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好的下午兩點鐘的軍事演習上,王司令整個人看起來都很不好,一直沉着臉色不說,那嘴脣也白的誇張。
醫務室那邊來報說他根本就沒有派人過去醫務室拿藥,而且事出突然,肯定也不是因爲有備用藥的原因,這麼一說就是硬撐着了。
倒是那個馮如夢,在醫務室鬧了一中午。
馮如夢自從食堂狂奔回到住處後發現,自己的嘴巴不但樣子變得難看了,而且開始灼燒了起來,上下兩片脣先是熱,然後是燙,最後就發現似乎脣脣邊變得很薄,手指按到哪裡,哪裡就生疼。
照着鏡子忿忿不平的,只好捂着嘴到了醫務室。
醫務室同事一看她來就知道了會是個什麼情況。
中午可不就是這個女人,頂着一張香腸嘴還臭美的要死。
薛木倒是不願意多說什麼,公事公辦的替她檢查了一番,將實情告訴了她,“使用過多刺激性食物所造成的紅腫,只要按時吃藥,不會有後遺症!”
“廢話,難道我不知道是因爲吃了辣椒的原因嗎?”馮如夢拍桌而起,“你們這是說什麼廢話?我要的是你們的處理方案,怎麼樣才能好!”
馮如夢只覺得自己的心情糟糕透了,動不動的就想要暴脾氣。
要不是爲了能在圖少慕面前爭得一個好形象,她也不會吃那麼多辣椒,現在嘴巴腫成這樣不說,中午還出了那麼大的糗。
更可惡的是,她現在嗓子又出問題,乾涸得似乎在冒煙。
反正整個人都不對勁就是了!
薛木才懶得理她發什麼脾氣,開了一些藥往桌子上一擱,“這是你的藥,白色的一天三次,一次一片,黃色的一天一次,一次三片,開水沖服,飯後半小時吃藥的效果會比較明顯!”
馮如夢啪得拍了桌子,那包裝好的藥丸子都震了三震,“不要告訴我,你們這些軍醫,辦事情就只能辦到這一步!光吃這些藥丸,我的嘴什麼時候才能好?”
“少也要一週時間,要是調養的不好,半個月不消腫的話也不是不可能的,總之在回覆期間保持心情愉快、平靜,這樣纔有利於恢復,好了,小姐,我們要出發去訓練場了,要是沒事,你就出去吧!”
心情愉快?平靜?
馮如夢真覺得這兩個詞在現在要她做到就是個笑話。
她進來部隊,所能利用的時間本來就不多,現在她光嘴的恢復就要一個禮拜的時間。
靠,她可不是來部隊裡養傷的,這一次,她能夠由這麼好的機會進到部隊裡近距離的接觸圖少慕,她就必須將自己最自信的外貌,最洋溢的才華彰顯給圖少慕看。
可是她頂着一張又紅又腫的嘴,要怎麼討圖少慕的心裡的好形象?
薛木脫去了白色的醫生制服在牆壁上掛好,提醒了其他同志也準備準備,馬上就要開始軍演了,他們雖然不是特種作戰軍人,作爲軍醫,也必須到場的。
“喂,我說你們難道就沒有什麼特效藥嗎?”
沒人搭理!
馮如夢捂着嘴的手,再耐不住,她恨恨的將薛木推搡了一把,指着他的鼻子,“我說,你作爲軍醫就是這個態度嗎?現在病人的問題都沒有回答完,你們準備去哪?”
薛木輕嘆了一口氣,要是對方不是個女人,真的要打得她滿地找找牙。
“我是軍醫,軍醫顧名思義就是給軍人治病的,當然我要是心情好,也會義務的幫助人,單絕對不是爲你這種閒雜人等,還有,如果這藥你不想吃,我就當我沒開過!”
薛木走到了桌邊要將藥收起來,馮如夢衝上去又是一推搡,護住了那些藥,“我現在是你們軍區的客人,治不好的我的嘴,你們就屬於瀆職!”
一旁看不下去馮如夢跋扈的軍醫同志遞過去了一條藥膏,“你想要快點好是嗎?這個,外用的,塗在嘴脣上,時間應該可以縮短到三天左右。”
“真的?”馮如夢如獲至寶一樣的奪了過去,雙手捏着擺在眼前,眼睛裡透出絲絲的希望。
三天左右時間能好,那剩下的幾天她完全可以利用起來。
“立竿見影!”見馮如夢將那條藥膏收進了包包裡,那軍醫脣角一彎,和身後的幾個人對視之後都竊笑了起來。
留了馮如夢一個人在醫務室裡,薛木領着大家一同前往訓練場。
距離走得有些遠了,一衆人都會爆笑開了。
“哈哈.....你跟他說立竿見影,她肯定馬上就要臭美的掏出鏡子來將藥膏塗上去的!”
“她要是塗上去了,哈哈哈.....就跟沒辦法見人了。”
“躲着人都來不及咧,要不然啊,肯定會被人嫌棄個半死!”
