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家人嗎?”清淺看着阿釋,在她眼中能看到的只是欣喜和感動。
阿釋說:“我父母早就去世了,也沒有兄弟姐妹,我要在這裡打工賺錢,可是現在搞砸了,我被解僱,已經無家可歸了。”
清淺轉向洛天,問他:“爲什麼要解僱她?”
洛天懶懶的說道:“這話你應該去問老五,酒吧是他的,規矩也是他定的。”
清淺撇嘴,想說反正羅老五聽他的,只要他說句話阿釋肯定就不會被解僱,但是清淺又不想跟洛天說,看上去好像是她求他似的。
“你多大了?”清淺又問阿釋。
阿釋乖乖的答道:“二十五了。”
清淺點頭,比她還小呢。
“嗯……如果你可以做的話就在風家幫幫忙吧。”清淺覺得阿釋挺可憐的,一個弱女子,如果不是被逼上絕路也不會到這種地方打工的。
阿釋眼底極快的閃過一抹詫異之色,似乎也想不到清淺會這麼順利的就答應了。
洛天皺眉,忍不住說道:“她說無家可歸你就相信?萬一她是騙你的怎麼辦?”
“我沒什麼能被騙的東西。”清淺說:“而且她對我並沒有敵意。”
“你怎麼知道她對你沒有敵意?萬一她就是居心叵測呢?”
清淺無語,瞪着洛天,反問:“她再居心叵測還能有你居心叵測嗎?”
“你這個女人。”洛天嘀咕道:“真是笨死了。”
清淺帶着阿釋回了風家,大概給她介紹了一下風家人的情況,阿釋記得很認真。
阿釋的任務說白了就是盯着清淺,保護清淺,不管清淺有什麼動態都要第一時間稟告給洛天。
對於阿釋的到來風家人倒沒什麼太大的意見,風家的傭人很多,多阿釋一個不多少阿釋一個不少,況且人是清淺領回來的,他們還算放心。
“你怎麼什麼人都往家領,我跟你說,你別瞎可憐和同情別人,誰知道她有什麼目的。”風向晚對阿釋很排斥,沒好氣的教訓清淺,“這人從哪來的就回哪去。”
對此事風向暖也說:“我們風家完全不缺傭人,而且就算你想要也應該找個家世乾淨的,這個女人隨便說兩句就迷惑了你,至少要先查出她的身份。”
“阿釋對我沒有敵意。”清淺忍不住爲阿釋辯解道:“而且她對風家也沒什麼敵意的。”
“現在沒有也不代表以後沒有。”風向晚想了想,退了一步說:“不然就按照大哥的意思,如果她家世還算乾淨的話,那收留她也可以。”
清淺想了如果這樣能夠讓風向暖和風向晚放心的話倒也可以,便同意了。
風向暖去查阿釋的家世,果然跟她說的一樣,她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身邊並沒有別的兄弟姐妹,她自己一個在酒吧打工賺錢養活自己。
既然查到的情況是這樣,風向暖和風向晚也沒話說,同意阿釋留了下來。
事實上阿釋是個非常勤奮的女人,什麼事都手到擒來,幹活很痛快,能吃苦,再加上人又卑謙,進退得當,久而久之倒也得到了風家人的青睞。
寧若語可憐阿
釋的身世,對她很寬和,就連風老爺子也對她讚不絕口。
清淺陪着沈南風去醫院做定期檢查,醫生是洛軒給她安排的,沈南風最近都心事重重的模樣,清淺安慰她不要擔心,直到一通檢查下來,醫生說胎兒一切無恙,沈南風才稍微鬆了口氣。
“小寧子,我不敢跟我大哥說。”沈南風跟清淺說着,眉眼間的憂色又涌了上來。
沈南風從小對沈尋夜是既尊敬又懼怕的,說實話清淺也有點怵沈尋夜,沈尋夜便是什麼話都不說只站在那裡,她都會覺得非常有壓力。
“沈尋夜會理解你的,你這麼大個人了有自己的主意,他……會理解的。”清淺安慰沈南風,但其實心裡也有些沒底。
ωωω● ttk an● CO 沈南風的壓力已經夠大的了,如果沈尋夜不能理解她的話,她說不定會崩潰。
清淺的確有點擔心這件事,她答應沈南風會先從沈尋夜那裡探探口風。
“我先幫你旁敲側擊的問一下,他是你哥哥,總是會多爲你着想一些的,你也別想太多,好好把你自己的身體養好纔是,我看你最近都沒怎麼吃東西,身子肯定吃不消,我看你還是跟我回風家住吧。”
本來之前沈南風在風家住了兩天,不過她給風家人添麻煩,所以又回沈家別墅去了。
清淺扶着沈南風往醫院外面走,沒想到會看見蕭鏡淵。
蕭鏡淵帶着大大的墨鏡,他身邊的女人小心的捂着肚子,兩人正往清淺跟沈南風剛剛出來的方向走,那是婦產科,只有懷孕的女人才會來的地方。
清淺停下腳步,沈南風覺察到清淺神色不對,也擡頭去看。
蕭鏡淵跟女人的身影轉了過去,清淺跟沈南風剛好就站在他們身後,看了個分明。
“那不是你姐夫嗎?”沈南風自然認得蕭鏡淵,問清淺:“那個女人是誰?”
