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青刻完一張風行符,只覺得自己全身的靈力都被抽空了,精神有着說不出的疲憊,額際的汗珠如潮水一般滾落,手足一陣痠軟。
“咦?一級超階風行符?你現場製作的?”一道略帶驚訝的聲音從店外傳進來,接着一個青年男子一步跨了進不,轉眼就站到了幾人的面前。
寧小青的氣訣行轉了幾個周天,將體內那股說不出的疲憊緩緩壓下,她擡頭朝發聲之人望去,卻見說話之人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男子,眉清目朗,頗爲英俊,只是臉上那幅高高在上的神色讓人寧小青頗爲不喜。
她並沒有理會那男子,而是直接對掌櫃道:“既是超階一級風行符,就按開始說好的,一百五十塊下品靈石給你,扣除三十塊空白紙符的費用,還剩一百二,我要一隻普通的靈筆與一盒硃砂,餘款你給我空白紙符即可。”
“呵呵,姑娘,這靈筆與硃砂我就送給你了,另外我再送你五張空白紙符,這一百二十塊下品靈石我一文不取,都給姑娘,只要姑娘將制好的符錄繼續賣給我家店鋪就好。”掌櫃的大喜。
原本寧小青要借用靈筆與硃砂,他沒見過寧小於的本事,自然猶豫,現在見寧小青臨場刻畫,一出手就製出一張超階一級風行符,態度立馬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立即向寧小青示好投資,不得不說此人確實是個很合格的商人。
“慢着,這一級超階風行符,我出二百塊下品靈一張,有多少都賣給我!”被衆人無視的青年此時突然插口,他見寧小青仿然沒有聽見自己的話,把自己當成透明人一般,心中早已不喜。眼前這章買賣就要成交,哪裡甘心,立即出言阻止。
“報歉,一百五十塊一張,是我已經和店家說好的,而且我一天也就刻得出一張符,實在沒有多餘的可賣。”寧小青上輩子在商場下打滾了多年,深知言出必踐的道理,斷不會有因爲臨場有人出高價就將貨物另賣的惡劣行爲,這裡可不是拍賣會。
“楚公子,既然姑娘已經決定將符錄賣給我們店了,還望公子不要強人所難!”掌櫃臉上的笑意一斂,語氣冷了幾分。
看樣子他對這青年人並不陌生,而且關係不太好,能在鳳天城開店鋪之人,都不是毫無背景之人,而且鳳天城也不許強買強賣,這姓楚的雖然家勢不凡,如意齋的掌櫃可不怕他,更何況此人居然當面跑到自己的店內來搶客戶,掌櫃的口氣如何好得起來?
“哼!”青年目光不善的看了掌櫃的一眼,接着落在寧小青的身上很久,才哼了一聲,轉身離開了店鋪。
“姑娘,這位楚公子可不怎麼好惹,你可有師門跟着一起過來?”掌櫃的看了寧小青一眼,不由有幾分擔心之意,這倒不是說掌櫃的天生是菩薩心腸,而是他剛剛纔給了寧小青五張空白紙符與一支靈筆與硃砂,可不想剛投完資,金主就被人幹掉了。
“呵呵,我沒事,謝謝掌櫃,我是來參加玄道宗宗門大選的,玄道宗還有九天才開山門,在這九天之內,我會將制好的符錄送過來。”寧小青不以爲意的笑了一笑,接過掌櫃手中的的空白紙符與靈石以及靈筆和硃砂。
“謝謝你了!卻不知有沒有什麼可以爲姑娘效勞?”寧小青走到桌前,將黃衣少女的靈筆與硃砂交給她,開口問。
“啊,你別叫我姑娘姑娘的啊,聽着彆扭,我叫風文玉,咱們也算投緣,不見外的話,你就喊我文玉吧,你住在哪個客棧,咱們一起回去,我還真想請你幫我製作一張避火符,我雖然也是一級符師,但和你比起來就差遠了,我最多也只能製出一級高階符。”風文玉性子極爲活潑,她這時才從寧小青製出超階風行符的震驚中醒過神來。
“我叫寧小青,住在如雲客棧,避火符,嗯,我試試,若製得出來,一定幫文玉你制一張。”黃衣少女如此灑脫,寧小青也不想做那矯情之狀,立即轉口喚她的名字。
“啊!太好了,我也住在如雲客棧,走,咱們一起回去。”風文玉大喜,一把抓住寧小青的手,二人一起朝如雲客棧返回。
“對了,剛纔那位楚的公子好生討厭,卻不知是什麼人!”一路上風文玉嘰嘰喳喳的,她想起在符店時此人趾高氣揚的模樣,不由頗有幾分氣惱。
“大概是本城的勢力吧,管他呢,我不過是沒把風行符賣給他,不至於爲這點事就找我麻煩吧。”寧小青不在意的笑道。
二人說說笑笑間就到達瞭如雲客棧,風文玉正要往二樓行去,卻發現寧小青往一樓左邊的客房走,不由叫道:“小青,你就住在這裡?”
