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自家老爹撐腰,劉謙同學頓時有了一種翻身農奴把歌唱,從此天不怕地不怕了的感覺吶!
劉管家笑着應了一聲,“還不快幫老夫人和夫人把沈小姐扶到房間裡去!”
“吭——!”劉謙正待上前,不防備、沙發裡環抱着雙臂、翹着二郎腿,一派置身事外姿態的楚念陰陽怪掉的哼了一聲,赤|裸luo的威脅,劉謙腳下一頓、笑容瞬間收斂……原來,有了老爹給他撐腰,他還是怕的!
求救的視線投向顧楚北,顧楚北眉色微斂,眉頭皺了皺,拔腿朝沈戰晴走過去。
“媽,奶奶,你們累了一晚上了、先休息一會兒吧,我送晴晴回房間!”說着,顧楚北就要伸手接過沈戰晴。
當時,楚念正背對那一羣人、和楚臨庭說着些什麼,但不可避免的還是聽到了顧楚北的話,冷哼一聲。
黎暖雲一瞧楚念那慵懶淡薄的小表情,就知道小丫頭不高興了,急忙伸手推開顧楚北,笑道:“不用了,你還是去陪念念吧,再累也不差這麼一會兒了,我和奶奶把晴晴送回房間就行了!”
“走吧,晴晴!”黎暖雲溫柔和藹的笑着,一手扶着沈戰晴的半邊身子、另一手攬住沈戰晴的腰往樓梯口走。那含笑溫婉的語氣表面上聽是商量,實際上卻宛若一塊巨石一般,壓在沈戰晴的胸口上,沉重的不可置疑、不能撼動。
直到猶豫不決的踏上兩層臺階,沈戰晴又異常不甘心的扭回頭來,軟軟糯糯的喊了顧楚北一聲,“暮北哥哥~~~”
那勾人的眼神兒裡滿是眷戀和妖嬈,那濃稠的聲調更是軟膩的要化開人心,楚念姑娘沒來由的一陣噁心,乾嘔了一聲。
楚臨庭表情裡一驚,急忙彎腰去看楚唸的臉色,“姐,你怎麼了?”
“咳咳……沒事兒、我沒事兒,”擡手在嘴角抹了一把,楚念直起身子、癟着嘴難受的嚥下一口唾沫後,握拳捶了捶胸,“劉謙,給我倒杯酒壓壓驚!”
劉謙瞪眼:“……”可不可以不要牽連我,我是無辜滴……
楚念齜牙咧嘴的扭頭嚎了一聲,“妖孽,倒酒!”
一室沉默。
楚臨庭雙眸眼底突然泛上一股小心翼翼的擔憂,打小、他就害怕楚念這種似笑非笑的表情,“姐……?你是不是最近、遇上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
“不開心的事情?”眉簾一挑、眼睛一瞪,好像突然間聽到了什麼特別好笑的笑話似的,楚念揚脣笑起來,很淒厲、很乾澀的聲音,淬了劇毒的尖刀一般,危險、詭譎,筆直的刺進人心裡,抽出時濺起一片濃稠血腥的鬱黑。
因爲楚念尖銳的笑,偌大的客廳變成了倉惶異常的鬼屋,陰氣環繞陣陣。
何素秋的臉色陰沉到極點,幾乎是強忍了怒氣纔沒有拎起她的柺杖朝楚念丟過去,“楚念,你是要把我們整個顧家上下都弄得烏煙瘴氣,人不人鬼不鬼的才肯罷休嗎?你說你到底安的是什麼心哪?”
柺杖戳在木質的樓梯臺階上,何素秋表示她很心痛。
但是她卻不知道,發了瘋的小怪獸,最喜歡的就是看別人臉上的不痛快!
