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默宸的手指忽然捏起她的下巴，聽過無數次的聲音帶着從未聽過的強硬語氣打破靜謐：“你別以爲自嘲就真的長進了！你自己蠢到家了，還不許別人說？”
蘇墨瞳只覺得心口一縮，“你放開我！”
“你就在我面前這麼大膽，跟牛小寶怎麼就不敢了？”顧默宸的語氣更冷硬，面容也有點沉，看着她紅腫的臉頰，他的眸子冷硬下去，今天牛小寶打她的時候他真的心疼了，心都揪在了一起，又後來看到她最後一次挽留跟牛小寶的友誼，他從心裡讚賞，卻又更心疼！他不願意她這樣軟弱，這樣胸懷寬廣包容那個不值得包容的女人！
所以，他此刻也很生氣，但是氣的更多的是她這種性格！當然，他這樣激怒她，也是不想她回去自怨自艾，胡思亂想，倒不如在他這裡發泄一番的好。
顧默宸看着那張小臉，眼神複雜多變。
手指緩緩摩挲着比以往更加尖銳的下巴，車庫裡微弱的淡黃色燈光下，他仔細地看着這張精緻蒼白紅腫了一半的小臉，彷彿在打量一個華貴精美的曠世珍品，怎麼看都覺得不夠。
只是看着這瘦削的臉龐，顧默宸覺一陣又一陣揪心地疼，她瘦了多少，從看到刺青後她瘦了很多，她有多難過？
即使心疼，顧默宸此刻心中波濤翻滾說出的話依舊不動聲色：“你就是篤定了我不會真的對你怎樣，所以在我面前肆無忌憚，在別人面前就是小老鼠一隻！”
蘇墨瞳垂下眼睛，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神分外刺眼，讓她無所適從。
顧默宸被她這樣默然的無視激怒，狠狠地板過她的下巴逼她看向自己：“又想逃避？”
蘇墨瞳看他這樣子，是不肯罷休，她反而不掙脫了，只是說：“放開我！”
“不放！”他堅持。
“我自己可以走上去！不就是跟你上樓嗎？”她冷聲說道，說完，用力落下他的手就從內門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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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默宸錯愕，然後莞爾，也趕緊跟了上去。
一直到了他的公寓，打開門，蘇墨瞳看着這個上次來過的地方，心中有點感慨，沒說什麼，就在沙發上坐下來。
顧默宸看她那樣子，原本冷漠的臉，這時候突然放鬆撲哧笑了。
然後去到冰箱找了個冰塊，用食品袋裝起來，拿過來，遞給蘇墨瞳：“臉都腫了，冷敷一下吧！”
蘇墨瞳掃了他一眼，拿過去，敷在臉上，不說話。
顧默宸去拿了一包牛奶，插了吸管遞給蘇墨瞳。
蘇墨瞳接過去，喝了一口，放在那裡，一句不說，也沒有什麼表情。
顧默宸掀起薄脣，莫測一笑，“是不是要把你逼到極限你纔會爆發一次？”
“我沒有想過要爆發什麼，你說的對，今天我活該捱揍！”她覆着臉，臉上火辣辣的感覺在冰塊的冷敷下，好受了不少。“他們的事我就不該參與，好心辦壞事的例子太多了！我就是賤，一再辦壞事！你說的難聽，但是不是沒有道理！我讀過書，還能想得開道理。只是接受起來過程有點慢。”
“那你逃避我的時候怎麼這麼冷酷無情呢？”顧默宸在她身邊坐下來，倏地靠近她，邪魅的側顏漾着勾魂淺笑，曖昧的氣息拂過耳畔，“怎麼不努力努力了？”
“你坐好。”蘇墨瞳嚇了一跳，伸手推開他。
顧默宸又湊了過來，“可以！”
蘇墨瞳好似能洞悉他那邪惡的眸，輕飄飄的掃過他，“放棄你那些齷齪的想法，我知道你帶我來的目的是什麼！顧默宸，你身上只要還有那個刺青，就休想碰我！”
“……”顧默宸一下卡殼。
那冰塊有點涼，蘇墨瞳情不自禁的打了冷戰。
蘇墨瞳拿着冰塊往旁邊坐了一下，躲開他一點。
顧默宸點燃了一支菸，抽了一口問了句：“去掉了就可以了嗎？”
蘇墨瞳擡頭，對上顧默宸熠熠的眸，語氣冷淡：“去掉的疤痕，去不掉的記憶，一切都是自欺！”
“所以，我不想隱瞞什麼！”他拿下桌上的牛奶，就着她喝過的吸管，輕輕啜一口。
蘇墨瞳被他這個曖昧的動作惹得耳根發燙，趕緊扭過身，目光調向窗外。“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沒有人願意冒險！第一次投胎無可選擇，第二次，女人要是不選好，就只能怪自己！”
顧默宸蹙了蹙眉，“所以，你謹慎的這樣？連努力都不想去努力了？”
