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竿還是那根釣竿，神魚卻已經不是當年的那條神魚了。
王牧急重緩輕拉動着釣竿，思緒彷彿回到了當初釣取那條玲瓏比目魚的時候。
此時不同往昔。
他的垂釣水平也比當初不知道高了多少。
然而，不知爲何，拉動時竟是感覺頗爲吃力。
當初那條神魚是主動上鉤。
這條傳聞中的仙靈魚，是自己依靠雲遊得知。
算是自己真正釣上來的。
神魚非凡品，往往大都蘊藏着修仙界一定的規則恆理，除了需要一定的垂釣水平外，更需要一定的緣分福運才能釣的上鉤。
王牧凝視那條散發着純粹光澤的仙靈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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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外形和當初的錦龍鯉有三四分相似，但卻遠比錦龍鯉要美觀，想到這王牧也不知道那隻在安樂村曾釣上過的錦龍鯉有沒有如傳說中的化龍？
純白色的魚身，鱗片有特殊的紋路，似蘊刻着至簡大道。
魚一出水面，天生霞光萬丈，天穹金光彌布，靈氣如潮涌般噴薄而出。
王牧感知到了一股強大至極的能量。
一如當初燕女俠渡劫時，那天門灑落的光輝。
“仙靈之氣…”
仙雲鯤大叫一聲，“真是仙靈魚！蘊含仙靈之氣的神魚，上界天河食用一條增百年仙元，可成世外仙軀！給我，給我！”
“嗚，好像吞一條…”
“……”王牧。
仙雲鯤呲溜着那張大嘴。
何止是鯤。
周圍目光匯聚，各路修士皆是被這奇光異象吸引，不用想也知曉定是神魚出世。
在衆多修士中，有一道目光晦澀難言，落在了王牧身上。
“王兄…此地不宜久留。”一旁的顧玉卿低聲道。
她此時的境界，在化神巔峰，尤其是修行縹緲絮給的法門後，身體發生了些微變化，對遠超自己境界的強者感知十分敏銳。
她察覺到了一道很特殊的目光。
此地方，可能有渡劫以上的修士。
神魚這玩意兒，在弱水池一直都是傳聞。
這個傳聞，本身就是天水門爲了打響自家名號放出來了，因爲沒聽說有人釣上來了過。
只有天水門聲稱，自己那位開創門派的祖師爺曾有幸見過，只是沒釣上來。
可即便只是一個傳聞，也使得天水門聲名大噪。
若是真正的神魚出世，恐怕不知道會發生怎樣的爭鬥。
畢竟，這可不是什麼特殊的魚種。
它是擁有仙靈之氣，能讓無數修士躲避天劫，超脫己身登仙飛昇的至寶。
別的不說，光是此時的仙靈之氣…
王牧輕嗅一口，就感覺自己的生命力恢復了不少，體內的元木之力像是被激活了一般，開始運轉起來。
“不愧是神魚，吸一口就能修煉了…”
王牧心道。
當然，也得益於這些日子的經歷。
如果吃了的話…
“說起來，食用神魚就能規避天劫，是怎麼規避的？”
傳聞的緣由是什麼？
王牧不太懂，對於這條神魚，王牧持保守態度。
反正，只是用於吸引那位仙官的。
“離開，當然要離開。”
王牧點點頭，拍了拍仙雲鯤，示意讓它離開此地。
只是…
下一刻…
仙雲鯤翼翅揮動，空間如一潭死水，毫無波動。
【月神：你麻煩大了，焰德仙官已經發現你了！快，把你的法寶拿出來，否則你下一秒就要玩蛋了！】
識海中傳來了神光鏡的消息。
王牧左顧右看，只見周圍的一切，都迅速消失。
甚至連身邊的顧玉卿都消失了。
只有仙雲鯤尚在腳下。
前方出現一道人影，手持魚竿，孤坐一旁，披着蓑衣斗笠，孤獨的垂釣着。
看不清容顏。
但王牧知曉，這應該就是那位阡陌仙官了。
