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韋·安蒂驚了一下,反應迅速地攬上她的柳腰纔沒讓霍詩藝摔倒。
“霍小姐?”塞韋·安蒂看着霍詩藝,好看的藍眼睛一彎,笑了,“你來了。”
“趕緊放開我!”霍詩藝瞪了他一眼,然後趕緊推開他。
塞韋·安蒂看着,趕緊放開手,他看着霍詩藝,“霍小姐小心一些,不要摔倒了。”
“不會的。”霍詩藝看向他,“謝謝了。”她說着轉頭看向汪敬,“汪先生,小籬怎麼樣了?她的傷怎麼樣?”
“怎麼不問我呢?我是主治醫生。”塞韋·安蒂看着面前的霍詩藝。
霍詩藝愣了一下,她怎麼知道這個塞韋·安蒂是主治醫生?
汪敬也走過來,點頭,“是的,霍小姐,安蒂先生是主治醫生,您想知道更多的情況,可以問問他。”
“好,安蒂,那小籬現在怎麼樣了?”霍詩藝直接將他手中拿着的醫用器具拿了直接放到汪敬的手上,“汪先生麻煩幫忙拿一下。”她說完立即鬆手,汪敬不得不趕緊將東西給拿好。
而兩個男人都還沒反應過來,霍詩藝已經拽着塞韋·安蒂走到一邊,她看着塞韋·安蒂,然後又看了一眼病房那裡,“請你一定要將所有事情都告訴我,小籬到底怎麼樣了?我擔心死她了!”
塞韋·安蒂聽着點頭,“太太情況……有些複雜,但還是比較樂觀的。”他將步惜籬的情況說了出來,然後思忖了一下,“boss的情況倒是有些嚴重,不不,他們兩個人的情況其實也是有些嚴重,我建議,他們出國醫治。”
“出國?”霍詩藝蹙眉,但是想到步惜籬現在的右手很有可能無法復原,就一陣難過,“出國的話,能夠讓小籬恢復如初嗎?”
“這個機率會比在國內治療更大。”塞韋·安蒂說道,“這件事情,我會先跟秦老夫人他們商量,然後等到boss和太太醒來之後再徵詢他們的意見。”
“我明白。”霍詩藝點頭,她眼神看向汪敬那邊,汪敬也立即看過來。
霍詩藝朝着塞韋·安蒂點了一下頭,“謝謝安蒂,我先跟汪先生說幾句話。”
“好。”塞韋·安蒂道,“我先去忙,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做。”
塞韋·安蒂走了之後,汪敬走到霍詩藝面前,“是不是霍小姐有了什麼新的發現?”
“是,韓丹婷的屍檢已經出來了。”霍詩藝看了看周圍,確認沒有人偷聽之後,小聲說道,“有人推她墜樓身亡,但是,這邊的人不想生事,汪先生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汪敬點頭,肯定是有人買了真相,而不准許霍詩藝再調查下去。
“我只是一個法醫,其他的都不歸我管。很抱歉,我沒有幫上什麼忙。”霍詩藝道歉道。
“不,這已經是很大的忙了。非常感謝霍小姐。”汪敬朝着她點頭行禮,“現在,霍小姐也不必再深究韓丹婷的事情了,免得他們盯上你。”
霍詩藝聽着明白,“但是這件事情,我覺得不會這麼簡單。算了,我去看看小籬他們。”
“太太期間醒來了一次,但是boss還沒有醒來。”汪敬帶着霍詩藝進了病房裡。
霍詩藝明白,她走到步惜籬面前,看着她被綁滿紗布的兩隻手,心中又是難過。
她嘆了一口氣,轉身也看着秦堔,見秦堔也是傷得極重,也不得不嘆息了。
汪敬搬來了凳子,然後讓霍詩藝坐下。
霍詩藝想了想,走了出來。
“步奶奶應該不知道小籬受傷的事情吧?”霍詩藝問汪敬。
汪敬搖頭,“老人家還不知道,現在老人家還在四樓那休養,龍三和龍四等幾個人輪流守着。”
“最好不要讓老人家知道。”霍詩藝點點頭,“我去看看步奶奶。這裡就麻煩汪先生了。”
“是。”汪敬點頭。
夜色慢慢地沉了下來,周圍都打了燈。
步惜籬醒來的時候,睜眼即看到了秦堔那深沉的黑眸看着他。
她心中一喜,頓時喊道,“先生,你醒了?”
秦堔點了一下頭,他看着步惜籬那兩隻手,以及她肩膀上的紗布,無聲嘆了一口氣,“安蒂已經跟我商量了,明天我們轉醫院,到意大利治療。”
步惜籬聽着驚了一下,但是隨即點頭。
“你現在,是不是好痛?”步惜籬見他趴着,心中都替他難受。
“沒事,最重要的是你。”秦堔嘆了一口氣,他看着她的手,然後慢慢地伸出自己的手。
步惜籬驚了一下,“你,你想着幹什麼?”
