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引來天界大能們的圍剿?難道我不佈下都天魔神大陣,就不會引來那些大能們了麼?你也太天真了!”帝江聽得蚩尤的驚呼聲,鼻中冷哼了一聲,他身上的垂垂老態在這一刻已失消得無蹤無影,現在的他,整個人身上散發着一種形容不出的迫人鋒芒。
蚩尤被他那略帶怒意的目光一盯,只覺得呼吸微微一滯,體內的血液似乎都已凝頓,這樣的帝江,這樣的氣勢與鋒芒,纔是昔日十二巫祖真正的風采罷!他沉寂了這久的歲月,終於要展露屬於自己的鋒芒了麼?
“只要我江帝沒有真正消亡一天,某些人就不會對我放下警惕之心,如今,小青丫頭要接受我巫族的承傳,就一定會引來那些人的聯手攻擊!若是沒有天都魔神旗,我還真沒有把握完成這個承傳,如今麼,嘿嘿……”帝江口中嘿嘿冷笑,語氣充滿了不宵。
他一邊說着,手上一邊不停開始結印,十二根都天魔神旗受他催發的印決驅動,飛速轉動起來,被都天魔神旗所籠罩的空間中不斷的散發出一股股浩瀚滄桑的能量波動,在這些能量的侵蝕之下,被困在天地囚牢中衆人只覺得自己的身上的那根玄鏈中所蘊含的能量正在不斷的變弱。
隨着玄鏈中能量的變弱,他們體力的法力也在不斷的恢復着,照此下下去,原本永生無望掙脫的囚禁生活似乎已經出現了新的曙光,衆人心中幾乎是在同時浮出一個疑問:難道僅憑着十二根天都魔神旗,帝江巫祖就能讓我等從這方囚牢中掙脫出去?
此念一出,蚩尤,大梵天等人心中頓時升起了難以抑制的狂喜之情,與這股狂喜一升冒出來的,還有深深的敬畏。要知道,被關在這裡的人,隨便放一個到外面去,都是能攪天滿天風雲的一方神魔,原本他們以爲自己進了天地囚牢,就只能等待隨着歲月的流逝而慢慢走向消亡,卻不想現在竟然讓他們看到了重新出世的契機。
這份狂喜自是可想而知了,同時讓他們驚的是帝江的手段,帝江在他們被關進來之前,就已被鎖在天地囚牢中不知多少歲月了。這麼長的歲月中,他一直就這樣半死不活的眯着眼,連發言的時候也極少。更別說主動與其它人出手較量。
而每一個被關進此地的人,鑑於帝江曾經的威名,雖然如今他的模樣,似乎隨時都會消散於天地之間,卻也沒有人敢對他有半分不敬。更別說出手試探他的本事了,可以說,與帝江一同關在這個地方的人,雖然畏懼帝江,但是,卻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到底厲害到什麼程度。
即便是同爲巫族傳人的蚩尤。他雖然也是在洪荒混沌中出生,但在洪荒大戰中,他還只是個小人物。根本沒有資格參與當時的大戰,自然也沒有親眼見證過帝江的風采,他畏懼,尊敬帝江,只是出於巫族後輩。對於十二巫祖這種人物的本能敬意。
他萬萬想不到這麼些年,多來沒有動過手的帝江。一出手,竟是如此的驚天動地,眼看着脫身有望,天地囚牢中所有的人心中都產生了無比的灼熱之情,呃,也不能說所有,至少,林默然就不是如此,他的眉峰甚至緊緊鎖了起來。
“帝江老兒,你不會對我徒兒存有什麼不良心事罷?”靜靜的感應着身上玄鏈變化和周圍幾人身上氣息變化的林默然突然開口問了一句,。
“你覺得我能有什麼不良心事?奪舍你的徒兒?”帝江飛快結印的手指微微一頓,他擡目望林默然一眼,挑起二道灰白的眉毛反問。
“最好是沒有!”林默然明亮的雙目中劃過一道刀鋒般的銳芒。
“呵呵,林老弟,你也太小看我帝江了,你這徒兒的體質十分特殊,得到巫族承傳之後,達到天巫聖體之境幾乎是十拿九穩之事,確實符合我的奪舍條件,但是我十二巫祖乃東方仙界,父神彭古的血脈所化,乃天生的的天巫聖體。”
“可我們究其一生,也無法達到羅天玄尊之境,成就不了玄尊,就永遠改變不了巫族的命運,我帝江從來都不是什麼信男善女,但是,卻絕無可能幹這種自毀種族根本之事!”帝江先是呵呵一笑,隨即語氣卻是變得斬釘截鐵,他對林默然的態度與對其它幾人截然不同,似乎在他的心裡,林默然就是那種可以與他平等待話的存在。
林默然淡淡看了他一眼,未曾再開口,帝江微頓的雙手立即又恢復了之前的動作,他的目光從林默然的身上收了回來,心神逐漸與十二天都魔神大陣聯爲一體,雙手飛快的結印,一道道玄奧無比的法決不斷的朝着十二面小旗飛去,那十二根小旗一邊飛速旋轉,一邊迎風而漲。