清淺沉默,過了兩分鐘纔跟沈南風說:“我先送你回去,之後再去看沈尋夜。”
沈南風張了張口,最終只應了一聲。
送沈南風回去後清淺原本是想要去看望沈尋夜,可是方纔醫院裡蕭鏡淵和那個女人走在一起的背影讓她心裡生刺一般不舒服,她想了想,去了蕭家。
蕭夫人正跟蕭絕塵在客廳剪窗花。
蕭夫人的手很巧,剪刀在她手上靈活的翻轉,不一會手中的紅紙就剪出了各種形狀的東西。
“向晴來了。”蕭夫人的心情看上去很好,她招呼清淺過去坐。
桌子上有紅色的紙和剪刀,以及一些已經剪好的窗花,清淺對這些東西不太懂,看得眼眶發直,覺得那麼一張紙能被剪成窗花,還真的挺神奇的。
蕭絕塵正專注的剪着手中的東西,是一個喜字,他拿着剪刀剪了很久才剪好。
“我跟絕塵也沒什麼事幹,婚禮的事鏡淵都準備得很完美,所以我們母子就坐下來一起剪剪窗花,等到鏡淵跟向晚結婚的時候就貼在家裡面沾沾喜氣。”蕭夫人心情好,就連蕭絕塵的神色都好了許多。
清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跟蕭夫人說:“我可不會這些,蕭阿姨手真巧。”
蕭夫人笑言:“絕塵也不會,還是我教
他的,你是沒看他剪的那些……”
“媽。”蕭絕塵打斷蕭夫人的話,蕭夫人笑了他幾句,去廚房給清淺拿水果去了。
蕭絕塵把剪好的窗花遞給清淺,問她:“好看嗎?”
清淺點頭,毫不猶豫的說道:“很好看,你一個大男人能剪成這樣真心不錯。”
蕭絕塵大概聽出了清淺話中的調侃,把手中的東西放到了桌子上,又問她:“今天怎麼突然過來了?”
清淺一愣,轉開視線反問道:“沒事我就不能來看看蕭阿姨還有你啊?”
蕭絕塵盯着她不說話,清淺最怕他這種不冷不熱的眼神,什麼話都不說只盯着你看,看得她心裡都毛毛的。
“我就是……”清淺想了想,才道:“想到我姐姐馬上就要嫁到你們家了,心裡有些不得勁。”
這話倒是真的,越是離蕭鏡淵和風向晚的婚禮越近,她就越覺得有些不大好受。
打從她回到風家的那一天起就知道風向晚早晚是要嫁給蕭鏡淵的,這麼多年蕭鏡淵對她好,也大部分是因爲風向晚的緣故,清淺一直都很希望他們兩人能修成正果,可真要結婚了,她卻突然覺得怪怪的,就連最近面對風向晚也會產生這種感覺。
“你是捨不得你姐姐。”蕭絕塵說:“可她嫁過來了也還可以經常回家,蕭家和風家離得這麼近,你想你姐姐的話隨時都可以來看她。”
話是這麼說,可一想到以後一家人吃飯桌子上就要少一個人,她總是不太高興的。
“反正……以後要是蕭鏡淵敢對我姐姐不好,我肯定饒不了他。”清淺說的話裡有話,蕭絕塵的眉頭皺了起來。
“不會的。”蕭絕塵肯定的說:“他不會對你姐姐不好,他恨不得把整個世界都給你姐姐。”
蕭鏡淵對風向晚的感情從來都不需要任何質疑,這點蕭絕塵知道得非常清楚。
他還記得蕭鏡淵第一次正式而又隆重的帶着風向晚來蕭家拜訪的時候,那個時候他還很小,
看着蕭鏡淵驕傲的跟蕭夫人說:“媽,這是我女朋友,未來就會是我老婆,你的兒媳婦。”
他清楚的記得那時蕭鏡淵飛揚的神色,驕傲而又得意,好像恨不得把這個消息告訴給全世界人知道。
那麼毫不掩飾的喜歡讓年少的蕭絕塵憧憬且羨慕,他還不知道喜歡這種感情可以強烈到這樣的地步,只是單純的想着,蕭鏡淵和風向晚很般配。
他們兩個站在一起,有一種互爲日月的感覺,就好像兩個人天生就是一對,不管怎樣都要走到一起纔對的。
蕭鏡淵和風向晚,他們是天生一對的愛情。
蕭絕塵想着,不由得看了清淺一眼。
他現在完全可以明白蕭鏡淵當初的心情,那樣深刻的喜歡着一個人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
蕭夫人端了水果出來,留清淺在蕭家吃飯。
清淺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媽媽讓我今天晚上回家吃飯。”
蕭夫人點頭,也沒強留,只道:“婚禮快到了,你們姐妹也肯定有許多貼己話要說。”
清淺又跟蕭夫人聊了兩句,然後回家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