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雪連連點頭:“屬下這就去,這就去。”走到一半,殘雪猛然回頭,欣喜道:“屬下覺得只要有心,蕭少主和柳少將有情人一定能成爲眷屬的。”
看着屁顛屁顛的跑出了門的屬下,皇甫雲輕緩緩收斂了笑意,擡頭望向室內寬大的橫樑,微微嘆了一口氣:“但願吧。”
哎,殲情果真是不能隨便窺探的,向她一樣,還要給兩個不省心的師兄擦屁股,尼瑪,這叫做什麼事啊。
她和諸葛沐皇的事情都還沒有完美解決,大師兄就來這麼一個重磅炸彈,真是流年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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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過後,皇甫雲輕早早的就等候在了鬼澤大帝寢宮前。
祁公公出了殿門,看見皇甫雲輕,眸子閃了閃,上前道:“殿下,君上說,別人的事情,讓別人親自解決,殿下您就不要多管閒事啦。”
話音剛落,祁公公明顯感覺到了寒意外泄,感受到了空氣猛然降低了十多度的陰涼。
小心肝兒顫抖了片刻,試探的問道:“殿下,看這天色時辰還早,君上馬上就要上早朝了怕是沒空接見你,您看是不是要回去補個回籠覺?”
“沒有心情。”
祁公公面色一正,東看看西看看,道:“那,讓御膳房的大廚給殿下您做些新花樣解解饞,也該是用早膳的時間了。”
皇甫雲輕眸子一寒:“本殿在你眼裡,不是吃就是睡沒有別的事情能幹了?”
“冤枉啊,奴家絕對沒有這個想法,殿下您絕對想多了。這是君上的旨意,君上說時間還早,殿下您今天要參加飛刀比試,還是回去小睡一會兒,免得爲別人的事情操心而忘記了比試。”
霧裡個草。
皇甫雲輕眼眸微變,今天是她的飛刀比試?
開玩笑的吧,她完全把這點破事忘在腦後了,現在可怎麼辦,她昨天一夜未睡本來還打算去大師兄府邸去看一看,現在看來她應該去補會兒覺啊。
“殿下,你看……”
皇甫雲輕冷哼:“本殿這就回去補覺。”
祁公公這才眉開目笑了起來:“這就對啦,君上說了,如果殿下您願意回去補覺,就告訴你,柳少將軍的命,他爲你留着。”
啥叫做爲她留着?皇甫雲輕依舊在笑,笑容依舊是妖嬈魅惑,卻帶着令人膽寒的意味。
祁公公知實物的後退了一步:“奴家先去侍奉君上用膳了,殿下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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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步履加快,逃也似的祁公公,皇甫雲輕冷哼,牆頭草,哪邊風勁往哪兒倒。
算了算了,回去睡覺吧,反正只要大師兄的命還在,一切都好說。
一覺睡到自然醒,當皇甫雲輕醒來發現只有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要開始比賽,來不及換裝,穿着華麗麗的宮裝就飛奔賽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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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場人聲鼎沸,各國參賽者紛紛落座,而月落這個區域卻少了一個人,評委的視線紛紛掃向這邊,在發現皇甫雲輕還沒到的情況下,無奈,只得上臺。
“飛刀比試馬上就要開始,請各國參賽者就位,即將進入倒計時,遲到的參賽者將取消參加英豪大會飛刀比試的資格。”
觀看席上,姝麗高興的眉開眼笑,拉了拉旁邊花驚鴻的袖子:“我就知道她不敢來,贏了一場真當自己無敵了?”
花驚鴻的全部目光都焦灼在妖清歌的身上,被姝麗這麼一拉剛開始有些不悅,但是聽見她說皇甫雲輕還沒有來,心情也好了起來:“那是,飛刀月落向來沒有什麼能人,這個項目是龍淵和北漠的強項,她就算是有滔天之力,也無力迴天,如果輸得太慘,不過是被人當做笑話罷了。”
“對對對,是這個道理。”姝麗目光灼灼,看向坐在前排的花翩躚,嘴角染着妖嬈的笑意,清麗的面容也帶上了濃烈的感情色彩。
花驚鴻看着未來的嫂子如此熱烈的看着自己兄長,笑彎了眼睛:“看來最近姝姐姐和哥哥感情突飛猛進,恩?”
姝麗嘴角一僵,忽然臉色有些細微的變化,花驚鴻看在眼裡,試探的問道:“怎麼了,莫非哥哥怠慢了姝姐姐不成?”
