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只是暫時保管是不是?”
歐陽明晨微微愣了一下,終於開口。
“你暫時簽了名字就可以了。”
歐陽明晨一邊說,一邊擡頭,衝着郭律師使了一下眼色。
很快郭律師便起身,然後示意田菲菲在他的面前坐下來。
好吧,好吧,都已經這樣了,自己就暫且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
於是,田菲菲便坐了下來。
“劉太太,這是靜心苑小區的一處房產,請您覈對簽名。”
田菲菲剛剛坐下,郭律師便遞過來一份文件。
田菲菲是最怕看這樣的東西了,她看也不看一眼,打開就在簽名處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然後田菲菲便開始簽名。
歐陽明晨是真的有錢,那房產不要說是十幢,甚至可能二十幢都是有。
後來,歐陽明晨才告訴田菲菲,說是隻要劉氏造一幢房產,他便會將所有樓盤中最好的那套拿了出來。
這些房子中有的是錯層,有的是疊排,有的甚至是別墅。
田菲菲不明白歐陽明晨一個人要這麼多的房子做什麼用。
然後是營業房,店面,還有各種理財產品。
到後來田菲菲已經不想再說什麼了,她只知道埋頭簽名,甚至都聽不到郭律師對着自己說什麼。
一直到最後,郭律師終於又說:“劉太太,這些歐陽總裁已經讓銀行的人在打理,每隔一個月,銀行便會將劉太太一個月來的收入做成一份報告,然後給劉太太送過來。”
田菲菲一聽見這些東西便頭大。
她轉頭看着歐陽明晨。
“那些報告仍舊交給歐陽明晨看吧,我根本就是什麼也不懂。”
如果不是因爲要在這個律師面前給歐陽明晨一個面子,她剛纔根本就不會簽下那麼多的名字,說不定早就甩手而走了。
“這個……”
郭律師顯然是有些爲難,他轉頭看着歐陽明晨。
“歐陽總裁。”
“沒事,一切就按照劉太太所說的做好了。”
歐陽明晨轉頭看了一眼田菲菲的臉色,他的小女人好像生氣了呢。
“好,歐陽總裁,那麼我先走了。”
郭律師一邊說,一邊便整理好了桌上所有的文件,然後轉身就要走。
“好,辛苦了,錢我會讓秘書給你打進。”
歐陽明晨說完,便握住了田菲菲的手,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安撫這個小女人。
果然,郭律師一出去,田菲菲便朝着歐陽明晨發難。
“爲什麼要給我這些東西?歐陽明晨,你明明知道我什麼都不懂,而且你將所有的東西都給我了,要是公司要用了該怎麼辦?”
她不傻,劉氏那樣大的一個公司需要的是資金流動。
沒有想到歐陽明晨聽見田菲菲這樣的一句話竟然笑了。
“我是不是應該感到開心,我的老婆真是替我着想。只是,你知道那些錢對於劉氏那麼大的一個企業根本就不能夠做什麼事情。”
“呃?”
田菲菲倒是沒有想到,“我剛纔簽了那麼多的名,應該是有很多很多的錢吧。”
“是啊。”
歐陽明晨點點頭。
“但是隻是限於很多很多而已。對於一般的人來說確實是很多很多。田菲菲,看來你這個劉氏的秘書是不合格的,你知道劉氏下面有多少的子公司嗎?你知道劉氏涉及到多少的領域嗎?你知道國內多少大中小城市有劉氏嗎?”
“呵呵,不知道。”
田菲菲笑着,自己怎麼知道呢,當初是歐陽奶奶給了一張名片讓自己進入劉氏。
在這之前,自己只知道劉氏很大,至於大到什麼地方,自己確實不清楚。
而進入劉氏之後,自己知道歐陽明晨幾乎會跟各行各業的人見面。
“下次給你補補課,你堂堂劉氏的總裁太太怎麼可以不知道這一些?”
歐陽明晨一邊說一邊拉着田菲菲的手走了出去。
他這算是成功地轉移了話題是不是?
