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你看,是星星。”寧彤拿着用星星紙疊好的星星拿給寧若語看,笑着問道:“是不是很漂亮呀?希望姑姑早日出院。”
寧若語接過寧彤遞給她的星星,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溫和的說道:“很漂亮,謝謝彤彤。”
清淺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東西,擡頭的時候寧彤正笑眯眯的看着她,手中同樣也放着一顆藍色的星星,是她最喜歡的顏色。
“晴姐姐,願你的每一天都和這顆星星一樣,藍如天空,藍如大海。”寧彤說的有些不連貫,清淺看了她一眼,有些詫異的問道:“這話你是從哪學來的?”
寧彤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頭,像是也知道自己瞞不過清淺,便直言道:“是那位大哥哥教我說的,還有星星也是他教我疊的。”
“大哥哥?什麼大哥哥?”清淺沒反應過來。
“就是那天送我回來的大哥哥啊。”寧彤雙眸亮亮的問清淺:“晴姐姐,那位大哥哥是你的男朋友嗎?”她後面的話說的很小聲,還偷偷看了寧若語一眼。
清淺一怔,這才明白過來寧彤口中的大哥哥原來指的是容深。
“彤彤別胡說,我不認識你說的那位大哥哥。”
寧彤聞言有些疑惑的皺起了眉頭,嘀咕道:“不可能吧,可是那位大哥哥看晴姐姐的眼神很不一樣啊。”她到底年紀還小,心裡藏不住事,對任何事物都充滿了好奇,忍不住問清淺。
清淺有些好笑的看着寧彤說道:“什麼眼神很不一樣,你纔多大,能看出什麼來?”
寧彤扁了扁嘴,她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說,雖然她年紀小,但卻很敏銳,一針見血的說道:“晴姐姐這幾天都不開心,那位大哥哥說的。”
清淺抿了抿脣,她開不開心好像和他沒有什麼關係吧?
“彤彤以後離他遠點,他是個壞人。”清淺突然一本正經的跟寧彤說:“你不是看過狼和羊的故事嗎,他就是那隻狼,會把小羊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寧彤瞪着清淺,氣鼓鼓的說道:“晴姐姐,我已經不是小孩子啦,再說大哥哥纔不是壞人呢!”
清淺但笑不語,容深或許的確不是個壞人,但他真的不能靠近,會被傷的體無完膚。
這一點,清淺用了幾年的時間去感悟。
“小晴。”寧若語見清淺和寧彤小聲在說些什麼,不由得也開口問了句:“你們在說什麼呢?”
寧彤正要回答,清淺已經在她之前搶先開口道:“沒說什麼,就是和小彤隨便聊了兩句。”
清淺拽過寧彤,輕聲說道:“彤彤,那位大哥哥的事不要告訴姑姑,最好任何人都不要說。”
“我知道的。”寧彤一副人小鬼大的表情,很認真的說道:“因爲晴姐姐不想讓姑姑和姑父知道自己在談男朋友,所以我不會說出去的。”說完,還做發誓狀。
清淺哭笑不得,也懶得跟寧彤解釋了,反正也解釋不明白。
“媽,我去看看姐姐。”清淺邊幫寧若語掖了掖被子邊說着。
寧若
語忙道:“你去吧,看看你姐姐那邊需要些什麼,我有些……不放心她。”寧若語看了寧彤一眼,有些話不方便說的太明白,清淺明白寧若語的意思,讓她放心。
風向暖和寧若語的病房隔着兩層,現在風家沒人,大家都不放心風向晚,所以也就讓她在醫院住了下來,一來是方便照顧,二來經歷了這麼些事風向晚的情緒起伏太大,有滑胎的危險。
寧若語那邊倒是沒有太大的問題,而且清淺已經和林希交涉過了,手術的風險並不大,倒是風向晚更讓人擔心,雖然表面看上去她一切正常。
因爲只有兩層,所以清淺並沒有坐電梯,而是走了樓梯,對這家醫院她已經輕車熟路,下了樓直接朝着風向晚的病房走去。
走廊上很安靜,清淺擡頭看去,長廊上空無一人,她走向最裡面,突然眼前一個人影漸漸變得清晰起來。長椅上坐着一個男人,雙手環抱着正閉着眼睛小憩,在風向晚的病房前。
清淺停下了腳步。
男人動了動身子,睫毛顫了顫,睜開了雙眸。
兩人的視線對上。
“爲什麼你會在這裡?”清淺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語氣不善,帶着質問:“還有之前,爲什麼你會出現在我外公家?你又有什麼目的?想報復我嗎?”
