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男人還不知道,自己來這邊,並且詢問駱紀寧的事情,已經被圖少慕的人拍攝下來了高清的五官照片。
照片很快就傳輸到了圖少慕那裡,他隨手就回過去了一個電話,吩咐道,“把這個人的照片打印出來,給我派過去的人,人手一張,小心這個人,以及圍繞在這個人身邊的所有人,務必保證駱紀寧的生命安全。”
然而其實他們算得上是兵分三路,金具西負責安排自己的人來進行這次莫須有的手術,圖少慕則負責從kx調動保鏢前來保護駱紀寧,另外一路就是烏助理。
烏助理前往的是醫院的休息室,克麗絲因爲得知駱紀寧的病情,受到了極大的精神打擊,現在正由莫栩涼陪同在休息室裡休息。
此時此刻的克麗絲,哪裡還有強勢和傲慢在,眼淚已經洗花了她的精緻妝容,一邊抽泣,頹然得連淚水和鼻涕都得在旁照顧得莫栩涼替她擦拭。
然而她的嘴裡卻一直在不停的唸叨,“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明明都已經醒過來了,明明醫生就說了,只要醒過來,就不會再有生命危險,爲什麼會怎麼樣?”
莫栩涼在一旁聽着,心裡也是難過得厲害,可是每當她想要開口勸說的時候,想說的話卻總是卡在了喉嚨裡,沒辦法輕而易舉的說出來。
就駱紀寧目前的狀況來說,什麼勸慰的話,都顯得無力至極。
現在她終於明白,爲什麼莫欣雨被她從高臺上推下去被確切的診斷成爲植物人的時候,莫父莫母那麼的哭天搶地了。
烏助理在門口也看到了屋內的情況,徘徊了很久之後,才緩緩的走了進去。
“莫小姐,克麗絲小姐怎麼樣?”烏助理雖然看得見克麗絲現在是生不如死得煎熬,但是還是怯怯的問了一句。
“一直在哭!”莫栩涼如實回答,“現在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勸她,她再這麼哭下去,恐怕得哭暈過去。”
“哦!”烏助理連三兩句安慰的話都沒有,然後就呆呆的站在一邊,看着克麗絲靠在莫栩涼的身上,一個勁兒的抽泣。
十幾分鍾過後,烏助理都感覺自己的腳站麻了,背脊也僵硬的厲害,卻始終沒有把自己來這裡的任務說出口來。
他此刻的心情,也沒有比克麗絲好到哪裡去。
駱紀寧醒過來的時候,還和他說了不少話,看情形是不會再有任何閃失的,可是誰知道,他被老闆支開去送凱恩少爺回學校,一回來就變成現在這樣的局面了。
真不知道老闆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裡到底遭遇了什麼,竟然會一下子病情惡化城了這樣,早知道會變成這個局面,他還不如聽了凱恩少爺的話,就賴在醫院不走多陪老闆一會兒。
哎,現在說什麼都來不及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都不知道要如何和凱恩少爺開口說這件事情。
說來凱恩少爺也是可憐,從出生到現在,一直都只有爸爸在身邊,現在好不容易媽媽也回來了,又變得不得不面對很可能失去爸爸的危機。
這個時候莫栩涼覺得奇怪,這烏助理來這裡,半天也不說一句話,難不成是有事情?
於是她開口問,“烏助理,你一直站在這裡,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說?”
“這個......”烏助理本還在考慮,現在克麗絲都是這樣的狀態了,要怎麼開口說起老闆讓他來執行的任務呢?
“嗯?”莫栩涼挑了眉頭,“烏助理,怎麼了?”
“哦,是,是有件事情,是老闆醒來之後交代我的,只是......”
烏助理還在吞吞吐吐、猶猶豫豫,這個時候,克麗絲一聽是駱紀寧交代烏助理的,立馬從頹然的狀態裡緩和了一些過來,開口就追問,“你老闆交代你什麼了?你快告訴我,他交代你什麼了?”
說話間,她還推開了莫栩涼,直奔着烏助理過去,好大的手勁兒將烏助理推得後腿了好幾步,最後撞在了牆上。
“他到底對你交代了什麼?你快說,快告訴我!”
克麗絲這麼想知道駱紀寧到底交代了烏助理什麼,可是她卻一直不給烏助理開口說話的機會,不停的搖晃着他的身體,使得他的身體不斷的撞向牆壁,疼得根本沒辦法開口說話。
莫栩涼見狀,趕緊用蠻力將克麗絲從烏助理身邊拉開,勸阻說,“克麗絲,你冷靜一點,你這樣還讓烏助理怎麼說話?”
烏助理捂着背,大口大口的喘氣緩解疼痛,一邊還艱難的嚥着唾沫,怯怯的看着克麗絲。
莫栩涼也急着想知道駱紀寧在醒來後又再次昏迷之前,到底對烏助理交代了什麼,眼看烏助理直喘氣就是不說話,她也急了,衝着烏助理便吼,“你也真是,我們都那麼想知道你老闆交代了你什麼,你就不能趕緊的說嗎?”