就在林默然與帝江的對話間,十二根小黑旗已漲到了十數丈高,可它並沒有停止,反而在不斷的飛漲着,被這十二根天都魔神旗所籠罩的世界,已慢慢演變出曾經的洪荒世界的雛形。
“赫菲斯托斯,我賜你宇宙之盾,趕緊制止帝江的動作,切不可讓他的十二天都魔神大陣完成。”就在這時候,一個威嚴的聲音在一個容貌十分平凡,身材矮胖的中年漢子耳陸響了起來,此人正是神界第一巧匠赫菲斯托斯。隨着這個聲音出現的,還有一個金髮英俊男子的虛影。
“宇斯?”赫菲斯托斯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差點跳了起來,他之所以會被關到這個地方,正是受宇易所賜,他萬萬想不到正值自己有機會脫困的時候,宇斯居然會提出這麼一個可笑的要求,可笑得讓他差點想放聲狂笑。
“赫菲斯托斯,你難道想拒絕我的要求?你可別忘了阿佛洛狄忒還在我的手中,若是你敢拒絕我的要求,哼!”只是他尚未笑出聲來,宇斯的聲音又一次在他的心頭響起。
赫菲斯托斯聞聲心頭一顫,幾近出逸出來的嘲弄生生被他縮了回去,他心中的憤怒像海嘯般奔騰,卻無法發泄出來,阿佛洛狄忒是宇斯的女兒,也是他的妻子,更是赫菲斯托斯一生的執愛,她是如此的純美和善良,可是宇斯因爲利益關係,卻強迫自己的女兒背叛赫菲斯托斯,要她去勾引阿瑞斯。
阿佛洛狄忒自然不肯,將此事告訴了自己的丈夫,結果阿瑞斯在動手的時候,卻被赫菲斯托斯打造的兵器情心天網給擒住,爲此,宇斯與其它界某人簽定的協議泡湯,宇斯一怒這下將他投進了天地囚牢之中,而赫菲斯托斯的妻子阿佛洛狄忒也被她的父親關押起來。
如今,宇斯居然再次用此事來威脅赫菲斯托斯,赫菲斯托斯心中的何等的憤怒相信大家是可以體會的了,而赫菲斯托斯一生只有二愛,一是鑄天地神兵,二,就是自己的妻子,現宇斯拿着他的妻子威脅他,赫菲斯托斯再怒,卻也無何奈何。
“哼,就算我肯答應你,只怕也不能如你所願,你應該知道,我和帝江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所在,宇斯之盾固然威力無邊,但是,我卻不一定能制止得了十二天都魔神大陣的運轉。”赫菲斯托斯強行將心中如同岩漿瀑發般的怒意按下去,緩緩開口道。
“論修爲,你自然不是帝江的對手,但是宇斯之盾乃你親手打造,對於它的性能你瞭若指掌,只要你能阻得天都魔神大陣片刻,我就會親自趕來主持大局,待此事一了,我答應你,不但放你出天地囚牢,同時也讓阿佛洛狄忒回到你的身邊。”宇斯循循善誘。
“哼!宇斯,你當我是死人麼?!”赫菲斯托斯尚未答話,帝江的聲音也在他的腦海中響了起來,而宇斯的那道投在赫菲斯托斯腦海中的虛影頓時被震散,赫菲斯托斯雙眼一黑,差點栽倒在地。
“赫菲斯托斯,宇斯是什麼人,你應該比我更瞭解,就算你現在與他合作,你覺得若是我真的煙消雲散了,宇斯真會放你出去讓你和你的妻子團聚?”帝江冷冷的盯了他一眼,開口道。
不待他再開口,帝江的目光已從他的身上由了回來,落在林默然與蚩尤的身上,道:“十二天都魔神大陣大約還需要一柱香的時間才能完全發揮它的威力,而天界的那些大佬們,只怕不會等待我的大陣完成,當然,僅憑着一柱香的時候,他們的本體趕不到這裡,想要破壞天都魔神大陣,就只能被關押在天地囚牢中的其它人先動手破壞了。”
“所以,我要求在天都魔神大陣沒有完全布完之前,你們二個,要想想辦法阻止其它五人的破壞。”除了帝江之外,被押壓在這裡的六人,修爲相差都不大,以蚩尤與林默然二人想要阻止其它四人一柱香的時間,難度着實不小。
“巫祖,蚩尤定然不負你所託!等等,巫祖,你說的是五人?還有一人是誰?”帝江的話音一落,蚩尤已接口道,他本就出自巫族一脈,更加現在涉及到他能不能成功脫出天地囚牢,自然不會受什麼其它的指示去破壞帝江的天都魔神大陣了,只是他想到帝江適才說的是五人,在他的印像中,被關在這裡的人,連同帝江一起才七人,現爲什麼多出來了一人?
至於林默然,現在帝江所做的一切,就是爲了能讓寧小青能成功完成共族的承傳,他身爲寧小青的師尊,自然會全力維護帝江與寧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