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的時候,我聽到臥室裡傳來低沉磁性的歌聲,唱的是“天上的星星不說話。地上的娃娃想媽媽……”,很小聲,但十分悅耳動聽。
我心頭一悸,換上拖鞋輕手輕腳走了過去。王媽正在收拾家務。見我連忙要打招呼,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悄悄進了臥室。
陽臺上,秦漠飛正抱着諾諾坐在搖椅上眯着眼睛哼哼着曲子。手一下下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小傢伙微張着小嘴呼呼睡着,粉嫩的小臉上還泛着淡淡淺笑。
這個畫面好溫馨。我忍不住拿起手機,對着他們“咔嚓”一聲拍了一下。聲音驚動了秦漠飛,他掀開眸子,眸光暖暖地看了過來。
“回來了?過來!”
我走近秦漠飛,他張開雙臂把我攬入了懷中,我怕壓到女兒,連忙用手撐着椅子的雙側。v型的衣服領子就這樣往下鬆開,露出了裡面渾圓飽滿的傲胸。
他眸光一滯,貪婪地在領子裡掃來掃去。環在我腰間的手也挪了地方。順勢滑進了裙襬裡。我穿的是齊臀短裙。外面有個針織薄外套,這個pose擺得春光乍泄。
我臉一紅。小聲道,“你快放開我!”
“不放!”
他用力把我壓近他,手輕易解開了我的內衣,兩隻小白兔頓時洶涌澎湃地跳了出來。他情不自禁滾動了一下喉結,盯着我的胸目不轉睛。
“快放開我,女兒要醒了。”
如此撩撥之下,我有點兒把持不住,連忙拿女兒當藉口。
他垂眸瞄了眼胸前依然睡得呼呼的女兒,輕輕拎起她放在了牀邊的地毯上,小傢伙還不知道被爸爸拋棄了,翻了一個身又撅着屁股繼續呼呼,腦袋還枕着她爸的臭拖鞋。
我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小心翼翼抱起女兒放進了小牀裡,不曉得她夢見什麼了,竟咯咯笑了下。
“歡顏,我硬了。”
秦漠飛走過來一把攬過我,不由分說地含住了我脣瓣,一雙不老實的手滑入了我的裙襬,用力捏着我的豐臀。
我們已經有半年沒有親密過了,他怕我身體恢復不好落下病根,硬是忍到了現在。
我這身體不曉得是生了孩子還是怎麼,變得極其敏感,這樣被他一撩撥,一身的血液就莫名沸騰起來,我竟發出了一聲輕吟。他就像得到鼓勵一樣,抱起我直接撲向了大牀,急急地拉開褲鏈挺身而進。
沒有多餘的廢話,我們簡單又粗暴地乾柴烈火了。久違的慾望如烈火般焚燒着我們倆,他瘋了,我也瘋了,只想要最原始的侵佔,掠奪。
有人說,性愛是愛的一種交流方式,我覺得這是真理。很多女人愛上男人,大概就是因爲這個。
這場暴風雨持續了好久,直到我們倆都精疲力盡了秦漠飛才繳械投降,摟着我躺在牀上,一身大汗淋漓。
而就在此時,我看到小牀邊上有個小腦袋在一下下冒起來,忍不住探了個頭去,看到諾諾手抓着小牀邊一點點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好幾次要跌到她都平衡住了,直到穩穩地扶着牀邊站穩,擡頭用她那漂亮的大眼睛望着我們傻傻地笑。
“媽媽,喝喝,喝喝。”她盯着我兩隻很大的肉糰子喊道。
我臉一紅,連忙捂着胸鑽進了浴室。再出來的時候,秦漠飛已經道貌岸然地換上了浴袍,抱着女兒又在房間裡哼歌,哼的是“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
“你去衝一下吧,一身的汗。”
我走過去接過女兒,難爲情地看他一眼。其實我有點好笑,明明都給他生了兩個孩子了,但做這種事時依然會臉紅,害羞,當然在做的過程中我是十分享受的。
“不急,等會要回酒店,到時候再衝好了。身上沾有你的味道,挺好的。”他攬過我又吻了吻,“今天你怎麼回來的?阿飛沒有去接你啊。”
“和杜南星去吃飯時遇到了商巖,他送我回來的。”
我沒打算瞞他,還把商巖有心要做“雲庭”裝修施工的事情跟他說了,他在生意上比我老辣,這種事比我有分寸。
他聽罷蹙了蹙眉,“商巖居然問你要項目做?”
“這一段時間商家的生意一直不見起色,雲庭的項目也算得上一個大工程,他自然有興趣的。”
“那隨你好了,商家旗下那支施工隊在這一塊做得還算不錯。其實我覺得,你既然想自己獨立做設計,就應該培養一支信得過的施工團隊,室內裝修這一行沒有深淺,利潤也十分可觀。”
秦漠飛這麼一說,倒真令我想起了一支打游擊的施工隊,這是我在幫c大教授裝修的時候遇到的。
這一幫人都是老手,水平亦是業界翹楚,如果真的能爲我所用,那確實會事半功倍。但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我還沒有深入跟他們接觸,不曉得底細。
興許,我真的可以自己來弄一支高水平的施工隊。
秦漠飛給女兒餵了牛奶過後,就把她放進了小牀自己玩耍,拉着我來到了陽臺邊,舉目望着對面的蘭若酒店。
他看了許久,忽然轉身緊緊抱住了我。“歡顏,你知不知道,每天晚上看你在這邊張望,我都特別想過來抱抱你。”
“……你都知道嗎?”
