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車在大馬路上溜達着,前方一個轉彎,轉進了一條只有微弱燈光的小巷子。
“去哪?”莫栩涼不安的蹭了蹭圖少慕的胸口,直起身來,“這裡好黑!”
“老婆,別怕!”圖少慕含住了她的脣,“帶你去一個地方!覺得黑就閉上眼睛,靜靜的靠在我身邊!”
“嗯!”莫栩涼聽話的閉上了眼睛,將耳朵貼在了他的胸口,聽着他的心跳聲,莫栩涼覺得心安!
“老公,你說,西門曄能不能放得下?”莫栩涼不安穩的擡起頭來,“我擔心他會放不下,我不想他影響了zoe的生活!”
出於她總是去繪畫別人的生活,一些情節,她不自覺的加上去!
因愛生恨、巧取豪奪,雖然用這些來形容有點誇張,可是她也的確是害怕!
“不會的!曄他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他不反駁你,就說明他有用心在聽你的話!”
“那就好!”莫栩涼把耳朵貼回去,“可是老公,我總覺得西門曄的父親說的那些話有些蹊蹺,他說秦墨是一個敗家子,雖然不符合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但是他這麼多年不聯繫zoe讓我對他有點失望....”
話說到,她頓了頓,也難掩她對秦墨和zoe之間的這段感情的擔憂。
“你總是操這麼多心!”圖少慕心疼的去替她按摩着太陽穴,“等那個秦某回來,我們就知道了,如果,我說如果,如果那個秦墨真的負了zoe,我們就把zoe交給西門曄來照顧,好不好?”
“嗯!”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她一定會將秦墨打個半死,然後再帶zoe離開。
可是,她不希望有那麼一天,不想zoe去嘗遭十年守候的背叛的滋味,即便西門曄對她真的能有一輩子的好!
車子慢慢悠悠的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車伕趕着馬車,哼起了小調。
莫栩涼起身,扒開了身後的紗幔,那悠悠揚揚的一條小巷子,看的出神。
“我要重新開心畫漫畫,wvp我回不去了,其他地方也不要我,我能不能走個後門,讓薛黎收留我?”
她視線裡彷彿都能看到馬蹄落地的印子,那是來時的路,不能因爲幾句謠傳和幾次拒絕就放棄了!
“爲什麼不能?”圖少慕陪着她一起往回看,“只要你打定了主意,哪裡都是你能留的地方!”
從她身上透出來的倔強和堅韌早就成了一種魅力,對他有着無窮的吸引力。
只要他能做到,她要什麼,他都給!
“之前我一直以爲她是嫉妒生恨,現在我算是明白了,她是純恨我,我必須得把我和她之間的恩怨算清楚了才行,否則,她會肆無忌憚的當我是軟柿子,捏的我火大!”
“歐陽集團已經垮了,她囂張不了多久!”
“no,我畫漫畫編故事的直覺告訴我,歐陽雪突然和一個秘書結婚,目的就是爲了讓歐陽震華震怒之下將她趕出歐陽家,從而歐陽集團的瓦解就絲毫不能影響她!”
“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圖少慕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腦袋上,“很有可能,現在垮掉的歐陽集團的資金早就被歐陽雪給轉走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歐陽雪的城府簡直深的可怕,而且她也肯定是心狠手辣的。
一整個歐陽集團完結,歐陽震華獲罪入獄,加上工廠的縱火燒死好些的工人,判死刑都不一定。
就這樣的下場,作爲女兒的歐陽雪袖手旁觀的看自己的父親掉了進去!
“老婆!”看來他得讓歐文那邊加快速度轉移回國了,那樣莫栩涼的安全才有人負責。
“怎麼了?”圖少慕的手收緊得她嚇一跳!
“歐陽雪的事情還是交給我來處理吧,你負責從她打擊的地方站起來就行!”絕對不能讓莫栩涼和她接觸,否則,後果他難以設想!
“不行,我和她之間的事情你不能插手,除非我頂不住了,你就出來英雄救美,答應不?”
“不答應!”圖少慕斬釘截鐵的反對!
進而他可以的在腦子裡理了理說辭,跟莫栩涼細細的解釋:
“她的手段你和我都見識過了,作爲一個普通人,她實在太恐怖了,和販毒分子一樣的喪心病狂,所以我不能允許你和她單打獨鬥,因爲她是一個無所不用其極的人,還有也不許你去見她,除非我在你身邊!聽清楚了沒有?”
條理清晰分明,她會懂得他在擔心什麼!
莫栩涼由衷的點點頭,“我聽你的,我負責氣死她,你負責找機會拍死她!”
想起從歐陽雪的車子裡走出來一個要對她行兇的人,莫栩涼也是後怕的,如果貿然去見她,說不定又被人從後面走來砸死也說不定。
不過.....
莫栩涼眼前時不時的飄過兩個身影。
一個是在薛黎的平板電腦裡看到的那個要掄起鐵棍砸她的男人,一個是包下了客機和她碰面的男人。
鴨舌帽,口罩,身形……
有沒有可能是同一個人?
“薛黎給我看的那段視頻還在不在?”莫栩涼轉了話題,“畫面裡的那個男人……”
圖少慕的心不由的揪緊了,“你見過他?”