烏助理一驚,反應過來,一口氣的將事情說了個清楚,“老闆說,他放在後備箱大衣裡的優盤,裡面存在很多客戶的資料,他讓我拿了優盤會公司,將他手上的案子交給其他人來做。而且還說了,裡面的資料很重要,必須要交還到公司,否則泄密出去,律師事務所就得關門大吉。”
克麗絲一聽,這交代分明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於是失落的跌坐在了椅子上,呆呆得靠在椅背上,再不說話。
都已經受了那麼重的傷了,還惦記着工作,這樣的男人,她是該愛呢,還是該忘記呢?
誰知道這一次受這麼重的傷,會不會是曾經的某一起官司所惹上的冤家對頭乾的......
總之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了,面對這樣的情況,她除了接受現實,再別別的選擇。
既然他那麼的在乎他的事業,那麼她就替他好好的把律師事務所開下去。
“那個優盤我見過,大衣我洗掉了,所以優盤放在了你老闆的住處,我這就開車過去拿。”克麗絲起身,可是渾身癱軟,纔剛站起來,就又重新的跌坐了回去。
莫栩涼無奈的嘆氣,過去扶起克麗絲,“還是我跟你一起去吧,就你這樣去開車,難不成也想在醫院裡住下嗎?”
克麗絲的眼淚再次抑制不住的往外溢,一滴一滴無聲的淌滿了臉頰。
“這樣吧,烏助理,你開車,我在後車座照顧克麗絲!”莫栩涼提議道。
烏助理忙點頭,“這樣也好!”
兵分三路,每一路的事情都進行的相當順利,圖少慕已經從kx調出了一批保鏢,經過金具西收羅來的服裝的喬裝打扮,保護駱紀寧的人馬就算是準備齊全了。
另一邊,金具西和院長直接商量,定位了駱紀寧的身份爲某一案件的重要證人,所以現在正演一齣戲混淆視聽,加上圖少慕雖然現在已經不是軍人,但是名聲在外,院長自然也是十分願意配合。
有了院長的配合,金具西所設定的那場手術,都沒有用到醫院裡的其他醫護人員,直接讓圖少慕帶來的人穿上手術服,進入到了手術室內。
並且手術室的幾十米內實施的戒備,閒雜人等不得入內,不知情的人只當是有重要人物在這裡接受手術治療。
這邊好戲開演,另一邊的烏助理卻打來電話,聽聲音,他是揹着兩個女人在精心通話。
“圖先生,不好了,老闆交代我從克麗絲小姐這裡取來交給你的優盤,不見了!”
這下子,圖少慕的心陡然沉到了谷底,加緊問,“怎麼回事?你現在在哪?”
“我現在就在老闆的家裡。克麗絲小姐說她見到過老闆的優盤,因爲要洗掉放在後備箱裡的大衣,所以優盤放在了老闆的家裡,然而現在我們趕到了老闆的家裡,這裡被翻得底朝天,貴重的東西沒有丟,唯獨那個優盤找不到了。”
這對圖少慕和駱紀寧來說,真的是大事不妙了。
駱紀寧拿着證據去找莫父莫母求證之前,就只是把錄音筆的內容導入到了優盤裡,隨即駱紀寧遇襲,錄音筆和手機都被人拿走了,唯一的希望就寄託在了那存有錄音內容的優盤上。
現在駱紀寧家莫名的遭人潛入,貴重物品沒有丟失,那說明來的人不是小偷,丟的只有優盤,也就是說,潛入到駱紀寧家裡的人,目標就是優盤,更確切的說,是優盤裡的錄音內容。
圖少慕來不及和烏助理多講,掛斷了電話,避開視線自己也潛入到了手術室裡。
圖少慕沒有穿手術服,邊走,便有人遞上衣服來讓他穿上,他都沒理會,徑直走到了手術檯前。
駱紀寧躺在手術檯上,意識很清晰,看到圖少慕進來,臉色蒼白,也下意識的皺緊了眉頭。
“這下,應該算得上是出大事了。”圖少慕很是焦躁,“你家裡被人翻了個底朝天,什麼貴重東西都沒有丟,只有那個優盤不見了。”
“怎麼會這樣?”駱紀寧條件反射的吼了一聲,牽動了身上所有的傷口,“呃.......這怎麼可能?”
圖少慕雙手插在腰間,來來回回的徘徊。
這件事情有關於還莫栩涼,以及莫栩涼父母一個公道的重大問題,現在證據被人拿走了,他不可能不着急。
“我進來告訴你一聲,現在我就去你家看看,聯繫警方,讓他們盡全力的要抓住那個潛入到你家裡的人!”
圖少慕這邊也不多說廢話,通知了駱紀寧之後,便尋思着立馬去駱紀寧家看看事發現場到底是什麼情況。
“等等!”駱紀寧及時叫住了圖少慕,繼而確切的告訴圖少慕,“應該就是莫父莫母沒錯了,我勸說他們去自首的時候,提及過我有預留備份,另外,派人去我公司一趟,公司的電腦裡有我刪除的錄音內容,找工程師幫忙,應該是可以恢復的。”
“我知道了!”圖少慕點頭示意,“你現在身體不好,也不需要多擔心,總之有什麼事情,你讓具西聯繫我們,到時候我那邊的進展也會通過他傳達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