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句是,“給我訂張去西泠市的機票。”
安言到達西泠市的時間是下午,易揚給她定了酒店,順便將她的行李搬去酒店,而她獨自乘車去了宋子初所在的醫院。
聽說,宋子初到現在都沒醒,看來受傷不輕。
在前臺問了護士宋子初的病房,安言一路朝vip樓層去,期間沒有給蕭景打過電話。
結果一直到了病房門口都沒有見到一個人,安言在病房門口站定,擡手取下墨鏡,才敲了下病房的門。
宋子初將將醒來不久,蕭景現在去詢問醫生有關她的情況,剛離開不久。
她靠在牀頭,心裡忍不住微動,終究蕭景還是在乎她的,這種時刻,他還是連夜趕了過來。
只是當病房的門被推開的那一刻,宋子初的笑容僵硬在臉上,蒼白的臉上露出些許震驚的表情。
安言輕笑,慢慢走到病牀前,“見到是我,你很失望?”
其實她沒料到宋子初已經醒來,明明飛機落地的那一刻易揚還跟她說宋子初仍舊在昏迷,就這麼短短几十分鐘的時間……
宋子初張口就嗓子很是沙啞,而她身邊桌子上的水杯已經空了,“有些失望,不過算是意料之中。”
安言皺眉,給她接了一杯水放在一邊,宋子初低聲說了句謝謝。
她居高臨下地盯着宋子初的臉,這樣的情況似曾相識,貌似有好幾次宋子初在她面前都是略微有些狼狽的。
安言給自己扯了一把椅子坐着,笑,“聽說你凍傷得聽厲害的,宋子初,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單純還是假傻,你一個人去爬山,你是故意的?”
不帶任何人,也沒有專業人士跟着,宋子初沒死在雪山裡安言覺得都是她的幸運了,更何況她現在只是中度凍傷。
宋子初喝了水潤了下喉嚨,方纔虛弱地扯脣,“我故意什麼?要阿景同情我麼?先不說他在溫城我在西泠市,你也知道我是隻身一人,就算是死了又有誰知道?”
當時那種情況其實宋子初是想過大不了就這樣死了算了,但那唯一的一個電話蕭景接了,剛剛就有這麼巧。
安言撩了撩了頭髮,美眸閃過一絲凌厲,“就算這些你說的都是對的,可蕭景還不是連夜趕過來了!”
所以,結果都是一樣。
宋子初安言的話沒什麼反應,這會兒精神不是很好,但還是耐着性子看着安言,“你不用擔心,我剛剛醒來,不過才見了阿景一面。”
“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安言剛剛關上病房的門,轉身差點就撞進了一個懷抱,她站定,擡頭看着一臉淡漠的男人。
不過短短半天不見,安言就覺得他的下頜連青色的胡茬都長起來了。
男人此刻面無表情的站在安言背後,也不知道是沒反應過來還是怎麼的,俊臉看起來有些僵硬,身上的衣服依舊是昨天晚上的那一套。
安言皺眉,難道都沒有換衣服的麼?
心疼的同時不免有些心酸,就這麼在乎宋子初嗎?
略微疲憊的外表看起來依舊是那般清癯疏淡。
時間不知過了多少秒,安言伸手戳了戳男人的胸膛,笑着,“蕭景,見到我很意外嗎?”
男人的視線略過她朝病房裡面看去,安言順着他的視線望了一眼,表情驀地轉冷,“我什麼都沒做,你不用這麼緊張。”
他這纔將目光落在安言臉上,似是嘆息一般地開腔,“你怎麼來了?”
“我來很奇怪麼?”
“不奇怪。”
她是安言,喜歡自己的丈夫,自然是要跟着他來的。
蕭景手裡還拿着病歷單和保溫盒,低頭看了安言一眼,低聲說,“你在外面等我,我把東西送進去。”
安言順着視線看去,掀脣,“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又馬不停蹄地趕過來,我很累,現在要走了。”
男人放在門把上的手指頓住,側首盯着她絕美的臉蛋,眼眸眯起,“走哪兒去?”
安言笑了笑,“當然是回酒店休息。”
蕭景那張英俊而溫淡薄削的臉瞬間凝住,看着她的眼神夾雜着某些不可名狀的情緒,嗓音有些重,“去那邊椅子坐着休息會兒,給我五分鐘。”
在他開門進去的那一瞬間,安言轉身盯着他的背影,“我不會等你,我走了。”
男人的身影頓了不過半秒,還是進去了,並且帶上了門。
安言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隨即輕笑,然後徑自離開。
病房裡,宋子初看了一眼一旁的保溫盒,又望着已經將身影移到了病房門口的男人,嗓音有些慘淡,“阿景,她來了你就迫不及待地去找她,是害怕誤會麼?”
蕭景側頭,語調波瀾不驚,“沒什麼好誤會的。我問過醫生了,中度凍傷,其它的沒什麼,粥在保溫盒裡溫着。”
他說完擡腳就直接往前走,宋子初眼神一閃,什麼也不顧直接掀開被子下牀,卻因爲身上沒有力氣,精氣神也沒有恢復,直接重重地跌倒在地。
“啊——”
蕭景自然無法忽視那道聲音,思索間不過一秒,宋子初就已經被他抱到病牀上了,宋子初慘白的臉上一派可憐,倒不是裝的,那麼摔一下,任誰都會疼的。
尤其是她現在渾身無力。
“初初,我昨晚一夜未睡,我要先回酒店,等會兒護工就來了。”
宋子初揪着他的襯衣,額頭瀰漫出冷汗,還是對他扯出笑容,“好,我等你。”
等蕭景走到門口的時候,宋子初叫住他,“阿景。”
蕭景停住腳步,沒回頭,宋子初攥緊了手指,就算是現在她還覺得手腳冰涼,那種被埋在積雪下的感覺她是這輩子第一次經歷,可是那種絕望她真的不能忍受。
像是下了某個重要的決定似的,宋子初一字一頓,又很慢地說,“阿景,我知道你在乎她,你也不要死守着那個承諾了,等回去以後,我們就不要聯繫了。”
蕭景愣了一會兒,應了一聲,離開。
醫院樓下,安言抱着手臂,怒睜着眼睛看着立在自己面前的兩個穿着黑西裝的男人,質問,“給我讓開,我現在要回酒店,不然我不客氣。”
可惜面前的人就是怎麼也準她離開,面無表情地道,“抱歉,太太。”
安言翻了個白眼,好幾次之後,從包裡翻出電話,手指點着蕭景的電話,視線落在面前的兩人身上,冷笑,“一會兒我就讓他開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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