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珍妮承包方慧董事長的項目以來,已接近半個月了。看似有點起色的業務部而實際上沒有真正的收益。
每天看見珍妮精神飽滿,充滿自信。可誰能猜測到她內心的煎熬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沸水中的青蛙。她時時感覺到方慧董事長那信任的目光和誠摯的感情,在激勵着她勇往直前,開拓進取;同時她隱隱感覺到陳強那懷疑的目光和陳鋼那一雙琢磨不透的眼神在覬視着她。她如同懸掛在半空中的攀登人,跳下去是懸崖陡壁,往上爬是看不清的山路。
自業務部開展工作以來,她一門心思用在培訓新業務員的技巧上,沒有親自參加業務的開發工作,忽視了業務部的實際業績,這是一個致命的弱點,它會導致業務工作的緩慢進行,她必須予以立即糾正。爲了儘快彌補工作上的缺陷,每天下班後,珍妮都要坐到辦公室配置的唯一電腦旁,發送宣傳廣告或尋找合作廠家的資料,她總要忙到很晚才能回到宿舍。
爲了給方慧董事長節約開支,珍妮不得不將剛招進的四位女同胞安排在我們同一套宿舍裡住,人們常說:三個女人一臺戲,現在卻有六個女人,嘈雜而又喧譁。我沒有辦法只好又與珍妮搬到同一房間睡上下鋪,我睡上鋪,珍妮睡下鋪。
每當夜色降臨,我們在宿舍裡輕鬆地聽着音樂說着笑話的時候,我會看見珍妮拖着疲憊的身影,精疲力竭,面無表情地回到宿舍,她一踏進臥室的門就想往牀上躺,既不說話也不吭聲,看上去很鬱悶的樣子,我從客廳追到房間不停地問她:“怎麼樣?是不是又遇到難題了?”珍妮苦着臉說道:“是啊!都快半個月了,近二十個人,還沒有做出一點業績,我怎麼好意思向方慧董事長交待。你說是項目不好還是方法不對?如果說在本月內還沒有產生效益,那不僅要損失方慧董事長四、五萬元的投資費用,儘管這對方慧董事長沒有太大的損失,但我無臉見她,對自己工作上的失誤更是不可以原諒。”說完她兩眼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是那樣的迷茫和苦惱,她試圖在想用什麼樣的方法打開這種僵局,顯然有一點力不從心。突然,她從牀上跳起來問我道:“是不是我很無能?或者說我根本就不適合來承包?”
這時我想起了美國康奈爾大學威克教授所做過的一次實驗,我想將這個實驗告訴珍妮讓她得到一點啓示。我說:“你聽說過蜜蜂與蒼蠅的故事嗎?”
珍妮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我接着說:“美國康奈爾大學曾做過這樣的一次實驗,把幾隻蜜蜂放進一個平放的瓶子裡,瓶底向着有光的一面,瓶口敞開。只見蜜蜂們朝着有光亮的地方不斷飛奔,並不斷地撞在瓶壁上,當它們明白自己永遠都飛不出這個瓶底時,便不願再浪費力氣,它們停在光亮一面奄奄一息,等待死亡。可當威克教授倒出蜜蜂,把瓶子按原樣放好,再放入幾隻蒼蠅。可不到幾分鐘,所有的蒼蠅都飛出去了。爲什麼呢?原因很簡單,蒼蠅們並不是朝着一個固定的方向飛行,它們會多方嘗試,向上、向下、向光、向背光,只要一方不通立刻改變方向,雖然免不了多次碰壁,但它們最終飛出了瓶底,獲得了自由,它們用自己不懈的努力改變了蜜蜂那樣的命運。這個實驗告訴我們橫衝直撞總比坐以待斃要強,沒有失敗就不可能有成功。你是一個很有自信的人,不會因爲一點小小的困難就懷疑自己的無能吧。”我說着並抓緊珍妮的手說道:“相信自己!一定要相信自己。”
珍妮第一次用溫暖的手擁抱着我,並哭笑着說道:“人在最艱難的時候,只有友誼和愛情纔會產生它的光亮。”
此刻,我第一次真正感覺到了什麼是快樂?有人認爲快樂是人生經血水和汗水洗禮之後盛開的生命之花;也有人認爲快樂是愉快和滿足之後的心靈撫慰。還有人認爲它是兩個戀人之間的真愛或同志之間友誼的外界所表現出來的內心感受。但我更認爲快樂是思想感情的一種昇華和樂觀向上的一種狀態。
爲了緩解珍妮的工作壓力,我決定拉她一起出去轉轉或去看一部電影,或唱卡拉OK、或到酒巴坐坐,總之人在經受一定的心理壓力時,需要外界的環境來緩衝一下自己壓抑的情緒,讓自己盡情地放鬆,舒緩一下,這樣總比苦悶的想要好得多。
珍妮同意了我的請求並拉着我一起走出了大廈來到了大街上,N市的夜生活很豐富,大街上的行人也很多,有美麗的時髦女郎,也有附近工廠的打工仔和打工妹,她們都來自不同的地方。打工妹大部分來自農村,上街消費時很節儉,許多人只在街面的地灘上買些日用品或小服飾品。我和珍妮看見地灘上有不錯的東西也會順便買一些好玩。
我們轉着轉着來到了最繁華的紅燈區,這是N市有名的“酒巴坊”,狹長的街道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酒巴,這裡大部分是韓國人和臺灣人來消費娛樂的地方。有一個頗有西部牛仔風味的酒巴,正捲入狂歡的浪潮中,老遠聽見“夢達琳---夢達琳”的狂叫聲,就象撿着百萬英鎊那樣的興奮,吵得四周都不得安寧。
珍妮拉着我就往外街走,並說:“這種鬼地方,有人請都不來了,別說還要自己掏腰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