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圖少慕會出現在婦科病房裡,歐陽雪並不覺得奇怪。
漫畫失竊,導致莫栩涼被抓的這件事情,歐陽磊已經跟她說過了。
而之前,莫栩涼也經歷過一次漫畫內容失竊,幕後指揮的人就是她歐陽雪。
所以以莫栩涼的智商,第一時間就應該想到要從她這裡獲取圖家老宅的奸細是誰。
見到圖少慕的時候,歐陽雪正躺在牀上,非常優雅的聽着古典音樂,他們一進來,她就關掉了音樂,指了指牀邊的椅子,“雖然比我想象中來得要晚,但是好歹你們想到要來找我,坐吧,有什麼想知道的,問我就是了。”
圖少慕沒想到莫栩涼會開口讓他來見歐陽雪,說實話,在得知必須要來一趟的時候,他的心裡是排斥的。
歐陽雪其實和馮如夢是是同一種人,爲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即便歐陽雪現在懷着孩子,也依舊保留着她絲毫不掩飾的奸詐感。
現在又這般主動,圖少慕心底裡防着歐陽雪又會耍什麼花招。
圖少慕雖然坐下了,但是目光一直都在審視着歐陽雪,這讓歐陽雪覺得好笑,不過她也不說穿。
終歸圖少慕他們現在也別無選擇,只能選擇相信她說的話。
而她現在,就算是爲了替肚子裡的孩子,還圖少慕和莫栩涼一個恩情,不會說假話的。
“莫栩涼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非常高興她在你的保護下,還是落得要坐牢的地步!”
她和莫栩涼、圖少慕之間的恩怨,走到最後,就是由她去承擔一切後果,爲她做過的事情去付出代價。
但是歐陽家是圖少慕一手毀掉的,哪怕也是她造成的,然而她在恨自己的同時,也沒有放過圖少慕。
至於莫栩涼,也一樣。
總之她恨一切奪走了本該屬於她東西的人,就像之前一直恨着歐陽磊這個冒牌貨搶奪了她的母愛一樣。
“這是我沒用,你幸災樂禍也是應該的!”歐陽雪的話說得不好聽,但是圖少慕的確是沒有守護好莫栩涼。
“嘖嘖嘖!”歐陽雪搖頭苦嘆,“都這樣了,還在我面前秀恩愛。我脾氣不是很好,做事情也是憑心情的,你這要是刺激得我心情不好了,說不定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一個字都不會說。”
當然,這是開玩笑的。
昨天夜裡她就打算把事情跟歐陽磊說了,好讓歐陽磊去告訴他們,偏偏不巧的是,歐陽磊昨天晚上點了外賣送來,自己人沒出現。
歐陽雪猜測歐陽磊應該也是到處蒐集證據,想要幫忙還莫栩涼清白。
“我覺得你應該會說的!”圖少慕沒由來的相信,就在他進入到病房內,卻沒有被趕出去的那一瞬間,他就自信自己能從歐陽雪這裡得到想要得到的答案。
歐陽雪一樂,笑出了聲,“把自信用在我身上,也虧你敢。不過我倒是願意成全了你的自信。你想知道到底是誰竊取了漫畫內容,不妨去這個地址看看!”
歐陽雪早也就在便籤紙上寫上了地址,遞給圖少慕,順便交代他,“我和馮如夢接觸過,也和她說了一些事情,很顯然她已經利用起來了,對此我表示十分的抱歉。所以當你去往這個地方的時候,多帶幾個人,以防萬一。”
之前她讓方知成替她對付莫栩涼和圖少慕,爲了雙保險,她還間接的通過方知成,告訴了馮如夢一些信息。
比如說莫栩涼的漫畫涉及軍事機密,又比如說,圖家老宅有一個人是可以利用的。
也就這兩點,現在已經被馮如夢應用得淋漓盡致了。
不過馮如夢不知道告訴她這些的人是歐陽雪,自然也不會知道圖少慕能在歐陽雪這裡獲得幫助。
圖少慕開車前往便籤紙上的地址之前,他聯繫了劉天向鍾巖借了十幾個警員用用。
朝着導航儀上顯示的地址目的地開去,圖少慕心情就越發的沉了下來,一股憤怒夾雜着莫名,讓他的情緒很是不穩定。
到達目的地,等上了五分鐘後,劉天帶着警員也跟了上來。
圖少慕都沒有再次看便籤紙,就毫不猶豫的朝着巷子裡走去,在一出紅漆都已經掉得斑斑駁駁的大門前停下來。
“給我砸!”
