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牧看了看四周，奇怪的空間？
有點像是心魔幻境，可隨後看向自己的身體，又那麼的真實。
灰暗的天空，蒼晦的大地，像是內心的世界，晦澀難懂，令人無法琢磨。
那高坐在王座上的縹緲絮，一如當初在遊戲中，坐在縹緲宮聖堂大殿上的反派BOSS，渾身散發着一股威臨蒼生的霸氣。
不同於蕭黎那種天生的王者氣概。
縹緲絮的個人氣場，其實比起後期的蕭黎還要強，只是蕭黎承接了當時黎朝的國運，登帝后已經慢慢養成了帝皇之氣，看一眼就知道必是振興天下的英主。
而縹緲絮麼…
王牧悶哼一聲，微微皺眉。
隨着縹緲絮一聲令下，他竟是感覺自己的身體，彷彿…不受自己掌控了？
怎麼回事兒？
王牧強行擡起頭，凝視着王座上的縹緲絮。
但，相對而言，比較危險。
沒侵入一寸，至少就要看十幾部精彩成人大片，那令人羞恥下作的畫面，尤其是其中的男女還被對方替換了。
“也不知道大魔頭能不能承受住…”
當魔光攝入王牧眼眸的瞬間，他渾身一震，靈魂一陣恍惚。
說完，王牧一攤手，也沒抵抗了，直挺挺的跪了下來。
殘魂發出一身尖銳而憤怒的叫聲，逃似的，飛出了王牧的識海。
她都還沒有好好折磨過這狗東西…還沒扳回一局，怎麼能就這麼死了？
“你讓我跪我就跪？”
畫面太辣眼睛了，一回想，感覺渾身彷彿有幾千萬只螞蟻在身上爬，啃食着自己的靈魂，難受無比。
小鯤還須得好好調教一番才行。
忽的，周圍空間顫動。
那種感覺，就像是泥巴扔進褲襠，屎一樣的難受。
“這是什麼意思？”
話是這麼說沒錯。
王牧看着遠處靜止不動的縹緲絮，似乎知道了什麼。
一時間，一縷殘魂氣得顫抖不止。
縹緲絮原本以爲，東方牧狗東西的無極魔體已經很弱了。按理說，施展萬魔歸宗後，他應該能強撐一陣，抵抗一下，然後在自己從容施壓下，不甘屈服，恥辱萬分的慢慢的跪下來。
這狗東西，想必是看出來了，自己也只能用這種方式羞辱他。
可如今這狗東西，壽元將盡，面臨五衰，元神孱弱的很，佔據起來，十分容易。
跪下來後，身體的壓力瞬間消失，王牧一陣舒坦。
沒辦法，沒有其他手段震懾住縹緲絮的元神，自己可能還真要遭。
“你這狗東西…”縹緲絮猛地成座位上站起來，“別說了！”
可誰知，這狗東西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省點時間。
中途心態說不定就崩了。
“殺了她，或許不是最好的選擇…”
空間緩緩消失，縹緲絮的身影也漸漸消失。
“你剛纔怎麼了？”仙雲鯤的聲音傳來。
王牧身體一震，身體壓力更重幾分，膝蓋已經漸漸彎曲了下來。
若只是用於威懾，能讓任何修成無極魔體的修士，跪在自己身邊，無法動彈。
第三世，第四世…
她現在覺得，東方牧死了，對她更是一種莫大的侮辱。
王牧搖搖頭，小鯤還是太年輕了。
她如今覺醒了天妖記憶，擁有前世的記憶，經歷種種，意志靈魂空前強大。
王牧回想起上次在黎洲碧水洞天…
希望…
“縹緲聖主，我錯了，我不應該與你作對，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吧。”
只是…
一縷殘魂被定住在原地。
她從沒被這麼噁心過…比殺了她還難受…
但縹緲絮很快就定住了心神，緩緩吸了一口氣，雙手變化利爪，雙眸直接射出一道魔光，朝着王牧的眼眸中飛去。
雖然每一世都很難尋到，但至少安綺秀都成了，難怪上一世也成功了。
王牧若有所思，這種對手，給誰誰都害怕…
換做自己要是安綺秀，可能都堅持不了…到第六世。
但除此之外…好像也沒有其他的效果？
王牧的身體，開始一寸寸彎曲…
王牧笑了笑。
那龐大的記憶洪流順着仙嬰涌入殘魂中，使得縹緲絮這一縷殘魂竟是憤怒無比的發出道道呵斥怒罵。
這是非常可怕的。
王牧心想。
“真慘…”
“……”縹緲絮。
