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恨的還要算是衛子衿,如果六年前不是衛子衿橫插出一腳來,今天的她早就已經是左應城的妻子了,說不定孩子都有那個衛寧寧一樣大了。
回到家中,面對發怒的蔡博文,蔡曼玲連叫一聲都沒有,轉身就上了樓。
蔡博文叫住她,“上哪兒去,連叫一聲都不叫了!”
蔡曼玲轉過身子,眼神憤恨的看着自己的父親,“累了,我要回房去了!囡”
“聽說你今天跑去左應城的公司去了,他都已經害的咱們家變成這個樣子,你怎麼還好意思厚着去見左應城,怎麼他肯見你了嗎!”蔡博文慍怒的說。
這是令他最爲惱火的,他站在公司頂樓鬧自殺在申城所有人面前丟盡臉面時,他呵護在掌心上的寶貝女兒卻跑到了敵人的公司裡面。
“怎麼不好意思了,我是他的未婚妻,去找他有什麼不對!”蔡曼玲瞪着他,反而憎恨起自己的爸爸來,“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沒用,公司會破產,左應城會不見我?”
現在的她,真的是什麼都沒了鯴。
沒有良好家世的蔡曼玲壓根就不是蔡曼玲!
“放肆,你說什麼!”
蔡博文被蔡曼玲的話氣的直瞪眼珠子,有錢的時候,嘴甜的爸爸交個不停,結果現在公司破產了,她居然敢說自己沒用!
“我說的本來就是!”蔡曼玲也是豁出去了,將今天在左氏遭受的白眼和嘲諷全都對着蔡博文發了出來,“都是你沒用,一個好好的公司被你給經營的破產,甚至還把爺爺給氣進了醫院裡面,還有當年你要不是爲了衛蘭那個賤女人,媽媽就不會離家出走,不會離家出走,也就不會死!”
尖銳的嗓音剛落下,蔡博文氣的揚手狠狠的落在她的臉頰上。
一聲響亮的巴掌聲在屋子裡響起來,蔡曼玲的臉被打偏到一旁去。
蔡博文氣的胸口劇烈的起伏,“你有本事再跟我說一遍!”
被打的半張臉瞬間變得又麻又疼,蔡曼玲捂着被打的半邊臉,眼眶充斥着水盈,“你自己做錯了事情,還不肯人說麼,非要將這個家搞的家破人亡,你才高興!”
蔡曼玲跟蔡博文從小就不是很親近,即使是所謂的親近,那也只是蔡博文心裡是這麼想的。
因爲母親的死,心裡永遠都蒙上了一層隔膜。
如今這層隔膜被一巴掌徹底的捅穿,恨意從心頭上不斷的涌.出來,“我恨你!”
說着,就直接跑了出去。
打了蔡曼玲好久之後,蔡博文才反應過來的看着自己顫抖的手掌,他居然打了自己的女兒。
想要追上去時,卻聽到院子裡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
自己也確實是失敗,自己的女兒居然會恨自己。
蔡博文想來想去,只想到一個辦法,那就是抓.住左應城的軟肋,從而讓他放過自己。
左應城這個男人表面上看來好像什麼缺點都沒有,實際上特別重感情。
比如他的未婚妻和孩子,到時候綁架了他的妻子女兒,看他還敢怎麼囂張。
蔡博文從前的確是幫着一些黑道上的人洗過不少的黑錢,這些年也都還有聯繫,一個電話打給過去的朋友。
讓他們去綁架左應城的妻子女兒。
朋友簡單的說小菜一碟,就把電話給掛了。
衛子衿,不要怪我心狠,誰叫你是左應城的妻子。
至於那個楚夏,肯定是左應城撒出來的煙霧彈。
蔡博文冷哼一聲,在房間裡靜靜的等待着朋友的電話。
……
蔡曼玲開着車子一路狂奔,直接到了左家大宅的門口。
車子停在門口,被保安攔下。
“對不起,蔡小姐沒有左先生的吩咐,您不能進去!”保安一本正經的對着車子裡面的蔡曼玲說道。
蔡家破產的事情已經成了全城的笑柄,左家的所有人也接到了通知,說是無論左家的誰來,都不允許蔡家的人進來,尤其是蔡曼玲。
這幫狗眼看人低的東西,蔡曼玲氣的狠狠的按着喇叭,衝着那保安面目猙獰的吼道,“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是誰!”