“我不確定,”莫栩涼把回國的飛機被包下來見到了一個神秘男人的事情告訴了圖少慕。
“什麼?”圖少慕從位置上倏地站起來,各自太高,直直的撞上了車篷的支架上,一陣吃痛,他跌坐回位置上,越發的懊惱,“這麼大的事情你都瞞着我,你……啊---”
圖少慕乾脆耍賴的抱着頭倒在莫栩涼的身上,似撒嬌更是怪罪自己,“我痛死了,管不了你的,以後你什麼事情都不要告訴,啊----痛死了!”
莫栩涼伸手要去給他揉揉被撞的頭卻被他拍開,捶胸頓足的扭擰着,“你也不要管我,讓我在頭痛和心痛的交雜中痛死算了!”
莫栩涼無奈的笑了笑。
這個男人,還能有這麼無賴的一面,也全都因爲在乎她!
“老公,我錯了!”她捧着他的臉,深深的咬住了他的脣,主動的將舌尖探進去,迅速就被他勾住。
圖少慕騰出一隻手來扶住她的後腦勺,讓她想逃也逃不了,只能跟着他一起,貪婪的擁吻!
莫栩涼專心的應着他的吻,也不忘了去幫他揉頭。
那處都起了一個明顯的腫塊,莫栩涼一陣心疼。
多大人了,還能犯這麼低級的錯誤讓自己生疼,真是!
“不用管它!”圖少慕奪過她的手,輕輕的咬在牙齒間,“根本就不痛!”
“哪有不痛,都腫了!”莫栩涼嘟着嘴,“真拿你沒辦法,這麼大男人還耍賴!”
“又不是跟別人!”圖少慕故意的在她的胸前蹭了蹭,那處的柔軟不禁又勾起了他的想法,“老婆,你說,我們什麼時候纔能有個小孩?”
“這我哪知道,不是一直在努力嘛!嘿嘿……”莫栩涼用鼻子貼上他的鼻子,“我聽說生孩子很痛苦的,懷孕的時候也痛苦,分娩的時候也痛苦,嘖嘖嘖,想想就痛苦了!”
“可是當孩子來到這個世界,而你們成了父母的時候,回過頭就會覺得即便再再苦都是值得的!年輕人,不要想太多,人生的每個階段,該經歷的都會紛至沓來,不多不少,躲不開避不了!”
在帷幔外面的車伕停了曲調,接上了一句話,又繼續的哼唱。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莫栩涼頓時又了這樣的一番感悟。
“謝謝您了!”莫栩涼豁然開朗!
“客氣客氣,年輕人我見多了,這樣的話也說了不下千遍,試用的就聽,不適用也就當我這個現代的車馬伕自己叨叨了!”車伕趕了趕馬屁股,頓時速度快了不少,“馬兒馬兒你快跑,前面就是目的地了!”
圖少慕說要帶她來一個地方,到現在都還沒告訴她去的地是哪,一聽就快到了,她伸長了脖子去看。
“笨蛋,不用看了,”圖少慕起身,“帶你來看看爸爸,我已經很久都沒有來這裡看他了!”
談起圖少慕的父親的時候大概還是她不認識圖少慕的時候,所以對於這段從來不被提及的事情,莫栩涼是不清楚爲何他父親會如此早的離開!
車子在墓園外圍停下來,只見墓園的大門黑沉沉的緊縮着,而門後的漆黑,是一陣駭人的氣息。
“大門鎖了!”這個點,守門的都該睡了!
莫栩涼扣進了圖少慕的手臂,他卻摟住了她的肩膀,低啞着嗓音,“跟我來!”
進墓園,圖少慕從來就沒有走過正門,因爲通常他來的時候都是午夜!
園子外圍是綠化帶,圖少慕帶着莫栩涼來到了一處,雖然圖少慕經常從這裡進出,但是常青樹的茂盛一點都沒有露出被人動過的痕跡。
圖少慕過去,掰開其中一片,一條小路就展開在眼前,莫栩涼率先穿過去,圖少慕緊隨其後,鬆了手,那樹也只是晃了晃,然後又用茂密遮住了他們來過的痕跡。
只聽說,墓地的價錢是看風水的,風水好的纔算是好墓,死者住在那裡會有庇佑子孫造福子孫的能力。
這些還是歐陽磊死的時候她才知道的,想想歐陽磊的墓地也在這裡,在最貴的那一片,聽說那裡風水好到不行!
想想歐陽磊肯定是沒有庇佑她這個朋友了!
然而她錯過了他的葬禮,也錯過了每年來這裡爲他掃墓的機會。
幾乎每年春天,她帶着從山上採來的新鮮花束來這裡,就會被守園的人攔住,每次都說,“不好意思這位小姐,想來你是來看歐陽家的兒子,但是歐陽家有交代,不能讓你進去,還請你不要爲難我們!”
其實歐陽家早就把她的照片給了守園的人,吩咐他們不要讓她進墓地!
要早一些知道從綠化帶可以穿進來,她也就不用每年都吃閉門羹了!
走在墓與墓之間的小路上,莫栩涼反倒沒有了害怕,這些靜靜躺着的墓碑無非是逝去的人曾經存在過在這個世界的憑證!
“老公,我想去看看歐陽磊,他的墓也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