劉天深深的感受到,今天圖少慕的氣場很是奇怪,特別的慍怒,慍怒之餘又有一種別的說不清的情愫在。
這警員在身後,不作任何動作,只是一張嘴說,“慕帥,這要是砸門,可是私闖民宅,犯法的。”
還沒等他說完,劉天就瞪了那警員一眼,乾脆自己上前,擡腳就聽見哐啷噹一聲響,兩三門四分五裂得飛進了屋內。
“什麼人!”一聽見外面的動靜,裡面就有四五個流裡流氣的青年衝了出來,一看是十幾個穿制服的警察,頓時大氣不敢喘。
圖少慕帶着人大步的壓近,這四五個青年繃緊了神經,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往後退,退進了門檻以後,大喊着,“不好了,有警察闖進來了,我們被出賣了。”
那四五個青年一退進門內,就立馬想着要關上門抵擋一會兒,圖少慕三步兩步跑上前,對準了門板便是一踹,剛要合上的門板,咻得一聲又飛了開去,門後關門的那幾個,都因爲門板收到的衝擊力,紛紛飛了出去。
以一扇門板的力度,踢飛四五個人,可見圖少慕是使了多大的力氣。根本就是巴不得要將他們一腳給踹死的節奏。
飛出去的幾個,在同伴的幫助下,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都後怕的往人羣裡躲。
圖少慕一腳到門檻出,半眯着眼睛,接着微弱觀察陰沉的屋內,牆角幾個人被捆綁着,隨意一看,就看見有被毆打過的痕跡。
除去牆角的那幾個被捆綁住的和剛剛那四五個青年,屋內還有黑壓壓二三十號人。
站起來的,是小兵,還圍着桌子抽菸大牌,大聲說話的纔是頭。
原來歐陽雪提醒自己帶人,是因爲這裡已經從民宅變成了混混聚集地了。
“老,老大......”剛剛也在被門板拍飛之列的青年,腿軟的趴在了地上,伸出就去拽一個渾身刺青的男人,“老大,有警察!”
那紋身男一聽,啪的一拳頭就打在了那青年的側臉上,然後呸了一聲,將手裡的牌摔在了桌子上,起身就用腳去踹那青年。
“沒眼力勁兒的傢伙,沒看見你大爺我正在打牌嗎?”
這明着是在教訓自己的屬下,其實就是在說圖少慕他們打擾了他打牌了。
“你當你大爺我是聾子嗎?喊那麼大聲警察來了,我他媽會沒聽見嗎?我聽見了,他媽的無動於衷,就說明你大爺我不怕這些個軟蛋。”
這會兒那青年已經奄奄一息,紋身男才停下來,將戰火拉倒了圖少慕這邊來,從人羣中出來,就直面指着他們就又罵道,“你們這些軟蛋,想幹嘛?抓我嗎?你們敢抓我嗎?我可是市委書記老婆的表弟,連你們局長都得讓我三分。”
“那我就將剩下的七分也讓給你!”圖少慕的憤怒,像閃電,瞬間就撕開了所有的剋制。
他的速度之快,讓所有人都沒有看清楚他的動作,那個紋身男已經慘叫意思橫倒地。
圖少慕對準了他大腿處,狠狠的就是七腳,踢得那紋身男就只能在地上打滾,絲毫沒有還手的餘地。
踢完之後,圖少慕一腳就踩在了紋身男的臉上,問他,“不知道這七分,你受不受得起?”
現場除了劉天之外,包括十幾個警員在內,全都傻了。
尤其是那十幾個警員,透過昏暗的實現,看見圖少慕那高大偉岸的身影,頓時都巴不得原地挖個地洞,把自己給埋了,省得丟人現眼。
要說他們在學校以及參加工作後培訓的格鬥士,簡直是弱爆了。
去對付流氓,還只有被流氓欺負的份兒,就好像圖少慕沒有出手之前,拿紋身男管他們叫軟蛋一樣。
“不想捱打的,統統給我放下你們手裡頭的武器,靠牆抱頭蹲下!”
對面那二三十號人,就像是得了特赦令一樣,飛奔的找了可以蹲下的牆壁,老老實實的蹲下。
他們纔不傻,要是給那男人踹幾腳,說不定命就沒了。
“劉天,叫救護車來,把牆角拿幾個被綁着的人送去醫院。”
圖少慕的行事作風,可以說是真的讓這些警員見識到了什麼叫做風捲殘雲。
自把紋身男打到以後,後面的事情做起來,一點都不費力,現將那二三十個拉幫結派的送去了附近的警察局,而紋身男則是圖少慕讓他們帶回去公安廳,說是孝敬給他們廳長了。
“慕帥,這個鍾巖恐怕也不敢接手這個人,不是說是市委書記老婆的表弟嗎?”劉天安頓同醫生安頓好了受害者,回到屋內就聽見了圖少慕的話,好奇之間就問。
“以前鍾巖肯定不接,這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可是你別忘了,現在鍾巖是被這個市委書記鄭鈞給耍了,他現在心裡面肯定是希望找個機會給鄭鈞抹黑的。而鄭鈞這小舅子,正好是個不錯的棋子。”
屋內本來要烏央烏央的都是人,頃刻間,坐警車的坐警車,坐救護車的坐救護車,全都離開了。
在劉天眼裡,圖少慕的心情,並沒有因爲破獲了一個混混聚集點,救出了幾個受害者,而有所舒緩。
比起進門前,似乎心情更糟糕了。
“慕帥,這裡的事情,是怎麼一回事?”劉天只知道圖少慕去見歐陽雪了,見過歐陽雪就通知了他來這裡,原因什麼的,都沒有說。
圖少慕沉默不說話,扭頭就出了門,之後上了後車座,吩咐劉天現在就往圖家老宅開。
車內的氣氛一直很壓抑,直到快到的時候,圖少慕打電話給了薛黎。
“在我回到家之前,召集所有下人,讓他們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在院子裡集合,告訴他們,等我訓完話,讓他們統統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