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空間扭曲,自己馳騁在身下的人影,也開始慢慢發生變化。
不!不如說,只有面容發生了變化。
變成了那個…
“東方牧!!!”
縹緲絮發出一道不敢置信的厲聲,只是聲音剛出口受此時狀態影響,變成軟綿綿的…倒不像是在厲喊仇人的名字。
她身體簌簌發抖。
如從熱窟中瞬間墜入雪地一般不停的抖。
但很快,又冷靜了下來,只是眼眸中有些恍惚。
“天妖秘法中的六慾困神。”王牧躺在地面上,也有些沉默,“用於困住強敵,抽練出業力凝爲己用。此幻境中身處其中,會鏈接現實,使之沉淪。六慾越強,沉浸越強。”
這是掌天聖經中的秘法,很微妙的靈魂之術,類似於修仙界的一些神識攻擊手段。
只是不知道王兄使得什麼法術,那縹緲絮竟然會如此主動…
“呵。”慕紅鳶一愣,似笑非笑的看着王牧,“你不好好與你的燕女俠練劍,找我一個妖女幫你指點功法瓶頸?抱歉,我不擅長劍道。”
煉情幽窟中。
不知爲何,看着那魔頭在幻境中與王兄表演騎術,她心中盡是沒有多少不爽,只是稍微有點難受,其餘的滿是暢快。
作爲天妖秘法,王牧第一次施展,尤其是還是對這位天妖之主施展,本身就會受到諸多限制,施展同時的自己也不得不親自沉浸其中,一方面可以吸收業力的同時,一方面也能防止她看破。
還是王兄有辦法…
“若非你暗中引導,她怎會將你強了?”
“那來吧。”王牧點頭道,“若是能成功魅惑我,我以後再也不回劍宗了。”
自己身爲天妖吸收了,對她們而言,是好事。
萬萬沒想到…
“東方牧,你當我看不出你的心思是吧?”慕紅鳶嗤笑一聲,“任何幻境的一切,都是由施法者引導的,那縹緲絮在幻境中的認知,遭遇,都是在你的控制之中的。”
“和我有關係,但不大。”
“…”
慕紅鳶輕哼一聲。
顧玉卿想了想,搖了搖頭。
按理說,以縹緲絮的身份和眼界,就算中了什麼幻術,也不可能有如此效果…
“怎麼,一個燕女俠還不夠是吧?”
縹緲絮用手指着王牧,然後立馬收了回來。
“行呀。”
他吸收的,是縹緲絮的業力。
神識感知到的,是另一種空間的氣息…
正好自己也是參與者之一,於是,幻境就從那個時間節點變化開始,以此迷惑住縹緲絮,讓她不知不覺沉淪其中,沉淪在勝利的喜悅中,從而無法分清楚現實。
“這縹緲絮真是個…”見狀,顧玉卿眼眸中都有些羞意了,“幸好是在幻境,若是真的…王兄如何能撐住這麼久?”
業火因果從某種意義上,都象徵着她們以後渡劫將要面臨的天劫威力。
他一定也不好受吧?
什麼性感妖嬈,清冷孤傲,嬌俏溫柔這些種種,在她身上完全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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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縹緲絮真是一個不知廉恥的女子…當初就想用我的身體,去勾引王兄,果然是本性如此…”
失去了自身力量的根本,對一個反派大boss而言,豈不比殺了她還難受?
然而,沒想到…
“怎麼有天妖的氣息是吧?”
“你到底想做什麼?”
縹緲絮一愣,似想到了什麼,臉色青白相交。
天道輪迴,亙古如此。
“你不是在閉關麼?”
“你…”
王牧一開始,施展此術,只是打算將縹緲絮擁有的業力,盡數吸收殆盡。
嗯,一定是這縹緲絮還沉浸在剛纔的幻象中…
“那正好。”王牧沉吟道,“我最近道心不堅,你試着來魅惑我一下,我需要這方面鍛鍊鍛鍊。”
擡頭一看,一襲紅衣長裙的慕紅鳶,正在虛空中冷幽幽地注視着自己。
“……”王牧。
“誰說的?”王牧隨口道,“那縹緲絮不過是開胃小菜,正好讓我來了胃口,所以才道心不堅。我現在正處於這種狀態中,纔想要鍛鍊自己。”
“原來如此。”顧玉卿點頭道,“辛苦王兄了,這法術施展起來,應該很非心力吧?你剛纔有沒有看到…”
只是,身爲修仙者,沒有了視野,神識感知往往比眼睛看得更清楚,更細微。
被這狗東西反咬一口,氣得縹緲絮眼簾抖不停。
王牧指了指一旁的縹緲絮。
明明知道是幻境,卻看着像是真的一樣。
剛開始,其實還挺正常的。
因爲此術鏈接現實,最容易讓縹緲絮沉浸的,自然是那個關鍵節點了。
縹緲絮狠狠地看了王牧一眼,閉上了眼睛,似不想說話。
修仙界其實這類神通秘術不少。
作爲天妖之主,顧玉卿無法用神識感知後者體內的變化,只能通過肉眼觀察。
“我就算再閉關,有人在我的地盤行那苟且之事,本尊主還是能感受出來的。”她淡聲道。
王兄用水影符,想必就是記錄下縹緲絮在中了幻境後的一幕幕醜態吧?
