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晰繫着圍裙跑出來對着我一頓猛笑,我盯着他欠扁的樣子隨手將手裡的抱枕扔了出去。
“一羣不可理喻的瘋子。
黎晰嘿嘿的乾笑幾聲進廚房端菜去了,我坐下來準備吃飯,江浩然說晚飯不回來吃了。
餐桌上的黎修很隨和好像回到了當年的樣子,一餐飯下來有說有笑。
九點的時候他們倆兄弟回去了,家裡一下子冷清了下來。
晨晨有些無聊的看着電視,我突然想起他自回來後一直沒跟我提起他去了哪裡。
“你這幾天都住在哪裡?”
兒子回頭看我一眼。
“我爸爸的爺爺家裡,怎麼了?”
“他們有沒有爲難你?”這是我最擔心的問題,晨晨說沒有,藉口說困了進了臥室。
我看了會兒電視睏意襲來倒頭就睡,可是我閉上眼睛就會出現一些讓我難以消化的事情。
江浩然說只要想起來將會掀起一場暴風雨,會是什麼呢?
天還沒亮,江浩然的母親又給我來了電話說自已已經在樓下等我。
我打江浩然的電話竟然是一個女人接的,口氣差到了極點問我是誰。
關鍵時候找不到人,我氣的直接扔了手機。
現在問我要回兒子?門都沒有。
我一直等到八點的時候才磨磨唧唧的下樓,她的臉色非常的難看。
“你還有沒有修養?讓一個長輩等你三個小時?”江浩然的母親氣急改壞的對我嚷嚷。
我反而一笑。
“是你有事求我,我們都是女人美容覺很寶貴。有事就說我很忙,不過我給你說清楚談我兒子的事情,恕我不奉陪。”
“他是我江家的後代,憑什麼跟你姓,快把孩子交出來,我要帶回去。”
她一副盛氣凌人的姿態徹底的激怒了我。
“你少在這裡給我指手畫腳,你們想撞死我可惜失手了。現在想起他是你江家的後代,當年幹什麼去了?啊?”
我步步緊逼,她臉色一白。
“你少在這裡跟我胡攪蠻纏,當年的事情都是你造成的,我們江家不是你像你這種人能進的去的。”
她一臉的不屑。
“就像你這種女人難怪你的丈夫在外面養女人,你跟舒樂康他們對我做了什麼,你心裡最清楚不過了。滾。。。”
我腦海中又閃過這個女人的臉不斷的交替着,她什麼時候走的我不知道。
我醒來的時候在對門的家裡。
“你暈倒在門口,我就把你扛進來了。現在頭暈不暈?”騰平倒是一臉的關切,旁邊站着年靜同樣擔憂的看着我。
“可能是沒休息好,謝謝你們。對了,我問你們一件事情,騰沫你們認識嗎?”
騰平看了眼年靜,又看看我。
“她是我姐啊,你倆認識啊?”
“不是很熟悉,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站起來看了他倆一眼就出了門。
怎麼又暈了,一定是被那個老女人給氣的。
我回家的時候江浩然正在客廳裡急的團團轉,一看到進門抓住我的肩膀問我去了哪裡。
“你少在這裡跟我貧嘴,你母親大早上的來找我要人被我給轟了,滿意不?拜託,下次接電話的時候能親自接嗎?你給我出去不想看到你。”
我邊說邊把他往外推。
“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給你解釋。。。”
“我告訴你江浩然,你的父母再敢上門要我的兒子。我一定會讓他們萬劫不復,你
也休想再接近我兒子半步。”
我真的是氣不打一處來,一想到他母親的那個樣子我的無名火就冒出來。
“兒子是我倆的,我不會讓他們得逞。再說兒子是我的命根啊,你不能這樣對我。”
我甩開他的手。
“好啊,現在給他們說清楚,否則我是不會相信你的。”我指着他的手機努努嘴。
“我再給你們說一次,不要再去騷擾他們母子。”
“是我江家的孫子我必須要回來,你不能站到她一邊,聽到沒?”江浩然的母親盡力的討好着兒子。
“呵呵,這就是你們當年種下的苦果,哼,我是不會同意的,除非你們像當年一樣對待我。”
電話就這樣結束了。
“我說過兒子永遠跟你姓,我說到做到。我天天在家裡守着好不好?別生氣了。”
我瞪他一眼不再搭理他。
“孩子是被誰抱走的?”我話一出江浩然愣了半天。
“我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被強制帶出了江城去了其他的國家,我被監視一直到我工作之後才逃了回來,卻發現你早就記得我們之間的任何事情,只限於我是你的學長。”
看他的樣子他確實不知情。
我眼前不斷的晃着孩子被帶走的那一幕,那個醫生的臉越來越清晰,而她當時跟抱走孩子的人叫喊着。
“你們不能帶走孩子。。。”那個背影也變的越來越清晰竟然是楊萱,雖然她戴着口罩我依然能認出她來。
在醫生身後站着幾個突然闖進產房的人裡面就有舒樂康的身影,而我被直接送上了飛機,裡面有一個熟悉的男人就是騰沫的老公。
而我不能忘記的是那個醫生絕望的眼神,眼睜睜的看着我被人帶走,而他被人牽制着嘴裡塞着紗布說不出話來。
後面還是空白,難道給我做手術的人是騰沫的老公?
