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澤大帝的寢宮外,皇甫雲輕和諸葛沐皇十指相扣。
遲疑的停下腳步,皇甫雲輕掃視了一眼奢華的宮殿,四角飄揚的雨宮燈,隱藏在四周默不作聲的暗影衛。
“沐皇,我怎麼覺得周圍有些不對勁。”
“是麼,有什麼不對勁?”諸葛沐皇笑着摸了摸她的頭,將她護着身後。
“周圍太安靜了有沒有,今天明明是我們大婚的日子照理說不應該這麼安靜,你覺得呢?”一隻手護着自己的肚子,一邊眨眨眼睛,看着諸葛沐皇。
“進去就知道了。”
諸葛沐皇牽着皇甫雲輕的手就要往裡面走,可是皇甫雲輕定住腳,愣是不肯移動一步。
“慢些,慢些。萬一父皇在處理一些秘密事物不方便給我們看呢?“
“小腦子裡想到都是些什麼?”寵溺而又無奈的眼神落在了皇甫雲輕身上,諸葛沐皇附下身子,在她的驚呼聲中一把將皇甫雲輕抱起:“噓,安靜點,如果是少兒不宜的事情,我們就溜。”
皇甫雲輕攀附着諸葛沐皇的肩膀,慵懶的打了一個哈切,可是她有些困了怎麼辦。
推開門,沉重的回聲迴響在紅燭燃燒的屋內,白玉石泛着清冷的光澤,鋪成着淡白色虎皮的地鋪瀰漫着溫潤的光澤,一眼看去,並沒有看見鬼澤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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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好像不在。”皇甫雲輕抓着諸葛沐皇的衣襟,有些酒勁上來了,瑩潤的臉上泛着淺淡的紅暈。
“可能……要等等。”·走進內室,諸葛沐皇的腳步清淺了幾分,放輕了聲音,掃了一眼空蕩的房間,微微蹙眉。
“嗯?”皇甫雲輕掃了一下週圍也沒有發現鬼澤大帝,有些吃驚的睜大了眼睛:“沐皇,你說是不是父皇在玩我們?他根本就沒有事找我們?”
“父皇會那麼無聊麼?”諸葛沐皇笑了笑,跟着皇甫雲輕改口叫父皇。
“你說呢?你是男人,你比較清楚。”
女子身上的芳香帶着引誘他一切觸感的魔力,諸葛沐皇看着她略施脂粉的臉蛋,輕嗅了一口:“我只知道,我不會那麼無聊。”
抱着諸葛沐皇具有完美比例的腰身,皇甫雲輕的腳纏繞着他的腰,眼睛迷離就犯困:“不管了,我先眯一會兒,父皇他遲早會回來睡覺的。等他回來就寢你再叫我吧。”
軟糯的聲音由於犯困拉長了尾音,落在男人眼裡,近乎冰涼肆意的眸子泛起了無線的柔和,扣在她腰肢的手落在了她的背脊,像是哄孩子一般,他輕輕的拍着皇甫雲輕的肩膀:“寶貝兒,那睡一會兒吧。”
“恩。”輕哼了一聲,睏倦來襲的皇甫雲輕瞬間就陷入了半迷離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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燥熱的空氣裡瀰漫着一絲輕雋的薄風,半開的窗被風吹動着,散發着森然的冷意。
“滴滴。”沙漏的聲音清淺而又迷離,迴盪在耳畔,諸葛沐皇抱着皇甫雲輕久了,有些手腕發麻,於是小心的抱着她坐在了就近的軟塌上。
檀香菸霧從銅製的獸香爐中瀰漫出來,諸葛沐皇打探着四周,眼裡帶着驚訝,這四周任何一處隨意擺放着的小物件,都是世間罕有的無價之物,而父皇這隨意的棄之一旁,就好像這一切都只配作爲裝飾品。
心裡有些狐疑,從這房中物品的擺放中就可以看出來父皇的心思,這些身外之物的價值在他心裡並不高,所以……父皇他在這麼重要而又關鍵的時刻叫他和輕兒前來,又在今晚宣佈了輕兒的皇女身份,這是不是預示着……
沒有讓他繼續想下去。
“咚咚”
牆壁上的一副珍貴的水墨畫雖然發生了細微的波動,盪漾的水紋忽然彷彿活起來一般,發出了呼呼嘩嘩的水聲,而後牆體發出沉悶的移動聲音,下意識的抱緊了懷中的皇甫雲輕,將她掩藏在了自己的懷中。
諸葛沐皇黑漆的眸子帶着戒備,當看見那個一襲龍袍嘴邊染着邪笑的男子從牆後出現,諸葛沐皇才錯愕的把目光移到了他的懷中。
是……女人?