“心越小志越大！因爲我想要的更多！”蘇墨瞳這一次沒有掩藏自己的心意，直抒胸臆。
“哦？”顧默宸挑眉。“你的偉大志向是什麼？”
“要一個男人，要麼是全部的都要到，要麼寧可不要！”
顧默宸笑了笑：“但是，人需要付出，才能收穫！你不能只收獲，不付出啊！”
蘇墨瞳站了起來，把冰袋放下：“我要回去了！謝謝你，你的話，對我有醍醐灌頂的作用，我很感謝。”
“你現在要走？”顧默宸錯愕，站起來擋住她的去路。
蘇墨瞳點點頭，看她不走，又說：“顧默宸，別忘記你前幾天剛說的話！尊重我的選擇！”
顧默宸忽然倏地反手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熱得使人心慌，“我他媽現在反悔了！今天見到你我就反悔了！”
蘇墨瞳想要抽回手，無奈他緊緊握着。
她有點震驚他的自嘲，這樣清晰的傳達給自己，他的想法，蘇墨瞳愣了！
他又說：“蘇墨瞳，我就沒見過你這麼讓人頭疼的女人！可是，你讓人真的難受頭疼，忘卻又這麼的難！”
顧默宸猛地拉她入懷，將她的臉按進懷裡，讓她能夠細緻的感受到他滿懷期待的心。
“看到你一個人辛苦，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嗎？我恨不得把你綁在身邊，替你擺平所有的麻煩！我更想做一回混蛋，直接把你按上牀，不管你喜不喜歡，你必須要做我的女人！”
他的噪音有些沙啞，因爲太過用力，呼吸也開始紊亂。
她淡淡的體香，像道催化劑，激化了他本就熾熱的情，不顧她在懷裡的掙扎，他倏地將她推到牆邊，捧住她的臉，狂熱的吻上。
“顧默宸，你等等！”蘇墨瞳狼狽的躲閃着！
“蘇墨瞳，我無法控制！”他激情的吻着，大手更是直接探進她的衣服下襬。
顧默宸覺得自己對蘇墨瞳的親近真是的難以控制，而她的抗拒讓他無所適從。
腦海一片嘈雜混亂之中，蘇墨瞳被他這樣握住了柔軟！
她掙扎，扯到他手心裡的傷口。
顧默宸倒抽一口氣。
蘇墨瞳想到他手上的傷口，趕緊鬆手！
接着，她的身子被抱起來。等到她反應過來時，她整個人幾乎陷進純白色的牀被裡，驚慌無措地看着他。
他的眼睛裡面是深不可測的黑暗，不可見底，閃着無盡的憤怒和痛苦，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她覺得此刻自己就是一個被盯牢的獵物一般，已經入了絕境。
那屋裡的窗簾是拉着的！
他開了一盞柔和的壁燈。
他俯下身子壓住她。
“你不要這樣。”蘇墨瞳許久才顫着嗓音不清不楚地說了五個字，說話的時候脣都在哆嗦，脣色像是蒙了一層珍珠粉一般地慘白，讓人覺得她像個紙人一般脆弱。
“蘇墨瞳，我就想這樣，一直都想。如果這是一種病的話，我寧願一病不起！”顧默宸看着她的軀體，隨手一勾把她的衣服解開，大片白色肌膚暴露在外，惹得蘇墨瞳一陣冷顫。
他想要她，瘋了一般想要。
他想要溫暖她，她這樣的冰冷戰慄讓他覺得心慌，他想要用他的骨血溫暖她。
他拼命地在她脣上舔舐輾轉，想要看到本該嬌豔欲滴的脣色。
這不是他的初衷，一丁點兒都不是。
“你，你不能！”蘇墨瞳在他肆無忌憚的攻城略地中驚叫一聲弓起身體，下一秒就被霸道而滾燙的舌堵住所有聲音，剩下的只有瘋狂的蹂躪，讓人窒息。
所有空氣和思維全部被剝奪，世間一切都因爲他的吻被碾壓粉碎，抽成真空，只有這個肆虐的男人所給予的感覺無比真實。
只是，不是這樣的！不是純肉體的！
“啪！”清脆的掌摑聲響起，瞬間熄滅了顧默宸所有的熱情。
顧默宸愣在那，動也不動。
蘇墨瞳眯起清澈的眸，此刻卻被怒火層層覆蓋。
室內的氣氛有些凝重。
蘇墨瞳躺在他身下，屏息。
“難道，就只有欲=望，身體的欲=望嗎？！”她冷聲問道：“我們又不是動物，你一定要這樣一單獨在一起，就是獸=欲嗎？”
顧默宸撫了撫被打痛的臉，嘴角自嘲的勾起。“我自己也不知道，對別人也從沒這樣過！我不是柳下惠！”
“你根本是西門慶！”
“這世界的男人都是衝動的，柳下惠那樣的是有病！”
“……”蘇墨瞳瞪大眼睛，“你狡辯！”
“或許！”他承認。
“你起來！”她說。
不想再聽到任何拒絕的話語，蘇墨瞳輕而易舉地捉住她試圖推拒的手，不容分說地壓在她柔軟溫潤的身體上，另一隻手輕車熟路地擡起她修長漂亮的腿便把自己埋入那片魂牽夢縈的潮溼溫暖之地，他順勢而下仔細地吻着她的頸子，這是她最敏感的地方，他十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