田菲菲終於不再對着自己拒絕那些文件了是不是?
想到這裡,嘴角不由又浮起了一個笑容。
一連幾天,歐陽明晨都是早出晚歸。
歐陽明晨對着田菲菲解釋說是因爲接了一個加急單子,人家客戶要在年前要。
“好。”
田菲菲沒有再問什麼。
她其實也不敢再問什麼了,她怕自己再問下去,歐陽明晨真的會把劉氏過戶到她的名下。
上次就是自己說了一句狡兔十窟,他就將自己除劉氏外的所有的財產都給了她。
歐陽明晨說只要三天,三天以後,自己便空了,那時候,他必定會整天陪着田菲菲。
對於田菲菲來說,三天的時間也不是難以打發的一件事情。
第一天,她便去了楊蝶家。
卻沒有想到竟然是撲了一個空。
楊蝶的父母說楊蝶和歐陽星一早便出去了,說楊蝶突然想吃臨市的芝麻餅,然後歐陽星便帶着她過去了。
田菲菲有些失望。
但是想起了歐陽明晨的話,想想楊蝶的肚子裡畢竟有着歐陽星的孩子,如果兩個人真的能夠重新在一起,也算是一件讓人比較開心的事情。
於是,便重新回市區。
其實天氣不是很好,氣象臺預報說是晚上有雪。
早上歐陽明晨離開的時候,曾經囑咐了田菲菲,千萬不要再出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傳說中的開雪眼,早上微微出了一些太陽,田菲菲以爲氣象臺又有可能誤報,所以去了楊蝶的家裡。
而等着她回來的時候,太陽沒有了,平地起了一陣風,坐在車裡,看見街上的人豎着衣領在走路。
有不少人在等公交車,不停地跺腳呵手。
田菲菲突然覺得自己現在的生活也是一種幸福。
很想給歐陽明晨打給電話。
只是她打電話過去的時候,那邊卻是忙音。
田菲菲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這是歐陽明晨的私人電話,她不知道是誰在給歐陽明晨打電話。
卻是不知道。
過了幾分鐘,她又給歐陽明晨打電話,卻依然是忙音中。
是誰的電話,能夠打那麼長的時間?
正想着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田菲菲心裡一陣開心,以爲是歐陽明晨打過來的,甚至連號碼都沒有看。
“明晨。”
“田菲菲,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
是陳少君熟悉的聲音,從那邊穿了過來,語氣中帶着一絲調侃。
“沒有。”
說不失望是假的,田菲菲的聲音都低沉了下去。
“是這樣的,你上次說要看音樂會。我正好有兩張今天晚上在體育館的音樂會的門票,一起去好嗎?”
陳少君似乎沒有聽出她語氣的異常,仍舊用那麼輕鬆的語氣和她說着。
“音樂會?”
自己確實很喜歡,可是想起了歐陽明晨的話,何況自己現在的身份已經不同於往日了,至少應該有些顧忌。
於是,便笑了:“謝謝呢,只是今天晚上剛剛有了安排。”
“好。”
那邊的語氣沒有任何的變化,甚至沒有一些因爲田菲菲不能夠一同前去的失望。
“那麼明天晚上呢?”
誰知道陳少君竟然接着問。
“明天?”
“對,如果你今天晚上已經佳人有約,那麼就明天晚上。田菲菲,實在是因爲一直記着你上次說要看音樂會的時候,兩眼放光的模樣。”
那邊淡淡地笑着。
田菲菲的心裡不由一暖,只是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陳少君,這些天我的身體有些累,歐陽明晨規定了一個晚上只能夠出去一趟。”
自己這樣的拒絕意思已經是夠明顯了是不是?