“我……?”笑聲戛止,空氣裡突然安靜,兩種極端的跳躍間、更是添了幾分詭譎的姿態,楚念垂下半邊眼簾,脣角的弧度越勾越濃郁,黑漆漆的眼窩深處、詭笑燦然,“我很開心哪,嗯,我很開心……”
“對不對啊,楚臨庭?你看姐笑得多開心呀!”扭頭,笑容無比扭曲。
楚念扯住楚臨庭的手腕,晃了晃,似乎是不滿意楚臨庭那一臉沉重擔憂的看着她的表情,楚念踮起腳尖、伸手捏了捏楚臨庭的嘴角。
不滿的道,“楚臨庭,你這是什麼表情?我開心,難道你不開心嗎?”
“姐……”眉梢微蹙,楚臨庭臉上的擔憂越發濃重起來,他低啞着嗓音輕輕喚了楚念一聲,“姐,你要是心裡有什麼不痛快你就說出來,不要這樣憋着,對身|體不好,哪怕你打我一頓也好啊,姐,我求你了,你別這樣好不好?”
二十歲的男孩子,剛強、堅硬,足以獨當一面撐起一方天,此刻卻一下子就紅了眼眶,淚眼迷濛。
“姐,你別這樣,我害怕……”濃濃的哭腔裡滿是祈求。
當時,所有人的心思都被狠狠揪緊,包括何素秋,看着楚臨庭想起了她的父親和哥哥。
楚念卻好像什麼都沒有聽見、沒有看見一樣,輕笑出聲依然尖銳、詭異,隨之鼻息裡溢出一聲察不可微的嘲諷,“楚臨庭,你去給我拿酒來!”
“姐——!”
“你們都不給我拿?沒關係,我自己去拿!”
左腳剛擡起,耳邊炸響一道怒不可遏的低吼,“楚念!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想殺|人!”緊隨顧楚北的吼聲,楚念也嚎了一嗓子。
她通紅的眼眶腫成一片,眼睛微微眯起,擡頭看向一臉鐵青的顧楚北時,冷光肆意。
“顧楚北,我告訴過你了,我特麼的受夠了,受夠了!”情緒崩潰,楚念擡腳將腿邊的椅子踢翻,用的力有些大、椅子不堪其強大的衝擊力,直直地衝大門方向飛去。
好死不死的,恰巧顧繹雄和顧颯航從外面走進來。
“爸——”
“老爺子——”
“將軍——”
幾聲驚叫,等顧繹雄擡頭時,只見眼前飛來一道黑影,以極快的速度、帶着凌厲殺氣朝他襲來。
幸虧他旁邊的顧颯航眼疾手快,迅速擋到顧繹雄身前,屈起手臂擋住了椅子。
椅子“噗通——”一聲落地時,顧繹雄的臉色已經黑到不行。
鼻息裡秉着粗氣,顧繹雄眯眼把客廳裡的一衆人都掃視了一遍。
一張老臉上的表情幾乎完全被怒氣吞噬乾淨,手裡的龍頭柺杖在地上砸的
“硜硜”響,終於還是吼了出來,“你們又在鬧什麼?剛過完年,就把家裡搞成這個樣子,你們是要氣死我這個老骨頭嗎?”
衆人沉默。
唯有何素秋冷哼了一聲,指着楚念道:“吶,罪魁禍首!”
話落,臉色一沉,何素秋睨眼瞪着楚念道:“楚念,你說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
“之前我們顧家對你多好啊你說說,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個個疼你疼得不得了,你再再說你呢,你就是這樣報答我們的嗎?”
“不但把我們家弄得亂七八糟、烏煙瘴氣的,還揹着暮北亂搞男女關係,都把人弄到家裡來了,你今天倒是給我解釋解釋啊,你和許翊軒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咄咄逼人的老太太,哪裡還有當初一丁點兒的慈眉善目,楚念長吸了一口氣、深深的爲自己以前的“單純天真”以及“有眼不識泰山”而感到可笑。
當時,楚念也懶得解釋,轉身就要走,“你們人多勢衆,我說不過也打不過,好漢不吃眼前虧、識時務者爲俊傑,我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楚臨庭、許翊軒,我們走吧!”黯淡無奈的聲音裡,隱隱攜雜了些許看透紅塵的悲涼和決絕,留下的是一隻寂寥冷峭的背影。
顧楚北心頭一痛,不等大腦反應,已經伸手拉住了楚唸的手腕,“小東西……”
楚念抿脣輕笑一聲,眸角往後一斜,“怎麼?想動手?”
