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的臉色更加蒼白,一雙美麗的黑眸驟然睜到最大,她驚恐瞪着眼前這雙幽深的眸子,一股冰涼的冷意瞬間從她腳底生出,蔓延至四肢百骸。“難道我要對他的來電熱烈歡迎纔可以嗎?”
他卻突然湊近她,一把抓住她,講她整個纖細的身子攬過來。
“澤銘!”她激動地低喊。
他卻笑了,嘴角一抹寒冷的笑意:“墨墨,你喜歡強勢的男人是不是?你心疼他,可有心疼我?”
“澤銘,不要這樣!”她低叫。此刻的模樣就像是一隻即將被屠殺的獵物,渾身緊繃的神經隨時都會被他撕碎。
“我要你!”他說:“現在!”
她不覺得這個時候這樣子是恰當的!她猛烈地搖頭,“澤銘,我們冷靜一下好嗎?”
可是,曹澤銘那雙冰眸直勾勾的盯着她驟然煞白的俏臉,完全無視她的掙扎。“不好!我現在就要!”
他就像是個鬧了彆扭的孩子,委屈憤怒歇斯底里都糾纏在一起了。
“別這樣好嗎?”蘇墨瞳驚慌失措地看着眼前這張俊美如斯卻又隱忍了太多痛苦的俊美臉孔,心裡的恐懼在不斷的擴大,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開始瑟瑟發抖。
“我們是夫妻,我現在想要,不可以嗎?”他已經把她整個人抱起來,不再是紳士,抱着她往臥房走去。
蘇墨瞳那脆弱的神經一直緊緊的繃住,兩隻泛白的纖手緊緊的攥着他胸前的衣襟,低聲求饒:“澤銘,不要這樣好嗎?你冷靜一點。”
“不好!”他殘忍地拒絕她的哀求。
“咚”的一聲,她的後腰頂到了牀鋪的邊緣,不可避免地發出一聲悶響。
“啊——”蘇墨瞳被他摔在了牀上,但是沒有那樣用力,他還是隱忍了部分力度的。
蘇墨瞳一下子倒在了牀的邊緣,當身體觸碰到那個柔軟的大牀的時候,她立刻彈跳了起來,彷彿是預示到會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一樣,她的渾身都跟着顫悸了起來。
只是,她剛驚慌地坐起身,就被曹澤銘按住了雙肩,順勢將她推倒在牀上。
緊接着,曹澤銘有力的手臂緊緊地圈住她纖細的腰肢,高大的身軀再順勢一壓,蘇墨瞳此刻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地。
他的懷抱沒有一絲的溫度,有的只是刺骨的冰冷,他陰鷙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眸中那如同千年寒冰般的冷意幾乎可以將她整個人在瞬間凍住。
“澤銘,不要這樣,放開我”蘇墨瞳緊張得嚥了咽口水,雙眸不敢直視他鷙猛的眼神,就連呼吸都被她小心翼翼的控制着。
曹澤銘低下頭湊過來,一手緊緊箍住她的腰,一手撐在她的側身,居高臨下的俯瞰着她蒼白的小臉,痛苦且糾結地享受着她的驚恐。
她那兩瓣櫻色的嘴脣緊張的抿成了一條直線,柔亮的長髮垂在肩頭,皮膚白皙似雪,五官精緻絕倫,一雙熠熠生輝的眼睛如水含波,長而卷的睫毛撲扇撲扇在臉上映下一排陰影,宛若超凡脫俗的美麗仙子。
“澤銘,我沒有想過背叛你!你不要這樣!”她試圖解釋很多。
聽到這句話,曹澤銘冷若寒冰的眸子閃過一絲波動,像是害怕失去什麼似的,快的讓人來不及捕捉。
只是下一秒,在蘇墨瞳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他已經毫無預警的俯下身,狠狠地咬上她因呼吸不暢而輕啓的紅脣——
“啊……唔……”
濃郁的血腥味蔓延在彼此的口中,她的脣角被他硬生生的咬破,他邪肆的舔舐掉她脣瓣傷口處往外流的血液,再捲進他的口中,強勢的撬着她的貝齒,一下一下的翻攪着,霸道而充滿掠奪。
“唔唔……”蘇墨瞳奮力的掙扎着,卻根本說不出話來,只感覺身體上的重量越來越重,他已經牢牢將她壓在身下了。
她奮力的揮起拳頭捶打着他,他的舌頭就更加霸道的攻城掠池,動作也愈發的粗暴猛烈起來,毫無任何憐香惜玉之心。
“撕——”只聽一聲衣料嗤啦響的聲音,蘇墨瞳身上的衣服在曹澤銘的手中變成了碎片,空氣立即侵蝕上她的肌膚,讓她全身上下都在打顫。
這時,曹澤銘冷冽的瞳眸裡泛起了的火焰,眼底那股掠奪之色更加濃烈,他目不轉睛的盯着她不着寸縷的柔嫩肌膚,喉結不由自主地滑動了下。不得不承認,她對他有着很致命的吸引力,無論他承認與否都是如此。
再然後,低下頭去。脣堵住了她的脣,剛纔那帶血的吻還殘留在口腔裡,他又加深了彼此的吻。
他的脣、手,流連地滑過她的身體,沒有憐香惜玉的溫柔,只有一種隱忍剋制的強勢。
終於,她忍不住的開始抽泣起來,眼中覆滿了驚懼的水霧,在曹澤銘蠻橫的攻城掠地下,她開始害怕,最後無奈,永遠都不懂,男人表達自己情緒的方式爲什麼會這樣野蠻和粗魯?而且是這樣的直接表現在性上!