“好。”
田菲菲剛想要掛電話,誰知道陳少君竟然接着問:“那麼明天下午可以麼?田菲菲,你知道,我畢竟也沒有那麼大的能力,今天下午的票子是搞不到了的。”
田菲菲楞了一下,是沒有想到陳少君竟然會接着問自己這樣的問題。
心裡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似乎陳少君變了一個人,今天的他一下子竟然變得咄咄逼人起來。
“田菲菲,是不是你在害怕什麼?你放心好了,我明白你的心意,而且當初我也跟你說過,我和你只是朋友,我請你欣賞音樂會,也只是因爲看着你實在是太喜歡了。”
人家都已經把話說到這樣的份上了,田菲菲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要不這樣,我去弄明天下午音樂會的兩張票,然後將兩張票子全部給你,你看這樣行不行?”
陳少君如此通情達理,田菲菲一下子語塞。
“我……”
“沒有關係。”
陳少君笑了笑。
“田菲菲,我真的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要你開心。我們這一輩子是不可能成爲夫妻了的,但是朋友還是可以的,真的只是朋友。好了,就這樣,我去弄票子,明天早上就把票子送過來。”
那邊說完了這句話,便沒有再說什麼,然後便掛了電話。
是不是自己太多心了?也許人家真的只是好心。
這樣想着的時候,田菲菲便也放心了。
只是,總覺得心裡隱隱有些地方不對。
可是,一下子竟然想不起來是哪個地方不對。
一直等到回到劉宅,田菲菲終於想起來了,歐陽明晨沒有回她的電話。
這在過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歐陽明晨太忙,還是忘記給自己回覆了?
手機已經在手心握得發燙,但是還是沒有按下那個號碼。
也許,歐陽明晨是真的想要一個自己的空間了吧,可是,可是,自己難道逼着他那樣緊嗎?
晚上回家的時候,田菲菲是想好了要好好地問一下歐陽明晨了的,可是,看着他神色疲憊,坐在沙發上幾乎一動都不要動了,他只是太冷擡手,然後對着田菲菲說:“過來。”
只有兩個字,歐陽明晨的喉嚨卻近乎沙啞,然後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田菲菲心痛得不得了,想要說的那些話,全部都嚥了下去。
她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然後在歐陽明晨的身邊坐了下來。
“今天一天都做了一些什麼?”
“去看了楊蝶,不過她不在家,說是和歐陽星一塊兒出去了。”
回來的路上給你打電話,只是你的手機卻一直在忙音中。
田菲菲是真的想要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來了,只是想了想,還是嚥了下去。
“下午沒有出去啊,一直窩在牀上睡覺。”
“我們的劉太太是不是非常無聊?”
歐陽明晨睜開眼睛,看着田菲菲,滿眼都是笑意。
“沒有。”
田菲菲搖搖頭,這倒確實是實話,她發現自己最近嗜睡起來了。
儘管心裡惦記着事情,但是隻要身體一沾牀,便會睡了過去。
這一睡必定是好幾個小時。
所以想想,其實幸虧歐陽明晨也沒有留在家裡陪着自己,否則他該是多麼的無聊。
“對不起。”
歐陽明晨伸出手,將田菲菲摟在了懷裡,在她的耳畔輕聲說。
那時候,田菲菲誤以爲歐陽明晨是因爲不能夠陪着自己而感到內疚,於是便搖搖頭。
“歐陽明晨,幹嘛對着我說那樣的話,我知道你只是因爲忙。沒事的,我不會無聊的,如果實在沒有事情做,可以去找你,或者找琳達她們。”
“嗯,好。”
這樣的一場談話便到這裡結束了,之後兩個人吃晚飯。
晚飯過後,天終於飄起了鵝毛大雪。
田菲菲和歐陽明晨兩個人一直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漫天飛舞的雪花。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不知道會不會是最後一場雪。
這樣的夜晚,兩個人都覺得是美好。
田菲菲本來還想着第二天可以和歐陽明晨一起打雪仗了,沒有想到,只是一會兒工夫,雪竟然不下了。
“真是可惜。”
田菲菲唏噓。
“沒有關係,下次應該還有機會的。”
歐陽明晨攬住田菲菲的肩說。
後來,田菲菲想,幸虧雪下得不是很大,因爲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歐陽明晨已經不在牀上了,她想要玩也沒有人陪着。
也許習慣真的是一樣很可怕的事情,田菲菲竟然已經開始習慣這樣的生活,她甚至想,如果有一天,自己不能夠享受這樣的生活該怎麼辦?
