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是如此的困難,蒼白的臉上此刻微微的紅暈着,粗重的喘息聲不斷,而這樣肌膚的相貼似乎可以緩和什麼,只是腦海裡嗡地一聲有什麼東西炸開了!
蘇墨瞳猛地睜開眼睛,當看到眼前的這張臉,再看到顧默宸和自己一樣緊緊想貼在一起的剎那,她猛地後退身子,慌亂裡抓起牀單裹住自己,驚慌失措中,渾身的燥熱再度襲來。
顧默宸也在被單被拉走的瞬間驚醒,他睜開眼,看到兩個人的狀況的剎那,他也驚慌起來。而他此刻就被晾在牀上,被單被蘇墨瞳拉走。
蘇墨瞳別開目光,粗喘着錯愕地低喊:“顧默宸,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這樣?”
“墨墨,我不知道!”顧默宸比她還驚愕,他完全沒有想到會兩個不着衣服的躺在一起,而蘇墨瞳剛纔就在他的臂彎裡醒來,肌膚想貼的時候,他身體的反應是那樣的強烈。
“啊!到底發生了什麼?”她驚呼着,他們之間是不是?呃!不,千萬不要!蘇墨瞳驚悚地瞪大眼睛,低頭檢視着自己,身上沒有痕跡,只是衣服被脫掉了。
可是這也很驚悚了,怎麼會這樣,爲什麼一點感覺都沒有竟然被人脫掉了衣服,這又是哪裡?
“沒有!墨墨,沒有,什麼都沒有發生!”顧默宸看她驚慌失措的表情,趕緊地說道。
聽到顧默宸這麼說,蘇墨瞳稍稍鬆了口氣。
她環顧四周,找不到衣服,屋裡沒有衣服。這是一間陌生的屋子。
顧默宸顧不得太多,唯一的只有一張被單,被蘇墨瞳裹住了。他側身拉過牀單一角,蓋住自己身上最尷尬的一部分。雖然身體很熱,有某種需求,但是他還有理智。
“我們被弄到這裡來,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蘇墨瞳急急地問他。
顧默宸聽到她這麼問,苦笑着說:“墨墨,我不知道,我們大概又被算計了,我很欣慰也很感激你沒有認爲是我在搗鬼!”
蘇墨瞳一怔,顧默宸雖然很多時候比較自私,但是還不至於人品那樣差,這點她還是相信的。她忍着某種火熱對他說:“你把牀單撕下來一部分,先裹住自己!”
顧默宸也很懊惱,是自己太困了,睡着了,結果在車裡讓人做了手腳吧?他動手撕了牀單,把自己腰間的一部分裹住。
房間裡什麼都沒有,潔白的牆壁,只有一張大牀,衣服手機全都不見了,原來等在這裡的是這樣一齣戲,現在是幾點了?外面一片漆黑,屋裡倒是一盞燈亮着。而在燈光下兩個人的臉上都是紅暈。
爲什麼她會感覺到身體越來越燥熱?蘇墨瞳用剩下的拿一半裹住了她自己。
這樣的氣氛很尷尬,他也一樣的熱,甚至某種需求很強烈,就像是他跟蘇墨瞳第一次那晚,被車明劍下了藥的那晚一樣。他已經知道了發生什麼,因爲身體的反應是如此的強烈,讓他幾乎無法招架。
蘇墨瞳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可是渾身好熱,她又忍不住的想要全部脫掉,才能解掉自己身體裡的火焰,那股子火很邪門的熱,燒的全身都沒着沒落的癢,她不知道到底怎麼了?
她暗暗用一隻手掐了自己的腰間的肉,疼痛可以緩解這種說不出來的難受滋味。
“墨墨,你很難受是不是?”顧默宸知道他們是中藥了,而且是種的一種印度古老的小神,聽說這種藥具有很強的催情作用,他不知道,但是此刻他覺得渾身難受,着需要很強大的自制力,才能忍受這種折磨。“我們被人下藥了!”
蘇墨瞳已經從地板上看到了那個包裝,自然明白了什麼。
對上顧默宸那雙擔憂複雜的眸子,蘇墨瞳別開目光,視線清冷。“我沒事!我可以忍!”
