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星星又接着打了幾次電話,都被我直接摁掉。
我以爲他就此算了,沒想到過了一陣他竟然發來短信,而他發的短信內容更是讓我吃驚:秋荻,你饒了我吧!
我以爲我自己看錯了,於是又看了一遍,沒錯,他發的就是要讓饒了他。
這就讓我搞不懂了,我怎麼饒了他?我在他面前本來就處於弱勢,他卻讓我饒了他,這唱的到底是哪一齣?
我沒回他的信息,心想這個富二代一向無聊,說不定我他這又是想出什麼主意來耍我呢。
回到家後上網,我仔細讀了網上關於萬華電力的美女總經理方唯的報道,報道的版本很多,大多數都是捕風捉影毫無事實依據,人一但出了事,那就說什麼的都有了,有報道說她生活作風糜爛,有的說她上位就完全靠的是美色,有的說她是同性戀,有的甚至說她是兩性人,烏七八糟各種詆譭。
網絡就是這樣一個地方,牛鬼蛇神都可以網上興風作浪,反正抨擊和詆譭別人又不花成本。
最終讀下來,我只記得幾點比較靠譜的東西,那就是她確實是一個美女,而且上位很快,而這次落馬也很突然,好像主要是來自京城方面的壓力,說是京城方面收到了指證方唯的鐵證,所以責成萬華檢方辦好這個案子。
很顯然,確實是有人在暗中用勁,才硬生生把萬華市曾經的商界第一美人拉下了馬。
我之所以要關心這些,當然是因爲萬華的案子關係到凌雋,這些牽涉到凌雋案子的人相繼倒黴,我心裡越來越激動,因爲我有種感覺,這一切都和凌雋有關。
這一切都還是隻是一種感覺,沒有任何依據,但我堅信我自己的感覺。
接任齊氏的總經理之後,我每天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在忙公司的事,齊氏下屬十幾個子公司,各子公司又有下屬的生產廠,這些地方我都要走到,我要對齊氏完成一次整體性的調研,然後進行相關調整,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只有真實瞭解企業各個環節的問題,才能對症下藥,不然就是紙上談兵閉門造車。
這天我從總部開會出來,在公司門口被吳星星攔住。
這幾天他一直在給我打電話,我一直都沒有接,沒想到他今天竟然找到公司來了。
“你到底要怎麼樣?你不要糾纏我,不然我叫保安,這裡是齊氏企業的總部大樓,不是你家的昊天集團,你最好不要放肆。”我冷冷地說。
以前我要忍着脾氣和他周旋,那是因爲當時凌雋還在看守所,我必須要阻止他去作證,現在凌雋已經失蹤了,我當然不再忌憚於他。
“姑奶奶,應該是我問你到底要怎麼樣纔對吧?”吳星星苦着臉說。
“什麼意思?”我問。
“我什麼意思你自己還不知道嗎?你自己的人都幹了什麼你不知道嗎?你別跟我裝糊塗了。”吳星星說。
我還真沒裝糊塗,我是真糊塗,我都不知道吳星星到底在說些什麼?
“我的人幹什麼了?我們兩家公司是有些業務存在競爭,但我們沒有針對昊天集團做過什麼呀,到底怎麼了,你能不能說清楚一些?”我問。
這時公司裡走出來幾個同事,他們看到我和吳星星站在公司樓下說話,表情都很奇怪,吳星星這個敗家仔也算是萬華市富二代中的名人,很多人都認識他,那些同事應該是認爲我和吳星星有什麼扯不清的關係,所以才一副避諱的樣子。
“上車吧,在這裡說話不方便,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和你怎麼了呢。影響不好。”我說。
我和吳星星來到附近的咖啡廳,他一直愁眉不展,完全不像他平時的風格。
“到底怎麼了?你在玩什麼把戲?我強忍怒意,儘量平和地說。
“我還想問你到底玩的什麼把戲呢?你天天讓人跟着我,天天把我泡妞玩樂的照片發到網上,你到底想幹什麼?像我這種女朋友很多的人,你這樣做我會很麻煩的,我爸現在每天都對我的行蹤瞭如指掌,天天罵我,這樣下去,他要是將我的卡收回去,我拿什麼泡妞?”吳星星開始血淚控訴。
我聽了哭笑不得,原來他遭遇的是這事,他也不想想,我怎麼可能那麼無聊去做那樣的事?