腦中突然冒出這樣的一個想法的時候,自己也覺得不可能的,於是搖搖頭。
手機突然“叮咚”了一下,提示有信息進來。
田菲菲打開一看,竟然是一條廣告短信,說是成人學校特開設一些班級,有插花、十字繡、絲襪花等等,有興趣的可以去市中心的成人學校報名。
田菲菲看了那個廣告幾分鐘,嘴角突然是笑意。
這段時間,自己不是正無聊得很麼,不如卻學點東西,打發一下時間。
於是,便給楊蝶打電話。
正好順便問問昨天的事情。
那邊的電話接的非常快。
“田菲菲。”
語氣也是前所未有的輕快,必定是心情很好吧。
這樣想着田菲菲便說:“某些人最近有了某樣東西的滋潤,果然是不一樣呢。”
“田菲菲,你胡說什麼呀。”
楊蝶竟然是害羞。
“呵呵,我要去報名學插花,你有興趣麼?不是這段時間反正也沒有什麼事情。”
“哦。”
那邊微微沉吟,田菲菲心裡想好了楊蝶是一定會答應了的,畢竟她不是也和自己一樣無所事事嗎?
誰知道楊蝶竟然說:“我不去了,一來一去實在是麻煩。”
如果真的要過去,田菲菲必定會讓司機過來接,每天兩趟也太麻煩別人了。
而如果不是田菲菲的司機,那自己只要叫歐陽星了。
雖然這段時間兩個人走得有些近,但還是不太想和他說。
“哦。”
田菲菲沒有想到楊蝶竟然會不去,是真的有些失望。
她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聽到了另一個電話進來的提示音。
看了看,卻是陳少君的,想起他昨天跟自己說會送電影票過來,於是,便急急地斷了和楊蝶之間的通話。
陳少君竟然已經在門口了,田菲菲拿了手機便匆匆地下去。
一看見田菲菲出來,陳少君便替她開了副駕駛室的門。
“田菲菲,裡面坐幾分鐘,裡面熱一些。”
田菲菲想了想,覺得有些道理,便坐了進去。
“怎麼,心情不好麼?”
誰知道剛一坐下,陳少君竟然這樣問。
“我有這麼明顯麼?”
田菲菲拍了一下自己的臉。
“你的臉上寫滿了心事,似乎在說我很煩,我很煩。”
陳少君緊緊鎖着田菲菲的眼睛說。
其實也沒有這麼明顯,只是剛剛坐進來的時候,看見田菲菲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也沒有這麼誇張,只是想要去報一個興趣班,楊蝶不想去,沒有伴而已。”
田菲菲還是有些失落。
“哦。是不是覺得整天呆在家裡很無聊?那就去啊,不管有沒有認識的人,只要幾次,總會找到和自己有共同話題的人。”
陳少君鼓勵。
“真的?”