只是說話間,她已經呼吸越來越急促。
她滑下牀,跑去開門,可是門是從外面鎖住的,根本打不開。
她又去看窗戶,窗戶也是在外面封了防盜網,而窗外,依稀的燈火,隔了這裡看起來足足有幾里路,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蘇墨瞳扶着窗邊邊緣粗重地喘息着,呼吸越來越沉重,臉色也越來越嫣紅,藥效卻在這時候提了上來。
顧默宸這時候也下牀去檢查,門的確是鎖住的,窗戶外面封鎖,他站在蘇墨瞳的身邊,拉開裡面的玻璃窗,往下伸頭隔着防盜網看了一眼,這裡好像是三樓,很高的樣子。
“無法出去!”他說。
呼出的氣息就這麼噴灑在蘇墨瞳的耳側,有那麼一瞬間,蘇墨瞳覺得全身都出了麻氣,她猛地吸了口氣,低喊:“宸我遠點!”
她喊的時候,身子一個踉蹌,想要退後,結果差點摔倒,顧默宸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輕輕一拉她落在了他的懷中,他結實的胸膛撞痛了她的鼻子。
火熱在這一瞬間擦出火花,兩個人靠近,他又聞到了蘇墨瞳身上的那股香味,淡淡的飄灑在空氣中,無處不在,隨着他本就急促的呼吸,吸進了他的肺裡,他的身體裡,骨髓裡。
顧默宸深吸了一口氣,她的髮絲拂過他的胸膛,有點癢,勾起了他好不容易隱藏下去的渴望。
他的手一下子控制不住地撫上了她的發,手指順勢劃過她的髮絲,托住她的後腦,讓她揚起臉來對着他,一隻手扣在她的腰間。
他突然以一種絕對的姿態瘋狂地低下頭去,他的臉在她錯愕驚恐的眼睛裡放大。
接着,那灼熱的吻落在她的臉頰上,順勢一滑,堵住了她的脣。
顧默宸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可是卻又如何的渴望她,他的身體裡有着奔騰的焦渴,太多的焦渴得不到紓解,他甚至感覺到身體裡的血液都在四處亂竄,尤其當他的脣貼上她的脣的時候,舌尖就不由自主地去舔過她的脣瓣,一隻手迅速地撫上她的柔軟。
蘇墨瞳喘息着擡手去攔住他,殘存的理智讓她猛地推他,他卻已經半抱着半強迫的把她從窗戶邊弄到了牀上,脣上的力道不由自主地加重。
蘇墨瞳自覺地掙扎,她不能,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他去咬他的脣,咬得他一痛,喘着粗氣擡起頭,微微地撐起身子,望着她的眼睛,他雙眸中火焰一般的光彩還在迅速的燃燒,那種光彩黯淡下去,孩子一般的神情浮現在臉上。
蘇墨瞳喘息了一聲,厲聲斥責:“顧默宸,你的理智呢?”
顧默宸喘息着,“墨墨,其實我很想這麼做”
他已經很久沒有女人了。
他伸出雙手捧住她的臉,十分的小心翼翼,他神情鄭重,在她的脣上印上了一吻,低聲道:“墨墨,我很想你!”
蘇墨瞳心頭巨震,頓時鼻間一酸,淚水不由自主地浮上眼眶,她連忙偏過頭去,睜大了眼睛,不讓眼淚落下來。
顧默宸望着她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固執地不讓落下。
此時此刻,她是清晰地感受到他的需要的,她心頭卻莫名地酸楚的厲害。只是,她卻在眼淚快要滑出來的一瞬間,猛地推開他,她也借勢坐了起來,捲縮在牀的一角。
顧默宸見她猶如躲避蛇蠍一般的躲避着自己,心中卻又漫出絲絲苦澀。他垂眼望着蜷縮在大牀角落裡咬着牙打顫的蘇墨瞳一時間也是怔怔發呆。
他渾身一樣的燥熱,無處排解,他恨不得拉過她一下什麼都不顧,只要她。
“墨墨,我不碰你,剛纔是我失控了!”他喘息着道歉。“對不起!”
她沉聲道:“請你記住你的身份,我的身份,我們如今都是有夫之婦和有夫之婦,不要試圖越雷池一步。”
“墨墨,最後我忍不住了怎麼辦?”他的眼神裡還殘存了幾絲試探,幾絲期待。
蘇墨瞳纖細瑩白的手微微一顫,她脣邊扯出的淺淡笑容簿涼而苦澀,低頭淡淡道:“你又想從我這裡聽到什麼樣的答案?”