保安有眼睛,就是因爲看清楚了車子裡的人是誰,就更加的不敢放她進去。
開玩笑,現在左家做主的人可是大少爺,要是被大少爺知道了,自己的飯碗肯定就保不住了。
“蔡小姐我們也是職責所在,還請您不要爲難我們!”保安一臉爲難的,就是不肯拉開鐵門。
蔡曼玲氣的臉都青了,就因爲他們家落魄了,所以都不把她給放在眼底裡了!
總有一天,她要讓他們所有的人都走着瞧!
蔡曼玲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將車子開到左家不遠處的一個花園裡面,拿出手機給楚夏打電話過去。
楚夏看到蔡曼玲打來的電話,冷笑一聲,蔡家的新聞已經傳遍了大街
小巷。
以往都是她嘲諷自己,今日風水輪流轉,也應該輪到她了。
楚夏接了起來,語氣不屑的說着,“我還當是誰接電話來呢,原來是落魄的蔡家小姐啊。”
蔡曼玲聽到楚夏的冷嘲熱諷,恨不得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可是一想,又硬生生的忍下了,“楚夏,你也別得意,就算沒有我,左應城也絕對不會娶你!”
楚夏完全不在意她的話,只當她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輕笑一聲,“蔡小姐,再怎麼說我肚子裡懷了一個孩子,也比你有希望那個的多,不是嗎?”
“是嗎,那我告訴你衛子衿也懷.孕了,你是不是開始有危機感了?”蔡曼玲笑,“在左家呆了這麼久,左應城他有一次來看過你?他可是每天每夜的都陪在衛子衿的身邊,左應城他愛的一直都是衛子衿,至於你,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你胡說,你分明就是嫉妒我!”
“我嫉妒你?楚夏,你還沒有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嗎?我要是嫉妒,唯一嫉妒的也只有一個衛子衿了!”對於楚夏,她頂多是憎恨,可是對於衛子衿,她是又嫉妒着,又羨慕着。
“楚夏,你就等着看吧,總有一天左應城會把你一腳踹開,重新給衛子衿正位的!”蔡曼玲陰笑着掛了電話。
楚夏跟自己一樣,愛慕左應城,同時對衛子衿嫉妒如仇。
所以不管她說的話是不是真話,楚夏都會去親自驗證。
她不好過,她們也都別想有好日子過。
楚夏掛了電話,在屋子裡來回的轉着,確實是慌了。
她肚子裡的孩子本來就要留不住了,偏偏這個時候衛子衿又正好懷.孕了,先不管左應城,就連左家唯一支持她的沈瑤也會偏向於衛子衿。
這樣,衛子衿憑着肚子裡的孩子,不就又能名正言順的重新回到左家了麼。
楚夏不甘心,摸着自己的小腹,憑什麼她衛子衿能夠懷上孩子,自己的孩子就要這麼平白無故的沒了。
她想來想去,不由得想起了一個人,趕緊打通電話過去。
“喂,你這死丫頭,怎麼還沒有打錢給我!”電話那邊的女人聲音尖銳的吼道。
楚夏雖然厭惡,可是也不得不耐着脾性,好聲的問道,“媽,我想問你一件事情!”
電話那頭的蕭月哎喲喂了一聲,“你剛纔叫我什麼?”
“媽!”楚夏呵呵的笑道,蕭月卻不依不饒道,“之前你不是說沒有我這個媽麼,今天太陽是打從西邊出來了麼,你居然叫我媽?”
“媽,我之前那是氣話,你別放在心上。”
“少來,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什麼性子!”蕭月不吃她這一套,“你是不是想知道衛子衿住在哪裡?”
楚夏挑了挑眉頭,“媽,你真的知道?”
“廢話,老孃我可是親眼看着衛子衿從別墅裡出來的,身後還跟了五六個保鏢!”蕭月話還沒說完,轉了語氣,“死丫頭,我上次讓你給我打的一百萬呢,你要是打過來,我就告訴你衛子衿她住在哪裡!”
“我哪有那麼多的錢!”楚夏氣的直跺腳,她怎麼就攤上了這麼一個媽,一直給自己拖後腿。
“沒錢,就免談!就這樣,我還有事情,掛了!”蕭月揚高了聲音,楚夏清楚的聽到她那邊有人在催她出牌。
這老女人居然又在麻將桌子上賭!
“媽,等等!”
“怎麼,還有什麼事情!”