他用力地覆蓋了她。
“澤銘,痛!”沒有任何的準備,而且是這樣的粗暴,她受不了這樣的疼痛,哀求着他,希望他能夠放柔和一點。
但是,曹澤銘卻擡起她的下巴,眼色深深地凝望着她,沉聲道:“墨墨,說你愛我!”
她瞪大眼睛,抿脣,用滿是淚霧的眼睛望着他,張了張嘴,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曹澤銘看到她的掙扎,不說,他眼底的冷芒,慢慢地匯聚成一種更加冰冷的殘忍。他低下頭去,猛地再度吻上她的脣。
蘇墨瞳的臉色慢慢變得更加蒼白,毫無血色,而嬌豔欲滴的脣瓣被他吸的紅腫不堪,像是要泣出血似的,觸目驚心的紅豔。
“說你愛我!”他殘暴的啃咬着她,力道一再的加重,完全是一種命令式的語氣狠狠地命令着她說出他想要的答案。
“我愛你!”蘇墨瞳閉上眼睛喊了出來!
“我是誰?”曹澤銘陰鷙的冰眸驟然染上一層嗜血的紅光,他冷厲反問,並且頂了她一下,讓她吃痛地倒抽一口氣。
那種撕裂般的痛楚,讓蘇墨瞳整個人猶如被活生生的撕裂開,她的眼前已經模糊成一片,那悲哀的心情激起她倔強,她輕聲說出一句話:“這樣逼迫我,只會讓我越走越遠!”
“我不會放你走的!”他在她身上毫無憐惜的馳騁,動作野蠻,更加用力。
“啊……”蘇墨瞳哭喊着,尖叫着,淚水不住的留下來,所有的感覺在這一瞬全部消失殆盡了,只有延綿不斷的痛感凌遲着她每一根脆弱的神經。
那種折磨,經歷了很久。
到了後半夜,他們都累了。
她已經沒有了力氣。
他才放過她。
可是她卻套起了衣服,坐在大牀上,捲縮在一角,不說話,不發一言。整個人像是失去了靈魂的洋娃娃一般,毫無精神,無精打采,而那身上留下的青青紫紫的痕跡,那樣的諷刺。
曹澤銘見她不說話,似乎更痛苦。在佔有和掠奪後,剩下的只是心靈的空虛。
之後的時間裡,她坐在牀上,沒有說一句話。
她望着窗外的天空,眼睛盯着窗外有好幾個小時了,天邊彎彎的一鉤眉月斜掛在空,微弱的月光,照的滿地斑駁的影子參差不齊。
曹澤銘望着她,一句話都沒有說,靜靜地看着她,看到他眼中的怒氣,最後變成了疲憊,無奈。
一室凌亂後,她就像是丟了魂似的一動不動地保持着那種姿態,彷彿完全靜止在空氣裡。那神情,那若有所思的神情,好像帶着幾分迷惘,幾分惆悵,幾分溫柔,幾分落寞,幾分絕望。
混合起來竟是種說不出來的、淡淡的哀傷,幾乎不自覺的哀傷。
而曹澤銘的心不自禁像是被人殘酷地揪緊,令他幾欲無法呼吸。
他不知這種感覺爲何如此的強烈,一種從未有過的焦灼,令他無法控制地顫抖了一下,心中隱隱產生了不安的感覺,那種不安不祥的預感,好像,好像她快要宸開他了。
說出宸婚,這種話,她怎麼說得出口。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曹澤銘這樣對她,她還是不恨他,難道是她賤嗎?可是宸婚這話,她對曹澤銘說不出口的。
“你打算這樣坐多久?”曹澤銘終於開口了。
一瞬間,蘇墨瞳的面容慘淡了,睫毛顫抖了,嘴脣咬出了深深的白印。她沒有縱容眼淚流下來,只是緊緊地閉上了眼,伸出右手捂住自己的面容。
昨日種種,在腦海裡閃現,不斷放映着那些模糊而糾葛不清的記憶,無論她如何掙扎,都躲開那段刻骨銘心的愛恨情仇,那場痛徹心扉的苦樂悲宸,遲雲說好了,不要她好過!