屬實是久仰大名了。
看背影，王牧感覺還有幾分熟悉，像是一位同門師兄。
考慮到這是上界下來的仙官…
王牧摩挲了一下腰間的招財喵掛墜，開口問道：
“前輩這是何意？”
“我於此垂釣數百日月…”那人影站起身，緩聲道，“都未曾見到一縷神魚之影，你只是在此垂釣三日…就能釣上此魚。”
“……”王牧。
這位居然在這裡已經垂釣這麼久了？
怎麼沒將弱水池直接掀開？
王牧心道，真是難爲你了。
“這便是仙緣…”人影輕嘆一聲，“我不想難爲你，我可以用一件寶貝，與你換取神魚。此寶貝對你而言，比神魚更有用。”
“哦？”王牧繼續摩挲着手中招財貓。
說是換寶貝，實則王牧感受到了一股壓力。
只要拒絕，下一秒可能就要寄了。
當然，身爲上界仙官，還願意與下界修士交換，已經算是很溫和的了。
比不那隻古龍，直接將海域中的龍族騙來奪取氣運。
“前輩從上界而來，就不怕觸犯仙規麼？”王牧忽然問道。
“嗯？”那人語調一擡，似乎有些意外，“你知道的似乎不少…你是誰？”
“回答這個問題前，前輩能否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說？”
“這條魚…”王牧沉吟片刻，“如何讓我們下界修士規避天劫的？”
“食魚得仙靈之體，仙靈之體不受下界天劫滋擾。”人影淡淡道，“與你們下界修士而言，可白日飛昇。規避天劫只是此魚最不起眼的一個能力罷了。”
“當然，在你們下界，這是最吸引人的一點。”
“任何修時都能食用麼？”
“登仙最佳，渡劫次之，其餘服用承受不住其中的仙靈之氣，必亡。”
王牧明白了。
“能不能看一下什麼寶貝？”王牧忽然問道。
人影彈指一點，虛光化實，化作一枚金色的仙果。
“此乃上界仙果，下界食用一枚，可增壽元三萬載。”人影道，“你壽元虧損，按理說本應早已進入輪迴，卻被暫時鎖住生命，實則命不久矣，此物於你而言，豈不是至寶？”
王牧摸了摸腰間的招財貓。
【月神：是…上界仙果庭的庭元果，增仙元用的，能增加仙元三百載，對你們下界修士能增加數萬載壽元。只不過，這種仙果，只有洗去一生業力蛻去凡胎的仙人才能食用，下界修士業力繁重，食用此物會大打折扣，能增一萬載壽元就不錯了，價值肯定比不上仙靈魚，對你倒是確實有用。】
仙官雖然說了一些假話，但還勉強算是通理，知道對症下藥。
先文後武，雖然來了下界，大概是怕隨意動手引來上界的神將抓捕，能文則文。
王牧沉吟片刻，搖頭拒絕道：
“不了。”
“哦？爲何？”
“因爲…”
王牧想了想，一拍腰間的招財貓。
下一秒。
月神再度化作自己的模樣，在虛空中神光大作！
“焰德仙官！私逃下界，還不伏誅！”
月神厲喝一聲，仙光大作。
淡紅色的光輝，瞬間破去周遭的特殊仙域。
那人影一怔，眼眸光輝閃動，似乎瞬間就看穿了此時月神僞裝的身份，他隨即哂笑一聲：
“原來背後有您相助，我道這位小小下界修士如何能釣得上界神魚，還坐有上界的仙獸…您這個身份，不在自己的月宮待着享受，怎跑到下界充當起了神將？”
月神冷哼一聲。
她心中默默道，自己是迫不得已才使用了一些實力。
不然，她是不會在下界擅自動用實力的。
王牧退至月神身後，重新回到了中年男子的模樣。
周圍禁錮的空間被月神破去了一些，王牧大概能判斷出月神的實力，應該是不如這位仙官的。
畢竟，她一個管下界姻緣的，應該沒多強吧？
好在，都來到了下界，都被限制在了登仙境。
“先溜了。”
王牧拍了拍仙雲鯤，示意你這傢伙好好表現，隨即收起神魚，順着周圍的空間縫隙溜走了。
溜出那位仙官的空間界域。
回到了弱水池。