“你到底…用了…什麼邪術?”
“當痛苦至極時,就是沉默。”王牧道,“痛苦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就是這樣。”
畢竟是被一個自己也不喜歡的女人,強行按在身下…
原本散開不失飄逸的長髮,也有些皺,像是馬尾一樣,被抓成了兩辮,亂糟糟的,身上還散發着一股若有若無的味道…
王牧腦中不由回想起了當年遊戲中這位反派大boss的美圖。
之前吸收燕女俠的業力,就是在不知不覺中吸收的,這種辦法最好。
首先是衣衫,大開大合,有些地方還破破爛爛的,從破爛的衣角中,看到膝蓋位置有淤青…
“把她看好,找個機會按照計劃就行了。”王牧長舒了口氣,感受着自身的強大。
“剛剛與那縹緲絮行了苟且之事…”慕紅鳶輕輕吹了口氣,“你如今正是真正的先賢作態,心如磐石一般,我這點道行怕是魅惑不了你呢?東方牧,你這算盤可打得真好?”
“你怎麼不感知我如今的氣息?”王牧道。
像是一條失去了希望的鹹魚般。
看着看着,她就下意識將眼睛矇住。
“真是白日做夢。”
“你是故意的吧?”王牧道,“事不過三,你要是再不起開……那可怪不得我了。”
“活該。”
尤其是臉蛋,雖然神情冷冰,但臉上的暈紅…
而且,吸收的方式,還比較獨特,可以說吸收地十分乾淨。
深沉的黑袍,象徵着她大反派的身份。長髮束冠,面如星河,眉宇間就有股氣吞天下的霸氣,不論身份和地位,她的尊容在遊戲中絕對是數一數二的,有時甚至能讓人忘記性別。
“……”縹緲絮。
可她修煉的業力,卻十分獨特。
“……”王牧。
只有王兄,面容淡然。
最後一戰中,她身着的是男裝,是那種類似於始皇帝身着的黑色龍袍,只是衣袍上沒有鐫刻真龍,印刻的乃是遊戲中的山水圖,寓意她有吞納天地山河,奪寰宇之運的能力。
王牧看了一眼,嘲笑道:
“你不是不在乎麼?擋什麼擋?”
雖然類似的雙修之法,她看不過不少,可真人上演的,她還是頭一回。
“這是你們的天妖秘法,不知道啊?”
顧玉卿發現,這縹緲絮剛纔雖然在幻境中,但此時似乎也有些不一樣。
“那是天妖秘法。”王牧道,“主要是爲了降服那縹緲絮。”
王牧剛一下來,就聽到虛空中傳來一道淡淡的聲音。
正常男人甚至看到她,都很難升起慾念,只會被那種強大和氣勢所懾服。
之後…
縹緲絮驚慌失措中,因爲騎術不精,最終被馬兒掀翻…
“她怎麼沒什麼變化?”
顧玉卿捂着眼睛,臉蛋火辣辣的,不敢去着那潭底的一幕幕。
略……
沒想到現在…
過了一陣,縹緲絮冷冷開口,“區區這種手段,你就想讓我痛苦?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你看,我可沒強迫你。”王牧突然覺得有點意思,他將雙手放在後腦勺,道,“你這大魔頭,打不過我,就想用這種方式,讓我屈服?”
顧玉卿愕然:
“她只是沒說話,不像是痛苦的樣子…”
這縹緲絮沉淪確實是沉淪了,只是沉淪的方式不一樣…
“那一切,不是我主動的。”王牧道,“她身中幻境,自己不自知。”
所謂騎人者最後都免不了一個被人騎之的下場。
“你知道,一個人最痛苦的時候,是怎樣的麼?”王牧道。
顧玉卿微微一怔,剛纔應該是幻境吧?
“趕緊起開!”
不知道到時候她看了,會不會羞憤欲死?