“我現在拿不出那麼多錢來,這樣吧,我先給你十萬,你把衛子衿住在哪裡告訴我,怎麼樣!”楚夏着急的說。
“快出牌,到你了!”一旁的人催着蕭月,蕭月哎喲了一聲,打牌哪裡有錢重要,當場就不打了。
十萬塊錢也是錢啊!
“真的?”
“媽,我怎麼會騙你呢!”楚夏笑着說,“你把衛子衿住的地方告訴我吧。”
蕭月活了這大半輩子,什麼事情沒遇到過,轉了轉眼珠子,“好啊,你先把那十萬塊錢打在我的賬戶上,我就告訴你。”
“好!”
楚夏爽快的點頭。
十萬塊錢,她確實沒有這麼多,可是沈瑤給她的一張卡里面應該有這麼多錢。
想也不想的趕緊換了衣服,就急匆匆的出門。
殊不知,此時有一輛黑色的麪包車在門口盯梢。
車內的幾個男人看到從左家的大門裡出來一個俏.麗的女人,仔細的一看,就是電視上左應城宣佈即將要結婚的妻子麼。
“快快,開車,就是那個女人!”爲首的男人趕緊拍着開車子的人。
楚夏快步往外面走着,突然從後面呼嘯而過一輛麪包車,她下意識的想要躲開。
卻見那麪包車拉開車門,一個身材強壯的男人伸出一隻手來,在她還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抓.住她的衣領揪上了
車子。
麪包車的門快速的被拉上,車子快速的開過。
過了幾分鐘,這裡平靜的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楚夏被強擄上了車子,嗚咽了兩聲,還沒看清綁架自己的男人長什麼樣子,就已經被捂住自己的口鼻的迷.藥給迷得昏倒過去。
掙扎的身子頓時癱軟的沒了動靜。
“將這女的給我綁起來,還有嘴巴也給我封上!”爲首的男人迅速的說道。
“好。”
兩個男人手腳麻利的將楚夏的手腳用粗麻繩給綁了起來,將嘴巴也封上,往後面一推。
楚夏翻滾了一下,撞倒後面的一個尖銳的東西,皺了下眉頭,隨即便再也沒有了動靜。
做完之後,男人便給蔡博文打了一個電話過去,“蔡總,您要抓的人已經抓到了,接下來怎麼辦?”
蔡博文接到電話,“先給我把她帶到城西那邊的倉庫,先關她一個晚上!”
沒想到會這麼順利的就把人給抓到了,這下子蔡博文的心裡有了幾分的自信。
哼,我看衛子衿在我的手裡,你左應城還怎麼跟我得意!
是非之夜……
同一片夜空,在衛子衿睡不着的時候,左應城正在喝悶酒。
其實很想回去的,最起碼這是最後一晚,錯過了這一晚,他們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左應城喝了不少的酒,高然看着桌子上空了的酒瓶,皺着眉頭,“總裁,您還是少喝一點,明天您不送夫人去機場嗎?”
“不去!”他果斷的拒絕。
去了,看見她的臉,他就會產生強行留下她的念頭來。
與其在機場裡留念不捨,不如現在痛快點,乾脆不去。
天色大白,喝到凌晨的左應城仍舊在睡覺,窗簾緊實的房間裡一片昏暗,壓根就看不見外面的天色。
衛子衿在家裡收拾東西,寧寧揹着小書包一直焦急的扭頭張望着外面。
水汪汪的大眼睛幾乎快要擠出淚水出來,“媽媽,爸爸怎麼還不回來。”
想着自己跟媽媽馬上就要去意大利了,那樣以後就不能天天見到爸爸了,淚珠不斷的從眼眶裡面涌落出來。
拉着衛子衿的袖子,“媽媽,我們等一會兒再走好不好,我們等到爸爸回來好不好?”
衛子衿看不得自己的女兒哭,伸手將女兒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寧寧要乖,爸爸工作很忙的。”
“媽媽,你是不是又跟爸爸吵架了,我們爲什麼要回意大利去?寧寧喜歡爸爸,寧寧想留在這裡,媽媽我們不要離開,我們留在這裡陪着爸爸好不好?”衛寧寧伏在衛子衿的肩膀上大哭着,淚水沾溼.了衛子衿的衣服。
“寧寧,你爸爸有人陪着了,不需要我們了,知道嗎?”衛子衿撫摸着女兒的長髮,想跟女兒解釋。
可是女兒畢竟還這麼小,大人之間的是是非非,就算跟她解釋了,她也不會明白的。
“是不是那個壞阿姨?寧寧不喜歡她,爸爸也不喜歡她!”衛寧寧生氣了,哭的稀里嘩啦,細眉狠狠的擰緊,“反正寧寧就是不要離開!”