“我爲什麼要報復你?”容深扯了扯嘴角,臉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語氣有些冷漠。
“因爲之前……”清淺咬了咬脣,直接說道:“算了,我不想和你說話,不管你有什麼目的,請你儘快離開這裡。”清淺現在無暇應付他,只覺得滿心的疲憊。
容深沉默,坐在那裡無動於衷,顯然沒有要離開的打算。
“你!”清淺瞪着容深,完全弄不明白這個男人又哪根筋搭錯了。
“你應該感謝我。”容深的聲線依舊冷漠,彷彿這天底下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讓他動容半分,他只道:“我救了你姐姐和你表妹,是你們家的恩人,如果不是我此刻你還有站在這裡的機會嗎?而你連句感謝的話都沒有,你覺得你這樣做合適?”
這下清淺可以確定了,這個男人就是故意的。許是因爲之前的那些事真的有觸到他的底線吧,畢竟他那麼喜歡上官緋顏,不惜一切也要跟她訂婚,如果這樁婚事被攪黃了他當然會很生氣,那麼他現在還這般悠閒的坐在這裡就足以說明他跟上官緋顏的婚事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清淺冷笑道:“我的確應該感謝你,感謝你只救出了我姐姐和表妹兩個人而已!爲什麼每一次這種時候你總會在場?容深,我可不可以認爲這都是你所帶來的黴運?”
“當然,我不是神仙,救不了你們一家子。”容深面色不變。
清淺氣急,想起剛纔寧彤跟她說的話,果然是因爲寧彤還是小孩子所以纔會那麼說吧。
容深再次閉上了雙眼,像是不想再跟清淺說話的樣子,清淺深吸了一口氣,也不再看容深,推開房門進去看風向晚。
容深睜開雙眸側目看去,只來得及看到她的衣角。他定了定心神,
手心裡竟冒出了一些汗,他不禁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嘴角,暗罵自己沒出息。
走廊的另一邊突然傳來細微的腳步聲,容深的耳力向來極好,擡頭看去,帶看到不緊不慢從容而來的男人時,眸子不自覺的眯了起來。
風向晚最近的心情好像都不太好,清淺進去的時候她正望着窗外出神,她難得會這樣,給人的感覺平白就多了一絲的遙遠和距離感。
“姐。”清淺開口叫她,坐到了她身邊。
風向晚這才覺察到了她的到來,回過神來笑了笑問道:“媽怎麼樣了?”
“媽挺好的,過兩天就可以準備手術了,你怎麼樣?”清淺簡單的解釋了兩句,視線落到風向晚的肚子上,忍不住伸出手來小心的摸了摸。
風向晚說道:“我挺好的,孩子很乖一點都不會鬧到我,懷孕的那些壬辰反應也幾乎很輕。”
清淺笑了笑,忍不住說道:“這就可以說明這個孩子一定是個乖巧懂事的女孩子,知道媽媽懷着她很辛苦所以纔不會鬧騰。”
風向晚沒吭聲,好半天才應了一聲,她其實一直都想要一個兒子的。
從以前就想過的,要一個男孩,最好是像他爸爸多一點,這樣的話等他長大後就又多了一個男人來愛她,她還曾洋洋得意的跟蕭鏡淵說過,這樣的話她纔會變成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不過現在註定已經變成了奢望,她跟蕭鏡淵的婚姻走到了盡頭,她註定不會變成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扣扣。”敲門聲有規律的響起,清淺疑惑的回頭看去,她纔剛進來說了這麼兩句話怎麼就有人來了?難不成是容深?想到這,她臉色一沉。
“請進。”風向晚也好奇這個時間誰會來,不由得擡頭去看。
門被推開,站在門口處的男人穿着有些冰冷的黑色西裝,正鬆着領帶。
對上男人暖金色的雙眸,風向晚和清淺的臉色都變了又變。
“蕭鏡淵?”清淺一把起身,想也不想的擋在風向晚身前,厲聲問道:“你怎麼會在這?”
風向晚垂眸,雙手撫摸着肚子,眉眼冷淡。
站在門口的男人正是蕭鏡淵,他大步走進來,身後還跟着一個男人。
“你想幹什麼?”清淺瞪着蕭鏡淵,雙臂張開來做出保護的動作。
“別那麼緊張。”蕭鏡淵面色平靜,視線並沒有在風向晚身上停留半分,只有背在身後的一隻手那輕微的顫抖不小心泄露出來他內心此刻的情緒。
“我來自然是有事情。”蕭鏡淵抱着雙臂靠在一旁,向身後的男人示意了一下。
男人上前一步,打開了手中拿着的文件,對着清淺非常公式化的說道:“風向晴風小姐,我是已故去的蕭二少的律師,在此對蕭氏帝國的股份轉讓問題跟你進行一下洽談。”
清淺愣住,完全不明白這個男人在說些什麼,不由得疑惑的回頭看風向晚。
風向晚皺着眉頭,飛快的看了蕭鏡淵一眼,問那男人:“蕭氏的事跟我妹妹有什麼關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