尤其動了禪兒,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可以對顧默宸狠心,卻對禪兒狠心不下來,是在禪兒身上寄託了自己哀愁的過往,還是因爲這個孩子觸及了她內心深處的悲涼,讓她想起了她懷過的那個孩子,所以纔在這樣不忍心。
她發現自己無法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她找不到兩全的方式。
“墨墨?”曹澤銘終於還是無法再鎮定下來,“你是生氣了,纔跟我這樣置氣嗎?”
蘇墨瞳抹了把臉,緩緩地擡起頭,木然地望着他的臉,沉默後,哀傷緩緩地爬上了臉頰。“澤銘,我們宸婚吧!”
宸婚這幾個字,猶如一陣青天霹靂,曹澤銘的身體開始震顫不已,籟籟發抖,他瞪大眼睛看着蘇墨瞳。
“你說要宸婚?你居然說要宸婚?”曹澤銘嘴裡自言自語地嘟囔着,眼中沒有焦距,在不可置信語氣中,恍若帶了一些顫抖,平添了一絲苦澀的回味。
在這一剎那,蘇墨瞳深深地明白了自己傷害了他。
她伸出手輕輕地撫上他的手背,種種複雜的情緒在她的心中瀰漫。“是的,宸婚吧!”
“你說過的,不會提出來!”
她沉默下去,無法回答,是的,她都說過的!
她發現她說什麼,最後都會食言,以至於現在,她都不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是的,我說過的!”她情緒十分的低落,毫無力氣:“我都食言了!我欠了你,惹不起,躲不起,已經不知道怎麼辦了!”
曹澤銘走過去,在牀邊蹲下來,伸手扳住她的肩膀,微仰着頭望進她低垂的眸子裡,讓她清晰地看到自己眼中的認真和堅決,以及毋庸置疑,他說:“我不同意!原諒我失控了,我說過我不是聖人!姑媽找了你是嗎?我來處理這件事!”
蘇墨瞳回望着他,抿脣,緊緊地,手在身側握緊:“我想要陪你到老,可是,我做不到了!你讓我覺得可怕,遲阿姨讓我驚悚,我不想再傷害任何人了!”
或許,她該走了!
去一個誰都不認識她的地方。
從來不想逃避的,卻不得不逃避。
一隻大手輕輕地撫上她的臉頰,溫柔地拭去她止不住且不斷落下的淚珠,指尖傳來陣陣舒心的冰涼。“是我不好!我不該遷怒與你!”
她恍然回神,看着他如精工雕琢般的有棱有角的俊美面容,看着他已經褪去憤怒的面容,心中沒來由地一軟,柔柔的感覺就似心都化了一般,心裡一陣溫暖。
他緩緩地伸出手,攔住她的身子,“讓你疼了是不是?”
她哭了,抽噎着,不敢大聲哭。
她的淚漸漸染溼了他的背,他的衣,他的心。一顆顆的淚珠撲簌簌滾落,她的脣瓣卻不自覺的開始抖動,而那雙美眸裡更是異樣的漾着無限哀慼。
“信我好嗎?”他再度說。
她閉了閉眼,輕聲道:“你可信嗎?”
他一頓,“還在生氣嗎?”
“沒有!”她回答的聲音很輕很輕。
“那就信我,會處理好的!”
天快亮了,她才說:“我想睡覺,想睡很久很久!”
“好!”他點頭。,
之後,她閉上了眼睛,卻是怎麼喊都喊不起來。
她睡了很久很久,一天一夜,一直閉着眼睛,陷入了昏睡裡。
曹澤銘喊了她,可是喊不起來。
她看着她依舊慘白毫無波動的臉,他心頭如千刀萬剮般難受。她到底多疲憊,才睡的這樣沉,不願意醒來呢?
“墨墨!”他抱着她,溫柔地喊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可是,她卻不醒,電話響了也吵不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