江浩然跟我說了什麼我一句都沒聽見,我只有一個念頭就是立馬找到舒樂康問清楚。
我擡腳就出門被江浩然拽了回來,把我緊緊的摁在了沙發上。我呆呆的看着他,盯着他的眼睛。
記憶就像洪水似得洶涌而來,讓我有些無力招架。
我上高一暑假那年,父母帶我去參加了一個宴會。後來我才得知是爲江浩然辦的生日派對,父親跟母親親自把介紹給了江浩然。
一場派對下來江浩然始終是酷酷的,但是對我倒沒有什麼反感。這讓一向對我冷淡的父親頗爲高興。
父親竟然慫恿我去接近江浩然,母親一開始是反對的後來不知爲何竟然沒再反對。
我們就讀的不是同一所學校,但是他有空的時候會來找我。
久而久之慢慢的產生了好感,父親知道後沒有反對,而是我讓去追求愛情。
得到了父母的允許,我也放下了戒心跟他徹底的交往起來。我們曾說要報考同一所大學,大學畢業就結婚。
只是發生了一件事情改變了我倆的一生。
江浩然十九歲生日時候,楊萱突然來到現場給我喝了一杯酸奶之後她藉口有事回家了。
我迷迷糊糊的醒來的時候房間裡只有我跟江浩然。
他給我允諾說會照顧我一生一世,可是誰料到我竟然有了身孕。正是我上大學的那年,父親跟母親知道了這件事卻讓我倆悄悄結婚。
他倆當時笑臉跟中了大獎一樣興奮。
江浩然使勁兒的搖晃着我,而我在回憶中不能出來。
“你怎麼了?”江浩然大聲的喊着我。
我麻木的看着他,臉上癢癢的。伸手抹了一把是冰涼的淚水,脖子僵硬的沒法轉動。
“我跟你偷偷結婚了?”我依舊找不回我的聲音在哪裡輕飄飄的,像一縷幽魂。
江浩然一愣臉上的悲傷接踵而至。
“對,還有了兒子,只是我沒有盡到責任,你就怪我吧。”他慢慢的站到窗前。
“我說過,不管發生任何事情我都不會怪你。也不會恨你,因爲你是孩子的爸爸。”
他的身影還是跟當年一樣沒的變化。
我一定會讓你們得到報應的,敢謀害我?
我找出騰沫的電話打了過去,疲憊的聲音從她的嘴裡發出來。
“那天的事情真的不好意思,改天我請你吃飯。”
“是我打擾了,我還是想問一下你老公在你跟前嗎?我有件事情想問他。”
騰沫說在醫院坐診,我馬不停蹄的去了醫院竟然是高軒以前所在的醫院。
“你確定在這裡上班?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此人?”江浩然有些懷疑。
“你們怎麼來了?”
對面走來的黎晰大聲問道,我跟江浩然停下來。
“我來找醫生,就是騰沫的老公。你生病了?”我好奇的大量了一下他。
他而是撓撓頭,我沒再問他,趕緊往三樓走去。
臨近下班的緣故他的門前幾乎是沒什麼人了,我們三人進門的時候他正在打電話。
看我的時候他立即掛了電話,再看看我身後的兩人。
他職業般的笑意問我們有什麼事情,我坐在了他對面。
“你給我腦部做的手術,擾亂了我的記憶功能是不是?”我湊近他的臉問道。
他躲開了我的目光。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下班了,不是來看病的請離開。”他下了逐客令。
“我記得是你把我從產房帶走的,帶去了哪裡?你不說我也會知道的,舒樂康就是我的父親你記得吧?你倆的很偏僻的農家樂見過面,就是商量我是不是想起了些什麼?”
男人努力的保持着冷靜,但是他的眼神出賣了他。
“我是一腦科專家,你不能這樣污衊我的。你再糾纏我就報警了,你信不信?”
“你不承認也可以,總有一天你會來求我的。我相信你的好日子已經結束了,包括你的別墅是不是舒樂康買給你的?”
門口有醫生催着下班,我們就離開了。
我們三在門口沒有離開在車裡等着看看他到底哪裡,等了好半天他纔出來鬼鬼祟祟的上了一輛車。
“跟上他,看他去哪裡?這個男人一定知道些什麼,我看很難問出什麼。”江浩然在後座上說了一句。
“我年十有八九就是他,怎麼看都不像是好人,冉冉,會不會他去找你父親商量對策去了。”
“有可能。”我一直盯着前面的那輛車沒有鬆勁兒。
半路的時候江浩然不知接誰的電話打車匆匆走了,黎晰一直跟着那輛車。
一直到了一家茶樓停下來。
“他來這吃飯?”我盯着已經進門的男人說。
黎晰說不管是什麼跟進去看個究竟再說,服務員說男人進了三樓的最後一包間。
樓道里的人很多,空調好像不管什麼用悶熱的要命。我有種馬上逃跑的衝動,心裡的煩躁更濃了。
包間門緊閉着,在外面什麼都聽不見。
剛好送餐的服務員上來我把她手裡的餐盤接過來跟黎晰使了一眼色推開了包間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