顧默宸苦澀一笑。
蘇墨瞳擡眼望着他,望了好一會兒,一直望到顧默宸心裡發虛,這才道:“你這樣問的時候就該知道這種問題很不合道德和良知的標準。也沒有任何意義,你應該清楚我們之間已經全部結束了。現在的我,是曹澤銘的妻子,你我之間,無論如何都沒有關係了。你若真的有什麼別的想法,有意或者無意中,翻越雷池一步,你我以死謝罪吧!而我,碧落黃泉,永不原諒你!”
顧默宸知道這是蘇墨瞳的真心話,她的話說得十分平靜淡漠,即使她很難受,即使到了極致的地步,她打着顫說出的話還是平靜淡漠的。她這般女人,驕傲而自卑卻又自尊,他以爲她的人,她的信,這一輩子都是自己的,可是,她卻以嫁給曹澤銘這樣的方式決絕的宸開自己,斬斷了她和自己的糾纏。
殘存的理智讓他不得不強打着精神讓自己清醒,不可以的,墨墨已經很辛苦了,如今他們的身份決定了他們的選擇,都不能越雷池半步,倘若真的那樣做了,不只是被社會唾棄,連自己這一輩子都會唾棄自己。他搖頭苦笑了一番,下定了決心般的道:“你放心吧,我不會陷你於不義的!”
“我們怎麼辦?”蘇墨瞳的牙齒一個勁兒地打着顫。
“我想辦法,看能不能撞開門!”他赤腳再度下牀,走到門邊,使勁擰門把手,門紋絲不動。
他退後一點,開始去撞門。
這門好像是實木門,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顧默宸撞了無數次的門,撞到渾身疼,都沒有撞開。
他大聲地喊:“開門,混蛋,來個人過來開門!”
可是,回答他的是滿室的迴音,沒有人的動靜。
蘇墨瞳覺得呼吸越來越沉重,臉色越來越嫣紅,藥效卻已經完全的上來,讓她只感覺四肢百骸都酥軟下來,身體裡一股燥熱的火在燃燒着。
她在心裡告訴自己:不管她最終的目的是什麼,我都不會讓她如意,我可以做到,這點藥不算什麼,她可以的!
她閉了閉眼睛,大口的喘息,身體裡的某種感覺卻來越強烈,她害怕了,不得不害怕,她怕自己會最後受不住,失去了理智,做出讓自己一輩子後悔的事情來!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已百年身!她不想那樣。
她不能讓那個人如意,無論她打了什麼主意,都不能讓她如意。她不想再做別人棋盤上的棋子了。
這時候,啪啦一聲,稀里嘩啦的聲音傳來,是玻璃碎的聲音。
顧默宸嚇了一跳,回頭看蘇墨瞳的時候,整個人錯愕,驀地僵住,心疼而急切地大喊一聲:“墨墨!”
顧默宸怎麼都沒有想到蘇墨瞳會用她的拳頭去砸玻璃,而且那一瞬間的力氣那樣驚人,玻璃碎了,她手裡抓着一塊玻璃,竟是迅速地往自己的胳膊劃過,血順着她的動作,緩緩地一道血痕流出,接着是更多的血冒出來。
她竟然以這種方式來止住藥效的侵襲,他無法不震驚,無法不心痛。
他衝過去,對着她大喊:“墨墨,你怎麼對你自己這麼狠?”
蘇墨瞳手裡握着玻璃,手上也是血,疼痛讓她瞬間壓制住了內裡的某種火熱,她的腦子清明瞭一些,看着血流出胳膊,長長的一道血痕,足足有二十多公分,她閉了閉眼,笑了。“我不對自己狠,別人會對我更狠,我只是不想失去最後做人的尊嚴,成爲別人手裡的棋子。”
顧默宸把她從窗邊抱過來,地上都是碎玻璃,他的腳踩在了碎玻璃上,一個個血腳印從窗戶邊到牀邊。
他身子踉蹌,腳步卻又沉穩,似乎也不在意那點疼痛。
蘇墨瞳手裡還握着那塊玻璃,手裡都是血。
顧默宸哽咽着說:“墨墨,你放心吧,我死,也不會動你的!不會讓你讓你再爲難了!乖,把玻璃給我!”
蘇墨瞳卻搖頭:“不!我不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