“是啊?我初來乍到的,沒有什麼錢,二樓是天字號房對吧,我知道,要五十塊下品靈石一天,我可住不起,就住在一樓的普通客房。”寧小青道。
“要不,你搬來和我一起住吧?”風文玉道。
“不用了,這裡也挺好的,就雖簡陋一些,但是咱們修道中人,也不需要太多的擺設。”寧小青搖了搖頭。
寧小青回到自己的房中,身體一軟,立即栽倒在牀上,適才在符錄店,她能一股作氣首次提筆就製出一級超階符靈,實在是超常發揮,人的整個精神力與靈力幾乎都被抽空了。
沉重的疲憊感甚至連修練都沒來得及,就沉沉睡了過去,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清晨,腦中的那股疲軟感已經消失,她盤膝行功了一個周天,這才睜開眼睛,出門叫了一份早餐,這裡的早飯就是一杯靈奶外加一碗靈粥,一共花了二十五個下品靈石。
費用之貴讓寧小青隱隱心驚,幸好,我能製作符錄,不然這十天真要喝西北風了,喝一杯奶一碗粥,就比一天的住宿費還貴,中午若是想吃一頓飽飲,只怕就要上百塊下品靈石。
她吃完早飯剛回到店中,剛好碰到風文玉下來,風文玉一見到她就喊:“小青,你出去了啊,我剛剛還在找你呢。”
“嗯,出去吃早飯了,要不你進我房裡來坐坐。”寧小青道。
“好啊!”風文玉爽快的笑道,寧小青很是喜歡這個心無城腑,明麗可愛的小姑娘,她找店小二要了一張桌子,擺進房間,準備一會再製二張符出來,不然身上的錢估計最多也只夠用二天的。
走進她的房間,房內的簡單讓風文玉忍不住吐了吐舌頭,寧小青將桌子放在牀邊,朝她笑了一笑道:“我這太簡陋了,委屈你先坐在牀上,我先試試看能不能幫你刻出一張避火符出來。”
“沒關係,你是一個人來參加玄道宗大選的,沒有師門陪你一同前來?”風文玉瞧她的模樣忍不住略帶驚訝的道。
“我自己一個人來的。”寧小青微微一笑,說罷,她拿出昨天的空白符紙,擺在桌,又拿出靈筆與硃砂,運轉元氣,握住靈筆,刷,刷,刷,十數分鐘過去了,寧小青點完最後一筆,呼,胡紙冒出一縷青煙,隨即化爲一片灰燼,廢了。寧小青目瞪口呆,爲什麼會這樣?
“呃,這個,我們符師制符總不可能會百分百都成功的,你也不必奧惱。”風文玉也是一呆,她望着寧小青一臉的呆滯,不由有些爲她擔心,急急出言勸道。
其實寧小青的這種狀況她也是第一次遇到,雖然符師制符遇到失敗很正常,可沒見過誰制符卻將整張符給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