“都知道,知道你裹着被子坐在陽臺上,知道你哭了很多次。有時候我也覺得自己很殘忍,想放棄,但不能。你不會明白那種騎虎難下的滋味,很煎熬。”
他居然還知道我裹着被子坐在陽臺上的事,原來,在我拿着高倍望遠鏡看他的那些夜晚,他也在默默看着我。或者,在我沒有看他的夜晚,他也在看我。
我擡頭看他滿是愧色的星眸,無奈地嘆了一聲,“漠飛,你到底在怕什麼?”
“怕失去你,怕以後的日子我要一個人走。歡顏,你和孩子們是我這世上最割捨不下的,我不能失去你們任何一個。所以有的時候迫不得已要做一些傷害你的事,別記在心上好嗎?欠你的,我用一輩子來還。”
“就沒有別的辦法嗎?比如我們可以同甘共苦,共患難。”
我不曉得他忌憚的危險到底是什麼,但能察覺他十分忌憚。難道他身邊還有比秦馳恩更可怕的人嗎?是誰呢?秦家的人我已經認識了一大半,都不是他的對手啊。
他搖了搖頭,“我一直以爲自己很強大,可從你被商穎扎傷,還差點兒被她害死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世上有很多我無法掌控的事。就像你說的,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無法保護,那算不得男人。想來,我真的欠你太多了。”
“你應該把這些事情告訴我的。”
“傻瓜,未知和已知的反應是不一樣的。不過現在不用演戲了,我準備先下手爲強。答應我,以後無論如何都不可以獨自一個人外出,不管遇到什麼天大的事,都必須叫上保鏢陪同。”
“有,有那麼嚴重嗎?”我被他凝重的樣子也嚇得忐忑不安。
他在我脣上啄了一下,重重道,“有!”,看他星眸裡的無可奈何,我乖乖點了點頭。
秦漠飛離開過後,我在細細回味着他講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我始終都不曉得他在針對誰。
但他很戒備,幾乎是草木皆兵的地步了,不知道他是否跟那個隱形中的敵人到了白熱化的地步。
唯有一點,令我十分欣慰:終究我這顆心,沒有愛錯人。
等女兒睡了過後,我就又開始在電腦上忙碌起來,就策劃案做一些修改調整。杜墨琛是一個吹毛求疵的人,要求嚴格。但跟這樣的人共事有個好處,進步會非常大。
今朝他那一席話令我受益匪淺,這會成爲我人生路上的警言。
四點多的時候,我剛把策劃案修改好發給杜墨琛,就接到了蓮鳳的電話,說麗麗出院了,她們準備辦一個小型的宴會給她去去晦氣,問我要不要去。
我當然要去了,於情於理都得去。
我把自己收拾打扮了一番,頭髮綰成了丸子頭。現在炎炎夏日沒法戴帽子,我就沒怎麼捯飭頭髮了。一頭白髮顯得突兀,但看久了也不以爲然了。
我穿的是一條白色無袖的棉質長裙,還戴了簡單的配飾,配的是一雙平跟的涼鞋,很簡單的打扮。今朝麗麗是主角,我不好打扮太漂亮去喧賓奪主了。
裝扮好過後,我給秦漠飛發了個信息說去清風吟給麗麗慶祝出院,而後給阿飛打電話,但他一直沒有接,我也就作罷了。
拎包出門時,我讓門外的保鏢陳越陪我去一趟。秦漠飛交代的事情我不敢不聽,最主要是我沒有自保的能力,就得多點武裝,防患於未然嘛。
開車路過花店的時候,我去買了一束百合花,這代表着友情,希望麗麗從此以後都不要介懷她無法當媽媽的事情。
到清風吟的時候正好五點半,我讓陳越先去轉轉,等我打電話再來接我。
清風吟這邊安全係數還是挺高的,我並不太擔心,再說,若總是杯弓蛇影的話,會給人一種壓迫感,我不想這樣。
我抱着百合花徑直走進了清風吟的大門,門上掛了“暫停營業”的牌子,看來今天蓮鳳她們是打算徹徹底底歡慶一下了。
推門進去的時候,裡面很安靜,富麗堂皇的大廳一塵不染。
這地方比起當初的“魅色”毫不遜色,甚至高端了許多,那些公主小妹也不在,於是我就朝最大的至尊包走了過去。
我遠遠就聽到裡面鬧騰一片,好像很熱鬧的樣子,就連忙快步走了過去,一推門才發現清風吟所有姑娘都在這裡面,婷婷,蓮鳳等。
整個包房就一個男的,秦漠楓。
他就坐在包房正中心的位置,腿上坐着麗麗。這會她正把一杯酒全部含在嘴裡,又低頭吻住了他,再把酒慢慢送入他的嘴裡,而後姑娘們就會起鬨再來一次,再來一次。
這一刻,我感覺全身的血液都瘋狂地衝向了腦門。