“小東西,你先冷靜一下,不要這……”顧楚北很無奈,話還沒有說完,楚念就猛地往側裡一閃甩開了他,而後迅速轉身衝楚臨庭一揮手,命令道:“楚臨庭,打死他!”
楚臨庭嘴角抽了抽,表情裡滿是祈求,“姐……”
卻見楚念眉峰一掃,冷光薄然。
“你不打,我打!”那小怪獸向來是說一不二的人,說動手就真的動了手,招招凌厲、直逼顧楚北的死穴。
之前顧楚北打她屁股都是夾雜着些寵溺的情se意味,真的動起手來,他自然是心疼的,更何況,現在楚念肚子裡還有他們的孩子,稍稍有點兒閃失,他們之間就徹底結束了!
——那是顧楚北想都不敢想的。
一面要躲閃、一面還要保護着楚念不被桌子椅子什麼的尖角傷到,顧楚北確實有些吃力,“小東西,你先冷靜下來好不好?你肚子裡還有我們的孩子!”
孩子?
腦子裡一短路、動作就跟着遲緩起來,一個側踢的動作僵滯在半空,楚唸的身子堪堪就要往下墜,被顧楚北一伸手抱進了懷裡。
小東西的臉上盡是淚痕,鼻子尖上還有一塊鋥亮亮的灰,怎麼看怎麼可愛,顧楚北心裡軟了一塊,要是這小東西一直這樣乖乖的多好!
他恨不得將她供養在心尖上,含在嘴巴里。
楚念在顧楚北懷裡安安靜靜的待了幾分鐘,鼻息間盡是那股叫人熟悉的體香,安心、溫暖,想要睡覺,隨即又想到現在的情況,嘟起嘴、賭氣地應了一聲,“那不是我的孩子!”
顧楚北覺得自己要被那小混蛋給氣笑了,“他現在就在你的肚子裡,你還敢說他不是你的孩子?”
談及楚念肚子裡的小孩子問題,顧繹雄的臉色稍稍好轉,蒼老卻依然矍鑠的目光在楚念身上看了兩眼,把柺杖往地上一戳,姿態威嚴、不怒而威,“好了,都散了吧,看看把家裡弄成什麼樣子了,老劉,你去叫傭人過來打掃一下!”
“是!”劉管家依言退下,轉身時、暗暗地朝楚念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叫楚念別再惹老爺子生氣了。
楚念撇撇嘴,掙扎着從顧楚北懷裡跳出來,轉身往樓上走。
經過沈戰晴身邊時,因不滿於沈戰晴擋了她的路,擡腳沖人家小腿肚子上踢了一腳,齜牙咧嘴,“好狗不擋道!”
沈戰晴氣急,一口鐵鏽味兒的濃血涌在喉嚨裡,差點兒沒背過氣去。
“楚念,你……”
“我怎麼了?想打架啊?”
“……”顧楚北異常頭痛、撫額,這小混蛋怎麼就是一枚戰爭販子呢?!!!
沈戰晴氣得面色發紅、漸漸轉黑,垂在兩腿邊的手倏爾握起,手背上凸起一片青筋,甚至能聽見她手指緊握時、骨頭髮出的“咯吱咯吱”響的聲音。
好歹沈戰晴也是中國特種兵出身、一個血性濃烈的女人。楚念都挑釁到這種程度了,再忍真心忍不下去,當下,一場屬於女人之間的戰爭一觸即發。
氣息很微妙,顧楚北眉角一皺,他身旁劉謙一邊往嘴裡塞着哈密瓜,一邊幸災樂禍的道,“哎,你猜小怪獸能贏嗎?”
顧楚北表情陰鷙,冷冷的瞪了劉謙一眼。
劉謙縮了縮脖子,轉到沙發另一邊的許翊軒身邊,同樣的幸災樂禍,“哎,你猜小怪獸會贏嗎?”