“當然是真的,田菲菲,你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要楊蝶和你一起參與,總要學會自己一個人去和別人交際。”
其實這個道理田菲菲也懂,只是覺得和楊蝶是好朋友,這樣過去總是有味道一些。
“嗯,你說的也不錯。謝謝。”
謝謝他的幾句話替自己撥開了雲霧。
陳少君笑了笑,“正好我這會兒有空,要不送你過去。”
他甚至沒有徵求田菲菲的意見,便發動了車子。
“不用,不用。”
田菲菲急急地搖手。
“陳少君,你趕緊放我下來,剛纔出來的匆忙,早飯還沒有吃過,身上一分錢也沒有帶呢,而且總要跟歐陽明晨商量一下吧。”
雖然那是自己的空餘時間,但是好歹應該尊重他一下。
“錢我有,田菲菲,那樣的一點小錢,我根本就不會在乎。至於早飯,我帶你過去,偶爾換換外面的口味也不錯。”
陳少君說着,車子已經開了出去。
“陳少君,不要了。”
田菲菲有些爲難。
“田菲菲,這樣婆婆媽媽的不是你的性格,我一直認爲你是比較爽快的人,你是不是怕我對你有什麼意圖?你放心,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我也只是今天有空,你就讓我弄點事情做做。”
這樣說着的時候,車子卻已經停在了一家酒店的門口。
“陳少君,我告訴你,身無分文的。”
“哈哈哈哈。田菲菲,你這樣子似乎是我要把你賣掉似的。進去吧,你已經今夕不同往日了,我好歹也得請你去好一點的地方吃早餐,否則被歐陽總裁知道了,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陳少君說着便帶着田菲菲走了進去。
是真的如同他自己所說的那樣,陳少君一直是彬彬有禮的,等着田菲菲吃完了之後,然後陪着她去了成人學校。
田菲菲是早就想要了要學插花,所以沒有費多少周折,便報了名,繳了費用,一切便ok了。
倒是陳少君進去的時候,被那個老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後遊說着他,讓他一起學插花。
田菲菲是怎麼也沒有辦法想象出,一個男人那邊粗笨的手指怎樣做那些靈巧的事情。
於是,便捂着嘴在一邊笑。
“謝謝,謝謝,我就不來了。”
陳少君看了田菲菲一眼,知道她在笑些什麼,衝着她虛晃了一下拳頭。
“這位先生,您和您太太真的是金童玉女一對,要不這樣,如果你們兩個人都來的話,我們就算一個人的費用好不好?您看您太太那麼漂亮,萬一有其他的男學員喜歡上了她該怎麼辦?而且,您不覺得她一個人來是很孤單寂寞的一件事情嗎?”
那個老師年紀倒也不大,但是說話柔聲細語的,一句話連着一句話,根本就不給人招架之力。
陳少君有些爲難地看着田菲菲。
“別看我。”
田菲菲連忙搖手,“陳少君,我只是覺得你一個大男人學這東西像樣麼?”
“這位太太,您錯了,現在我們這裡好些東西都沒有男女之分了,您也知道,現在這個社會都是快節奏的生活,人人都覺得工作太累了,想要找個方式放鬆一下,至於是放鬆的渠道到底是怎樣的,誰又會在乎?”
應該承認這番話真的是有一些的道理。
現在很多的白領生活得相當辛苦,而在這裡,當身心沉浸其中的時候,便能夠得到徹底的放鬆。
田菲菲想,如果我是一個男的,說不定也真的會被說動了。
她轉頭看着陳少君,果然看着他也一副完全被說動的樣子。
他轉頭望着田菲菲。
“你不是說一個人過來學沒有意思,想要找一個伴嗎?”
“就是,就是,先生你陪着太太過來不是正好嗎?我看先生您也是一個成功人士,平常陪着太太的時間肯定也是不多的,不是正好趁着這個機會和太太增加感情交流的機會。”
陳少君聽了這樣的一番話,顯然是非常受用。
“不是,他不是……”
田菲菲想要開口辯解一下,陳少君一把拉住了田菲菲的手。
“好,我知道了,我們是一定會過來的。”
然後拉着田菲菲的手匆匆地便走了。
一走到了門口,田菲菲便甩掉了陳少君的手。
“陳少君,你爲什麼不讓我說啊,你明明就不是我的先生。”
不想要讓別人誤解。
有些後悔一早上了陳少君的車子。
她可以和陳少君做最最平常的朋友,但是不想因爲這樣的關係被別人誤解,哪怕是不認識的也不行。
“只是人家胡亂說說的,你何必聽那些話呢。”
陳少君輕笑着,顯然是心情極好,他看了一下腕錶,然後轉頭,看着田菲菲。
“正好是吃中飯的時間,要不在外面一起吃一餐中飯,正好可以送你去看音樂會。”
“不了。”
田菲菲搖搖頭,心裡有些不太舒服。
再和陳少君這樣走下去,自己是不是已經超出了那個度?