說着,就從衛子衿的身上退下去,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面。
衛子衿擔心女兒,便追了過去,小傢伙還把門給鎖上了。
衛子衿敲着門,就聽見女兒氣呼呼的聲音,“我不要去意大利,不要去不要去,我就是不要去!”
“寧寧!”她焦急的喊着,緊接着隔着一層門板便聽見了女兒嚎啕大哭的聲音。
張姨聽到聲音上樓來,“夫人,這是怎麼回事?”
“沒事,小孩子鬧脾氣,一會兒就好了!”衛子衿無奈的說道。
回到自己的房間裡繼續收拾着東西,不管怎麼樣,她是一定要離開這裡的。
張姨一邊聽着衛寧寧在自己的房間裡哭,一邊又跟着衛子衿,“夫人,您真的要離開嗎?那先生怎麼辦?”
突然之間就冒出來個要去意大利了,這可把張姨給嚇壞了。
雖說夫人對先生的態度一直不好,可是先生對夫人的用情很深的,怎麼會捨得放夫人離開呢。
衛子衿正在摺疊衣服,聽見張姨的話,皺了下眉頭,停下手中的動作,“張姨。”
“唉,夫人有什麼事情您儘管說!”張姨上前一步說道。
“張姨,我跟左應城已經離婚了,夫人這個詞不要隨便亂叫。”
“夫人,這……”張姨目光裡閃爍着驚訝之色,離婚了?
可是……
“你先出去吧。”衛子衿繼續低頭收拾着手頭上的行李。
張姨哦了兩聲,覺得爲難便出去了。
中午,衛子衿收拾好行李,拉着行李箱到衛寧寧的門口。
敲門,“寧寧,快出來,我們該走了!”
衛寧寧還
在哭,哭泣聲從門縫裡傳過來,“不要,我不要去意大利。”
“好,那媽媽就一個人走了,以後你跟你爸爸還有那個壞阿姨一起生活吧!”衛子衿也是生氣,女兒這麼不懂事,拉着行李箱就下了樓。
房間裡的衛寧寧聽到聲音情況不對勁,趕緊揹着書包從地毯上站起來,跑過去開門。
門口果然已經沒了媽媽的身影,當時急的哭的聲音就更加的大了。
揹着小書包一溜煙的往樓下跑。
保安正把行李箱往後備箱裡放,衛寧寧跑了過去,從身後一把抱住衛子衿的腰,“媽媽,我不要跟壞阿姨住在一起!”
“那跟不跟媽媽走?”
“媽媽,我們就不能留下來陪着爸爸嗎,我們一起把壞阿姨趕走好不好?”寧寧捨不得媽媽,也捨不得爸爸,嘗試着勸說衛子衿。
奈何衛子衿心意已決,果斷的回絕她,“不行,寧寧想留在這裡,那媽媽就一個人走!”
她一邊說着,一邊撥開寧寧的兩條小胳膊,欲要上車子。
“不要,壞阿姨很壞的,會拿毒蘋果給寧寧吃!”
被鬆開的下一秒,衛寧寧又快速的抱緊了衛子衿的衣服,“寧寧要跟媽媽一起走!”
“好,這是寧寧說的。”衛子衿蹲下.身子,看着女兒,替她擦去了淚水。
其實看着女兒掉眼淚,她何嘗捨得。
可是不逼着她做出選擇,她就會對左應城念念不忘,就像自己一樣,一定要有人逼自己一把。
抹去的淚花又不斷的從眼角溢了出來,衛寧寧點着頭,“寧寧不要壞阿姨。”
“那好,不許哭了,知不知道?”衛子衿抱着女兒上了車子。
站在一旁的張姨看的糟心,索性不看了,轉身進了屋子給高秘書打電話去彙報情況去。
衛子衿抱着女兒坐在車內,拿紙巾給她擦着眼淚水,看着女兒淚眼濛濛的,不知爲何,視線變得一片模糊。
就連相處沒多久的女兒都捨不得左應城,更何況是她。
一個已經融入了生命力的男人,離開他,就像是割捨掉了生命力最重要的一部分。
還要再忍一會兒,到了意大利就可以好好的大哭一場。
正想着,車子突然往旁邊撞去,身子陡然間往車門撞過去。
腦子裡的第一反應,便是用盡全力護住懷裡的孩子。
---題外話---快恢復記憶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