父皇他懷裡,竟然有一個女人?
引以爲傲的自制力差點奔潰,壓抑着心裡的情緒,諸葛沐皇的眼落在了鬼澤大帝懷中那個容貌絕美,卻如同睡美人一般的女人,莫名的覺得有些熟悉的感覺。
女子身穿白衣,一塵不染,揮袖之間彷彿仙風流淌,但是靜看之間,女子依舊安安靜靜的被皇甫鬼澤抱在懷中,哪怕離得很久,諸葛沐皇也沒有捕捉到一絲的呼吸聲。
所以……這個女人到底是誰?是死是活?是不是就是輕兒的孃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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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的一聲,皇甫鬼澤換了一個角度,瞬時間,懷中女子的面容便消失在諸葛沐皇的視線之中。
略帶驚訝的掃了一眼皇甫鬼澤,諸葛沐皇心裡掃過了然,難不成,父皇他……這是吃醋了?
可是他只看了一眼?
嘴邊含着如沐春風的笑容,看了看自己懷裡熟睡的小女人,再看了看皇甫鬼澤懷裡那靜止不動的白衣女子,諸葛沐皇笑着推了推皇甫雲輕的肩膀:“輕兒,該起了。”
“嗯?”迷離的眸子泛着霧氣,皇甫雲輕深深的看着諸葛沐皇:“怎麼了,父皇來了是麼?”
諸葛沐皇只是笑笑,不說話。
皇甫雲輕略帶嫌棄的看了一眼諸葛沐皇,什麼情況,這種神神秘秘的表情?
乾咳的脣有些不舒服,皇甫雲輕舔了舔脣瓣,並沒有從諸葛沐皇的懷裡起來:“水,我想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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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你現在不要先起來看看?“
“有什麼好看的,父皇的模樣我都記到腦子裡了,你先倒一杯水給我,人家快要渴死啦。”側目的看着一動不動的諸葛沐皇,皇甫雲輕撅起嘴:“去不去,不去人家自己去了。”
真是拿她沒有辦法。
諸葛沐皇抱着她轉身,沒有可以阻擋皇甫雲輕的視線,但是懷中的小女人一看見他動身立馬笑眯着眼,全副心神都在他的身上。
“一隻手可以麼?”
“當然。”
一隻手環着皇甫雲輕的腰肢,將她高挑纖細卻柔軟的身體攬入懷中,左手拿起茶壺,行雲流水一般的倒好了一杯水:“有些涼,等會兒,我用內力熱一熱。”
“嗯,好。”
皇甫雲輕點了點頭:“要溫的,不要太涼,不要太熱。”
“娘子你最近有些嬌氣呀。”沒有指責的意思,這話從諸葛沐皇的口裡說出來,還是調戲的成分居多。
“不是我嬌氣。”
“是我兒子嬌氣是不?”諸葛沐皇似乎能猜到皇甫雲輕的下一句。
“……”被男人發現了套路,皇甫雲輕只是笑笑,眼神閃躲:“哎呦,人家給你辛辛苦苦的懷孕生孩子,嬌氣一點不行麼?”
“給我生?”
“不然呢?霧草,那我給誰生?”皇甫雲輕眸中帶着火苗。
“給我們生。”輕笑着將水杯遞到皇甫雲輕的脣邊:“報告娘子大人,水溫不熱不涼剛剛好,請檢驗。”
“嗯哼。”傲嬌的哼哼了一聲,皇甫雲輕抿着茶,目光遊離着。
看着諸葛沐皇瀑布般墨黑的長髮,和那近在咫尺的修長的手指,伸手想要去抓:“手好漂亮。”
“還要喝麼?”諸葛沐皇眼眸中流轉着笑意。
“嗯,還喝。”
咕嚕咕嚕喝了好幾杯水,皇甫雲輕才停歇下來,最後含着一口水,有些咽不下去,但是又不好吐出來,波瀾不驚的眸子裡帶着一絲猶豫。
霧草。
還是嚥下去吧。
吞嚥的瞬間皇甫雲輕目光剛好對上了正把懷中女子輕柔的放在牀榻上的鬼澤大帝。
噗——
“咳咳咳……咳咳咳。”皇甫雲輕一口水噴了出去。
“沐,沐皇,我眼花,哦不,我是見鬼了。”
她竟然看見父皇他抱着一個女人?還很溫柔的把她放在了牀榻上?霧裡個草。
諸葛沐皇看着自己溼漉漉的衣襟,再看看某個小女人驚慌失措的模樣,嫌棄而又認命的脫下了被噴水的婚衣:“我也見鬼了。”
“什麼?你也看見了?”拉着沐皇的衣袖,皇甫雲輕緊緊的捏着,眼神卻死死的盯着鬼澤大帝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