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明明不愛,爲什麼看到她滿身的傷痕,他的心竟會是疼的?
難道是本能所致麼?
他們以前到底是怎麼樣的關係?真的是互相愛着彼此的麼?
帶着這份疑惑,皇甫冥小心翼翼的替雪薇塗抹着藥膏,那含在他眼底的光澤有着難以掩蓋的疼惜。
而在他這番細心呵護之下的雪薇眼中漸漸的逼上了一層水霧。
以前皇甫冥也是這樣的,也是這般小心翼翼的替她上藥的。
壓抑下心中的感動,她儘量保持着正常的語氣,詢問道:“爲什麼你會知道貓貓是我們的女兒?”
“我也不知道。當我有記憶開始,一見到貓貓或者提起這個字都會頭疼,很多時候腦子裡好像有個聲音在喊我爹地……爹地……我一直以爲這是我的幻覺,可見到小九的時候我便確定了,我好像……真的有一個女兒……”
呵。
果然,這是皇甫冥的潛意識在作祟。
往往人在死的那一刻都會有一口氣,那口氣便是這個人今生的遺憾,可能人雖死了,但那口氣仍舊會存留在這個世界上。
這與皇甫冥潛意識裡記得貓貓是如出一轍的道理。
他真的是一個很偉大的男人呢!
“我們的女兒……現在在哪?”
聽到皇甫冥的疑問,覆在雪薇臉上的神情逐漸變得落寞:“我把她留在了鳳都。”
“嗯?”正在塗抹藥膏的手突然頓了下來,皇甫冥冷冷的問道:“爲什麼?”
“因爲……這是你曾經……對我的承諾……”緩緩地別過頭,此刻,閃動在雪薇眸間的光澤彷彿寫滿了故事。
透過她的眼睛,皇甫冥一動不動的擰起了眉頭:“我對……你的……承諾?”
‘薇,我一定會接我們的女兒……’
‘薇,我沒能給你……彩虹……這一次……我一定會……’
記憶的碎片不斷挑動着皇甫冥的每根神經,他握在掌中的藥膏‘啪嗒’一聲落了地。
“冥?你沒事吧?”雪薇緊張的坐起身,剛要湊上前。
皇甫冥痛苦的向後退着步子,示意她別過來……
‘彩虹的世界……’
‘我想要彩虹的世界……’
‘我會給你……’
‘會給你……’
“唔。”止不住的聲音彷彿從四面八方灌入了皇甫冥的耳朵,他緊咬着牙關子,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腦袋。
雪薇坐在牀頭,擔憂的看着他,卻又不敢湊上前。
緩解了好一會兒,皇甫冥終於從頭痛的折磨中抽託。一回過神,他就看到坐在牀頭的雪薇。
無奈的顰了顰眉,皇甫冥快步走到牀旁拿起了她的上衣:“已經上完藥了。”邊說着,邊將上衣強行蓋在了她的身上。
這下子,雪薇才緩過神,自己因爲着急連上衣都沒穿就一直盯着他在看。
皇甫冥會不會以爲她有暴露癖呢?
汗了……
不過,她倒是真想逗逗這般‘純情’的皇甫冥。“已經可以了?”故作疑惑的擡頭看向了他。
“對,我剛已經替你所有的傷口都上過藥了。”
“你確定?!”
見她那副故弄玄虛的樣子,皇甫冥立馬有些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只是想告訴你,人家的屁股剛也傷到了,你還沒給人家上藥呢。”雪薇撒嬌的眨了眨眼睛,脣角似乎似無的揚起了一抹壞笑。
然……
皇甫冥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陰沉。雪薇立馬察覺到自己似乎是玩過火了,真的把他給惹毛了。
“你爲什麼非要一直纏着我?!”
冷冽的質問聲傳來。“爲什麼?”雪薇自嘲的笑道:“你難道不知道是爲什麼麼?”
“你不是已經有夜緋零了麼?又何必一直抓着我不放?!”
呵……
看來在皇甫冥心裡她仍舊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吧?“對,也對。夜緋零是玄武軍區的軍長,要地位有地位,要樣貌,長得比我都他媽的漂亮。可我爲什麼非要纏着你不放呢?”
緩緩地站起身,雪薇無奈的聳了聳肩膀:“不如你就當我有病好咯。當然,你也可以覺得我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不甘寂寞。隨你怎麼想。”逐步向着大門口的方向走了過去。
“難道你不是麼?!”
聽到背後皇甫冥那道幽冷的質問聲,她頓下腳步,邪笑的回過了頭:“我可沒否認我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但……我真不確保夜緋零允許我腳踩兩隻船。你知道的,堂堂的一軍之長……都非常要面子!”隨着這番內含深意的言語落下,她冷下一張臉快步走出了皇甫冥的房間。
‘你不是有夜緋零了麼?又何必一直抓着我不放?!’
‘對,也對。夜緋零是玄武軍區的軍長,要地位有地位,要樣貌,長得比我都他媽漂亮。可我爲什麼非要纏着你不放呢?’
‘不如你就當我有病吧。當然,你也可以認爲我是水性楊花的女人,不甘寂寞。隨你咯。’
‘難道你不是麼?!’
‘我可沒否認我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但……我真不確保夜緋零允許我腳踩兩隻船。你知道的,堂堂的一軍之長……都非常要面子!’
寂靜的房間內,皇甫冥躺在牀上,耳邊止不住的迴盪着雪薇的聲音。
他不是聽不出雪薇最後那句話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他更加知道,如果這個女人曾經真的朝三暮四,跑去胡亂吸引人的話,他絕對不會留她到今天。
更何況那夜緋零也不是個傻子,怎麼會接納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在加之……
掙扎的黑眸下意識的看向了放在牀頭的那隻藥膏……
如果她真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又何必在他暈倒後還極盡全力的去保護他?
可……
明明是他親眼見到那二人在房間裡接吻的,這難道是眼花麼?
“該死!”頭,隱隱的泛起了疼,皇甫冥無助的閉起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