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八十一章

寧元三百二十九年, 寧國迎來了十年來的第一場戰爭,舉着燕旗的燕軍從武玄門破門而入,直衝皇城, 路上的百姓, 跪於兩旁, 深怕這突如其來的被動傷及他們, 可軍隊卻不傷一草一木, 令他們更奇怪的是,在敵軍身側的竟然是他們的四皇子,寧和淳。

那也是楚青第一次看見真正的池硯, 他的腳似乎完全好轉,再砍下那個不長眼的侍衛後, 抱起楚青就往城外飛去, 緊接着, 青龍、朱雀不知從何處閃出,抓起寧和風和小南瓜, 齊齊跟在池硯身後,快要出城門的那一刻,小南瓜掙脫開了朱雀的手,他高高的摔在地上,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着池硯和楚青。

池硯立在牆頭, 襲來的風撩起他的衣襬和髮帶, 有一種君臨天下的感覺, 而站在一旁的楚青, 雖然狼狽的穿着小太監的衣服, 臉上還有被打傷的痕跡,可她的眼神卻清亮而又堅定, 她遠遠地望着小南瓜,似乎在問他爲什麼。

小南瓜艱難地站起,剛剛從空中掙扎掉落,加上他沒有任何的輕功底子,這一下,怕是摔倒了骨頭,他拖着右腿,往皇宮的深處走去,軍隊的聲音越來越近,楚青往遠處一看,黑壓壓的人羣像是一條黑龍往她腳下的輝煌宮殿衝來,飄揚的“燕”字,有一種肅穆的莊嚴感。

“阿南!”,楚青還是忍不住叫了他一聲,罷了,無論他做過什麼,他都還是她最親的人,他做的錯事在別人眼裡是罪孽,可到了親人眼裡,只能說是犯錯吧,“阿南!”,她的聲音在皇城的空中迴響,可瞬即又被後方的吶喊聲蓋住。

小南瓜聽到了,他的背影頓了一頓,可繼續地往前走,受傷的右腿在地上拖出了一道彎彎曲曲的痕跡,像只張牙舞爪的怪龍。

在他消失在楚青視線的那一刻,十萬大軍衝破了城門,而寧和堯這時也得到了風聲,領着一隊侍衛前來,偌大的空地上,兩方的勝負一目瞭然,寧和堯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前方黑壓壓的人羣,他不明白,這本來水到渠成的事情,怎麼突然就翻天覆地了?

“乖乖在這等我,在跑,以後就把你關起來”,池硯將楚青往青龍身邊一丟,抓起寧和風就往城牆下飛去,他穩穩地落地,站在一隊人馬面前,笑着看向寧和堯。

“二皇子,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啊?”

“你命倒是挺硬的”,寧和堯有些氣急敗壞,他還沒有拿到兵權,眼前這樣分明就是以卵擊石,“和淳,和敵國私結不知道是死罪嗎?”

“這條律例,二哥怕是纔要重新學上一學”,寧和淳將手上的信往他的方向一撒,“你和燕地少主勾結的證據都在於此,你怎麼能拿五座城池來換那根本就沒人見過的心法?”

“你懂什麼?”,寧和堯目光發狠,恨不得生吞活剝了池硯,“那心法上的地圖路線可是能讓我們擁有富可敵國的財富,更何況,殺妻之仇,我爲何不報?”

“柳如歌是作繭自縛,死不足惜”,池硯的眼睛眨都沒眨,緩緩地說出這一番話。

“將‘雲魄’的令牌交出來,我放你一條生路”,寧和淳說道,雲魄是他們寧國最重要的東西,看上去不過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琥珀,卻又清心明目等神奇的功效,更重要的是,它常年嵌在古墓的石獅口中,意爲鎮住中原大地之北。

原來,寧國在開國之初曾經歷曠世地震,可謂是地動山搖。古書有記載,“寧元七年六月十七日戌時,地大震。忽聞有聲如雷,自東南來,向西北去。衆駭異,不解其故。俄而几案擺簸,酒杯傾覆,屋樑椽柱,錯折有聲。相顧失色。久之,方知地震,各疾趨出。見樓閣房舍,僕而復起,牆傾屋塌之聲,與兒啼女號,喧如鼎沸。人眩暈不能立,坐地上隨地轉側。河水傾丈餘,雞鳴犬吠滿城中。逾一時許,始稍定。視街上,則男女果.體相聚,競相告語,並忘其未衣也。後聞某處井傾側,不可汲;某家樓臺南北易向;棲霞山裂,沂水陷穴廣數畝。此真非常之奇變也。”

這使得剛剛纔建立爭權的寧族一脈心急如焚,這場天災幾乎毀滅了一切,正在這是,有一高人在皇城的最深處修葺皇陵,將這場災難中死去的寧族血脈埋於其中,蓋上石棺蓋後,以熱鐵封棺,在皇陵衆棺鄭重修築石獅一隻,最後用一琥珀放於其口,名曰云魄。