姝麗爲難,想了想道:“總覺得最近翩躚哥哥有些心不在焉,就算和我待在一起,也提不起興致,以前他不是這樣的。”
花驚鴻微微一笑:“是不是見了那個女人以後的事情?”
這個女人是誰,大家都心照不宣,姝麗點了點頭,眼裡劃過恨意和嫉妒,都是那個小踐人,這麼多年絲毫不要臉面,跟隨在翩躚哥哥身後,如今就算是另有新歡也不忘勾搭她的未婚夫。
“沒事,男人嘛,都圖個新鮮而已,等這一陣過了,哥哥還不是乖乖的去娶姝姐姐你過門?”
姝姐姐笑着點頭,可是心裡還是劃過不安,圖個新鮮嗎?這麼多年花哥哥一直對皇甫雲輕絲毫聽不起興致,如今十多年過去了,突然的關注起來,還能算是新鮮嗎?
“驚鴻妹妹你呢,你不是愛慕妖世子嗎?有沒有尋找機會和他相識呢?”姝麗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她在情場上不好過,也看不得別人過得太好。
看到話題忽然轉移到自己的身上,花驚鴻臉面頓時掛不住,妖嬈的臉上一瞬間的僵硬:“還沒有呢,妖世子他爲了英豪大會,勤練親兵,忙的很呢。”
“那驚鴻妹妹可要抓緊了,妖世子這般優秀,盯着這塊肥肉的人可是不少。”
花驚鴻點頭,掃了一樣前排慵懶的坐着,眸色清冷的妖清歌,心裡泛起濃濃的漣漪,這個男人,是一個帶着無窮魅力和魄力的男人,只要他願意,無數的人願意爲他生爲他死,哪裡是皇甫雲輕那個粗陋野蠻的女人能夠配的上的?
她一定會想辦法認識他接近他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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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皇甫雲輕靠在旌旗的杆上打了幾個哈切之後,評委終於開口道:“飛刀比試正式開始,請各位參賽者上臺抽取第一輪參加比試的人選。”
飛刀的參賽者比較少,月落只有她和容雪兒的二哥容雪錦。龍淵派出了兩員大將,龍淵副將龍傲天的直系手下宇文濤,紅袖的哥哥宏鄂。北漠是大皇子諸葛桀,還有另外兩名北漠貴族裡的飛刀高手。
至於西陵,參加的是西陵大皇子,北堂司言,皇甫雲輕聽着裁判讀出北堂司言的名字下意識的身體一僵。
擡眸向西陵的方向望去,剛好對上了北堂司言的目光,好帥!這是皇甫雲輕的第一感受,北堂司言黑如烏木的長髮用一根絳藍色的墨帶隨意的束在腦後,身姿如同帝王般偉岸絕倫,一張俊美的臉龐如同雕刻一般輪廓分明,配上魔魅英挺的眉和那渾身具有力量的在緊身衣襯托下若隱若現的八塊腹肌,讓皇甫雲輕心裡大呼帥逼。
北堂司言銳利如鷹的冷眸對上了皇甫雲輕的,看着她涼夜般不起波瀾的眸子,多看了幾眼,出乎人意料的寒暄般的點了點頭。
皇甫雲輕忽然回過神來,想起了眼前的男人可不僅僅是西陵的大皇子,西陵皇最喜歡的兒子,還他麼的是她的小舅舅?
冷哼一聲,豪不搭理的轉身,去他麼的小舅,她可沒有承認西陵皇室她的祖父,既然已經斷了聯繫這麼多年,那邊不要再牽扯不清了吧。
上一輩造的虐,何須這一代來揹負。
北堂司言看見皇甫雲輕毫不搭理的轉身,銳利的眸子裡劃過驚訝的芒,這倒是有意思了,這麼多年,主動打招呼點頭沒有幾次,這月落長公主倒是唯一不給他面子的人。
是真如傳言一般囂張任性,還是其中另有玄機?
勾着一縷似是而非的笑容,北堂司言邁着大長腿上臺抽取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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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共有八人蔘賽,抽取的結果卻特別的有意思。
北漠兩名飛刀高手意外的對上了,第一輪便要上演自相殘殺的畫面。
而北漠大皇子諸葛桀則是對上宏鄂。
北堂司言對上了容雪錦。
皇甫雲輕淡定的攤開手中的紙條,毫不意外的看到了宇文濤的名字,和對面陽光淺笑的男子對視一眼。
“真是緣分啊,是不是,宇文將軍?”
宇文濤笑,露出溫暖和煦的笑容:“到不想公主殿下你纔是真正的深藏不露,這麼多年,濤的一雙慧眼竟然也被矇蔽了。不識高手在身邊,罪過,罪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