”
霍彥之不簡單,不會輕易相信楚夏就是他寵愛的女人。
今天晚餐中,聽霍彥之說,他會在申城呆上一兩個月。
他好奇的隨口一問,怕他呆在這裡是想探究他真正寵愛的人是誰鯴。
霍彥之半真半假的給了他一個答案,找那麼一個人。
他心一跳,幾乎更加確定霍彥之想找的就是衛子衿,沒有由來的。
或許這會兒,霍彥之的人正跟蹤自己,把自己來這裡的事情彙報,他也明知道自己不應該來的。
可心裡頭的有些感情很懸乎,有時候你越是逼着自己不去想不去念的人,就會愈加的深入你的腦海與肺腑裡面。
無時無刻的不在想她。
衛子衿聽了有些汗顏,以前他從來不是個多話的人。
他的聲線很低沉,還帶着某種特定的溫度,通過電話傳過來,耳根子一陣熱燙。
“你別想那麼多,我只是去洗個澡,沒聽見聲音,我很好,真的。”
光是洗個澡,他就已經着急的以爲自己出事了?
“那你現在在做什麼?”
她現在在做什麼……
衛子衿看了下四周,回道,“我現在正在客廳裡,看電視。”
左應城站在外面,蚊蟲很多,嗡嗡嗡的在耳邊叫着,快要掩蓋掉她的聲音。
傍晚的時候果真下了一場雨,溫度下降,現在外面很涼。
握緊了手機,“你現在出來一下。”
衛子衿愣了一下,隨即站起身來,往門口的方向走。
外面有什麼嗎??
透過窗戶,看到昏黃的路燈照在樹枝上,其他的並沒有什麼很特別的。
“打開門。”站在外面的左應城聽到動靜,深吸一口氣,壓低了聲音說道。
衛子衿聽他的話,開了門,看到站在門口的男人。
目光裡閃爍着驚訝,一陣水盈,“你怎麼來了!”
“不是說這陣子很危險,不能來看我的麼?”
左應城淺笑,凝着她的水眸,真誠的說,“因爲想你。”
就算能管得住自己的心,也管不住自己的手腳。
想要過來,一切都無法阻攔他。
衛子衿拉着他進屋,小心謹慎的往外面看了一眼,確定無人後,纔將門給關上。
轉過身,想伸手抱着左應城,卻被他後退一步讓開。
“相信我,我也很想抱你,可是我今天下午的時候摟過別的女人,我不想讓你對我再產生誤會了,我可以先洗個澡嗎?”左應城一邊說,一邊脫下自己的西裝。
楚夏今天噴了香水,被薰了一路,再加上之前摟着她的時候,也磨磨蹭蹭了一些香水,他的身上肯定沾染了,連自己聞的都厭惡了。
因爲失去過衛子衿過,所以更加不想因爲這點事情而跟她鬧矛盾,好不容易纔好的。
衛蘭還在的時候,左應城來過這裡做過幾次客,對這個家一點都不熟悉,而當他把這裡買下來後,幾乎隔上個三五天就會過來一趟。
久而久之,對這裡的一切都十分的熟悉。
衛子衿還沒有給他指路,他便輕車熟路的向浴.室的方向走過去。
看着被丟在地上的西裝,衛子衿撿了起來,這上面染上了膩味的香水氣息。
應該是楚夏的。
她拿着他的衣服向浴.室走過去,左應城站在門口扯着領帶,“洗完澡後,你想抱多久,我都讓你抱。”
衛子衿紅着臉,接過領帶,他這話說的好像自己是個流氓。
她小聲的嘀咕了有一句,將衣服扔給他,“放在浴.室裡面的衣籃子裡!”
左應城深笑的看了她一眼,關勝門。
十分鐘後,左應城摟着衣服從浴.室裡面走出來。
這裡沒有他的衣服,連身上的的浴巾都是自己的。
上半身還滴着未乾的水珠,沿着結實的肌肉紋理往下滑,順着人魚線,滑進下面去。
一時看的別不開視線來,不禁臉紅的想,裡面該不會真的是真空的吧。
想想,他愛乾淨,也不可能穿還穿過了的衣服。
她立即站了起來,有些無措,“那個,我這裡沒有男人的衣服,你這樣子會不會太冷了?”