對方不知道,意味着就不會牽扯後續的因果。
“這都是幻境!”
不僅看到了,還親自體驗了。
“這話,不是應該我說麼?”王牧道,“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現在什麼樣?”
畢竟,遊戲中她沒有露出過任何女子應有的任何姿態,所以很容易被人忽略性別。
“你…你幹什麼…!”
但她們未必會當成好事,並不一定會同意。
“那你這次來找我做什麼?”慕紅鳶淡淡道,“我的情煞,你也吸收完了。若是想要說服我與你的燕女俠握手言和,你哪兒來哪兒去吧。”
這邊,顧玉卿走了過去,看着縹緲絮冷笑一聲,卻沒有說話。
“行,那你等我換一身衣裙。”慕紅鳶鳳眸輕拋,一記眼眸似就能令人沉淪。
顧玉卿有些激動,看縹緲絮這樣,之前還嘴硬來着。
她期待看到的一幕,沒有出現。
“你…”
慕紅鳶微微皺眉,感知幾秒,微微一愣,“你怎麼…”
只是那縹緲絮卻如同失了魂一般,躺在原地。
天妖這種一般就是專門爲了吸收業力的。
滿是看到這大魔頭痛苦欲絕的表情後的暢快。
天妖之主的業力,哪怕只是一個剛剛甦醒不過幾年的天妖之主。
王兄作爲施法者,肯定是看到了。
“都把主意打到你你這位老對手身上了?”
“……”王牧。
“放開我,你這個狗東西!”
她眯着眼,笑了笑,聲音有點勾魂。
“縹緲絮,沒想到你原來是這種人…”王牧搖頭道,“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
說到這,顧玉卿臉色一紅。
“剛纔你在幻境中的一幕幕,王兄都用水影符記得清清楚楚。”顧玉卿淡淡道,“縹緲絮,你終究是敗了,不僅敗了,還被自己的仇人玩弄於鼓掌之間。”
王牧看着那張紅暈未消的臉頰…他沒想到,這大反派的身姿如此之絕…
想到這,王牧心情一陣舒暢,解決了這個大麻煩,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
縹緲絮聽得眼中殺意沸騰,寒霜瀰漫,整個人似有滔天的憤怨,她強撐着疲乏的身子,慢慢起身。
但只要連她的業力都吸收乾淨,至少這時候,那確實是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本尊主啊,只擅長那種魅惑人心的下作手段。”
——
她沒了這個,又被封印在黑暗邊界,那基本上是永無出頭之日了。當然,或許她還有自己不知道的底牌,也說不定。
一般是天妖用來困住一些比較強大且無法對付的敵人,然後慢慢抽取對方的業力化爲己用。
看着這位大魔頭如此落魄的樣子,她心中念頭通達。
遊戲中的縹緲絮,有許多場面,王牧影響深刻的,自然是最後一戰了,畢竟在那個地方死的次數是最多的。
王牧離開了潭底,朝着煉情幽窟走出。
見狀,顧玉卿走過去趕忙問道:
“王兄,她…”
“我雖是施法者,但身爲天妖,不可能在幻境中對她做什麼。”王牧道,“此法施展出來,就是通過六慾之力,影響後者。那縹緲絮自己六慾之力影響,產生種種變化,說白了,那面的一切,都是她所期望的。”
實際上,她是身體又累又軟,加上心中屈辱萬分的同時又礙於身體的愉悅,情緒起伏不斷,內心如同那十多種調料瓶打翻混在一起般,滋味難言,所以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顧玉卿看得憤憤不止。
“滋味如何?”
——
“功法有瓶頸。”王牧道,“想找你解惑。”
“……”慕紅鳶。
“好!”
只是…
過了一陣,顧玉卿匆匆離開了此地,許久後才返回,只是還在持續…
但此刻,他吸收了縹緲絮的業力,無極魔體再上一層樓,身體的強度,已經強到一種地步了。
想要吸收慕紅鳶的業火,直接與她說,她未必會同意。
“你就是這麼降服的?”
“想必,你此刻的心中,是極爲難受痛苦的吧?”
看了一陣,顧玉卿越看臉蛋越紅。
若只是王牧的境界,是抵擋不住的。
她又走了一陣,這一次回來,一切恢復如初了。
等自己再把其餘幾個的業力吸收乾淨,屆時,自己說不定都可以成爲天妖之主了,縹緲絮只要不轉世,一直被控制住,就再也沒有機會蹦躂了。
不是那麼輕而易舉被魅惑的。
他可是還要吸收慕紅鳶的業力。
不多時,一身紗裙如半透明般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