薛木本身就是一個喜歡捉弄人的人,不過在這之前莫栩涼找過他,讓他無論如何都要忍着不要對馮如夢下手,什麼原因莫栩涼並不肯跟他說。
不過薛木是照做了,總之心裡面再氣不過的時候,也想着嫂子讓他不要對馮如夢下手肯定是有原因的,所以就忍了。
不過他那個戰友還是挺給力的。
給馮如夢的那條藥膏的激素成分含量比較高,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它確實能有效的刺激傷口短時間恢復,但是伴隨着的副作用也是相當恐怖的。
此時,醫務室一行人似乎聽見了從身後傳來了一聲慘叫,全體回頭後定神聽了聽,確定了是馮如夢的咆哮之後,所有人都心情大好,就好像自己立了軍功,馬上就要被表彰一樣。
而此刻的馮如夢一手握着化妝鏡,一手捏着那條藥膏,兩手都停留在空中不停的顫抖着。
那小巧的鏡子裡反射出來的兩片絳紫色更是抖得厲害,一張一合,“我要殺了你們......我絕對要殺了你們!啊-----”
天吶,那是馮如夢的嘴脣。
之前的顏色不過是通紅,兩片的脣的厚度也不過小拇指般的厚度,現在她使用的那條藥膏起了副作用,刺激得她的嘴脣瞬間厚了兩倍步子,絳紫色的兩大塊突兀的往外翻着。
簡直,醜爆了。
乒乒乓乓的,馮如夢在醫務室砸了一通,看得醫務室已經被她弄得面目全非她才肆意的大笑着自己解了氣。
“嗯?”馮如夢飛快的吸了吸空氣,“嘔----什麼東西,這麼醜?”
之前明明都還沒有的,怎麼突然間就傳來了一股死老鼠沒來得及被清理的味道,而且味道相當的濃。
難不成這醫務室裡還藏了很多死老鼠?
“嘔-----”馮如夢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口鼻,,觸碰到她腫大的嘴脣疼得她直叫喚。
馮如夢飛快的將桌子上的藥塞進了包裡,飛一般逃出了醫務室。
“什麼鬼地方,臭死了.....”因爲脣已經厚重到讓她無法輕易張嘴,就連說法也無法得到配合,吐出來的字,就跟初學腹語的人一樣,說得含含糊糊。
然而她狂奔了一段距離之後奇怪的定住了腳步。
她擡起胳膊掀起衣服到處的用鼻子嗅。
“這怎麼回事?”怎麼那股臭味是從她自己身上傳出來的?她的身上怎麼會有這種惡臭的味道?
原來這纔是這條藥膏最坑爹又最神奇的地方。
就如馮如夢的經歷,打開藥膏的時候聞了聞也就只有一點點刺鼻的味道而已,單是都是混着藥香味兒,基本上不會有人聞不習慣。
但是這藥膏一旦接觸到了人脆弱的肌膚,經過一系列強烈且迅速的化學反應,便會激發出一股腐爛味道,而且是肉腐爛了的味道,也就是馮如夢自己聞到的,死老鼠的味道。
總的來說,這藥膏是薛木他們自己研究來撞門整人用的。
但是由於味道實在是太刺鼻了,整過一次人只會就再沒用過,這不趕巧給馮如夢給遇上了。
這會兒有不少的特種兵都要通過馮如夢先所站的位置去到訓練場,馮如夢飛快的奔回醫務室。
“那不是中午那個香腸嘴女人嗎?怎麼看見我們就跑,是怕被我們嘲笑她是香腸嘴嗎?”
“哈哈.....可不是嘛!你沒看她中午一心要衝到慕帥面前的樣子,簡直滑稽死了!”
“你也別這麼說人家,長成那副樣子還那麼自信已經很了不起了!”
“好了好了,慕帥和嫂子雖然都很不喜歡那個女人的樣子,但是我們作爲一名軍人,還是不要太像女人喜歡嚼舌根,快去訓練場集合吧,下午可別給慕帥丟了臉。”
訓練場上,莫栩涼被安排在了紀孟雲身邊,圖少慕則去了現場負責。
來之前圖少慕本來還心不在焉的,只是一到了這邊,看到自己手底下的人一個個都那麼振奮的,他當然不會給所有人脫了後腿,拿出了十二分的誠意,就是要王司令看看,他們“獵鯊”可不是用來觀賞的。
奈何王司令現在因爲嘴巴里面正翻江倒海的刺痛着,根本無心觀看“獵鯊”特種兵們爲他準備的精彩節目。
莫栩涼卻看得格外的出神。
首先是基本體能的訓練:二十五分鐘內完成五公里的負重跑,單雙槓兩百次練習,投擲手榴dan數百次,每次須超過50米;一分鐘內,俯臥撐100個或70斤槓鈴手推60下。
掌握了這些才僅僅是踏入了特種兵的門檻,所以這些,都會由今年新進的特種兵來完成。
然而他們都已經經過了幾個月訓練,在“獵鯊”的特製訓練下,每個人的基本素質都相當的不錯,所以完成這些項目都只是小菜一點。
莫栩涼看着他們一個個精神抖擻的走向每一個訓練場地,幾乎所有的科目他們都超額完成,訓練成果贏得了在場所有人的熱烈掌聲。
這軍隊裡,每個軍中男兒都有在健身房裡都難以歷練出的力量和完美的肌肉線條,也都是鐵錚錚的熱血男兒。
圖少慕當年也大概如他們一樣的帥氣吧,不,肯定是比他們更帥氣的。
莫栩涼被這番鬥志昂揚的場面惹得熱血沸騰,而正是因爲備受感染,她突然就想圖少慕了。
只是這放眼望去,全都是橄欖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