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坐在地的顏若嘴角還淌着一絲唾液,她伸手抹去,輕聲回道:“我不想怎樣。”
她低眉順眼抹唾液的動作看得秦鋒心中火氣更盛,他別開眼,努力平復自己的怒火與慾火;冷靜道:“不管你想怎樣,有些事我做不到,你最好適可而止。”
顏若擡起沒有情愫的大眼,波瀾不驚:“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秦鋒重新被激怒,“顏若,你別擺出這副模樣,我沒逼你做任何事!”
“我知道。”顏若繼續仰着她平靜的小臉。
秦鋒深呼吸,再深呼吸,拿起包和車鑰頭也不回地甩門離去。
第二天,秦鋒見到手機裡閃爍着那串熟悉的號碼時頗有幾分吃驚,昨天他甩門而出,按她的性子應該會與自己冷戰段日子纔是,這時候打電話不是要鬧分手吧?不管怎樣,秦鋒心裡竟隱隱有些欣喜,裝做隨意地接起:“什麼事?”
“很忙嗎?”顏若的聲音有幾分侷促,“要不我晚點打?”
“有事就說!”不爽的感覺又開始往心頭聚積。
“問下你這兩天要不要過來。”顏若小心道。
她唯唯喏喏的語氣讓秦鋒的鬱結越積越多,他口氣不善地問:“過不過又怎樣?”
“不來的話我想回去幾天。”似是怕他誤會,顏若又趕緊補充:“我好久沒回家了,有些想念父母。”
一不生氣二不賭氣,回個家還可憐兮兮地徵求自己的意見!這小妮子絕對在挑戰他忍耐的極限!秦鋒喜怒不辯地問:“我不同意你回去你就不回去?”
“嗯。”很肯定地回答。
“你在跟我置氣?”秦鋒放輕音量,含着些許期待。
“沒有!我真的只是有段時間沒回家了!”顏若着急解釋。
秦鋒徹底惱了,“你愛怎樣就怎樣,我沒空管你。”語氣冰冷地說完掛了電話。
秦鋒揉揉額頭,他一直以爲她的一舉一動一個心思自己都明瞭於心,現在才發現自己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懂她;以前沒在身邊還沒這麼彆扭,先冷她幾天再說;想畢按下電話機叫秘書安排出差事
宜。
顏若拿着已斷線的手機呆坐着,直直的,久久的坐着;像昨天坐在地上一樣,沒有眼淚沒有感覺。
回到家,母親拿着她手直心疼說瘦了,父親沒說多話,眉眼中關心並不少於母親;面對父母的關愛,顏若心中面具防線統統坍塌,父母始終是最愛自己的人,即使自己再怎麼任性枉爲他們的愛也不會減少。
這天,一家三口圍着餐桌吃午飯,顏若對媽媽弄的三鮮湯讚不絕口,撒着嬌說晚上還要吃;顏母連聲應承,瞅着心情不錯的女兒試探問:“若若,你現在還跟那個男人在一起嗎?”
顏若稍稍一滯,隨即輕鬆回道:“媽,這些事你就別操心了,我心裡有數。”
“胡鬧!”顏父突然用力放下筷子,臉色頗爲難看:“小若,你外遇,你分手,那些都過去了,我也不再多說什麼,可你怎麼還跟人家糾纏不清,你有什麼數?你根本就是自暴自棄,自甘墜落!”
“老顏。”顏母拉住他示意話說得太重。
“就是你,把她慣壞了,讓她以爲世界都會圍着她轉!看看你寵得你的好女兒成個什麼樣,二十多歲的人了還十指不沾陽春水,四肢不勤,五穀不分!”顏父指着老婆越說越激動。
顏母也氣得站起,不滿反駁:“老顏,你夠了啊!你沒慣嗎?你不是一邊慣着她一邊說你的大道理嗎?我倒想讓她做家務來着,是誰說女兒以後嫁人有大把時間做這些,在孃家時間短要寵着點啊!”
“我是說過,但你也寵得太過份了!到現在還讓她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她這樣能做好別人的老婆嗎?她未來公婆能滿意嗎?”
……
顏若關上房門,父母吵架的日子並不多,父親看似嚴厲其實大部分事情都讓着母親,今天卻爲自己的事吵得這麼兇;恨鐵不成鋼,他們就是恨鐵不成鋼,可自己是一堆爛泥,怎麼成鋼?
晚飯時間,父母臉上均有寒色,整頓飯吃得頗爲沉悶;顏若知道自己應該說幾句緩和氣氛,心中措詞半天實在編不出父母愛聽的話,只得頹喪開口:“爸,媽,對不起,我這麼大了還讓你們操心。”
“唉,若若,你不是說那男的有老婆嗎,怎麼還跟他扯不清呢?你要是找個離過婚的我們都能勉強接受,可你卻跟他在一起,真不該這麼糊塗。”顏母苦口婆心勸道。
顏若咬脣不語。
顏父未說話,發出一聲嘆息。
顏母的勸說從語重心長變成碎碎念,眼看再往下說眼淚就要出來了,顏若趕緊答應母親一回去就會處理好,再快速轉開話題,撒了好一陣嬌,才哄得父母臉色變得緩和。
今天已是回家的第五天,他沒有給自己打過一個電話,沒給自己發過一條信息;曾聽說相愛的人不能堅持三天不聯繫;看來終是無愛。不想在乎可心裡總是空落落的,原以爲足夠麻木的心臟還是出乎意料傳來痛楚的感覺;好煩,顏若將腦袋埋進枕頭,自己怎麼就能把日子過得這般混亂不堪呢?
隔日起牀,父母已恢復常態,顏若藉口有份工作要面試,吃過午飯便回了C市。
顏若略爲疲憊地打開房門,秦鋒的身影赫然出現在眼前,秋日下午的陽光照耀,令他周身仿若塗上一層金光;聽到門響,他正好回頭。
他轉過頭這一刻,顏若莫名其妙地想哭,他朝她走了過來,步伐穩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樣子讓他不忍,他無奈嘆口氣:“你捨得回啦?被你打敗了,是我錯了,我向你認錯。”
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身體被他重重攬進懷裡,寬闊的胸懷如海洋般遼闊;聞着他身上熟悉的氣息,顏若心尖像被羽毛輕輕劃過,一種酸澀疼意夾雜着幸福感油然而生;她擡起自己明媚大眼,眼淚刷刷掉了下來,她委曲地撇起小嘴:“我以爲你不要我了。”
秦鋒迷戀地看着這張生動的小臉,連聲音都變得炙熱:“誰會捨得不要你這個小妖精。”說完脣已落在她的脣上,一手從她背後向下滑動,另一手攻向胸前柔軟。
顏若頭暈目眩被扔在牀上,身體在這一刻像是着魔般不受控制,無法抗拒,也不想抗拒;他力道很重,重得彷彿想將她揉入骨裡;顏若覺得全身上下每根神經都變得敏感,他的每一次撞擊都令她通身有種如電流穿過的酥麻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