“我會叫高然送
過來。”左應城拿着手機往窗臺的方向走。
衛子衿看着他的背影,後背很深的脊椎線,緊實的肌肉繃緊,充滿了力量,特別的迷人。
高然開車,剛到一半,就接到自家老闆的電話,被要求立馬送一套衣服過去。
認命的將車子停在馬路一邊,進入旁邊的一家男士衣店裡。
高然過來送衣服,衛子衿正坐在沙發上吹頭髮。
她不太喜歡用吹風機,很喜歡讓頭髮自然幹。
左應城說,晚上洗頭,不吹乾,第二天早上很容易頭痛,以後年紀大了,會對身子不好,況且她現在懷.孕了,更加不能着涼,用吹風機會好。
被他說的,翻出吹風機來。
轟隆隆的聲音掩蓋掉敲門聲,左應城接過衣服,又下達了一個命令,“明天上午的行程給我全部推掉。”
對此,高然只想到一句話,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很貼切的一句話。
衛子衿吹完頭髮,見他拿着衣服,問起高然時,說他已經回去了。
看他這架勢,今天晚上是要留下來了。
“今晚留在這裡,你不怕嗎?”一邊收着吹風機的線,一邊問他。
左應城就當着衛子衿的面上,脫去了浴巾,一點也不遮遮掩掩的,當着她換衣服,“要是真怕,也不會過來了。”
他就穿上了白色的襯衫,當着衛子衿的面,衛子衿立即別開眼睛,“你就不能到浴.室裡面去換嗎?”
好像他一直都有這個習慣,總是喜歡在自己的面前換衣服,是個暴露狂嗎。
“我想你了,眼睛不能離開你多一秒鐘,難道你就不想我嗎?”他向衛子衿走了過來。
白色的襯衫,只扣上了幾粒鈕釦,胸口露出一大.片的肌膚,鎖骨很漂亮。
衛子衿的臉更加的紅了,擡眼瞪着他,“我怎麼發現你比以前更加會說情話了!”
是從哪裡學來的,她都快要招架不住了。
“以前也有很多,只是沒有說出來,從今以後,我會每天都說給你聽。”左應城伸手,抓着她的手肘,將她拉入到懷裡
頭髮剛被吹乾,現在很柔順的披在他的肌膚上,很舒服。
抱着她在懷裡,惴惴不安的心終於安定下來。
衛子衿順勢躺在他的大.腿上,感覺到他的大掌正一下一下溫柔的撫摸着自己的長髮,多麼希望時間就停止在這一刻。
睜着眼睛,看到他消瘦的下巴在燈光下愈加的尖銳,不由得伸手點着他的下巴。
左應城一把攥在她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嘴脣邊,“其實,我今天摟着楚夏時,滿腦子裡面都在想你,想你會不會生氣,會不會吃醋,亦或是又像以前一樣一言不發的離開我,我無法想象,如果你又離開了,我會變成什麼樣子。”
提起她以前離開的事情,衛子衿就想坐起來解釋,被他按着肩膀,她看着他說,“左應城,現在跟以前不一樣,我不是因爲楚夏而離開,我是氣你爲什麼不想告訴我我的真實身份而離開的,現在不一樣了,我相信我們的感情,不管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都相信你會一直愛着我的,至於我父母的事情……”她垂下了眼睫,聲音有些低落,“我可以跟你在一起,但是我真的無法面對你的父親。”
左正雄是她心上跨不過去的一道坎,那段錄像真真在在的存在過,她無法忽視,也忽視不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左應城吻着她的手指,嘴邊一片冰涼,“我很感激,你沒有再一次將我和我的父親牽扯在一起。”
“今天發佈會上的婚禮,我說的是真的,等到十月,我們就結婚,我會爲你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左應城執着她的手,伸入她的五指裡,慢慢的與她十指相扣。
衛子衿笑,“真感覺現在這樣像是偷來的幸福。”
“不會是偷來的,我向你保證!”
兩個人,難得的很享受現在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