只是，現場…
王牧心念一動，“這縹緲絮該不會還真想反殺自己吧？就憑這點經歷麼？這是什麼神通？想要擊潰我的元神麼？”
心中想法如電視火光般一一閃過。
王牧搖頭道，“不過就是下跪，你想讓我跪你，早說麼？”
殺不死，還能一直進化，改良，變強…
既然橫豎這縹緲絮都想羞辱自己，那不如干脆自己來算了。
“她好像有弱點…”
反正無極魔體不受控制。
“骯髒！”
“那個人跑了…”仙雲鯤道，“我怕你跑了，就沒有去追…剛纔還有一道靈魂力量從你身上飛了出去，與你相關，我不敢動手…”
所謂萬魔，即是修成魔體的任何生命，都能歸於始終。
那股靈魂力量也極其恐怖，畢竟是沉澱轉世了不知道多少次的遠古大魔，連六世仙人都無法消滅的存在。
真正的萬魔歸宗，不僅僅是能威懾任何修成無極魔體的修士，還能直接佔據後者的身體靈魂，奪爲己用，完美的歸於己身。
第二世的天妖，依舊成爲了六世仙人安綺秀的對手，準確說，還是在那個時代，只不過依舊被鎮壓了。
反正縹緲絮又不能拿自己怎樣？
說到這，王牧頓了頓，道，“等等，你是不是該用水影符之類的符篆或者法寶，記錄一下我現在的樣子，以及要說的話，這樣可以用於以後當做威脅我的手段，順便也能去羞辱一下我那幾位紅顏知己？”
這種威懾，促使自己身體不受控制，想要跪下來。
識海中。
“說天命…怎麼感覺這縹緲絮更像是天命？”
這麼下去…
“我一個將死之人。”王牧擺手道，“馬上就要死了，你可能沒機會讓我生不如死了。”
縹緲絮淡然不語，只是一揮手。
到時候，自己不在九洲，誰又能對付她？
那時候的九洲，也會如現在這樣，出現一位對抗縹緲絮的主角麼？
“哈哈哈哈…”
“我看你到時候，還能不能如此淡定自若！”
這是縹緲絮無法接受的。
“如此骯髒的靈魂！”
“我東方牧以性命發誓，我願墜入魔道，成爲縹緲聖主的狗，忠貞不二。”
一如當初的顧玉卿。
不過，一想到這狗東西肯定不會那麼容易死去，她心中竟是產生幾分莫名的慶幸…
只不過，那一世，安綺秀甦醒的太晚了，準確說，每一世都越來越晚。
“無妨，危機暫時解除了。”王牧道。
“……”縹緲絮。
將前世那幾十個G的學習種子，一股腦的涌入元神，貫注給縹緲絮。
批頭散發，卻依舊霸氣凌然。
剛纔翹着腿，坐着的，如今不知道是不是心情舒暢起來了，站起來後看上去更威武了。
須得以天妖之力施展，是無極魔典中，最高深的神通。
王牧沉吟片刻，自己這點經歷，肯定是震撼不了縹緲絮這位大魔頭的，元神就無法有效的抵抗。
縹緲絮的殘魂，纔在入侵自己的元神。
說完了，王牧擡頭看着半空中的縹緲絮，發現這反派大BOSS氣勢確實強。
“太噁心了！”
直到遊戲中的那個時代…
彷彿…這根本就侮辱不了他，甚至都無法動搖他的道心。
雖然心中的那股子氣完全沒有施放出來。
想到這個可能，心中更是憋屈的難受。
如果對方元神極爲強大，她不會這樣做。
“還想要怎麼羞辱我？”王牧笑道，“若是殺不死我，伱可要轉世了，你這一縷殘魂，外界還有登仙級別的仙獸，你這次可跑不了了。”
王牧渾身一鬆。
危險的地方在於，施展時，需要以自身靈魂侵入後者的元神中，強行將其佔據。
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神通失效，一切回到原初。
王牧繼續看了下去。
王牧心中生出一股微妙的念頭。
遠處，縹緲絮氣得渾身發抖，顫慄不止。
無極魔典中的無上秘法。
她那張威壓衆生的冰冷臉頰浮現出了一股股震怒之意。
“每一世都是反派…”
像是見到了祖宗一樣。
除了真正的天命，誰有這待遇？
想到這，王牧心中升起了幾分無力感。
“何必呢？”
剛纔要是出手，縹緲絮肯定會轉世。
是自己的無極魔體受到了一種天生的威懾。
所以，她直接施展真正的萬魔歸宗，以天妖之力施展，一旦失敗，自身本源會受損，加上外界那隻登仙靈獸，說不定還真有可能會重新轉世。