“怎麼了?你心情不好嗎?如果你不喜歡我去參加插花,我可以不去的。”
陳少君轉頭看着田菲菲,眼神中微微憂傷。
“不用了,沒有關係。”
陳少君,你要參加插花是你的事情,跟我無關,也許,我真的該考慮不去參加那個班了。
“田菲菲。”
陳少君望着田菲菲,欲言又止。
“謝謝你今天早上陪着我,我要回去了,你送我回家吧。”
田菲菲故意咬重了回家兩個字的發音。
陳少君楞了一下,臉色微微變了一下,但是迅速恢復了自然。
“好的。”
甚至連他的語氣也依然是正常的。
車子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過了很長時間,歐陽明晨終於開口。
“田菲菲,對不起,我真的沒有其他的想法,不知道是不是讓你誤會什麼了,如果是那樣,我可以不去那個插花班了,你去吧。”
陳少君不是傻瓜,他已經看出了田菲菲臉色的異常。
“沒有什麼的,沒事。”
田菲菲勉強笑了一下,其實,本來一切都是好好的,她是被那句先生和太太刺激到了。
是不是自己和陳少君在一起讓被人誤會什麼了。
“謝謝你今天早上陪着我,錢我明天會打到你的卡上了。”
“田菲菲。”
陳少君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臉色終於變了。
“你非要這樣麼?非要將我拒之千里之外麼?我已經說了,我沒有其他的奢念,我只是想要和你成爲朋友。難道作爲朋友,請你吃一餐飯也是不可以的?作爲朋友,請你看一場音樂會也是不可以的?作爲朋友,只是陪着你報名也是不可以的?田菲菲,是的,你現在是歐陽明晨的妻子,你是劉太太,但是那並不代表你的生活中只能夠有他那樣一個男人。田菲菲,我的要求那麼低,甚至低得沒有了任何的自尊,我只想要和你成爲朋友,真的不過分吧。”
“對不起,陳少君。”
田菲菲微微低了頭,然後拉開了車門,便下了車。
陳少君,我們可以是朋友,但是歐陽明晨不是一般的人,他是a市家喻戶曉的人,如果我真的愛他,那麼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必須考慮給他帶來的影響與後果。
所以,陳少君,我只能夠對不起你,在兩個人之間,我只能夠選擇傷害你。
“田菲菲。”
陳少君突然打開了車門,跑了出來。
田菲菲楞了一下,連忙後退了幾步,她擡頭看着陳少君。
陳少君就是被田菲菲臉上那樣的神色刺痛了心。
那一刻,他是真的恨不得一拳頭捶打在身邊的樹幹上。
田菲菲擡起頭看着他,臉上竟然閃過一絲驚恐與害怕。
陳少君一下子止住了腳步。
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容。
田菲菲,我雖然不能夠像歐陽明晨那樣能夠正大光明地表示自己的愛,但是我也是願意將自己的一顆心掏出來真誠地愛你的。
是真的愛你,從來就沒有想到過要用愛的名義來傷害你。
可是,你今天剛剛的那些話,那些舉動,還有剛纔的那個臉色,實在是太傷害我了,傷害我的心了。
原來,不管我怎麼樣努力,不管我怎樣做,你始終不會知道我到底對着你有多好的。
他深深呼吸,又呼吸。
身側的拳頭緊緊握住,然後又放鬆。
“陳少君,怎麼了?”