“會!”一個單音節,充滿了決絕的肯定。許翊軒擡起頭,溫潤清冷的眼睛微微眯起,看向楚念臉上那狂妄絹邪霸道的表情時,忽地勾脣淺淺一笑,“那小東西打小就沒有輸過!”
“……不是吧?”脣角一抽,劉謙瞪大眼睛,目光在楚念那瘦瘦弱弱的小身板上逡巡一圈,再轉到沈戰晴身上打量了一圈,劉謙頓時就愕然了。
他真心不知道許翊軒到底是從哪裡來的自信,“沈戰晴那架勢,一看就是經過特種訓練出身的人,小怪獸……明顯是營養不良的未發育兒童,孰輕孰重、很容易就見分曉了吧……”
“我看見的只有念念。”許翊軒脣邊的笑容依然明媚,不置可否的態度裡,滿是涼薄。
“……”劉謙一囧,撇撇嘴閃到一邊去了。
不遠處、楚臨庭聽見劉謙和許翊軒的對話,眉角一皺。
擡眼,只見沈戰晴緊蹙着的眉宇間隱匿濃重的冷鷙殺機,加之那身凌厲颯爽的氣質,楚臨庭暗暗
心驚,這女人果然是經過了十幾年特種訓練由骨子裡衍生出的氣場。
擔心楚念會吃虧,楚臨庭急忙小跑幾步上樓,擋在楚唸的面前,衝沈戰晴低了低頭,很是誠懇的道歉道:“這位小姐、真的很不好意思,我姐從小就是這個毛病,心情不好的時候脾氣也衝。”
“我爸媽都拿她沒辦法,但她真的是一個好人、她並沒有惡意的,我代我姐向你賠禮道歉,要是你實在不解氣的話、也可以踢我一下……只是希望你不要和我姐計較,真的很對不起!”
楚臨庭也算是一個富二代,卻決計沒有那個羣體的粗魯、霸道、輕浮,許是小時候被楚念姑娘給“調教”的,丫的既有禮貌又相當紳士。
即便是在軍校那種女生是一級珍惜保護動物的軍校裡,都不乏一衆追求者。
這番言情懇切的道歉,更是無可挑剔。
沈戰晴喉頭一陣發衝,擡着眼角偷偷看了顧楚北一眼,權衡着要不要動手。
不動手、硬生生忍着,心裡那股惡氣真的平憤不下去,小腿上被踢的地方還隱隱作痛。
可要是一旦動起手來,她不敢確定顧楚北會幫誰,萬一顧楚北選擇了楚念,她之前所做的努力就會盡數付之東流。
心裡快速的盤旋利弊後,沈戰晴收了勢,鼻息間溢出一聲冷哼,“看在暮北哥哥的面子上,我不和你一般計較!”
“哦,那真是謝謝你了,墳頭妹妹!”嘴角咧開的笑異常欠揍並刺眼着,楚念吸了吸鼻子,一副得勝者的姿態、揚長上樓而去。
樓下,顧繹雄看着楚唸的背影沉沉的嘆了口氣,視線稍稍偏轉、再看一眼優雅有禮的楚臨庭,心裡不免一陣小小的安慰。
復又嘆了一口氣,顧繹雄扭頭對顧颯航和顧楚北道,“颯航、暮北,你們兩個跟我到書房來!”
剛要邁步,不妨腳踝被一個不明物體纏住,“阿宜,給我抱一抱~~~”
衆人愣了二分之一秒,待反應過來,囧。
尤其是劉謙那個喜歡湊熱鬧、看好戲的妖孽,笑得嘴角一抽一抽的差點兒背過氣去。
顧繹雄的臉色真是前所未有的難看,一片黑雲壓城城欲摧,菊|花殘、滿地屎。
威嚴慍怒的目光緩緩低下,顧繹雄看見了醉醺醺的四仰八叉橫躺在地毯上的黎邵、臉上還掛着淫|蕩而欲|求不滿的邪笑,黎邵一翻身,顧老爺子又看見了他腰下墊着的酒瓶子——Kistling。
瞬間,顧繹雄的整張臉都陷入了暗沉的陰影中,劉謙那幸災樂禍的妖孽一看老爺子是真的生氣了,也噤了聲。
靜!
