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栩涼自始至終,都是圖少慕說什麼她就聽什麼,因爲不知道那個福音阿姨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所以她都不作多問,只是安靜的呆在牢房裡。
還在提前讓薛黎幫忙送了筆和畫紙過來,纔不至於呆在牢房的時候,根本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做。
也是從那天起,圖少慕,包括薛黎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有再來探視過她,就好像她是真的成爲了一根無人理會的罪犯。
這會兒莫栩涼在紙上塗鴉着,定睛一看,不知不覺竟然將心裡頭的疑問給寫了出來。
“哎!”莫栩涼長嘆一聲,又拿起筆,將她寫出來的那些疑問統統都劃掉,知道那黑色鉛筆將所有的字都全部蓋住,她才停下來。
啪的一聲,將筆拍在了桌子上,她轉身裹進了被子裡,對着牆壁說話。
“呆在這裡,沒有手機,沒有人探視,什麼都不做,什麼也不知道,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這幾天她總是噩夢連連,一堆黑白色的夢,只是醒來以後又不知道自己的夢裡,到底是什麼內容,搞得她的心總是慌慌的,總覺得外面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這個也不是她胡亂猜測的,一些事情,自從說好沒有人探視開始,就變得奇怪了。
比如說,以前來送飯的人,好歹能跟她說上幾句話,現在那些人進來,根本就是把飯菜一放,然後埋着頭就離開,好像生怕她會纏着他們不放一樣。
不過話說回來,要不是那些人躲着自己,她的確是會纏着他們不放過的,因爲他們是唯一能和她碰面,又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的人。
“哎......”莫栩涼乾脆捂住了自己的臉,一通的在牀上扭擰打滾,“啊......煩死了煩死了,能不能來個人,跟我說說,在我被隔絕在這裡的時候,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就在她這麼吼了一通過後,竟然聽見外面有開門的聲音,莫栩涼倏地從牀上坐起來,連忙跑過去,就正好碰見了門被打開。
這個時候不是飯點,按道理不會有人來纔對......
莫栩涼還沒想出來,到底爲什麼這個時候有人來,整扇門被推開了,門口站在的人,竟然是馮如夢。
馮如夢今天穿了一聲皮草,整個人看起來雍容華貴的很,這讓莫栩涼響起了圖少慕所說過的話。
本來有了江媽指證馮如夢威脅唆使她竊取他人漫畫版權,現在被關起來的,就應該是馮如夢。
然而馮如夢巴結上了什麼大人,不僅短時間內,從軍事報的副主編直接坐上了主編之位,就連要讓鍾巖這個公安廳廳長直接抓人都成了問題。
如此看馮如夢今天這樣的狀態,的確是過得風生水起的。
馮如夢見莫栩涼一直以一種審視的目光在看着她,她自己心裡面倒是痛快的很。
首先是因爲莫栩涼現在的狼狽不堪,其次是莫栩涼以前從來不拿正眼瞧她,現在卻不得不看着她......
這種轉變,真是符合她馮如夢的胃口。
於是也不等莫栩涼開口說什麼,她直接打發走了身後的獄警,就跟使喚自己家的下人一樣的理直氣壯。
等獄警走後,她就直接從莫栩涼的身邊走過,還特地的撞了莫栩涼一下,才走進房間內。
“喲,這條件!”馮如夢操着手臂,站在房間的正中央,環視了一下四周,隨即怪腔怪調的說起話來,“就這樣還一室一廳一廚一衛的,知道的是說你在坐牢,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來這裡修養的呢!”
莫栩涼轉過身,正好對上了馮如夢挑起來的目光,然而她並沒有在直接反駁什麼。
馮如夢看莫栩涼這麼面露愁容的,心情就格外的開心,什麼難聽的話能落井下石,她就說什麼。
“這樣下去可不行,你是泄露了軍事機密的要犯,繼續這麼善待下去,肯定會滋生更多的不正之風的,等我從這裡出去,我就跟鍾廳長說,讓他要公正嚴明的執法,將你關進你應該呆的地方去。”
莫栩涼冷眼看着馮如夢那張嘴,吧嗒吧嗒的說個不停,心裡就覺得好笑。
她之前倒是真是的被關在一出空的牢房裡,是因爲那個福音阿姨來了之後,鍾巖才特地將這裡騰出來,將她關在這裡的。
對於這樣特殊的待遇,雖然沒有任何人告訴她這到底意味着什麼,但是莫栩涼自己其實也能明白一點,那就是,無論如何,圖少慕他們,一定會來將她從這裡接出去的。
馮如夢一直自說自話,因着莫栩涼根本就不搭理她,這讓她心裡窩火得很,衝上去就拽住了莫栩涼的衣領子,整張臉,由於過重的濃妝,而顯得恐怖不已。
莫栩涼轉了眼珠子看了一眼馮如夢,心想着,馮如夢希望自己露怯,那就偏偏不能如了她的意。
於是視線再度挪開,就當馮如夢拽住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呵!”馮如夢發出冷哼,一手拽住莫栩涼的衣領,一手去捏住了莫栩涼的雙頰,硬生生的將她的臉掰了過來。
“莫栩涼,事情都已經到了現在這種地步了,你還在這裡跟我裝清高,呵呵......我告訴你,圖少慕越是護着你,我就越不會善罷甘休,如果他執意要守着你,那我就連同你和他一起毀了。”
“馮如夢......”莫栩涼本身是有功夫的人,她要推開馮如夢是易如反掌的事情,然而她卻沒有,而是反手過去掐住了馮如夢的脖子,兩根手指頭的力度,立馬就讓馮如夢變了臉色。
“像你這樣的女人,就根本配不上圖少慕。”莫栩涼沉下了眸子,渾身散發着一股殺氣,“你靠爬上男人的牀上位,做着違反犯罪的事情,現在那些男人還不知道,等到他們發現你其實會連累到他們的時候,他們會立刻將你從身邊推開......”
