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薇那輕描淡寫,不以爲意的聲音就像是一團熊熊的火焰,將這個本就滿腔怒火的男人徹底的點燃了!
他冷冽的牟峰一閃,大手,猛地掐住了她的喉嚨:“互相利用?!”
皇甫冥自認,起初的時候的確是要利用雪薇拖延這樁婚事,可是漸漸地、漸漸地那目的早已改變。與利用,已然毫無半點關係了。
“難道不是麼……”雪薇費力的吐出了幾個字,一把打開了他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況且,你不照樣跟我二姐不清不楚?!”
“我會跟你二姐,那是因爲……”
“二少爺,您終於來看我妹妹了啊?”就在皇甫冥即將說出酒店房間的那次誤會時,雪菲兒緊張的推開了房門,打斷了他們之間的對話。
皇甫冥沉着一張臉緊握握起了拳頭,連理都沒理雪菲兒的,掉頭就走出了雜物房內。
呼……
雪菲兒頓時如釋重負的暗鬆了一口氣。
要不是小兮見到皇甫冥向着雜物間的方向走去了,她是不可能即時趕到的。
本想着站在門外聽聽他們倆到底說了什麼,結果剛好聽到他們爭論酒店房間那天的事情,雪菲兒就趕忙推門走了進來,生怕這狸貓換太子的陰謀穿了幫。
濃烈的硝煙一瞬間在這雜物間內散開。
雪薇垂下眼簾,面無表情的坐在了牀板上。
“三妹啊,這幾天在這裡住的還習慣麼?”雪菲兒眯了眯眼睛,一臉挑釁的笑了起來。
“託二姐你的福,還算是習慣。”
“什麼叫託我的福?你該感謝我還沒有把這件事告訴爸爸,否則……你那個低賤的媽媽一定會被你連累吧?”
“呵,二姐,你敢說,難道這一次葉哲浩跑來皇甫家發瘋,不是你挑唆的?!”一雙睿智的牟峰緩緩地對上了雪菲兒的眼睛。
雪菲兒是真沒想到,她都已經大難臨頭了,思路依舊是那麼有條不紊的!?
就在年三十的那天,雪菲兒送別了母親正巧遇見了葉頌玲。
之後,她一琢磨反正皇甫冥都知道雪薇跟葉哲浩的事情了,她正好可以利用葉哲浩對雪薇的感情,好好的大做文章一番。
於是,就各種跟葉頌玲哭訴,說雪薇如何、如何的卑鄙,如何、如何的背叛了葉哲浩。
葉頌玲不是個省油的燈,她本身就看雪薇不爽了,哪裡容得了雪薇如此的戲耍自己的弟弟?她索性添油加醋的把雪菲兒告訴自己的那番話轉告給了葉哲浩。
這纔會有葉哲浩一氣之下跑來大鬧皇甫家的這一出。
“二姐,你跟葉哲浩也算是有過夫妻之情的人了,你爲了對付我,把他都給害了,就沒有一點於心不忍麼?!”
“什麼情不情的?!雪薇,我會跟哲浩,不過是因爲他是你的男人罷了,只要是你的東西我就都要搶,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說罷,雪菲兒微笑的掃了眼雪薇的肚子:“你不是仗着自己懷了二少爺的孩子就以爲穩坐軍長夫人的位置了麼?現在……這個孩子不過是個野種罷了,我看你還如何耀武揚威!你就等着被皇甫家掃地出門吧!”她猖狂的眯起眼睛,面帶微笑的轉過了身。
可剛走了沒兩步……
“二姐……”雪薇緩緩地開了口:“你聽好了,我雪薇既然是擡着頭走入這皇甫家的,就算走,也絕不會低頭!而我肚子裡的孩子……也必須有個身份,絕不會是什麼野種!”
前行的腳步靜止,雪菲兒面色緊張的回過頭。
當雪薇那副勝券在握的模樣映入她眼簾時,她知道……只怕雪薇已然想到了脫身之策!“你不會有翻身的機會的,不會!除了你跟葉哲浩開房的那段監控畫面留下來以外,我早就已經刪掉了其他的鏡頭,你別想脫身!”
“呵。二姐,我壓根也沒惦記着用這個辦法證明自己什麼,你不用那麼緊張。”
是的……
她雪薇又怎麼會事先沒有想到雪菲兒肯定刪除了所有的證據呢?所以……她自然不會選這條路了。
此刻,原本勝利在望的雪菲兒有着莫名的恐慌感,她很怕這樣的雪薇,很怕被踩在泥裡卻還能露出像現在這般凌駕於萬物之上姿態的雪薇……
次日午時,明媚的陽光映照着大地充盈了一份暖意。街道上,人人身着着光鮮亮麗的服侍正處於年休的喜氣之中。
一輛出租車緩緩的駛入了一片住宅區,最終停泊在了一棟單身公寓的樓棟口。
副駕駛的一側車門打開,一身披黑色斗篷的神秘高挑女子緩步走了下來,徑直進入了這棟單身公寓的電梯內。
當電梯運行到8樓的時候,電梯門打開。神秘女子走到802室的門前,起手‘叩叩叩……’輕敲了兩下。
不一會兒,房門打開。
“你?”開門的人是白夜,當他見到眼前這神秘裝扮的女子時不禁愣住了神。
“有時間麼?”摘掉頭上的斗篷帽子,雪薇那張俏麗的容顏霎時倒映在了白夜的瞳孔內……
這間三室一廳的單身公寓是白夜的棲息之地。房間內的裝飾十分的簡單,四周四面白牆、僅有一張沙發、一個茶几,用幾秒就能看完這個全局。這樣的佈置簡直跟白夜那清心寡慾、淡泊名利的性格形成了對搭。
雪薇面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上,環視了眼這熟悉的客廳,無奈的笑了起來。
這裡簡直跟2年前一模一樣,沒有一絲的變化。
“喝點水吧。”白夜手持着兩杯茶從餐廳內緩步走了出來。
他下身着着一條黑色筆挺的西褲,上衣是一件白色襯衫,袖子挽起,襯衫頂端的扣子也是微敞開的,顯得有些隨意。
對於他這樣萬年不變的裝束,雪薇是打心眼裡有些無奈了。
不知道的人或許還以爲他白夜沒有衣服,可打開他的衣櫃就會發現,這個男人衣櫃裡面所有的衣服全部都是這一款,一成不變。
“還惦記着證明的事情麼?”沉默了良久,白夜清冷的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