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僕人帶到樓上後,門便人鎖上了,我走在那裡敲了兩下,門外沒有一個人理我。
不過我最後也作罷,就算易晉要單獨逼問江華,我也不怕,江華如果會說的話,他早就說了。
我坐在房間內安靜的等着,仔細聽着樓下的動靜,江華的車似乎是從門外開了進來,停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我不知道這半個小時裡。易晉和江華談了什麼。
樓下出奇的靜,聽不到一點聲音,半個小時過後,我站在了窗戶口。看着江華從大廳內走了出來,徑直朝着門口停着的車走了去。
他似乎也感應到我站在了窗口,擡起臉來看向我,他和我視線交匯後。給了我一個放心的眼神,便彎身進入了車內,看來易晉是沒有逼問出江華什麼。
等江華的車離開後,房間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我立馬從窗邊離開,朝着化妝臺走了去。
易晉推開門,從外面走了進來,我從鏡子內看了我他一眼,臉色比之前正常多了。
他來到我身後,手放在了我肩膀上,他說:“還生氣?”
我沒有說話,他又過了一會兒,陪着我在梳妝鏡前坐了下來,他看向鏡子內的我,微微一笑說:“哥哥和你道歉怎麼樣?”
我說:“算了吧,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這樣對我了。”
我起身就想走,他早就先我一步將我拽了下來,剛纔在等待的那一段時間,我去浴室內洗了個澡,此時頭髮溼噠噠垂在肩上,易晉那雙瑩白如玉的手,在我肩膀頭髮撫摸了兩下,他說:“我體會你現在的心情,讓你見不到孩子。對於你來說確實殘忍了一些,可是樊樊,我今天並不是因爲你帶走了孩子而生氣,而是因爲你爲什麼從來都不信我,嗯?”
他話停了停,又問:“你覺得我會害你嗎?”
他見我不回答,便從椅子上起身,在一旁拿了一塊毛巾,動作細緻的擦拭我的頭髮。
他對鏡子內的我說:“你是我妹妹,我們是這個世界上彼此最親的人,沒有誰能夠把我們分割開來,樊樊,如果現在的我們一無所有,帶你負重前行的人,永遠都不可能是江華或者別人。”
他彎下腰在我耳旁看向我說:“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是最疼你愛你的人,你明白嗎?”
我說:“你愛我嗎?”
我看向他問。
易晉說:“當然。”
我說:“你指的是哪種愛?”
易晉不說話,我冷笑了兩聲說:“是,最愛我的人是你,可傷我最深的人也是你。你要我相信你,問題是你值得我相信嗎?先不說這間別墅裡,有多少雙眼睛在監視着我,你爲了掌控住我,不惜利用小奇牽制我,易晉,這就是你口中所謂的愛,充滿了佔有慾,控制慾。可我要的是自由,我要的是正常人的生活,可現在的我,在你手上就是一具傀儡,供你發泄慾望的軀殼,你的愛讓我根本就喘不過氣來!”
我推開他的手,轉身便從椅子上起身朝着牀那端走去,我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體。沙啞着聲音說:“我不想和你談這些,反正孩子我是不可能給你,易晉,如果你要你就拿我的命走。”
過了半晌,易晉再次來到我身邊,他連着我身上的被子,將我一起抱在懷裡說:“孩子,你要帶在身邊,你就帶在身邊好了,以後你想怎麼樣,都隨你,好嗎?”
我沒有動。他在我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並沒有離開,而是長時間停留在那裡,良久。他說:“樊樊,我太愛你了。”
他說完這句話,整個身體重重壓在我身上,便一直沒有了動靜。
我以爲過一會兒他就會主動離開。可誰知道一直把我全身都壓麻了,他都沒有動靜,我從被子裡掙扎出來,易晉壓在我身上的身體便滾了下來。躺在一旁沒有了反應。
我感覺有些不對勁,試探性喚了一句:“易晉?”
他躺在那裡還是沒有動靜,我又搖晃了一下他身體,可手才碰到他皮膚,便被他上面的溫度嚇了一大跳,我將他身體掰了過來,這才發現他臉色蒼白如紙,脣卻紅得驚人。
我起身就想去大電話喊救護車。可還沒下牀,手便被他扣住了,我回頭去看,他有些虛弱說:“沒關係,只是有點累。”
他說完這句話,就想從牀上掙扎了起來,可手剛撐在牀上,還不過一秒。身體如一座大山一般倒了,我衝上去便抱住了他身體,他嘴角勾起一絲虛弱的笑,他說:“樊樊。我太累了。”
我將手放在他額頭上:“怎麼辦,你在發燒。”
他疲憊的閉上眼睛嗯了一聲,我感覺懷中他的身體一點一點往下沉,我有點急了。我哭着說:“哥,你別睡啊,你醒醒,你別嚇我啊。”
可他躺在那裡一點反應也沒有。無論我在他身邊如何搖晃着他。
我有點慌了,只能抱着易晉,對着臥室門的方向焦急大喊着:“來人啊!”
救護車差不多半個小時才趕到,易晉擡上車後。我這才發現他眼底烏青幾乎佔據他整個眼眶,他似乎是很久沒有休息了。
後面得護士見我站在那裡沒有動,問我是不是家屬,我說了一句我是,她立馬將我推上了車。
等送到醫院後,易晉一直處於昏睡,我也一直在他病牀邊上陪着,直到第二天早上我睜開眼時,人正躺在易晉的病牀上,而易晉不見了蹤影。
我從牀上下來,第一時間便是衝出了病房,到達走廊外面時,才發現他正靠在走廊外面抽菸,不知道爲什麼我心裡一陣火,我衝上去從後面一把奪過他手上的煙,怒氣衝衝說:“你不要命了?都這個時候還在這裡抽菸?”
我剛說完,易晉便笑眯眯看向我,我這才發現這裡站着的不止易晉,他面前還站着一個以前和家裡交好的伯伯,兩個人似乎是在聊天,我愣了幾秒,瞬間就覺得尷尬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