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惜籬被他柔和的目光看着,心中盈滿了幸福。她只感覺,自己完完全全變成了公主,有着王子的呵護。
秦堔總算將最後一筆給收了,他看着步惜籬,將嘴裡叼着的畫筆也拿了下來,放回到畫筆盒中。
步惜籬見他收筆,也從座上站了起來。
雖然只是畫她一個人進去,可是,花費的時間也就只有一個小時左右,他的速度和功力,真的令人驚歎。
就是不知道他畫得怎麼樣?
步惜籬朝着他笑着。
秦堔也是淡淡一笑,將畫架慢慢地搬轉了一下,讓畫作對着秦老夫人、秦老爺和步惜籬等衆人。
頓時,所有人都驚得合不攏嘴,都不禁讚歎,“哇!”
只見原本和諧的油畫上面,秦堔的身邊多了一名女子,她跟此刻的步惜籬一樣,身穿國色天香牡丹旗袍,身材沒法子形容的贊,面容絕美,她就坐在秦堔的身邊,與秦堔親密地挨在一起,面上帶着傾國傾城的笑容。
整幅畫不會因爲加入另外一個人而變得突兀,反而因爲加了步惜籬進去之後更加豐滿,更加多了一份溫馨的感覺。
如果說之前步惜籬所畫的全家福是他們秦家一家人團圓的全家福,那可以說秦堔後面添加人物之後的這幅全家福就是一個淺顯的定格,將所有的人物畫得更加完美。
沒有步惜籬的創意,就沒有秦堔後面添加人物的最後“畫龍點睛”之筆。
步惜籬捂着紅脣,轉頭看向秦堔,秦堔也感覺到了步惜籬的眼神,走過來,輕輕地將她擁進了懷中。
“boss,沒想到,你還會畫畫,而且還畫得這麼好!”肖陸馳笑着上前點頭,“秦家真的是人才輩出啊,而且,boss簡直是全能啊!”
“是阿籬的創意給了我靈感,我久不作畫了。”秦堔語氣很淡,面上咧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秦老夫人此刻也點點頭,“這畫,這樣纔算是上上品。”她看向秦堔和步惜籬,眼裡多了一分讚歎。
秦老爺別過臉去,摘下眼睛,然後用袖子擦了一下眼淚,然後再將眼鏡戴上,重新轉頭看回那全家福,再擡頭的時候,正好迎上秦堔的眼神。
秦老爺面上有些尷尬,他眼睛轉了一下其他地方,然後沒有再看秦堔。
秦堔抿了一下薄脣,深深呼吸了一下。
卻在下一秒,步惜籬牽住了他的手,擡眸看他。
秦堔低頭看她。
“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多難得,對不對?”步惜籬輕聲說道。
“是。”秦堔目光柔和,這小女人,也發現了什麼嗎?
晏子丞從人羣中走出來,徑自就走到了那全家福的畫作上,他走過去,認真端詳,甚至還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一個眼鏡戴上,然後靠前又去看。
步惜籬看着他對畫作如此癡迷,笑了擡頭看向秦堔。
秦堔面色不太好,但是並沒有阻止晏子丞這魔怔探究的舉動。
“阿丞,你看出什麼來了?”秦老夫人倒是笑着問道,還吵着晏子丞招手。
晏子丞聽着收了目光,然後轉身看着秦老夫人,他摘下眼鏡,笑了一下,“若是我畫,那就……”他說着搔了搔頭,像是在想什麼。
而周圍的人聽着他這話,也都看過來。
秦堔和步惜籬也都看着他。
“晏教授估計會畫出比我的更好的畫,是嗎?”步惜籬笑道。
“不是。”晏子丞看着她,他走過來,“你的畫,是獨一無二的,無論是創意,還是線條、畫工、上色,調光,都傾注了你的心血。沒有人能夠用心血去比心血。”
步惜籬微微一愣,沒想到晏子丞竟然當着這麼多人面稱讚她。
“禽……”剛想說出禽獸兩個字,晏子丞還是壓了回去,“秦堔你補畫小籬的畫像上去,ok,水平還成,總算沒有狗尾續貂。”他說着一笑,摸了一下鼻樑,轉了一個漂亮的轉身,“祝福你們!”
步惜籬心中一直緊張,直到晏子丞說出最後一句祝福的話,才鬆了一口氣。
而秦堔,至始至終都只是平淡地看着晏子丞,無論他有變相諷刺嫌疑,還是最後的祝福是否帶着虛僞,秦堔都沒有過多反應。
“謝謝晏教授。”步惜籬笑了笑,挽上秦堔的手。
“得到你的稱讚和祝福,我還是挺開心的。”秦堔淡淡開口,嘴角上揚,帶着幾分得意,“改天喝一杯。”
晏子丞撇撇嘴,“喝就喝!”他說着朝着秦堔嘟了嘟嘴,轉身,“秦奶奶,可以吃蛋糕了嗎?”
“可以呀!”秦老夫人看他們兩人一來一往的微妙火焰,卻還算和諧,想想,還不是因爲他們跟步惜籬之間的那些事情麼?擺手,讓他們吃蛋糕好了!