“是你！”
“你怎麼在這裡？”
一旁，傳來了顧玉卿的驚聲。
王牧回到此地，發現大多數修士都是昏沉如傻魚，只有少部分的修士勉強有幾分清醒，也不知道那仙官使得什麼仙法。
“那王牧釣起神魚，大劫將至。”王牧道，“是該彙報聖賢了，讓他來此坐收漁利了。”
“什麼意思？”顧玉卿沉聲道。
“先賢沒與你說過麼？”王牧道，“他有大劫，就在此時。那神魚便是引火索，至於那位大劫，乃是一位登仙巔峰的強者。”
“我來此，自然是爲了監視你，不過你做的很好，沒有暴露身份，還彙報了王牧的行蹤。”
說着，王牧拍了拍顧玉卿的肩膀。
顧玉卿凝視着後者，她忽然傳音道：
“那功法，是不是你留下的？”
“你到底是誰？想幹什麼？”
傳音沒有回。
王牧取出一枚傳音符，發現此時傳音符竟是無用了。
因爲月神和小鯤已經與那位仙官大戰起來了。
這一戰，雖然是在特殊的空間中，但強大的能量波動，完全擾亂了弱水池的靈氣波動，使得此時術法失衡，連任何符篆都暫時失去了功效。
甚至，此地修士都失去了一定的戰力。
強者戰鬥，即便是在特殊空間中，施放的能量餘波，也足以毀天滅地了。
“你應該有和先賢的特殊聯繫方式。”王牧道，“你速速彙報先賢，讓她趕來此地。”
顧玉卿沒有回答。
這時候讓縹緲絮來，她一定是想要趁機殺了王兄。
不行。
“你不讓先賢來，你那位紅顏知己，是不可能打敗一位登仙強者的，此地乃是天水門，也沒有同等的登仙強者在此，就算有，也不過是一些新派登仙，不可能是這位的對手。”
王牧道，“你就算不想想你自己的小命都是被掌控在先賢的手中，至少也應該目前也只有先賢來了，纔有可能救你這位紅顏知己吧？”
顧玉卿沉默不語。
見狀，王牧搖頭。
【王牧：情況如何了？】
【月神：我不擅長戰鬥，自然打不過他，加上小鯤也打不過，只能說勉強與其過招吧。】
【王牧：這麼厲害？】
【月神：沒辦法，焰德星宮執掌諸天神焰，裡面仙官雖然很少，但戰力都很強。哪怕只有登仙境，就算不使用業火我們都沒辦法對付。】
【王牧：你身爲月神就沒有一點手段？】
【月神：我可以拼着暫時受傷，和小鯤聯手短時間封印他一陣，但也只一陣。而且也只是封印他的修爲，他若是想要動用其他能力，尤其是那業火，我們是沒辦法阻擋的。業火對我無用，但對你們威力更恐怖。】
【王牧：有多恐怖？】
【月神：業火一燒，你們業力深重會直接被焚燒殆盡，神魂具散。你可能還好，你的業力不重，大概會虧損一些壽元吧，不過對你而言，反正債多不愁，有人幫你鎖命，你也只能活那麼久。】
【王牧：被封印了，那他對我而言，不久沒威脅了？】
【月神：怎麼可能？多燒你一陣，再有人幫你索命，你也活不了多久啊？】
【王牧：那業火是直接將業力都焚燒了麼？】
【月神：不是，業火的運作，乃是將你們的業力直接吸入其內。而業火本身具有極強的威力，蘊含上界法則，所以業力越重，業火在你們身上停留時間越久，你們受損就越嚴重。原理大概是這樣的…具體麼，就比較複雜了。】
【月神：在上界，業火一般是爲了懲罰一些沾染了下界業力的仙官，所以這位仙官本身還身兼部分上界仙官刑罰的職責，實力自然很強。】
王牧微微點頭。
【王牧：將他封印，能取一滴他的仙血麼？】
【月神：封印我和小鯤都會受傷了，我們身上就染着他的血。如果你沒有後招，恐怕不太妙哦，咦，你要取他的血做什麼？雖然他境界被壓制，但仙體中乃是仙人之血，對你們下界修士有益無害，你可不要隨意亂修行！】
【王牧：沒，放心，等會那個假扮東方牧的人就來了。】
【月神：他能對付得了這仙官？】
【王牧：自然不行…只是麼…】
