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鋒的話讓顏若心下感動,她又開始感激起父親,若不是父親,她怎會聽到秦鋒說這麼多話,怎會知道他如此在乎自己?
顏若主動拖起秦鋒微涼的大掌,翦水明眸閃着五分感動五分篤定,“鋒,我往後定不會讓你爲難,我會努力做得很好。”
道完又委曲嬌蠻地衝父母說:“爸,媽,你們一定要那麼頑固,就不能給我們一次機會嗎!”
見此情景,顏父搖頭起身,幽嘆,“你們已是成人,得爲自己的行爲負責;種什麼因,結什麼果;我再說無益,你們好自爲之。”話畢走去房間。
“若若,你......哎!”顏母一聲長嘆,也隨老公去往房間。
廳裡剩下面面相覷的兩人;陽臺上顏父種植不少盆景,暖暖陽光下它們一派生機盎然,主臥傳來母親的細細哄勸聲,廚房裡的燙還飄着香氣;如不是父母反對他們的關係,她定會欣喜於這幅畫面。
“鋒,對不起,讓你爲難了;我不知道爸爸會問得這麼過份,我以爲只是見見面而已,沒想到......”話到這,顏若哽住。
“他們應該生氣。”秦鋒捋捋她垂下的髮絲,平靜道:“父母關心子女很正常,而且也沒問得多過份,我確實不能繼續委曲你。”
“可是,她能同意麼......”顏若忍不住撲到他懷裡抽泣,“鋒,你剛剛的話讓我好感動,你即使只是爲了應付我爸媽都沒關係,只要你不離開我。”
秦鋒愛憐地撫着她纖背,“傻妮子,我什麼時候說過大話;事情雖在我預料之外,但我剛說的都是出自真心。”
顏若擡眸看向秦鋒,他墨黑深眸是清晰的堅定,這種眼神令她安穩安心;淚水從大眼兩端滑落,顏若重新環住他,冬日的微風從陽臺吹進,竟有幾分暖意,春天真的要來了麼?
回到C市已是下午時分,顏若主動讓秦鋒回去,並特別道明不是逼他和蘇秀華攤牌;蘇秀華白天已說自己不適,於情於理秦鋒都
得回去照顧她;自己再不懂事也知道不可爭這一夕,再說他們的情分也非一兩句話可以斷掉;她唯有安心地等,等這個寵愛自己的男人實現他的承諾。
秦鋒哪會不清楚她的擔憂與期盼,他會爲她做這種決定,在事情開始之初他是萬萬沒有預料到的,只是事情到今天這一步,看到佳人的欣喜滿足,他竟沒有後悔之意。
沒遇顏若之前,他可以與蘇秀華相敬如賓過完餘生;遇上她之後,他真想與她長相廝守;他喜歡看她笑,喜歡她嬌聲軟語叫自己老公,喜歡她無處不在的嬌柔,喜歡自己這種充滿活力的感覺;人活一世,再拼再博,沒有相愛之人相伴,哪算圓滿?
與何瑞雪下午茶時間,顏若說起今日之事,何瑞雪聽後連聲稱讚她很有手段,懂得通過父母逼男人就範。
顏若大大地白她一眼:“我纔不要用手段逼迫他呢,我想要的是他心甘情願。”
“你傻呀,現在的男人不用點辦法他纔不會想着放棄呢!不過你今天的做法很正確,既在父母前堅定立場讓他生愧,又主動讓他回家表明不會逼他什麼的!嘖嘖嘖,看不出你這女人平時一副沒主意模樣,做起事來還挺聰明啊!”何瑞雪教訓幾句後又調笑起來。
顏若沒跟何瑞雪辯解,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傻還是聰明,事情明明比她想像中來得順利,可她竟在莫名心慌害怕,總覺得這種順利有種不真實與夢幻感。
何瑞雪罵她矯情,她也希望這只是自己的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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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秀華打開門便看到客廳沙發上的秦鋒,他正蹙眉想什麼事想得入神,表情是難得的嚴肅與認真;蘇秀華心臟生出陣陣絞痛,她與他夫妻多年,自然明白他這副表情之下代表着什麼;他居然對小賤人如此情深,她真想有種藥能讓他徹底甩掉小賤人,也想有種藥能讓自己沒那麼痛苦。
蘇秀華吩咐保姆張姨拿着自己的東西去到房間,不動聲色問起秦鋒:“這麼早忙完了?”
秦鋒輕咳一聲,黑眸中有着幾絲愧意,“你身體沒事吧。”
呵,蘇秀華心裡發出一聲冷笑,這時候這種關心會不會虛僞與多餘了一些?
“我有些事想與你商量。”秦鋒思忖後決定敞開心扉告知蘇秀華自己的感覺感受;未結婚前她一直是自己的知心姐姐,對他的事都抱以寬容理解;年華流逝,他們雖已改變,可他仍希望能用和平的方式解決他們之間的問題。
“那麼巧,我也有事想告訴你。”蘇秀華笑意盈盈。
“噢?”對上蘇秀華不真實的笑容,秦鋒心中驀地竄出一絲隱隱不安的感覺。
“我懷孕了。”蘇秀華不輕不重道。
蘇秀華輕輕幾個字卻宛如炸雷,驚得秦鋒猛然擡頭,“多久了?”
見秦鋒難得的驚訝愕然模樣,蘇秀華心下覺得十分痛快;她溫和笑道:“兩個月。”
兩個月,上次她接父母過來的時間,是世事難料,還是她算得精準?秦鋒面色稍顯沉重,波瀾不驚問:“怎麼之前沒聽你說?”
蘇秀華假意不察他的表情變化,撫着小腹顧自感嘆:“我們已有過幾個孩子都沒保住,我不想早早說出再讓你空歡喜一場;所以這次等到醫生確認保住胎了才告訴大家。”
“大家?”秦鋒輕輕蹙眉,敢情自己是最後一個知曉;見蘇秀華想在他面前沙發坐下那小心翼翼的動作,秦鋒下意識伸手扶住。
“是啊。”蘇秀華輕輕坐下來,清瘦臉蛋上全是滿足欣喜的笑容,“上午我將好消息告訴了雙方父母,他們都很開心;特別是婆婆,千叮萬囑讓我一定好好休養。”蘇秀華說到這輕剜秦鋒一眼,“還說你如果敢欺負我,只管告訴她,她替我做主。”
秦鋒沒有接話,不管她有意無意,她已懷孕,這就是事實。
“對了,你有什麼事要與我商量?”蘇秀華突然想起般問。
“你好好養胎,我再多請兩個人回來照顧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