又是那樣清澈的眼神望着自己,陳少君只覺得自己的胸口猛地一窒,他終於笑了笑,然後從自己的袋子裡掏出了兩張音樂會的門票。
“沒事,你看我這記性,我就是特意爲這件事情來的,結果竟然還是忘記給你了。”
他將那兩張票子遞了過去。
誰知道田菲菲竟然不接,她只是側頭看着陳少君。
陳少君的眼眸中閃過疑惑。
“怎麼了?是你很喜歡的那個樂團。他們說明年的所有活動已經排滿,所以這次機會難得。”
田菲菲低下頭,眼睛盯着陳少君手中的兩張票,竟然沒有伸出手來。
“陳少君,謝謝你,費盡心思爲我弄來兩張票,一定是很困難吧。”
她輕聲地說着,甚至沒有擡頭看陳少君一眼。
陳少君的臉色慢慢地變着,甚至連瞳孔都在急劇地收縮着。
田菲菲,你永遠不會知道,他們是好不容易抽出了這兩天的時間,你永遠不會知道,我在背後是多麼地辛苦努力,就是想要圓你心頭的一個夢。
田菲菲,你可知道,爲了他們能夠過來,我電話一個又一個,我找了好多人,我只是不想讓你有遺憾。
每次我想要放棄的時候,眼前總會出現你那天跟我說想要聽他們一場音樂會時的神情,你甚至說死而無憾了。
可是,田菲菲,你太傷我的心了,真的是太傷我的心了。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我只是想要你快樂,想要你開心,我並沒有其他任何的想法,只是我這樣的做法難道妨礙到了你了麼?
“然後呢?”
陳少君終於努力讓自己平靜,然後擡起頭看着田菲菲,臉色如常。
“我每天下午都有午睡的習慣,如果不睡覺,我可能會犯困。你也知道音樂會是那般高雅的地方,如果在那樣的地方睡覺會被別人唾棄的是不是?”
田菲菲看着陳少君,一臉無辜的模樣。
陳少君想要冷笑,他只覺得有一腔怒火在熊熊燃燒着。
田菲菲,你真是聰明,竟然連拒絕我,也是那般的優雅。
只是你早就知道了,我替你去要下午的票,你昨天就知道,明明是你答應了,我纔去做這件事情。
現在你告訴我下午要睡覺。
田菲菲,我巴巴地將兩張票送過來,無非是因爲你喜歡,不,甚至是癡迷,可是,現在你卻告訴我這樣的一個答案,田菲菲,你是不是在耍我。
“然後呢?”
陳少君繼續看着田菲菲。
其實可以避免繼續這個話題,避免看到田菲菲的尷尬。
可是,那一刻陳少君的心裡竟然是有些忿忿不平的。
田菲菲,你都已經那樣對我了,也許在你的心目中我甚至已經是一個一文不值的人了,我何必還要顧及你的感受。
“我不去了好不好?”
田菲菲看着陳少君,幾乎是軟語相求。
如果是換做了以前,陳少君必定會不介意地笑笑,然後說沒事,沒事。
可是,今天他的心裡不舒服,是真的很不舒服,於是,他看着田菲菲,說:“田菲菲,其實這個票很難弄,你知道的,因爲喜歡的人多。而且總希望給你弄前面一些的位置,想讓你看着舒服一些,於是,託了很多人。”
陳少君只是平靜地敘述着這件事情。
“對不起。”
田菲菲幾乎是結結巴巴地說。
“可是,現在好不容易買到了票子,你竟然跟我說你不去看了。”
說這樣的話的時候,陳少君只覺得心裡的怒氣是真的控制不住了。
“對不起。”
田菲菲又說,其實確實是自己不對,自己昨天就應該拒絕的。
陳少君深深呼吸,看着她的眼睛微微泛紅,本來想要責備的話一下子嚥下去。
自己終究還是不忍心看着她傷心難過。
於是他轉身,終究什麼話也沒有說,然後上了車子。
田菲菲看着陳少君的車子漸漸遠去,心裡漸漸嘆息。
也許這一次自己和陳少君之間是真的完了是不是?
自己是要徹底失去這個朋友了是不是?
只是自己卻不後悔。
手機響,是歐陽明晨的電話。
他在那邊柔聲問:“田菲菲,吃了中飯沒有?今天我有些忙,回來應該是比較遲,所以你早些吃飯好不好?”
田菲菲本來想要將自己心頭煩亂的思緒告訴給歐陽明晨聽,可是,聽着他說有些忙,她終於還是嚥下了那些想要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