秦堔淡淡一笑,將手縮了回來。
汪敬和林瑾冉、以及秦老夫人、秦老爺、秦楠、晏瑜熹也一同進來了。
他們看着秦堔和步惜籬兩個人醒來都開心極了,擔心也少了幾分。
“阿堔,你現在感覺如何?”秦老夫人走過來問道。
“奶奶,我沒事,別擔心。”秦堔看着步惜籬,淡淡笑了一下,“將我的牀和阿籬的牀並一起。”
秦老夫人聽着一怔,然後看向步惜籬,步惜籬也是微愣了。
“你這小子。”秦老夫人見着嘆了一口氣,退後了幾步,看向汪敬。
“是。”汪敬立即擺手讓人趕緊將步惜籬和秦堔的兩張病牀給並在一起。
秦堔牽上了步惜籬的手,步惜籬看着他,忍不住的淚水又落下。
如果沒有他護着,都不知道她會傷成什麼樣。
秦堔看着她,喉中哽了一下,將酸澀壓下,輕輕地握着她的手,什麼話都沒說。
秦老夫人等人看着,心中也是感嘆。
“阿堔,安蒂他說的事,有跟你說吧?”秦老爺還是開口。
“嗯。”秦堔點頭,轉眸看向秦老爺,“讓金言御來我這裡一趟,我有事情交代給他。”
“言御啊!”秦老夫人聽着語氣微沉,但還是點頭,“好。”
秦老爺見此,也點了點頭。
步惜籬聽着他們的語氣,就感覺那個金言御好像不是那麼的簡單,而且他們之間肯定發生過什麼事情……
“堔少,好好休息,公司的事情,你大哥也在幫忙打理一下的,你不要太擔心。”晏瑜熹上前說道,然後又看向步惜籬,“阿籬也好好休息。”
秦楠也點頭,“阿堔放心。”
秦堔看向他們兩個,黑眸沉了幾分,“那有勞大哥和大嫂了。”
“謝謝。”步惜籬也輕聲說。
秦老夫人點了點頭,“我們出去吧,就讓他們好好休息一下。”
“是。”大家一個個慢慢地走了出去。
所有人都離開之後,步惜籬纔再又轉頭看向秦堔,她看着他趴在那裡休養,心中又是一嘆。
“我這般,像不像是個烏龜?”秦堔倒是開口了。
步惜籬看着他,忍不住道,“你怎麼將自己比喻成烏龜了?”
“烏龜長壽,而且祥瑞,笨。”秦堔朝着她眨了一下眼睛。
步惜籬聽着一笑,“長壽,祥瑞。”
“笑了。”秦堔看着她,“開心一些,笨女人。”
步惜籬忍不住地咬了咬紅脣,她看着他,回想着當時千鈞一髮的時刻,“你當時爲什麼將我推開,我都跌在地上了。你是想摔死我嗎?”
秦堔一怔,想着解釋一下,卻看到她眼眶中的淚水。
他苦笑了,“如果再來一次這樣的情況,我還是會推開你。”
步惜籬噘着嘴,忍不住地還是落淚,她擡起手來擦了一下眼淚,“如果還來一次這樣的情況,我還是會撲到你身上,你死了,我就死,簡簡單單的。”
“真是蠢死了。”秦堔低沉一聲,努力擡起手來給她擦了一下眼淚,儘管擡起手很累,擡起手會牽扯到後背的傷痛,但是,他還是擡起來給她擦掉了眼淚!
“你真是蠢死了。”秦堔喃喃,輕輕地撫摸着她的臉。
秦堔想起了她在不要命地砸車的那一刻,即使她快要奔潰了,卻還不放棄一絲生的希望。即使他推開她,她還是要發瘋地去救他。
這樣的女人,除了蠢這個字,真的是形容不了。
步惜籬看着他,不知是哭還是笑,“怎麼?我這麼蠢,嫌棄了?”
“嫌棄。聰明一點點就好了。”秦堔語氣很輕,眼神裡卻是柔情萬分。
步惜籬捂嘴,輕聲哭了。
“別哭了。”秦堔聽着她的哭聲,心中有些煩躁,他不想讓她爲他哭,一點都不想。
“我的女人,寧願笑着也不能哭。”秦堔摸了摸她的臉,將她的眼淚給擦掉。
“你不許再說出放棄自己的話。答應我。”步惜籬停下哭聲,眼睛通紅地盯着他,“答應我,無論如何,都不能夠放棄自己。”
秦堔看着她,有些驚愣。
“答應我!”步惜籬看着他,面上沒有一絲玩笑,嚴肅無比。
秦堔想起了她在車裡吼出的那句,“不許說話浪費力氣”,她當時真的挺兇的,吼得他都愣了。
那神色,跟現在的神色差不多。
“答應。”秦堔點了一下頭,他認了,無論世道會如何變,他都不會讓面前這個女人離開自己!
步惜籬聽着他說出“答應”兩個字,瞬間就破涕爲笑,她喉中忍不住的酸澀,“太,太好了。”
秦堔心中已經搖頭,這個笨女人,如果他不在,留下這麼笨的她一個人怎麼辦?
……
“什麼?哈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在遠處的醫院裡,一間病房裡爆發出一個女人瘋狂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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