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說的隨意,但衆人心底都發寒,徹底打破了對河神的認識。
“這次我說過,查出罪魁禍首者,誅滅其一切聯繫,你們就去吧。”
這些土匪變了臉色,各展術法,飛天遁地,駕火御水,也有跪地求饒者。
“河神大人,這次大當家、二當家做的事情,我們完全不知道,你爲何要爲難我們這些無辜者呢?求河神大人饒命,求河神大人了。”一個白臉老頭慌張,跪地磕頭。
河神沒理他,肉嘟嘟的藍色手指在虛空中點了幾下,莫名的天地之力震盪。
一個修者剛隱入雲朵中,便將寄身的雲朵砸的破散,從天上落了下來,屍骨無存。
又有駕馭藍色水流的修者慌張遁行,整個人都被藍光包裹,撕裂空氣穿破雲層,不斷往高處飛去。
其剛來到虛空雷霆之處,他只感覺四周的天地之力混亂,不斷衝擊着自己的身體,絞滅了身軀和靈神。
遁地的在土壤中穿沙透石,好似魚兒一樣歡快,臉上已沒有慌張,以爲自己已經逃了出去,天地之力卻無孔不入,瞬息轟碎他的一切生機。
河神的藍色手指,短短的,肉嘟嘟,看的讓人心生一種想要揉捏的衝動,但就是這根指頭,每一指落下,不管修者逃的多遠,不管是木遁,土遁還是其他,皆是在一瞬間神消道滅。
天空一個又一個修者落下,好像下餃子似的,河神坐在椅子上,就那麼隨意的點着。
他的臉上表情無喜無悲,就好像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這裡的人都是臉色僵硬,表情不那麼自然,只感覺毛骨悚然,心頭髮顫。
跪地磕頭的那個土匪見此,害怕的要死,磕頭也不用元氣護住腦袋,此時已經染紅額頭。
天朗氣清,但天空幾朵白雲卻是染着血絲,妖異無比。
“河神大人,我是無辜的,求河神大人明察秋毫,求河神大人饒命。”這人被嚇慘了,來來去去就是這麼一句話,秦青搖了搖頭,知道,就算這人活了下去,魔障深種,日後也廢了。
河神收回手指,眯着眼睛,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淡淡道:“你起來吧,回去告訴九陰,讓他看好自己的勢力,日後再有這等事情,九陰閣也沒存在的必要了,我的任務就是治水,你們偏偏要挑釁我,這次也是借你們讓一些人回憶起我的存在。”
“謝謝河神大人,小的一定將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九陰大人。”
這人本來還像傻了一樣,聽見河神要饒他命,立馬起身行禮,轉頭就走。
事情解決了,河神也不說話,沉默許久,他開口,“你們知道我讓你們來的深意嗎?”
“大人,我等都知道了,日後定加警告自家的勢力,讓他們熱愛河流,且不時治水,幫大人一點小忙。”
胖老頭第一個點頭。
其他人紛紛附和,心頭都是暗道:愛護河流這件事情要加入祖訓中。
“那就好,希望日後不要再出現這種事情了,水乃萬物之源,一旦水流受污染,我們這一域的氣運會大大衰減的,罷了,你們境界不到,說了也不懂,只需好好愛護河流就好了。”
衆人點頭,莫敢不從。
河神說完,看了一眼國師。
國師面帶微笑,站起身,恭敬的對東勝皇行禮道:“陛下,時候到了。”
東勝皇點了點頭,站起身,從懷中取出一張白紙,白紙上面寫着守護神三個字,他指尖燃起紅色火焰。
白紙呼呼點燃,化作黑灰,虛空中那守護神三個字凌空漂浮。
國師對着秦青眨眼,微笑道:“將你的心頭血滴在上面,你可答應我了,而且成爲守護神後有意想不到的好處哦。”
“答應你了,自然做到,希望真的有些好處。”
秦青的心臟砰砰跳到,好似天神在雲霄中敲打戰鼓,渾厚卻又透露着飄渺。
一滴殷紅無比的鮮血從秦青心臟中浮出,順着血管穿破秦青的指尖。
這滴鮮血生機盎然,血色中有着星光般的豪光,其中蘊含的力量堪比洗胎境大圓滿修爲,而這只是一滴鮮血而已。
秦青蒼白着臉,心頭血蘊含着他的精氣神,對他的消耗還是挺大的,屈指微彈,血液破空,徐徐擴散,籠罩守護神三個字。
這三個字沾染了秦青的鮮血,變的熠熠生光,同時變幻不定的國魂從皇宮深處漂浮而來。
守護神三字見到國魂,光芒更勝,在空中劃出三道金痕,與國魂相融。
嗡。