中原大地,凡是對寧國有所瞭解的人都知道,雲魄的厲害,據說,守陵人不但沒有日益色衰,反而一日勝過一日,守陵前的毛病不但全部痊癒,反而得到神力,可謂是妙之級哉,可也有正常的人派進去後,一夜暴斃的例子,因而,幾乎所有的人只敢觀望而不敢行動,更何況,每三十年換一守陵人,而想要進入陵墓中必須要有令牌,這令牌只有寧國國君可以擁有。

“二哥,你再怎麼都不能打皇位和雲魄的主意”,寧和風說道,曾經他提議過自己來做守陵人,這樣也許可以冒險讓身體好轉,可一入陵就得三十年,寧皇不捨,這事兒也就耽擱下了。

“雲魄是我祖師爺留下的,我拿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留在你們這羣蠢材的手上,只會是廢物一塊”,雲中鶴也是從天而降,論內力,在場沒有一個人可以敵過他,若不是受到雙生蠱的反噬,他幾乎可以輕而易舉地殺死在場的所有人,可他現在不能,站在高牆上的楚青心中望着兩個身着白衣的男人,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雲中鶴在衆人面前的嘴臉,原來他真的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溫潤和謙。

“三百年來,我大寧未再發生這樣的災禍,你若私自將雲魄贈與他人,棄萬民生死於不顧,你便是我大寧的罪人”,寧和風對着二皇子說道,在這樣的局面下,他微微感到了恐懼,竟然走到了雲中鶴的身後,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總之,你這雲魄我是拿定了”,這十幾年來,他走遍中原大地的每一個角落,爲的就是找到破除雙生蠱的方法,池硯等人來了青山後,小南瓜的眼神明顯多了對外界的嚮往,他不願將生死與這個少不更事的少年捆綁在一起,別的莫說,這時不時帶來的劇痛,也讓他痛苦不堪,他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去這雲魄一試,而天下蒼生的性命,他這一世已經救了不少,只怕百年後入地獄時,所受的苦可以少那麼一點。

“走!”,雲中鶴抓起寧和堯在衆人面前,往後疾疾飛去,待他們再往前追時,已經不見二人的蹤影,青龍耐不過楚青,只好帶着她跳下城牆,她小跑到池硯面前,“你讓人找找阿南,他現在怕是使不上那方法,會有危險的”

池硯望着楚青的眼睛裡帶着一絲冷漠和恨意,可他還是揮了揮手,叫來一隊人馬,到各個宮殿去搜查一番,順便將寧和堯的餘黨一併抓獲。

面對他的冷漠,楚青有些措手不及,剛剛他還在衆人眼皮底下救了她,怎麼突然又換了一副表情,看着他一言不發地跨上馬背,楚青剛想伸手叫住他,身邊的青龍卻長嘆了一口氣,“二少正在氣頭上,你別怪他”

“我不明白,他生的什麼氣?”,楚青微微皺眉,望着騎在黑馬上的池硯,他高高在上,冷若冰霜。

“楚青”,青龍的聲音壓得很低,他對楚青說道,“我這麼喊你一聲,只因爲我把你當朋友更勝於少夫人,你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未免太狠了一些”

“既然說了,何不說得明白些?”,楚青看他話中有話,心中有些焦急,她日盼夜盼,可不是爲了盼這個。

青龍還沒開口,池硯便叫住了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言?”,他一夾馬肚,馬兒動了起來,經過她身邊時,他一彎腰,將楚青一把抱上馬,穩穩地坐在自己身前。

“夫人有什麼大可以直接問我,只不過現在,我一點兒也不想回答你”,池硯陰陽怪氣地對着懷中的人兒說道,明明熟悉的氣味就在身邊,可想起她的所作所爲,恨不得狠狠地折磨一頓,這當然是他的無奈之言,他的楚青受的苦已經太多了,他怎麼還捨得?

夜半,楚青被放在一間不知名的宮殿中,青龍在一旁看着她,池硯被人請走以後,過了三個時辰都還沒有歸來,眼前的青龍像是啞了,任憑楚青怎麼叫他,他都當做聽不到,應該是被池硯下令禁了口。

“你倒是說話啊!”,楚青氣急敗壞地推了一下青龍,可他穩穩當當地站着,她這下算是體會到以前自己用沉默迴應別人時,對方几乎想要把自己吃掉的眼神。

“喂!”,楚青擡起手就要給青龍一拳頭,還沒伸出去,就被後方的人牢牢地握在手中,“下去吧”

池硯微微用力,將楚青轉了個身,直面着自己,“以前還懂下個毒什麼的,幾個月不見,都學會動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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