其實設計這一步，王牧是想借助這位仙官之手，將縹緲絮幹掉。
沒辦法，縹緲絮實在太麻煩了。
從聽到縹緲絮假借自己的身份後，王牧就一直在思索這個辦法。
遊戲中的東方牧是自己，但自己不只是遊戲中的東方牧，他還是一個經歷過現代社會薰陶的…擺爛青年。
在想法上面，只要能達到目的，就行。
他沒有縹緲絮那種，東方牧必需死在自己手裡的固執想法。
只要能將縹緲絮幹掉，他覺得，都可以。
如今這時候，想要對付假借自己身份，坐擁一大票強者保護的縹緲絮，仙雲鯤雖然有一定實力可以辦到，但代價先要幹掉她周圍的那些強者。
這是王牧無法忍受的。
另一個辦法，就是藉助另一位登仙強者，如今九洲修仙界，有這個實力的，王牧只知道這位仙官了。
當然，能直接將縹緲絮幹掉，或許未必能辦到。
這只是最好的結果。
最差的結果，自然是縹緲絮沒有被幹掉，而自己卻打入了她的身邊，暗中找機會把她給做掉。
計劃是這麼個計劃。
至於能否辦到…
王牧看向一旁的顧玉卿。
她冷着臉，望着那波雲詭譎的虛空。
少頃，一道人影從虛空中被轟了出來。
她瞳孔一縮，那是王兄！
王牧一看，呵，好傢伙，這位月神實力不太行啊。
不過也正好。
果不其然，看到這一幕，顧玉卿很明顯心神動搖了。
她確實有和縹緲絮聯絡的辦法。
自從識海的古木中誕生出了那一縷意識後，她就能借助這一縷意識與縹緲絮同現於一靈魂界域中，進行溝通交流。
這種神秘的交流方式，屬實有些震撼她的心神。
因爲顯然絕非正常修士的溝通交流。
正常修士的神識，根本不可能構築這種特殊的靈魂界域，還能跨越遙遠距離進行交流了。
“你看，你這位紅顏知己已經不行了，還剩那隻靈獸了。”
王牧說道，“快讓先賢過來，這是唯一能救他的機會了。”
顧玉卿沉默不語，她閉上了眼睛。
幹洲，某處。
“顧玉卿給我的消息…”
“看來，是時候了…”
——
王牧靜靜等待。
隨着月神被轟飛，不多時，小鯤鯤龐大的身影從虛空中被砸了出來，砸在弱水池中，濺起的浪花如盛開明荷，幾乎將整個弱水池的修士都震散一空。
登仙級別的戰鬥，真是稍微弱一點的，連品嚐戰鬥餘波的資格都沒有。
“小鯤的實力，比起仙官還是略有不如啊。”王牧心道。
虛空中，那道人影緩緩落下，身上的蓑衣和斗笠皆數消失，取而代之的一件略顯陳舊的焰色仙袍，披着長髮，面容俊秀，只是眉宇間滿是戾氣。
他周身仙光晦暗，似有所鬱結，被封印了。
當然，按照月神的話說，只是暫時的。
可即便這樣，他所能動用的業火，是不受封印的，哪怕半點實力都發揮不出來，僅憑一手業火就能讓任何下界修士灰飛煙滅。
周圍的釣客，即便此時已經恢復心神，卻也不明情況，只能猜測神魚出世，想必是引起了登仙強者覬覦，這位極大可能是登仙強者，他們怎敢亂來？
仙官阡漠眸光凝視着遠處的癱坐在那隻靈獸身上的月神。
眸中隱有幾分殺機。
既然下界了，被抓回去，也是被剝離仙骨，一切皆成空。
不過無所謂……
所以麼，即便這位月神身份特殊，可只要敢阻攔，他沒有任何留手的可能。
即便自己此時被封印，但想要解決後者，也不是什麼難事。
正值此時。
一道神光璀璨的人影，瞬息降落而下。
伴隨而來的，還有三道如山嶽般的巨影，環繞在後。
“住手！”
那光芒匯聚的身影，大喝一聲，“幹洲聖地，豈容你隨意放肆！”
虛空中，縹緲絮看着那仙雲鯤身上，半死不活的東方牧，心中大喜過望。
哈哈哈！
此人所料不錯！
此時，不只是那狗東西，連那隻登仙境靈獸也是實力大降，對自己毫無威脅了！
而且…
縹緲絮看着另一位周身光華隱晦，卻氣息內藏乾坤的神秘人影。
想必這個應該就是那位登仙強者了。
實力果然超凡！
“此人之強，恐怕不比那幾個差…”