馮如夢憋紅了臉,一直不通的拍打莫栩涼的手,可是莫栩涼卻絲毫沒有鬆開絲毫的力氣,反而是捏的更緊,從她的喉嚨裡,發出滋滋的聲音。
莫栩涼並沒有打算就這麼放過馮如夢,起碼要讓馮如夢知道什麼是恐懼,從而不敢再那麼有恃無恐。
“時間若還是在以前,你只是一個單純愛慕圖少慕的女人,或許有一天,圖少慕會被你的執着感動,然而你在軍區,和王墨雅一起,一再的觸犯他的底線,雖然你沒有和王墨雅一樣得到應有的懲罰,但是你在圖少慕的心裡的形象,已經是萬劫不復了。”
莫栩涼手指間的力度一收縮,馮如夢整個人被刺激的咳嗽了起來,眼睛裡透出來的目光,開始慢慢慢慢的有了驚慌。
這個時候,莫栩涼陡然鬆開了手指頭,且順勢一推,將她推出去好幾步。
馮如夢捂着脖子,彎着腰,一個勁兒的咳嗽,繼而她橫掃了剛剛眼裡流露出來的恐懼,反而變得更咄咄逼人起來。
她的腦子幾度發出指令,要她上前去和莫栩涼拼個高下,然而脖子上還傳來痛楚,讓她也略顯後怕,只是腳下幾次要邁步卻又止住了。
就這樣隔着距離,馮如夢就像被惹惱了的狗,她滿臉排紅,兩眼盯着莫栩涼,同時這雙眼睛變暗了。
“你根本沒有任何資格在這裡說教我,要不是你,圖少慕他......”
“圖少慕他怎麼樣?”莫栩涼突然冷哼的笑了,“我告訴你馮如夢,就算沒有我莫栩涼,也還有一個莫欣雨,還有紀瀟瀟,還有王墨雅,就算不論身家背.景以及人品,你也得領着號碼牌在後面好好的等着。”
馮如夢的眼睛突然閃爍了一下,又變得漆黑,接着燃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看待莫栩涼,就像是看待一個十惡不赦的人。
“莫栩涼,我......”她悶哼了起來,明顯是被人戳中了傷口的之後那種惱羞成怒。
就算是像莫栩涼說的這樣,她也願意領着號碼牌等待,而不是看莫栩涼這樣一個根本就不如她的女人霸佔着圖少慕。
然而莫栩涼並沒有給她機會,而是打斷她繼續說。
“還有,誰說我沒有資格說教你?你一直以小三的身份,勾搭男人上位,這些是你自己的自甘墮落的選擇,我管不着。然而你想要破壞我和圖少慕,這是道德輿論所譴責的,更何況你是要破壞我的生活,就憑這個,我就有資格說你是不要臉的女人。”
莫栩涼的口吻不鹹不淡,臉上還掛着一抹微笑,根本就是原配看一個一廂情願的小三的態度。
“馮如夢,從你打算開始用自己的身體換取自己所需要的一切的時候,哪怕你憑藉這樣的能力讓我和圖少慕分開,但是你應該明白的是,你已經骯髒得配不上圖少慕了。”
“你給我閉嘴!”馮如夢額上的一條青筋漲了出來,臉上連着太陽窩的幾條筋,盡在那裡抽動,她張開嘴要說話的脣,也一直不停的顫抖着。
莫栩涼聳了聳肩,“你故意來這裡,就應該明白我這張嘴是不會顧及你的感受的。”
“呵呵......”馮如夢氣極反笑,然後拍了拍手,隨即就進來幾個彪形大漢衝着莫栩涼圍了上來,“莫栩涼啊莫栩涼,我是骯髒,但是像我這樣骯髒的女人,有的是辦法讓你也變得骯髒。”
突然出現的這些彪形大漢,加上馮如夢的話,莫栩涼瞬間就明白了她想要對自己做什麼。
只不過她和馮如夢向來沒什麼交情,以她的身手,對付這樣幾個人,根本不是問題。
這時候就聽馮如夢說,“哥幾個,別說我馮如夢不慷慨,今天你們要是能把這女人給我污了,不僅你們自己舒服,呆會兒每人從我這裡領五萬塊錢,晚上還能接着找幾個漂亮的小姐,接着樂呵。”
然後那些男人的目光就落在了莫栩涼的身上,一個個面露猥瑣樣上下打量,別有用心的笑着。
“莫栩涼,這些男人可是威猛的很,你......”
莫栩涼嗤笑,“看來你已經試過了,不然怎麼知道他們威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