天地間似乎響起鳴聲,秦青心頭突然涌出一種情感,對東勝皇國的情感,這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出現的毫無理由,但就是很清晰。
同時,他感覺自己的心神在這一瞬間被擴展的無比廣袤,好似要與天地合二爲一,丹田內的先天之法道韻徐徐分散,化作莫名力量融於元湖之中。
要成爲凝神境修者不但擁有靈神,還要使自己的元氣與先天之法道韻相融,賦予元氣引動天地靈氣的變化,術法出,風雲變,牽引天地間的氣勢。
而河神操控的天地之力卻是更高的境界了,不是凝神境可以做到的,開闢境也不行。
心神與天地相融,莫約幾息間秦青又從這境界中退了出來,但也就這幾息,他的元氣擁有導引天地靈氣的能力,換句話說,只要不斷填充元湖,不斷積累,便會自然而然的突破到凝神境。
國魂乃一個國家萬衆一心的表現,精氣神凝聚後產生的大勢,它是包容一切的,大愛,無私,心胸猶如天空瀚海,秦青心頭血融入其中,心神在一瞬間感受到這種境界,元氣卻是有了包容之力,可導引天地靈氣。
同時,當心頭血融入國魂時,只要有精氣神蘊含在國魂中的人,下意思對秦青產生一種信賴崇敬感。
秦青閉眼,細細感受玄妙的境界,他的嘴角露出一種純真的笑容。
“秦青,如今你就是我們東勝皇國的守護神,不管你漂流何處,總有一個可以歸宿的地方,一個牽掛的地方,同時,東勝國與你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國師真誠的看着秦青,東勝皇也是對秦青點點頭,他感嘆道:“我以過來人的經驗告訴你,只有心有牽掛,才能走的更遠,守護神。”
秦青睜開眼睛,看着這天地,他點了點頭,“心有牽掛,才能走的更遠。”
在場的衆人面色莫名,尤其是西賀老祖,白胖的老頭,西賀國的老祖,他笑嘻嘻道:“你們東勝皇都確定了守護神,我們西賀國還沒着落呢?這次我那孫兒急匆匆的讓我來這裡,卻是沒想到見證了守護神的出現。”
陰惻惻的老頭是東勝老祖,他笑的瘮人,但眼睛中的神采是高興的,“說說吧,你們西賀大軍爲何突然攻打我們,莫非我們這裡有什麼寶物,你不會也想貪圖那些土匪所說的落月蒲扇吧!”
“落月蒲扇雖神奇,但我們西賀國也不是沒有與之媲美的寶物,嘿嘿,這次我們做了十足的準備,你想和解,沒門。”
白胖老頭挑眉,對河神恭敬行禮道:“大人還有什麼事嗎?”
“沒了,想走的就走吧,我也要回去睡覺了,唉,總有不長腦的打擾我睡覺,回去繼續做我的美夢。”河神打了個哈欠,從椅子上跳下,他的體型嬌小,皮膚幽藍,慢慢走去,速度明明不快,但是幾步就是消失在衆人眼前。
一衆凝神境修者都鬆了口氣,紛紛聳手道別,踩着元氣破空而去。
眨眼睛,這裡就剩下東勝皇國的人了,西賀老祖也是笑呵呵的遁入雲霄,他的聲音傳來,“明天我們要攻打了,你可得做好準備啊,要不是莫名其妙遇到河神這一事,你東勝皇國的天降城就不妙了,哈哈,走了。”
這老頭胖,身子卻靈活,歪頭一笑,就此離去。
東勝皇面色嚴肅,他喃喃道:“我們東勝皇國到底有什麼寶物,被那西賀國和中天國窺伺了,老祖,你知道我們皇國有什麼神秘地方嗎?”
東勝老祖掃了一眼東勝皇,嘴角裂出陰笑,“你這個皇帝當的真失敗啊,要說我看不透的,那只有我們皇宮下的炫光漩渦和娃娃山了,至於娃娃山,他們都攻打到這裡了,自然不會窺伺娃娃山,那就是窺伺炫光漩渦中的東西了,別問我,我也不知道什麼東西。”
這老祖也是個沒心沒肺的人,他佝僂着身子,走進皇宮深處。
“遇到危險了找我,沒事別打擾,我去看看炫光漩渦。”
“是,老祖。”
東勝皇一時想不出西賀國到底窺伺什麼,他手一揮,大喝道:“別管西賀窺伺什麼,首要任務就是擋住他們的侵襲,大將軍,速速去國庫補充元器、丹藥、陣旗、各種寶物,一定要阻止大軍攻破天降城,那西賀老祖說的自信,也不知有什麼底盤,總之,做到萬無一失。”
“是。”
河神走了,雙方的戰勢越來越緊迫,秦青卻是對戰爭沒意思,許諾重要關頭傾力相助,就急匆匆離去。
他找到貪玩的風小玲,肩頭小羽蹦蹦跳跳,來到那血色戰場中。
“徒弟,東耽擱,西耽擱,爲師這次一定讓你心靈無塵。”
“我相信師父。”
“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