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老宅,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有着一股嚴肅的味道所在,悠閒的午後,趙婧無聊的擺弄着自己心愛的蘭花,那優雅的姿態也不是一般貴婦人所能擁有的。
吳澤擎陰冷的一張臉回到老宅,如沉睡的獅子般安靜的坐在趙婧的面前,深邃的眼眸淡淡的瞅着自己的母親,眼底有着很多的情緒,最後都歸於平靜,沉默的坐在那裡,什麼都沒有說。
“擎兒,這個時候你怎麼有空回來的?”趙婧詫異的擡眸,淡笑的看着無聲的坐在那裡的兒子,帶笑的眼眸中一片通透,卻也沒有點破,等着自己的兒子先開口。
“昨天,我去參加了徐大少的訂婚宴。”吳澤擎沒有平仄的聲音,就是在面對趙婧的時候,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而這看似無關緊要的開頭,卻帶着非同尋常的深意。
“擎兒,有什麼就直接說吧,我是你媽,跟我不需要用商場上的那一套拐彎抹角!”雖然說這個兒子趙婧也不是很能理解,但是,也不是全然不瞭解的,到底是他的兒子,多多少少還有懂一些的。
“不急,慢慢說,訂婚宴上發生了寫‘有趣’的事情,不知道媽知不知道?”吳澤擎刻意咬重了有趣兩個字,眼眸中的陰霾加深,跟帶着一份凌厲。
“如果我說我知道,你是不是會說這件事情是我做的呢?”趙婧放下手中的擦拭蘭花的錦帕,眼底還是最初的淡笑,然而眼眸的深處卻有着說不出道不明的感情。
他的兒子,現在爲了一個女人,在質疑她,從小到大,他何曾有過這樣的舉動?難道就因爲她喜歡雨涵多一點,她就該承受自己兒子這般的質疑嗎?
“那是媽做的嗎?”吳澤擎的聲音變的冰冷,四周的空氣都好像被凝結了一般,深眸總迸發出的那種懾人的氣魄,讓趙婧整個身子一顫。
她敢保證,如果今天自己承認了,她和擎兒的母子情分也到此結束了,這一刻,趙婧是慶幸的,她還沒有出手!
“我說不是,你會相信嗎?”趙婧反問道,她在擎兒的身上,好像看到了他爸的影子,眼底溼溼的,趙婧有些心寒,她一手養大的兒子,竟然是這般如此對待自己的。
如果以前說,趙婧對顧小艾還是有一些喜愛,那麼,在這一刻,全都淹沒了,從諸多方面來斷定,趙婧都覺得,雨涵更加的適合擎兒。
“我希望媽說的都是真的!”這是吳澤擎給趙婧的一次機會,如果是她做的,她如果現在承認了,他們最多也就是明面上難看一點,母子的情分還是會在的。
但是,如果最後查到真的他媽做的,那麼,就像他更冷爵說的那樣,她就不再是自己的母親了。
“擎兒,你可想過,你這般質問我,作爲母親,我是何感受?”趙婧端起茶杯,淺酌了一口,淡笑的眼眸中蒙上了受傷的神色。
“讓我有這般質問都是媽自己做出來的!”吳澤擎眼眸中的冰冷,並沒有因爲趙婧的回答而有任何的緩解。
趙婧輕輕的放下杯子,無聲的笑了,卻有着很多的苦澀,“知道你會回來的,我已經讓張媽熬了湯了,你帶走吧!”這是趙婧知道了這件事之後,對顧小艾的心。
只是,這一份心,卻永遠的停留在了這裡,以後,不會再有了,趙婧說話的語氣溫柔如水,動作大方優雅,但心底,已經深深的將對顧小艾最初的喜愛阻隔了。
“不用了!”吳澤擎一口回絕,臉上沒有人表情,讓人琢磨不到他的心思。
趙婧還沒來得及觀察,卻已經看到了吳澤擎離去的身影,其實不用多觀察,趙婧也能知道他不要的意思,應該是怕她害顧小艾吧?!嘴角難掩苦澀的笑,“張媽,你說還是誰做媽的能失敗到我這樣的地步嗎?”
“夫人,您不要想太多了,少爺一直都是這樣的!”張媽默默的站在趙婧的身後,勸慰道。
趙婧嘆了一口氣,垂首繼續擺弄着她的花草,讓身後伺候了她幾十年的張媽,仍舊一頭霧水,看不懂自己的夫人。
吳澤擎的車剛開出吳家老宅的大門,就被冷爵攔了下來。
“可是發現了什麼?”吳澤擎搖下車窗,瞥了冷爵一眼,看到他副駕駛座的陸楠的死後,眼眸微眯了一下。
“楠楠有事找你!”冷爵避重就輕的回答了一下,監控的事情,可以挪後,直覺告訴冷爵,楠楠手的事情,比較重要。
吳澤擎將視線掃向陸楠,沒有出聲。
陸楠慢慢的解開安全帶,下了車,面對吳澤擎,陸楠還是不敢太隨便,下車,是對他最起碼的尊敬。
“擎少,我找你,是爲了小艾的事情!”陸楠擡眸,看着那冰冷到沒有一絲感情的人,卻只有在提及小艾的時候,眼底纔有暖意滑過。
其實,陸楠覺得她已經沒有必要再確認什麼了,然而,陸楠還是想聽到擎少親口承認,才能放心的將小艾交給他,之後丫丫盤問起來,她也能站得住腳。
“說!”
“擎少,你真的愛小艾嗎?你能保證以後護的她周全嗎?”直視吳澤擎需要很大的勇氣和定力,陸楠有這個勇氣,卻沒有這個定力,身形明顯的受不住吳澤擎的威懾力,不住的有些顫抖。
冷爵無聲的從她的身後讓她靠着,慵懶的神情看着吳澤擎,等着他給出答案。
“愛!”沒有絲毫猶豫,吳澤擎回答的堅定無比,至於另一個問題,吳澤擎不答反問:“你們覺得,在z市,還有比我更有能力護的她周全的人嗎?”
“好,我信你,這次,就當是意外!”人生難免有些意外,吳澤擎也是人,陸楠理解。“小艾,還需你好好安撫,我們就不去了。”剩下的事情,還是交給小艾自己處理,至於小艾想什麼時候‘恢復記憶’,那由小艾自己決定。
陸楠說完,拉着冷爵就直接走了。
吳澤擎深不見底的凝眸眼眸閃動了一下,驅車消失在了路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