“哈哈…”
“你這狗東西能招惹女人護着你，這下玩大了吧？”
縹緲絮心中已經開始舒爽起來了。
接下來，只需要將那狗東西帶走，狠狠折磨一番，再找個好日子，送他上路，已泄多年仇怨！
“你又是誰？”仙官阡漠冷冷看着縹緲絮，“一個披着人皮的怪物。”
縹緲絮微愣，這人眼光倒是毒辣，一眼就看出自己是僞裝的。
難怪能將身懷天命的狗東西都打成這個樣子。
“我乃先賢東方牧。”縹緲絮淡笑一聲，“你雖是登仙強者，但也不可能肆意破壞九州規則。”
這人實力雖強，但似乎現在也有種被封藏的感覺，只有氣息外放，卻無多少威壓。
想必是和那狗東西血憑，也受到了一定的傷害。
坐收漁翁。
一切皆是按照秦牧所料的發展，縹緲絮都有些懷疑此人是不是怪物了。
怎麼能料得如此之準！
“原來是幫手。”阡漠冷蔑環視，“區區下界修士，即便本尊暫時被封，想滅你們，不過彈指之間罷了。”
言罷，他掌生熾焰，熊熊燃燒。
古老的焰力，散發着別樣的壓迫。
靈魂的顫慄，浮現在在場每一位修士的心頭。
天生的恐懼，幾乎讓他們下意識想要逃走。
三道低吼聲不斷鳴起。
那是三聖的吼鳴，似乎在給予警告。
縹緲絮一怔，望着那火焰，她一揮手：
“你們不用動手，我自有辦法。”
下方。
王牧看到這一幕，心神一跳。
這一切確實在朝着自己計劃的方向發展着，縹緲絮也來了。
而且，她還是打算自己親自出手，這是最好的發展。
接下來，只要仙官出手將其解決掉就行了。
“等等…”
“不太對勁…”
王牧望着那位仙官掌中的火焰，“業火…吸收業力…若是那業火能直接將縹緲絮身上的業力吸收殆盡，她也會被焚烤而死。”
“但是…”
王牧額頭忽然冒起了冷汗，“天妖以業力爲食，若是縹緲絮直接反吸收業火中的業力，她會不會變得更強？”
不是沒這個可能。
而且，她現在打算自己親手出手，並未讓其餘強者幫手，不排除是因爲那些強者大都是渡劫，就算幫忙也沒有什麼用這種可能，所以她才自己親自出手。
但更有可能，是她看到這業火，心中滋生出了想要直接吸收的想法…
如果是那樣。
“那縹緲絮反而本就變得更強了？”
不行不行。
王牧驚得冷汗長流，尤其是聽過剛纔月神對業火的一番分析後，更是認爲這個可能性極大。
要是縹緲絮變得更強了，那還怎麼玩？
一想到這，王牧心神大震。
他直接衝了上去。
與此同時。
那仙官彈指一揮，一縷業火化作星矛般朝着縹緲絮噴涌而去。
縹緲絮不避不閃，只是微微皺眉看着。
“這業火中似乎藏着…我需要的力量…”
感知不會出錯。
至於能有幾分危險，那火焰確實很危險，但九洲歸於平和，無論是凡間亦或是修仙界禍亂很少，業力並不重。
她能覺醒天妖的記憶，也算是吸收了足夠長時間了。
想要再進一步，達到了當年的威風，需要的業力就很難了。
之前費盡心思想要禍亂九洲，使得九洲產生大量的因果業力，結果發現有點難，於是就換了另一種辦法，修黑暗異族的路子，只是那個辦法也被那狗東西阻止了。
以至於後面纔想到了藉助那狗東西的身份，直接修仙，登仙飛昇。
但是如今…
“這火焰中竟然藏着…業力…”
而且，是遠超人間的業力。
自己若是吸收一縷，不說回到當初，多復甦幾位天妖絕對是輕輕鬆鬆的。
若能全部吸收，回到當初數萬年前的光輝…也不是不可能。
火焰危險是危險，可自己也不是說不能承受…
正在此時，一道身影衝了上來，大吼一聲，擋在身前：
“聖賢快走，帶着您那位大敵離開此地，此人絕不可力敵！”
那一縷業火，轟的一下就燃燒在了王牧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