“不是我做的,每天忙得不可開交,我怎麼還可能去做那種無聊的事,你和誰交往關我什麼事?你的私生活我一點也不感興趣。”我說。
“不是你?那是誰啊?我的那些女朋友都對我唯唯諾諾的,沒人敢對付我,只有你敢這樣做。”吳星星說。
“你這個邏輯可笑之極,吳星星,我和你並不熟,我對你的事一點興趣也沒有,你想多了。”我冷冷地說。
“秋荻,雖然說我們有一夜之歡,但我當時也沒有承諾說要娶你啊,你也沒說要嫁給我啊,你現在怎麼反悔呢,你不要這樣做好不好?”吳星星說。
那天在酒店的事,吳星星並不知道後來和他親熱的人不是我而是那個阿紅,所以他認爲我是想要逼他娶我,真是可笑之極,這簡直對我就是一種污辱。
我真想當面告訴他其實我和他之間從來就沒有發生過什麼,和他發生關係的人不是我而是一個我從花街找來的女子,但現在我說他肯定不會相信,而且這樣的事傳出去也不好聽,我最終還是忍住了。
“以前的事,你不要再提了,我都忘了,我對你沒什麼想法,一點想法也沒有,所有針對你的事都不是我做的,我用我的人格保證。”我冷冷地說。
“真不是你?”吳星星說。
“不是。”我答。
“那就奇怪了,那會是誰總派人跟着我呢?而且還把我的照片放到網上,現在我爸擔心死了,他說整天都有人跟着拍我,要是哪天我讓人給暗殺了,他就要絕後了。”吳星星說。
“所以你爸準備把你關在家裡,不放你出來玩了?”我問吳星星。
“是啊,你說這是多麼災難性的後果?這到底是誰要整我啊,怎麼就能想出這種招來?”吳星星說。
“我也不知道,但真的不是我,我還有事,我先走了。”我說。
富二代果然無聊,他竟然會認爲這樣的事是我做的,看來我以後要遠離這樣無聊的富二代才行。
不過我想讓離他遠一些,他卻並沒有要離我遠一些的意思。第二天,他又找到了我。
這一次我沒有罵他,因爲實在是不忍心罵。
他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眉角還貼着創口貼,這一看就知道是讓人打了,而且還打得很慘。
“秋荻,你到底要怎樣?”他苦着臉說。
“我昨天不是跟你說過了嘛,那些事不是我做的。”我說。
“你還說!昨天打我的人都說了,就是齊秋荻讓他們打的!你既然都找人打我了,爲什麼還不承認?你到底要怎樣你直接說好了,你別這樣了行不行啊?”吳星星吼道。
我這下徹底懵了,我真沒有找人打他,難道是鄒興他們乾的?
但想想也不可能,鄒興他們絕對沒膽子揹着我打人還說是我指使的,而且打的還是吳星星這樣有頭有臉的人物,像他這樣有錢有勢的人,一般人是不敢動的。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是說,那些打你的人打了你之後還告訴你是我讓他們打的?”我說。
“是啊,我昨天剛從酒吧玩出來,還沒上車呢,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打,我要不是躲得快,我都破相了我。”吳星星說。
“吳星星,這是有人陷害我,我真的沒有找人打你,我沒必要那樣做。”我說。
“你就直接開條件吧,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放過我?纔不找我的麻煩?”吳星星說。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到底要怎樣才相信我的話?”
“你說是人家陷害你,那你說,人家爲什麼要陷害你?爲什麼不說是別人指使的,非要說是你指使的?”吳星星說。
“這我哪知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我沒好氣地說。
見吳星星不說話,我又接着說:“你可以報警,讓警察來抓那些人,到時一問就知道是誰指使他們的了。”
“他們說了,我要是敢報警,就殺我全家。”吳星星說。
“他們恐嚇你的吧,他們隨便說說你也信?”我說。
“我現在是驚弓之鳥,寧可信其有啊,如果他們再去騷擾我的家人,那我爸就更緊張了,就更加不放我出來了。”吳星星說。
我徹底無語,這事我確實幫不上忙,我也想不透這其中到底是爲什麼,爲什麼有人會要打他,而且還說是我讓打的。
“那你自己小心點吧,我也沒辦法,但真不是我做的,如果是我做的,我就承認了,你冷靜地想一想,我不缺錢,所以沒必要訛你,我對你這個人也不感興趣,所以我實在是沒有理由那樣做。”我說。
“真不是你?”吳星星還是一臉的懷疑。
“真不是。”我堅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