衆人都歡喜起來,秦老夫人切了一刀的蛋糕,然後依次的分給大家一起吃,整個氣氛和諧,又其樂融融。
顧豔初和婁雅涵、婁昌堅坐在角落中,直到服務員將蛋糕恭敬放到他們的面前,他們才作勢笑着道謝,卻也已經始終不敢再多上前。
婁雅涵看着步惜籬被衆女圍在那裡說笑,心中嫉妒得要死,原本應該被人圍在中間說話的是她婁雅涵纔是,爲什麼是步惜籬這個賤人!
她咬了咬牙,想起之前她到楚高陽的公司裡的時候,在外面聽到的楚高陽的助理樑成軍說的,在馬爾代夫裡,步惜籬因爲給秦堔擋槍,傷了肩胛骨。
肩胛骨是麼?
婁雅涵起身。
“雅涵,你想去做什麼?”婁昌堅問道,“你可別去做什麼傻事。”
“爸,你放心,我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婁雅涵冷冷一笑,將笑容收了,去倒了一杯酒,然後端着就往步惜籬走去。
步惜籬也看到她來了,周圍的人經過剛剛的事情,自然知道步惜籬和婁雅涵的事情,見婁雅涵端着酒杯前來,自然也讓開了一條路給她們。
步惜籬見她端着酒杯,立即轉身,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怎麼喝茶?”婁雅涵走過來,笑容滿面的,“好歹我們也是姐妹一場,我爲剛剛的事情給你賠不是。”
“婁小姐客氣了。”步惜籬淡笑,“剛剛發生的事情,已經過去,婁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是麼。”婁雅涵笑笑,挺了挺自己的事業線,上前,走到步惜籬的面前,“那就過去了。只是,沒想到你畫的畫,真的是太讚了,祝賀你。”婁雅涵說着舉起面前的酒杯,示意步惜籬。
“我不會喝酒,就以茶代酒謝過了。”步惜籬說着舉起面前的茶。
“妹妹是不給姐姐面子嗎?”婁雅涵見步惜籬就要喝茶的時候,將手中的酒杯遞給她,“喝一口?”
“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問題。”步惜籬一句話堵住她所有的話,然後將杯子裡的茶喝了。
秦堔等人自然也都注意到了這一幕的,幾乎所有人都一邊吃喝,一邊看過來。
婁雅涵見步惜籬不喝酒,心中閃過一絲歹毒,但面上依然是掛着笑容,“那我乾了這杯酒。”她說着舉起酒杯,慢慢地將酒喝掉。
步惜籬一直冷冷地看着她。
沒想到婁雅涵吸了一大口酒,似是發生了嗆酒咳嗽的事情,一口酒朝着步惜籬噴了出來。
秦堔眼疾手快,一個健步,一把將步惜籬拉着抱過去,同時將後背去擋,而與此同時,金可依一聲“小心”她也跑過來一手直接抓在步惜籬的右肩胛骨上,一拉!
瞬間,秦堔的後背被婁雅涵噴出的酒給噴到,步惜籬倒抽一口冷氣,右肩胛骨的地方傳來刺骨的疼痛——
她趕緊捂着,卻不想還是有了血滲了出來,透過粉色的旗袍印出一朵帶血玫瑰。
“阿籬!”秦堔驚了,看着步惜籬慘白的臉,轉頭憤怒地看着金可依。
金可依面上帶着幾分驚恐,兩手舉起擺了擺,她向後退去,“我,我什麼都沒做,我只是想着將她推開而已……”
婁雅涵在那裡猛地咳嗽,“咳咳,咳咳……”似是被酒嗆到了,猛地咳嗽,臉上都漲紅了。
周圍的人都驚了,萬萬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一幕!
秦老爺和秦老夫人都驚了站起來。
“快,叫醫生過來。”秦老夫人立即喊道。
幾乎同一時間,簡軒色提着箱子從人羣中走出,而塞韋·安蒂從另外一邊擠出,“我是醫生。”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簡軒色眯着丹鳳眼看向塞韋·安蒂,塞韋·安蒂看着簡軒色,定睛看清楚了,“是簡小姐。”
簡軒色沒有回答,跑到步惜籬的身邊,步惜籬此時因爲疼痛和失血已經暫時暈過去了。
簡軒色小心翼翼地掀開了一下步惜籬的肩胛骨上的衣服,轉頭看向抱着步惜籬的秦堔,“將太太送到樓上去,我馬上給她止血。”
“好。”秦堔立即抱着步惜籬往樓上走去。
臨走的時候,他陰森的眼神掃向金可依,又掃向婁雅涵,然後快步抱着步惜籬上樓。
剎那間,留下一屋子的人。
肖陸馳面色冰冷宛若索命閻羅,他盯着還在那裡咳嗽的婁雅涵和金可依。而晏子丞原本那雙帶笑的眼睛此刻也淬了毒似的,瞪着婁雅涵和金可依,恨不得將她們撕成碎片。
氣氛,驟然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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