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過去一週,這天顏若早班下班,承受着悶熱的空氣與嗆鼻的汽車尾氣心中莫名就生了惆悵與失落,極度不想回那間小租屋,乍然想起謝小優提過的風光帶,瞅瞅站牌,真有好幾趟公車可達。
那麼巧,面前停靠的就是其中一趟;既然不想回家,便上那走走吧。
江邊景色果然不錯,翠綠整齊的綠化帶將空曠乾淨的花巖長廓巧妙圍繞,一排造型別致的路燈盡責照亮整片地帶;三三兩兩的人們或依或坐,舉止閒散,輕鬆愜意;前邊不遠處幾個露天酒吧、餐廳掩在星星點點、滕枝纏繞的圍院中。
帶着絲絲江水腥味與潮溼的微風迎面吹來,顏若摸摸略感粘意的胳膊,撐着腦袋依在江邊堅固花崗護攔,望着盈盈江水,又想起那雙溫柔帶笑的黑眸,如果自己能不在意,她便可堂而皇之享受他的寵愛;但能不在意嗎?
顏若顧自甩頭,不能。她仍清析記得他帶她上酒店那刻自己心中的失望......上牀一定是成人間表達喜歡的方式嗎?
可人生短暫,何必那麼較真呢?互相有意在一起又有什麼?
呃。哪是什麼互相有意,自己才隨便問了那麼一嘴他便像得了失憶症般對她不理不睬,男人的心都是石頭做的嗎!
顏若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跺腳嘆氣,突然很想學着電視女主對着天空矯情地吼一吼;此想法一出,便再壓不下去,悄悄環視四周,沒人注意自己;她放下心來,雙手窩成喇叭狀,貼在嘴邊衝着江面大聲“啊—”了一嗓子。
除卻矯情一說,心情竟是出乎意料的爽快呀!顏若起了玩心,脫掉高跟鞋,扔下包,白嫩纖足站在護欄中間的空隙處,雙手揚開,迎着風閉着眼不管不顧地大喊起來。
正叫得歡快,有人在扯她衣服,她頗爲不滿地回頭:那張堆滿疑惑與不敢置信表情的俊朗男人不是秦鋒還能是誰?
張開的嘴與臉上的笑容同時滯住,她傻傻看着某人頭頂烏黑髮絲。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秦鋒微慍,似乎還未從驚嚇中回過神;停車時他無意往窗外瞟了一眼,那個行爲怪異的女人怎麼看都有幾分熟悉感,匆匆走近,果真是她!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顏若揚着精緻下巴,不屑地反問。她平時都得仰目看他,現在她站這比他高出許多,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讓她十分痛快。
“噗。”秦鋒被她孩子氣的模樣氣笑;這女人,總會讓他意外,總能讓他驚喜,總有不同表情,或害羞或嬌蠻或冷漠或疏離,今天是在表演行爲藝術麼?
顏若看出他笑裡的戲謔,想到這段時間他的漠視,沒由來一陣惱火,氣憤地冷“哼”一聲,想從欄杆半腰處跳下拿東西走人。
“你小......”心字還在秦鋒喉間,顏若力度沒掌握好,一腳跳開,一腳卻卡在空隙處,身子猝不及防直直往下倒;在她一聲尖叫中,秦鋒及時伸手,她滿滿落入他懷中。
與第一次相遇的尷尬不同,此時她整個身子被他抱住,他們貼得很近,他們的身體間只隔着薄薄衣料,他的鼻息,他強勁的心跳都可清析感知;見着他的眼神慢慢變得炙熱,顏若突然覺得混身燥熱,心亦跳得亂了節拍。
趁着最後一絲理智喪失前,顏若強迫自己挪回目光,紅着臉蛋道:“那個......你先放我下來,我腳背有些疼。”
秦鋒輕咳兩聲,依言將她放下,左腳腳背果然被粗糙花岩石欄磳破了皮顯出點點血跡,“要不要緊,用不用去醫院?”秦鋒關心。
“你當我是紙糊的啊,這點小傷還去醫院!”清醒的顏若可沒忘他冷落自己的事,沒好氣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