偌大的客廳裡,隱隱浮動着酒精的香氣,然後是一片壓迫人心的寂靜。
衆人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顧繹雄滿臉褶兒的表情已經在一眨眼間扭曲起來,手裡的龍頭柺杖手起棍落,狠狠砸在黎邵的脊樑骨上,疼得那隻妖孽“嗷嗚”叫了一聲。
桃花眼迷濛泛着薄薄的水汽,端的是妖嬈嫵媚勾魂攝魄,黎邵坐起來往四周瞧了瞧,一邊還反手摩挲着自己脊背上隱隱作痛的地方,很迷茫的問道,“阿宜呢?”
“你、你這個混賬不孝子!”顧繹雄氣急,隨着憤怒低吼的聲音、臉頰上的老肌肉都一顫一顫起來,滿眼怒氣和恨鐵不成鋼的無奈,又擡起龍頭柺杖在黎邵脊樑骨上狠狠敲了一下。
黎邵疼得一齜牙咧嘴,出於本能,下意識的就要躲,結果徹底惹怒了老爺子,柺杖疾風暴雨似的落下來,“黎邵你這個混賬小子!混賬小子……!”
或打中或不中,差不多十多柺杖落在黎邵的脊樑上,與脊骨相觸一陣“啪嘰、啪嘰”的聲響。
黎邵齜牙咧嘴的表情漸漸扭曲,捂着臉在地毯上滾過來滾過去,痛並哀嚎着,“蕭爺爺您打歸打,但您可千萬別打我的臉,我明天還有一個廣告要拍呢!”
那不成器的小兔崽子越發是這樣說,顧繹雄心裡那股火氣越甚。
舉高了龍頭柺杖就要打黎邵的臉。
站在樓梯上的何素秋終於沉不住氣,老臉一垮,隔空衝顧繹雄喊了一聲,“顧繹雄,你手裡的那根柺杖可要悠着點兒,人家黎老爺子送你這根柺杖是叫你禍害他孫子的嗎?”
“再說了,不就是一瓶酒嗎?!你酒窖裡還有多少酒啊?!”
“小紹不過是一時興起、喝了你一瓶酒而已,你就大動肝火成這樣,那剛纔楚念鬧成那樣、你怎麼也不管管?!成天就知道撒這些沒用的氣!”
撂下話,何素秋沉着臉轉身、拉起沈戰晴就要往樓上走。
剛提起左腳邁上一個臺階,突然想起了什麼,何素秋扭頭瞪了顧繹雄一眼,而後衝顧楚北道:“暮北,給你爺爺把柺杖扔掉,把小紹扶起來讓劉謙給他弄點兒藥消消毒什麼的……要是黎老爺子看見他孫子被揍成這樣,人家嘴上不說、心裡能不難受嗎?”
顧楚北抿脣,看向一臉陰沉的爺爺,點了點頭。
當時,顧繹雄的龍頭柺杖還舉在半空中,遲遲沒有落下,兩頰邊、肌肉不受控制的顫抖。
直到何素秋和沈戰晴上了樓,顧繹雄忽然就把柺杖狠狠往地上一撂,眼眶猩紅的看着抱頭躺在地上的黎邵,苦笑道:“黎邵,你說我是爲了一瓶酒打你嗎?我是替你爺爺感到痛心!”
“你說說你,都三十多歲的人了,還整天這麼吊兒郎當的瞎混,眼看着你爺爺就要進入耄耋之年了啊……我們這些人啊,辛苦艱難了一輩子、眼看着就沒有幾年活頭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們這些小輩兒的人。可是你就這副樣子、你讓你爺爺怎麼能安心?”
“你十八歲的時候,你爺爺讓你去美國念工商管理,回來之後好繼承家業,你不去,你說你想進娛樂圈,好,你爺爺什麼話都沒說……他成全你的想法、讓你進了娛樂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