“既然你甘願臣服，那就正好！”
“……”縹緲絮。
見着死敵就這麼跪了下來，她忽然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王牧大笑了起來，“縹緲絮，我連反抗之力都沒有，你繼續？再堅持一陣，我可能就真的會被你完全掌控了。”
她施展的特殊神通，非同小可！
氣得已經罵不動了。
遊戲中那一世，發現時甚至都晚了太久，說明這天妖每一世都在進化，改變，令安綺秀無法發現。
她呼吸一簇。
尤其是腦中那諸般畫面，還不斷在閃爍跳躍…
只不過學習資料中的女主角，變成了個後者，男主女則變成了自己。
“你怎知我跑不了？”縹緲絮淡淡道。
“無極寶典是當年縹緲絮修煉創造出來的…”
反而是這個狗東西，如今元神孱弱，消失千年，都完全沒有修行，又能什麼經歷？
靈魂意志能有多堅定？
要是堅定，也不會一直依靠着那些紅顏知己了。
“簡直和安綺秀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了…不同的是，每一次都被安綺秀成功鎮壓了…”
“沒事兒。”王牧看了看時候，依舊是處於水庫中，只不過已經密密麻麻來了許多氣息強大無比的高階修士。
難怪安綺秀會佈下那仙府，將其鎮壓在仙府中…
天妖的經歷，是極其複雜的。
遠處，縹緲絮的身軀猛地一震！
剎那間。
這特麼殺不死，一直在轉世輪迴變強？
“看來，她給我的無極寶典，應該是缺了什麼…此時施展的神通，肯定是無極魔典中沒有的…”
萬魔歸宗。
確實，一旦縹緲絮就算真死了，也不知道多少年後，她的轉世再度席捲重來…
心神動搖之下，王牧知道這對自己很不利。
忽然，他想到了什麼，心中一動。
萬魔歸宗神通，宣告失敗。
只是太骯髒了！
“這不是你想看到的麼？”王牧道，“還想怎樣，都說出來，臨死前我東方牧都能滿足你。”
有點無力。
“你！”
沒過多久。
“哦，都跪下了，接下來應該是要求饒了？”王牧拱手道，“還是說，想讓我以這具身體認你爲主？我沒問題，都可以的。”
那種強大，甚至令人莫名生出一股膜拜之意。
屬實給噁心到了…
難怪那麼多紅顏知己。
縹緲絮指着王牧，眸中厲光閃爍，她不僅不爽，反而更難受了，“若是就這樣，你未免也太小看萬魔歸宗了！”
因爲這時候，比拼的，就是元神的強大，意志的堅定。
她知道，自己又輸了。
首先入眼的，便是它當年還剩天妖，帶着天妖部衆，與那個時代萬族強者鏖戰的種種經歷…畫面如幻燈片一般閃過，看到王牧驚歎不已。
只是，越到後面，罵聲越小。
“……”縹緲絮。
她愣了愣。
無極魔體？
“得反擊了…”
她實在沒想到，這狗東西的靈魂，竟是藏着如此骯髒齷蹉的淫穢！
這樣就算了，關鍵是還替換了。
而且，加上無極魔體與自身契合，一旦強行佔據後者元神後，那麼他東方牧就真正成爲自己的奴隸了！
那肯定是縹緲絮的殘魂。
根本要不了他的命，所以才能毫無顧忌。
她本不爽，不爽到都說不出話了。
“我奪了你的魔體，要你的元神到身體，每一寸都臣服本尊！”
她知曉，這肯定是那狗東西的手段。
“我已經將死之人，這算什麼呢？”
王牧悶哼一聲，笑道，“沒手段對付我，就用這種方式來羞辱我？”
……
這樣，她感覺纔是正常的。
縹緲絮指着王牧，氣得說不出話來。
縹緲絮顫着聲：
“東方牧，你給我等着…”
太猖狂了！
“遲早有一天，我必要讓你生不如死！”
想必應該是三宗那邊派來的增援。
他感覺自己的元神，都有些不受控制了。
人之將死，還有什麼能在乎的呢？
無極魔體看來問題不少，須得快點修煉出佛心，修成神魔般若體才醒。
要不然等縹緲絮緩過神，再來這麼一次，同樣的招式，怕是就不管用了。
不過一想到剛纔，王牧不由笑了起來…
或者，這會成爲縹緲絮一生的心理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